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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勢在線閱讀 - 【第207章】 海軍陰謀(1)

【第207章】 海軍陰謀(1)

    在另一處寓所,同樣是一幕正在上演的談話,而主角卻是山本和西園寺公望。

    在元老體系里,山縣有朋原本并不是最突出的,在黑田隆清、伊藤博文、山縣有朋、松方正義、井上馨、西鄉從道、大山巖、桂太郎、西園寺公望等依次排列的體系中,伊藤博文比他有更高、更強的號召力,但是,6年前伊藤被安重根刺死在中國東北后,山縣有朋的勢力開始慢慢膨脹,并最終形成了山縣派為代表的長州體系。西園寺公望是元老中最后一個,資歷也是最淺,但由于排在他前面的元老不是已經過世就是諸如松方那樣與世無爭的人物,或者干脆就是桂太郎等聽命于山縣有朋的人物,唯獨西園寺不但個性溫和,而且反對強權政治和軍閥統治,因此民主派理所當然地希望他能夠扛起反擊軍方暴政的旗幟。

    和西園寺一同商談的,同樣不是無足輕重的人物,他就是大偎重信。如果說在非元老、非軍方體系中藥想找出一個重量級人物,那么大偎重信便是一個非常好的代表。

    在這樣一個微妙的時節拜訪西園寺,便是常人都能判斷出大偎重信的來意——為了政權和內閣,這個人物打算有所行動,但是,這次要面對的卻是陸軍和海軍兩個集團,不要說一般的民主政黨沒有充分的實力,便是有這樣的實力,也很難捏合在一起。無論是海軍還是陸軍,除了利益,還有命令和上下級關系可以捏合在一起,即便諸如大谷這樣與體系看來格格不入的人物,也不會反對這個體系。但政黨間的關系就要錯綜復雜多了,既要考慮民意,又要照顧對手,還要想辦法采取非暴力的手段,所以,在日本這樣一個充滿封建制度殘余的國家里,不經過徹底改造,是不會出路的。

    所以,這是大偎重信來找西園寺公望的出發點,而后者,恰恰掌握著某些特殊的力量。因為,山縣有朋雖然口口聲聲效忠天皇,但他效忠的對象是已經過世的明治天皇,對正在臺上的大正,他不但一直予以了蔑視,而且在當年大正選妃的時候都亂插了一腳,這種驕橫跋扈的態度讓大正一直難以釋懷?;加旭〉幕实墼谡5臅r間里,總會醞釀一些東西來敲打這個不服管教的重臣,直接的訓斥或者貶退不能解決問題,因為那根本無濟于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扶持一個能與山縣有朋抗衡的人物,找來找去,目標便落到了西園寺身上。

    大偎重信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不會看不出其中的點點滴滴,更會對稍縱即逝的機會加以把握,拜訪西園寺,尋求后者的支持只是他邁出的第一步。

    “據說……”大偎重信和西園寺已經扯了半個小時的空談了,從茶道到藝術,從書法到櫻花,鬼都知道這個人的來意,偏偏能隱忍這么久,也算是種能力。

    西園寺的臉上沒有露出更多的不同,他早就斷定會有人來找他,只是,沒料到第一個人居然是大偎重信罷了,他微笑著,仿佛依然沉浸在剛才的談話中一般,說道,“有什么事還可以驚動你呢?”

    “應該說,還有什么事可以讓我如此關注以至于放心不下呢?”大偎重信笑得有些過分,但臉色倏忽一變,收斂了放肆的笑容,轉而以極端嚴肅的態度問道,“滿洲的慘敗,關東州的問題,閣下究竟是如何看待?”

    “我能怎么看待?我再怎么看待,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西園寺站立起來,忽地又坐下,“比如方才我這個起落的動作,你看見了,你能改變么?”

    “你的起落,我改變不了,也不必改變,但帝國的起落,我不但要加以關心,更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他!”

    “cao心的人太多了,以至于原本正常的決策都變成了陰謀……”西園寺淡淡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管事的人越多,帝國的軀體折騰得就越厲害——偏偏誰都以為只有自己折騰才是正確的?!?/br>
    “那么,兵敗滿洲,受困關東州的這種起落是正常么?只有這樣的折騰才是正確的么?”大偎重信言語間不無諷刺,“內閣做了傻事,陸軍成了飯桶,海軍是一幫窩囊廢,難道這也是正確的折騰么?”

    “你這個話,不應該對我說,應該在議會大廳里說,說完了,讓議員們通過對內閣的不信任案,讓山本下臺!”西園寺很干脆,“不是沒有你折騰的空間與場所?!?/br>
    大偎重信死死盯著西園寺,一字一頓地說道,“能這么簡單解決問題就不是日本了,也不是你我了……”

    對大偎重信的勃勃野心,西園寺一貫以來都是心知肚明的,也正因為如此,在任命自己為元老的時刻,在不得不表態的場合,山縣有朋在他和大偎重信之間選擇了前者,因為西園寺哪怕再不贊同陸軍的主張,也不會采取過激的方式來改變,而大偎重信,完全是一個權利狂,一個可以媲美于山縣有朋的權利狂??袢藢袢丝偸怯兄蠲舾械恼J識,也因為如此,即便當時大偎重信和山縣有朋的關系要密切的多,山縣有朋也毫不猶豫地挑選了和自己不對路的西園寺。

    既然都是不對路,那么,一個明處的敵手總要強過在暗處的對手!更何況,暗處的對手在心機上比明處之人更勝一籌。

    看到西園寺對自己的話無動于衷,大偎重信也不氣惱,反而接著笑盈盈道:“現在,解決問題的關鍵,掌握在了你我手中,或者說,更掌握在你手中?!?/br>
    “我?”西園寺啞然失笑,“你不是說我中看不中用么?”

    “中看不中用”的評價,是大偎重信知道西園寺頂替自己的位置后發的牢sao,他不敢直接去面對山縣有朋——這會被長州派撕成碎片,但在背后編排一下西園寺還是做得到的。

    一聽這話,大偎重信也不介意,而是戲劇性地笑著道:“所以說,現在是你證明自己的時候了……”

    “我還需要證明自己么?”西園寺雖然資歷最淺,但也是60余歲的人物了,經歷的故事如此之多,早就養成了寵辱不驚的涵養,面對70多歲、仍然精力充沛、野心勃勃的大隈重信的撩撥,他心里平靜如水,一點波瀾都沒有漾起。

    “你真是……哈哈哈?!睆男牡缀瓦^往的歷史來看,大隈重信和西園寺其實是有交集的,兩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是心懷自由主義思維,力圖用民主和近代化來改造日本的熱血青年,特別是明治維新開始的當口,正是兩人相繼登上政治舞臺,大放異彩的時刻。從起初而言,由于西園寺的貴族身份【西園寺系德大寺公純家次子,幼時過繼給西園寺家,這兩家都是僅次于“五攝政”家(近衛、九條、二條、一條、鷹司)的“九清華”家(久我、轉法輪三條、西園寺、德大寺、花山院、大炊御門、今出川、廣幡、醍醐)之一】,因此比大隈重信要保守。但數十載下來,原本就出生于權勢集團的西園寺對于爭權奪利反而沒有大隈重信來得渴求,特別是日清、日俄兩場戰爭之后,大隈重信更是積極投身于尋求霸道的行列,是披著民主外衣的山縣有朋,兩個人在政治理念上的分野便逐漸拉開……

    尷尬了片刻之后,大隈重信使出了殺手锏:“難道,我這樣不辭辛勞的登門拜訪,等來的,就只有你這幾句話?”

    “你讓我怎么說呢?”西園寺挺直了身體,從小得益于嚴格的貴族教育,雖然年逾60,他仍然在榻榻米上坐的筆直,比起更加隨意和率性的大隈重信,這點就是顯著的區別,“我認同你的目標,但絕不贊同你的手段?!?/br>
    “手段是什么,重要么?”大隈重信半是疑惑,半是調侃地說道,“就說所知,你從來就不是一個拘泥于舊禮的人物,在政治改造上走得比我更遠,怎么到了現在,居然和我說起這樣的事?西園寺君,你如果要找個借口,也請拜托找得更有說服力一點?!?/br>
    “我所堅持的理念,不正是你年輕時苦苦尋求的真理么?怎么到了晚年,頭發變得鬢白,連銳氣都墮落了呢?”西園寺的言語同樣尖刻而發人深省,“消息,我已經都知道了,甚至,在你還不知道之前我就知道了。但是,我絕不相信你是今天才知道的……你等到今天,就是為了猝然發難,為了你的目的,你選擇了這個時機。說好聽點,叫做審時度勢,說不好聽點,叫做處心積慮……”

    “在我的詞典里,這兩個詞的意思是一樣的?!贝筅裰匦挪]有明顯的神情變化——西園寺的一切反應在他看來都是正常的。他聽到過風聲,謂此次變故,固然是海軍與陸軍傾軋的結果,但還有一層意思,便是宮里的那位希望借助西園寺來抵消龐大的山縣有朋,沒有里面的暗示和點頭,山本權兵衛不管有多么憎惡陸軍,都不敢公然采取手段,但有了宮里的肯定和西園寺的點頭,山本就敢這么做。但山本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為了保全關東州而選擇與支那談判,在民眾心目中,這無異于投降——內閣必須承擔責任。而陸軍固然是罪魁禍首,但不是頂在第一位的重點,反而不容易面對直接的沖擊。

    因此,大隈重信的算盤打得很好,一方面利用海軍內閣借以推卸戰爭責任的當口打壓陸軍,使山縣有朋不得不拿出精力來應付,另一方面,利用陸軍的反擊和民眾的不滿實現內閣的下臺,然后依托陸海軍的矛盾實現政黨內閣。只要陸海軍不是一個整體而且陷入對抗,那么必然不會出現海軍或者陸軍主導的內閣,政黨內閣體制便會得到鞏固和發展,而他大隈重信也可借此重返政治舞臺的中心。

    只可惜,重返權力舞臺的第一站就在西園寺這里碰了壁,這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難道,西園寺要親自出馬收拾局面?可他的這一套,雖然深得大正天皇的寵幸,但在日本政局中并沒有太多的市場,而且,不管看起來多美,根本不能應付眼下的局面——大隈重信可不會像某些人那樣白癡地認為支那最近的表現只是陸軍無能或者海軍飯桶,他從各個方面收到的信息綜合起來分析,認為滿洲攻略雖然達不到日俄戰爭時期日本動員的程度,但也有了7成左右的實力,如果依照戰前實力的估計,支那的實力還不及俄國的7成,照理說日本應該更占優勢才對,而且日本已經有日清、日俄兩場戰爭的勝利余威,從上到下都是信心百倍,以為可以將支那碾成粉末??山Y果卻讓人如此瞠目結舌,不但山東先敗一陣,更在滿洲損失5個師團——虧得消息還沒有完全走漏,否則內閣和軍方各重臣家里的玻璃窗都要體無完膚了。

    在這樣棘手的局面下,新內閣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實現全面動員,統率所有持不同意見的人,對支那進行報復,關東州是否陷落無關緊要,只要最后能贏,一切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日本現在內外交困,非得有強有力的人物出面收拾殘局、挽回大勢才有希望,靠西園寺自由主義那一套,最多就是能隨波逐流、讓人無端發泄罷了。

    所以,大隈重信對西園寺的態度尤為焦急,在已經要和山縣有朋抗衡的前提下,如果西園寺不和他站在同一陣營,結果則明顯不被看好,但有一點是明確的,如果西園寺不愿意和他達成妥協,則一大批亟愿在政治舞臺上更上一層樓的議員和政界精英必不愿意為西園寺效命,到頭來山縣有朋可以各個擊破。難道,非得要與山縣有朋聯合不成?

    可如果上了山縣有朋的船,那才是不大不小的悲劇,只要和山縣有朋聯系在一起,哪怕大隈重信做到了首相,到頭來也是一個牽線木偶,任人擺布罷了,這絕不是他的真正祈求,沒有實質權力的傀儡首先更是他萬萬說不能接受的。

    眼看大隈重信眼里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焦慮,西園寺嘆了口氣:“我未嘗不是知道你的來意,亦甚至你的企圖……對于權力和地位,我絕非渴望,我真正焦灼的是,目前的情況變化會將我們推向一種更為極端的境地,一種真正置日本于死地的境地。如果你能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愿意為你效勞……”

    “請講……”雖然知道對方大致會說哪些問題,但大隈重信沉住氣,靜下心來聽,連這個氣度都沒有,如何能承擔力挽狂瀾的主心骨?再說,西園寺說得輕松,只是問三個問題,仔細解讀下來,必定是三個主要的條件。

    “第一個問題,如何在目前的財政困境下保持擴張的態勢而又不至于陷入全面崩潰……”西園寺的神色很嚴峻,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第二個問題,如何在不觸動英美根本利益的前提下保持對華威懾?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支那的戰力絕非我們想象的那么弱小?!?/br>
    “第三個問題,如何積極利用歐戰帶來的有利形勢而避免被支那拖進泥潭,支那拖得起,日本卻拖不起……”

    這三個問題如連珠炮一般發射出來,讓大隈重信一時居然找不到話語回答。

    因為,這當中三個問題是層層相扣而又無法折中的。

    ——在目前陸軍戰力對支那無法保持壓倒性優勢的情況下,必然只有仰仗海軍的力量,但只要日本封鎖中國海域,特別是南方海域,英美的利益必然被觸動;

    ——既不能甘心目前在滿洲和山東的失敗,想要進行報復,又無法承受與支那進行長期戰、持久戰的后果,那就要求日軍在戰場上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可惜,現在不是20年前了,一場勝利都實屬不易,更迥論壓倒性的勝利;

    ——在國內財政面臨困境的局面下,繼續進行針對支那的擴張方針,根本就是財力所不能承受的,可如果迫于財政壓力停止,則非但已經付出的代價無法撈回,還要面臨著進一步收縮的危險。雖然這次可以看做是偶然事件,但對帝國來說,最危險的莫過于停止擴張。

    大隈重信一時之間是想不明白解決問題的辦法的,如果能這么容易就把這些一頭亂麻的事情理順,那豈不是說明其他人太白癡?難道還要等著他大隈重信來收拾殘局?

    想到這里,大隈重信臉上一窘,低下頭去,微微鞠了一躬道:“受教了,我必當回去仔細思索,明日再行登門拜訪……”

    剛剛拉開屏風門,西園寺便輕輕咳嗽了一聲,追問道:“難道,你就不想聽聽我的想法?”

    “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我堅持認為,在這個弱rou強食的世界,推行王道既不可能也無必要?!贝筅裰匦胖匦伦聛?,“不過,是該好好聽你說一番話,很多年都沒有聽你說話了……”

    “就目前的局面,軍部的體制必須改變,否則,還有第二、第三個滿洲攻略的失敗,這次的失敗,固然有陸軍過于驕橫,海軍限制過多的原因,但歸根結底,還在于軍部的體系不能適應形勢的需要,對新兵器、新裝備、新戰術應對的遲緩,對支那敵情收集的不力,對自身戰力的判斷失當……特別是,要注重改變軍部對政治的指手畫腳?!?/br>
    耳聽西園寺的矛頭直指山縣有朋,大隈重信很想說好,但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生活還得繼續下去。

    “對內閣政治,除了要擺脫軍部思維以外,還要暫時收斂擴張心情……”西園寺敲擊著桌子,“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餓著肚子怎么打仗?日俄戰爭留給日本的創痛還沒有完全消解,根本就不能采取自欺欺人的態度,民眾的疾苦,社會的壓力在與日俱增,妄想通過一兩場勝利尋求出路,將希望寄托在戰爭帶來的快感之上是極其危險的,倘若戰爭沒有達到預期目的,這潛伏的痛苦和壓抑會以倍加猛烈的方式猛撲過來,這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么?”

    “支那的問題,終究是要清算的,但不是現在?!蔽鲌@寺搖著手指頭,“甚至于,關東州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我失之何妨,支那得之何益?”

    前面兩個還好,聽到第三條,大隈重信“霍”地站起來,一如往日的強悍與氣勢,“好一個失之何妨,得之何益?20年前諸君的努力難道就都化為了廢墟?難道拱手相讓先輩用熱血和生命換來的成果?倘若連這樣的條件都能接受,日本還有存在的價值么?”

    在目的和手段之間,大隈重信既強烈地認同目的,又排斥達到目的的有效手段,這種無奈讓西園寺頗感失望,他站起身子:“抱歉,讓你白跑一趟……”

    走出西園寺家門的大隈重信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幸虧隨從機敏,一把扶住了他,不然這把老骨頭要是摔倒在地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西園寺給的打擊遠比想象得要重,大隈重信帶著希望而來,帶著滿腔的失望而去,他原本以為西園寺和他會是一路人,最多只在細節上有程度的分野罷了,現在看來,在根本的原則問題上,大隈重信的認識和見解都與西園寺背道而馳,這不是普通的意義上的意見分歧,這是在決定道路和原則上的根本分野。對西園寺希望通過妥協于退讓達成與支那的協議,大隈重信是極力反對的,在這個立場上,反而是山縣有朋對他更有吸引力一般。

    事情比自己想象得要復雜多了。

    難道,西園寺自己想出山組閣,力挽狂瀾?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么除非西園寺得到了天皇明確的敕令,否則他是絕不會蹚這趟渾水的,可內大臣那里的線報并沒有解釋陛下給了足夠明確的敕令?如果不是情報有誤,那該作何解釋呢?

    最起碼一點,西園寺的態度與山本權兵衛目前的表態如出一轍,倘若這種意見是被接受的主流派,那為什么還要費力地倒閣呢?直接完成內閣重組不就可以了么?

    在大隈重信的腦海中,一直交替閃爍著兩幅可以被用來映襯的畫。一副是山縣有朋的內閣圖,由桂太郎擔任內閣首相,由寺內正毅擔任陸相,以殺氣騰騰的面貌出現;一副是山本權兵衛的內閣圖,由山本繼續擔任首相,由大谷擔任陸相——大谷在不征求長州派最高領袖就作出有關關東州的言論表態時,已經揭示了他對陸軍的離經叛道,這樣難道還不足以發人深省么?

    可是,這兩幅圖哪一副都不是大隈重信說樂意看見的,按照今天西園寺的腔調,應該還有一副呈現真實的內閣幻境,可這一切,都已經注定了么?

    當吱吱作響的馬車聲悄然離去時,大隈重信不知道,西園寺和他一樣陷入了沉思,面對動蕩的時局,日本的未來該何去何從呢?

    此時此刻,在另一處寓所,關鍵性的拜訪仍然在進行,而其中的人物卻換成了山本權兵衛和東鄉平八郎。

    指揮日本海軍在對馬海戰取得赫赫勝利的東鄉是日本人心目中的民族英雄,也是海軍從上到下頂禮膜拜的偶像,即便現在山本已經貴為大將兼首相,在東鄉面前仍然是畢恭畢敬,一副謙遜的模樣。

    在日俄戰爭結束后不久,東鄉便已經退出了軍界,過上了半隱居的生活,若不是山本權兵衛對其知根知底,到現在要想找到東鄉還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但即便如此,東鄉仍然對山本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表示了反感,抱怨他叨擾了自己的平靜生活。

    “我其實并不想來麻煩閣下,只是,目前海軍遇到的諸多問題,不得不向您請教,請您指點迷津?!鄙奖疽粋€勁地鞠躬謝罪,東鄉原來就有點神經質,上了年紀之后便更加明顯,對山本的不請自到,他起先表現得十分遲鈍,什么表示也沒有,惹得山本心里忐忑,到現在又如此一反常態,卻是讓山本靜下心來——這才是東鄉的真本色嘛!

    “海軍打得很差,居然還敗給了支那?”東鄉上來就是一頓臭罵,“你這個飯桶,你看看你吧海軍調教成了什么樣子,還有加藤,簡直就是該死……”

    “哈伊!屬下無能,請閣下恕罪?!鄙奖竞貌蝗菀走M了正屋,剛剛落定就被東鄉這樣指著鼻子痛罵,自然是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謝罪,況且,海軍的問題自己本來就難辭其咎,有很大的一份責任,東鄉的批評亦不為過。

    待得東鄉罵夠,山本才攤開了來意,問道:“今天打擾閣下,主要是最近政局動蕩,時務繁雜,儼然有亂象叢生之感……”

    其實,這不過又是山本的托詞。誰都知道東鄉本人對政治并不熱衷,對于政局變化也毫不敏感,這是一個老派而守舊的軍人,在他的字典里,除了作戰和cao練,幾乎找不出其他的詞語,找東鄉,與其說是尋求解決問題的方案,不如說是尋求東鄉的支持,更坦白一點的說,是為了借助東鄉的力量。

    由于陸軍有山縣有朋這樣的龐然大物,山本既然要和陸軍攤牌,便覺得頗為撓頭,海軍非但沒有一個說得上話的元老,便是次一等的領袖人物都很少。東鄉算是海軍的旗幟,雖然不是薩摩派的領袖,但其地位相當于長州派的大山巖(是陸軍僅次于山縣有朋的人物),高于同為軍神而且更為神經質的乃木希典。但是,由于山縣有朋的巨大影響,大山巖的聲音很微弱的地位,讓東鄉對上山縣,雖然還差那么一點火候,但基本已經差不多了,借東鄉打造聲勢,原本就是山本計劃中的關鍵一環,正如拉攏大谷,拋出崗市的軍令狀一般,都是山本用來應對時局的辦法。

    “有什么亂象?無非是陸軍打不過支那,海軍也拿支那沒有辦法罷了?!睎|鄉倒是一眼洞察如悉,不滿地說,“日清、日俄兩場戰爭以后,皇軍的赫赫威名已經建立起來,怎么會折在支那的手中呢?山東受挫已經頗令人不可思議,遼陽的敗局更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10年來海陸軍墮落如斯?”

    東鄉的情緒一旦上來后,便不可壓抑地噴射大出:“山縣有朋那個老匹夫,談了多少次不要干預政治,就是不聽,每每以大權獨攬為能,能上位也就罷了,偏偏還落得如此丑陋,讓國民如何接受?陸軍的失敗,他要負全責,是誰把神尾、崗市這樣的飯桶派到前線去的?整整6個師團的精銳兵力啊,日露戰爭都沒有如此慘烈,這次居然落到這般光景,”

    “是,是!”

    “海軍也是飯桶一堆……”東鄉一轉口,又罵道海軍來了,指著山本的鼻子痛罵,“要是論罪魁禍首,你便是第一個,好端端地弄出什么2個月,6個師團的限定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話你不懂么?支那雖然弱小,但終究還有一股血氣智勇,你們憑借著這點心力如果能成事,便是見了鬼了……更氣人的是,居然還找這樣那樣的借口撤退,海軍的精神和顏面都讓你丟光了……”

    “閣下,有個很嚴重的問題,如何對付支那的飛機?”眼看政治問題和東鄉扯不清楚,山本也不是來找東鄉扯皮的,便靈機一動,問起了戰術問題。

    “一群被飛機嚇破膽的膽小鬼!”東鄉從鼻孔中哼出一口氣,呵斥道,“你們不會發射對空榴散彈么?不會用氣球炮么?海軍的主力,永遠是戰艦,哪一場戰役是靠飛機打贏的?哪怕是飛機在頭頂轟炸,都要保持面不改色的表情,這才是帝國海軍的忠勇無畏,你跑,他也跑,軍艦再快快得過飛機么?陣型都讓你們弄得混亂不堪……”

    東鄉的這個判斷,倒是異常契合山本的胃口。山本偏愛造艦是出了名的,不僅因為可以給他帶來成捆的鈔票,而且他就認為戰艦尤其是高大巍峨的戰列艦就是海軍的根本,東鄉的支持更讓他吃了定心丸,至于飛機,那些煩人的玩意,到時候撥點經費制造一點就是了,倒是軍艦上要加裝防空炮火,培養船員視死如歸的精神,這個才是關鍵……

    “聽說關東州遭到了支那的威脅?你要打算放棄這個地方?”東鄉渾濁的眼神中忽然露出鷹隼一般的精光,照得人不寒而栗。

    “不不不,前輩,您一定是聽錯了?!鄙奖炯钡脻M頭大汗,關東州可是日俄戰爭的顯著戰果,便是東鄉等人建立的功勛,現在如果要主動放棄,豈不是公然在打東鄉的臉?山本焦急地分辨道,“下官從沒有這個打算,關東州是數十萬將士以及諸位元老的勛業,我怎敢親言舍棄?下官迫于強敵逼近,陸軍解圍無方的現狀,不得已打算接受支那提出的和談條件,但無論哪一條,都明確關東州絕不容有失?!?/br>
    “陸軍這般飯桶,到了現在,連乃木這樣的人都沒有了……”東鄉又像個嘮叨的老人訴說起日俄戰爭的情況來,“一開始陸軍不敢打,說旅順港內有俄國太平洋艦隊,我們把他們封鎖在里面后,又說還有趕來增援的波羅的海艦隊,真是……后來對馬海峽全勝,陸軍才敢戰戰兢兢上前,奪取203高地又是損失慘重,現在居然弱到連支那也打不過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br>
    “確實如此。崗市一開始在我這里夸???,到了最后又折騰成這番模樣,還要說海軍的不是?!?/br>
    “陸軍如此不濟,你就不會派海軍陸戰隊?”東鄉怒斥道,“海軍又不是不能打陸戰?!?/br>
    “這個,下官倒是失去計較了?!鄙奖拘睦镏泵袄浜?,東鄉還真是敢說,6個精銳師團都不頂用,何況海軍陸戰隊?可是,這話是不能當著東鄉的面說的,否則既不是駁斥東鄉的面子么?

    “你回去告訴崗市這個混蛋,陸軍再這般無能,干脆解散了事,把軍費節約下來發展海軍陸戰隊?!睎|鄉沒有注意到山本的異樣,還是自顧自地說下去,“打成這個樣子,陸軍中將以上應該全部切腹向天皇和國民謝罪,頭一個便該是崗市……”

    “崗市陸相他……他已經殉國了?!?/br>
    “無能的窩囊廢,死不足惜!”

    ……

    從東鄉的寓所出來,被冷風一吹,山本的頭腦清醒了很多,東鄉這塊虎皮,怕是中看不中用,派不上用場的,指望這個對政治遲鈍、木訥的老人去對抗山縣有朋,那簡直是癡心妄想。不過,今天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所獲,起碼東鄉關于大力造艦的觀點和對陸軍的抨擊還是他樂見其成,前者有助于壓制海軍內少數離經叛道分子,特別是那個叫山本五十六的,仗著給東鄉當過參謀長,一貫語出驚人,急需打壓,你不是號稱東鄉元帥的重視信徒么?那么,用東鄉的話來壓制豈不是理所當然?

    對陸軍的抨擊也正中山本的下懷,有了東鄉的教條,足以讓對東鄉頂禮膜拜的海軍上下擰成一股繩,全力以赴投入對陸軍的抗衡中,只要海軍是一個整體,不必他山本孤軍奮戰,那么改造內閣,實現政局重組便有切實把握,要不然,山本可就變成了孤家寡人。

    因此,東鄉雖然不是能夠直接推出來的人物,但對于山本來說,有這么一尊佛便已經夠了,至于佛說過什么話,由得自己解釋,不是困難……

    在東京街頭一座并不起眼的酒館里,在昏暗的燈光下,兩個男子正面對面坐著飲酒,雖然桌上是食物擺了滿滿一桌子,但兩個人似乎都有滿腹心事,對于酒菜,倒絲毫沒有表示。

    “大竹君……”年紀稍輕的那一個,舉著筷子,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消息一放出來,明天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局面?會引起政局的崩塌么?”

    “我看未必?!贝笾袷恰冻招侣劇返馁Y深記者,雖然他的級別還夠不上與內閣重臣直接打交道,但對于消息,他有天然的敏感和機警,山本放出去有關的滿洲攻略慘敗和崗市保證書的消息,他沒能直接接觸,但不過一小時,他便隱約得知了相關情況。而邀請他的,卻是多年的好友,一直都在證券交易所擔任經紀人的林野。

    林野的收入要比大竹高得多,但是,沒有大竹以前給他的機密信息,他很難在市場發生巨變前就把握住機會,因此,兩人既是好友,又形成了特殊的利益關系,林野為大竹一切吃喝玩樂買單,但后者必須告訴他有關消息。今天的這個消息,實際上還是林野主動問大竹的。因為證券和債券市場在下午時分,居然發生了沒有預兆的暴跌,不但將上午的紅盤悉數吞掉,而且重要指數全部跌了10~12%個百分點,若不是因為收盤保護,很有可能繼續下挫。

    這種變化,讓林野百思不得其解,因為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他當時就直接把電話掛給了大竹,但后者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安慰他不要胡思亂想。沒想到,到了晚飯之后、華燈初上的時候,大竹不但急急忙忙地來找他,而且臉色陰郁地告訴他有緊急消息。

    這個酒館雖然不夠排場,卻是兩人時常碰面的地方,而他們兩人所處的位置,非但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而且還可以方便的觀察周圍情況,方便在形勢不利的情況下迅速脫身。因為,不管明天這個消息是否要公布,至少在現在而言,還是絕密,大竹深受新聞保密條例熏陶多年,早已練就在政策邊緣行走的能力,但情況如此嚴峻,讓他也不能不加以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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