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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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 五條悟條件反射地反駁,然后又想起來對方和家里的關系不怎么樣,不能用五條家的情況來隨便代入:是你看不起的場家,不能是他們忽略你。 是是,不是他們忽略我。 的場灼摸了摸對方額頭上手感很軟的白色頭發:那么悟想要什么樣的補償? 他做好了聽各種各樣威脅的準備,包括但不限于在臉上用很難清洗的油墨畫胡子,又比如幫對方代做不知道幾個月的任務,但五條悟思考了一下,一個過分的要求都沒有說。 他保持著仰躺的動作,伸出兩只手,在空中拍了拍:來玩我問你答的問題怎么樣? 哎? 定咒縛!三個問題之內不能說謊也不能逃避回答,這樣的規則之后我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回答倒是沒什么問題 的場灼遲疑了一下:但是咒縛我定不下來吧。 根據他的咒力特性,就連自己,都無法立下對于自己行之有效的束縛,更別說這種用來玩鬧真心話大冒險一樣的咒縛了。 五條悟的表情立刻垮了下來:嘁。 他翻了個身,轉頭不看對方:那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了! 我還沒說完呢,雖然沒辦法立下咒縛,但是以個人名義,這三個問題絕對不會對悟說謊。 的場灼看著仍舊還躺在自己腿上的家伙:等交流會結束之后,悟可以再決定想要什么禮物已經很遷就你了,別太獅子大開口啊。 對方沒回頭,但頭發在他的膝蓋上略微磨蹭了一下,大概是表示同意,第一個問題大概是很早就已經想好了:參加京都那邊的交流會,你是想和我打嗎? 悟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的場灼有點驚訝。 因為所有人都這么說啊,五條家那邊昨天還久違地發來消息,讓我在比賽的時候小心你說得很隱晦,但本意就是讓我小心不要被你殺了,如果有必要的話,自己先動手也沒關系,的場家那邊他們會想方設法敷衍過去的。 他伸了個懶腰,拖長音調:啊說出來以后感覺舒服多了,不然聽他們那一通惡心的叮囑真是想吐。 如果是你家里人想的那樣沒有哦。 的場灼毫無芥蒂地開口:那個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吧。 但你以前不就成天被教導這種內容嗎?就連我都聽了好幾次小心被做掉之類的警告呢。 五條悟轉過頭來,摘下墨鏡,用探究的表情看著他。六眼能夠看穿很多信息量,血液的流速,心跳的頻率,臉上的表情和咒力的波動,并且從這一系列信息當中判斷出來對方是否說謊。 是,念得耳朵起繭子,有時候只要聽到五條悟的名字就會開始煩了的程度。 的場灼回答:大概就是那種總聽說別人家的孩子的感覺。 哈? 五條悟繃圓眼睛:憑什么我還什么都沒做就好受到這種指責??! 這不公平!他干脆也不躺著了,滕地一下坐了起來:那現在呢?現在也這么想嗎? 現在覺得不是同一種煩呢。 的場灼捂臉:而且已經有點習慣了。 氣得五條悟揪住他的左右兩側臉開始向兩邊拉扯。 在說什么呢你這混蛋! 他叫嚷著,手上一用力就將對方薅得仰面倒下,平日里的場灼絕對會還手,但礙于這一次確實是他不太占理,十分的力氣就卸了八分,結果被五條悟拽著滾倒在了榻榻米上。 這個時候,夏油杰敲了敲門,沒等門里反應就直接推開:你們能小聲點嗎?我今天晚上還要背書 緊接著,他看了一眼房間里的場面,抱歉,是我草率了。 的場灼努力抬頭:? 夏油杰猛地把門摔上。 五條悟也被摔門的聲音驚到了一秒。六眼的視野范圍很開闊,他其實知道來的人是夏油杰,對方的咒力特性也非常好辨認,而且因為是杰,所以不打招呼也沒關系,但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卻有些出乎意料。 他有些納悶,居高臨下地看下去,另一個人被他摁在榻榻米上,頭發散開在地上,連特意改制成傳統服裝制式的校服都有些開敞。 雖然這種聯想很糟糕,但確實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從杰的床底下翻出來的光盤。 快松手,你按到我的頭發了。 的場灼仰躺著催促他,稍微動一動就牽扯到頭皮,五條悟恍然松手,手指縫里果然還留著好幾根被硬扯下來的頭發。他恍然反應過來,干咳一聲,伸手把對方從地上拉起來:都是阿灼的錯。 怎么又是我的錯?你一天真的往別人身上隨便扣十八口鍋,的場灼皺著眉頭,說如果真有地獄和閻魔大王,像你這樣的甩鍋水準死了以后最適合下地獄去當差。 我才不會死。 五條悟很自信:沒人能殺得了我。 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喔。 的場灼看了他一眼:姑且可以認為,我是為了晉升方便才答應去京都高專參賽,雖然比賽本身的成績不重要,但我也是會盡全力的弓箭無眼,你那邊又有硝子負責緊急治療,我可不會對你留手。 這句話一下子挑起了五條悟的好勝心,對方立刻反駁,也忘記了一開始的爭論,毫不猶豫地說小心你被我打到想哭。 * 這一次的交流會地點定在京都,因為參與者的話題度都很高,就連御三家都派了不少人來觀賽。 的場灼提前先站在了京都高專的隊列當中,讓五條悟頗為不爽地對著對面出言挑釁外家做鬼臉,庵歌姬氣得牙根癢癢,奈何對方實力確實在線,讓地想要罵回去又找不到詞。 夏油杰保持著微笑站在五條悟的旁邊,和的場灼對上視線的時候,還微笑著搖了搖手:雖然這次是對手,但我會贏喔。 哈真敢說大話呢,小心咒靈被燒掉大半,又要從零開始吃起。 的場灼一抬眉毛,算是回應了對方的戰前挑釁,不過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并沒有包含那種恨不得揮戈相向的氛圍。 就在這時,陌生的聲音從身后打了個招呼,一個繪著眼線,眼角上飛的男人對著他們打了聲招呼:喲,好久不見,悟君,還有的場君。 五條悟立刻轉身,偷偷對著夏油杰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通用附注: 闇雲(やみくも),是不管不顧,莽撞之類的意思,不是中文理解的那個暗云。 第71章 對于京都高專的對手,夏油杰心里大多數都有粗略的認知,但在面前的這個人和他們看上去年齡相仿,他卻從未見過。 于是他壓低了嗓音去問五條悟:剛剛那個人是誰?好像跟你和阿灼都認識。 總之是個超麻煩的家伙啦。 五條悟撇著嘴:之前給你科普過御三家吧?那家伙就是禪院家的孩子,如果是這代家主的孩子的話,名字應該是叫作直什么(なおなにが)反正也不太重要的人。 禪院家這樣啊。 夏油杰露出恍然的神色:但是之前的任務里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呢,雖然之前參與過營救歌姬前輩的任務,但對方口中也從來沒提到過自己有這么一位同學。 說不定是因為歌姬根本不想和你們說話的緣故哦。 家入硝子在這個時候突然吐槽:她也沒跟你們溝通過什么正常話題嘛。 硝子! 夏油杰小聲:不管怎么說,這也太 這都是你們日常的不良行為所累計下來的惡果哦。 家入硝子抽出一根煙,停頓了一下,意識到現在沒人能用手指頭來幫她點煙,又從口袋里去摸打火機。 另一邊,的場灼也有些驚訝:你是 哈,什么啊,果然忘掉了?這不是和傳聞當中說得一樣嘛。 禪院直哉倒是沒有生氣,他吊著上飛的眼角饒有興致地打量了的場灼一眼:果然那種過量的力量都是要有使用代價的啊。 他說話帶著明顯的京都口音,染著金發,的場灼在自己的腦子里搜索了一圈,自認為不認識什么有這種面部特征的家伙。 不過禪院家的話,那倒是有可能在更小的時候見過,或者國中的時候他沒少和軀俱留隊里的人打招呼。 禪院直哉,第二十六代當主直毘人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話我會成為禪院家的第二十七代當主。 直哉只是短促地笑了笑,并沒有追溯別人將他忘掉這件事,沖著的場灼伸出手:這一次也會和你一樣成為對付悟君的戰力,就讓我們短暫地形成合作吧。 的場灼也伸出手,和對方的那只手輕輕虛握了一下,有點疑惑:但是,直哉さん并不是京都高專的學生吧?為什么還會有參與交流會的權利?還有你應該并不需要用這種方法來實現晉升吧? 五條悟在不遠處揮著拳頭沖著這個方向喊:你把手從他手上拿開!我唔唔 然后被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后者貼在五條悟的耳邊,大概是壓著聲音小聲說了些什么,五條悟聽完了以后憤憤不平地收了手,但還是表情相當不爽地瞪視著這邊。 確實,我不是高專的咒術師,在咒術師級別劃定的時候也只需要有特別級別的定級。 禪院直哉露出從容的笑容:但是要成為能夠統帥禪院家炳之隊伍的領袖,進而更全面地掌握禪院家的勢力,我也需要在御三家的面前,以及咒術界上層的面前找到機會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所以就讓校外人士也能夠參與比賽了嗎而且聽說這家伙比他還要小一歲,就算是在高專的年齡,應該也堪堪一年級的程度吧的場灼打量著對方的臉孔,臉頰上嬰兒肥甚至都還沒完全退掉。 你不也是從東京高專被臨時分派成京都高專的成員了嗎?既然都已經出現了這么不合規矩的情況,怎么還會對我來到這里存在疑惑? 在的場灼提出自己的質疑之后,禪院直哉很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因為咒術界的上層對悟君,還有那個他旁邊的平民感到有些警惕吧,而且悟君從性格上就不是那種會老實服從咒術界指示的人,所以想要找個機會了解一下他們的真實實力,并且想要弄清楚究竟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夠形成有效制衡。 想也是這樣。 對于這個結果,的場灼并沒有多疑惑。他自己從小到大就被念經一樣念五條悟的名字,會被視作是對方的對手之一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有這么多人負責拱火,確實很難猜到他們其實私下里關系還不錯。 夜蛾老師大概知情,但他肯定不會上報這種無傷大雅的細節。 還是說。 禪院直哉用探尋的態度看著他:那邊那個平民出身的咒術師暫且不提,灼君也有加入五條派閥的意向呢? 怎么會,我畢業以后會去當自由咒術師啦。 的場灼矢口否認:我還以為我決定上高專那年大家就都知道了。 他也跟著禪院直哉的視線看過去,五條悟很是憤憤不平地朝著他們的方向做了個鬼臉,旁邊夏油杰露出為難的笑容,像是在表示他已經盡力了,五條悟的面部表情不在他的管控范圍之內。 不要開口閉口就平民平民的叫喔。 的場灼輕輕說道:那個人如果作為對手對上的話,稍微輕敵都是要吃虧的,他的作戰能力并不比悟弱,而且論祓禊咒靈的效率,以及給咱們找麻煩的能力,說不定還會更強一些。 哎我知道,咒靈cao術對吧? 禪院直哉彎起嘴角,仍舊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確實是很高級的式神術,我聽說他還是無上限的那種式神使,但對付式神使的話直接攻擊本體就好,以我的高速攻擊而言,這不成什么問題。 他邊說邊往樹蔭下面走,最近已經有點入夏,京都的天氣開始燥熱了起來:一開始我還擔心過對手會是你和悟君,的場家的正射必中就算是對上我的投射咒法也會存在很大的優勢,如果悟君在那個時候負責用無下限進行防守的話,就會形成非常棘手而攻守兼備的形式,但現在你是在我們這邊很多擔心都變成多余的了。 不,不如說該擔心的地方變得更多了,的場灼想,如果要和阿杰拼近身戰的話大概會被他打個半死那家伙的格斗技巧里有好多都是只要不留手就會出人命的殺招。 但現在說這個直哉肯定不會聽,礙于現在勉強在一個隊伍里,他們和三年級的前輩一起進了房間,進行簡單而短暫的站前籌備工作。 東京高專同期的三年級學生里,有一個繼承了新陰流的咒具使日下部[1],和一個用符篆的家伙,但等級都不算很高;二年級的成員里,排除掉這一次被踢到京都高專的的場灼以外,仍舊保有著家入硝子這個能夠隨時進行戰場治療的反轉術式持有者。 刀術見得多了,禪院家就有不少基于刀術的秘術,但最棘手的夏油杰和五條悟,仍舊缺乏有效的對抗手段。 幾個人的眼神開始往的場灼的身上飄:的場同學,你那邊有什么能夠遏制他們兩個的好手段嗎? 的場灼:呃雖然知道你們就會對我抱有這種期待,但只有我一個的話,不太可能呢。 他低著頭,正在手上不停地回著五條悟發過來的消息。 反正你們現在肯定是在討論戰術對吧?在交流如何對付我是嗎?討論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