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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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拿弓的話,這個人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 彼時,夏油杰對于這句話到底有什么含義一無所知,他現在才剛剛學會放賬,正在到處找機會實踐。 對于五條悟的說法,他只覺得是大家族之間關系不佳互相傾軋即便入學沒幾天,他已經從前輩們口中聽說,五條家和禪院家之間好幾代人撕得不死不休,而的場家作為除妖人家系早幾輩人也手段狠絕,總而言之都不是善茬。 前輩們一臉唏噓地感嘆,你這屆真是不容易,夾在大家族的世家子里面很不容易吧? 其實還好啦,他露出靦腆得體的笑容。 父輩的爭斗蔓延到了子代,又跟著代代相傳,這真不是件容易解決的事夏油杰喝著學校里提供的熱咖啡,很憂慮地思考這兩個同學都和他關系不錯,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死我活地爭斗起來,他該怎么勸架。 但很令他意外的是,這兩個人還真沒打起來過。 主要原因是五條悟似乎很避諱主動挑釁對方真要說的話,他自己和五條悟互毆的概率都更大,因為這熊孩子好不容易解放天性的惡作劇很多都招呼在了他的身上,一舉一動都顯出在家里憋久了如今逮住機會放虎歸山的暢快。 夏油杰嘆了口氣,他現在是四名學生中學習壓力最大的那個,因為很多的基礎知識咒術師家系都是從小灌輸的,他現在差出了十年份的知識儲備,術式類型又要求他必須盡可能對咒靈多做了解,只能靠加倍刻苦地努力來彌補,現在還得承擔起調節同學關系的責任。 但他就是個cao心勞碌的性格,于是只能挑了一個大早上五點起床,推開弓道場的大門。 同樣蓄著長發的同學正在調整弓弦,他一個人正坐在地上,小腿貼合地面,脊背挺得筆直。 正坐的整個壓力都在腿上,如果不能把腿打直,姿勢放正的話,膝蓋的壓力就會非常大,很短時間內就會覺得腿痛,而對方的動作顯然是久經錘煉,行為舉止挑不出一絲毛病。 不愧是大家族出身啊,這種時候,就連夏油杰都只能這樣感嘆。 的場同學。 他挑起話題:現在打擾你嗎? 沒關系,練習而已,可以一邊射箭一邊聊天。 對方站起身,從箭筒里抽出第一根,舒張手臂,搭弓引弦。 徵地一聲,弓箭離弦而出,正中靶心。的場灼的動作停留在放弦的那一刻,根據弓道八節的定義,最后的停頓應該被稱作殘心。 這確實是從小練到大的功夫。 關于五條同學,你們之間以前有什么矛盾嗎? 夏油杰在腦子里斟酌了好幾種說法,最終選擇了最坦蕩的直言: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以后也要一起執行任務,我還是覺得大家配合默契一點比較好。 言下之意,他們溝通很少,而且總是流于表面,這很不正?;蛟S發生在其它內斂一些的同學身上很普遍,但五條悟明顯不是那種性格。 的場灼看上去有些訝異,思考了一下之后又露出了然的神色:是立場問題吧,他畢竟是五條家的六眼。 是我不方便知道的內容嗎? 夏油杰謹慎地問。 也沒什么,以后等接觸的人多了以后你肯定會知道 的場灼又抽出一根箭,重復最開始的動作,徵地一聲射出去:小時候,就是大家都剛剛覺醒術式沒多久的那會兒,有些人曾經宣稱過,憑借凈火可以擊穿五條家的無下限。 哦,家族拉踩,曬孩子,以及有好事者挑事拱火。夏油杰腦子一轉就想到好幾種可能性,說不定兼而有之,因而他也能想來五條家當時肯定也不是很痛快。 父母對孩子的期盼和壓力誰也逃不過,畢竟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高中補習學校的周圍很容易滋生咒靈,而這種壓力放在咒術師世家當中還要連翻幾倍。 但五條同學應該不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 夏油杰又說:五條家的人或許會在乎,但他肯定不一樣。 我也這樣想。 夏油杰發現他的新同學生著一雙一笑就會彎起來的眼睛:因為術式的緣故,我的咒力特性比較不安定,如果不用心約束的話,很容易會誤傷到別人,修習弓道也是因為類似的原因不過放心吧,出任務肯定沒問題的。 是這樣嗎?夏油杰很懷疑,但他還是個咒術領域的新人,因此決定先暫且當作就是如此。 學生證很快派發了下來。 五條悟在上高專之前就已經是特別一級咒術師,學生證也很正常地打著一級的等級判定,剩下的幾個學生都是二級,據說新的等級變更要等到一年一次的交流會之后才能更新。 的場灼瞥了一眼,將證件夾進看了一半的書里,夏油杰只來得及看到學生證上用小字標注著曾用名。不過他和五條悟不一樣,不是會對別人刨根究底的類型,只把這個當作是新同學的個人隱私暗暗留意。 高專的教學方法是授課與實踐相結合,說白了就是咒術師人手實在不夠,學生也會去充當廉價勞動力,負責祓除些和自己咒術師等級相符合的咒靈。理論上二級咒術師就可以獨立去完成祓除作業,但考慮到他是個非科班出身的新人,再考慮到包括五條悟在內的幾個世家子都不是省油燈,他們的任務還是全體一起出馬。 任務地址讓他很熟悉,可以想到是為了讓他習慣咒術師的生活而特意挑選的。 才來東京沒幾天你就又要回去了嗎? 五條悟一看報告書:這不就是你的老家嘛。 夏油杰點點頭,難得生出擔憂來,他當初住在町上的時候一直都在義務巡邏附近街區,幫忙祓除詛咒,雖不清楚那些東西到底是什么,但憑著本能也能勉強保護當地住民,而現在他來了東京,說不定那里就一經失手,從此陷入危險。 說是出海捕魚的船隊信號消失了,一直沒能回來。 的場灼也在翻看資料:不是有GPS,那個也不行?總之是警察沒辦法了之后懷疑是咒靈所為,把委托移交給了咒術界。 沒錯,這一次的工作是在海上,窗給出的判定是二級咒靈,你們三個去肯定沒問題,重點是習慣一下咒術師的生活。還有夏油。 夜蛾正道單獨點了他的名字:你多看些點那兩個家伙,他們都比較沒常識你別由著他們亂來。 哦。 他不甘心,又問:家入同學不一起去嗎? 夜蛾正道指了指學校的急救室:她很忙,你們有個學長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能不能吊住命還兩說。 噢! 老師說得險象環生,不過本質上,他對咒術師是個高危工種沒什么太直觀的了解,畢竟他很強,兩個同學也經驗頗豐,五條悟平日里還會給大家主動分享自己小時候被暗殺未遂的經驗,繪聲繪色地當個笑話講,嘻嘻哈哈,嘲笑著說這種水準的家伙居然也想來殺我(レ)。 夏油杰懷著被選召的孩子踏進數碼世界的心情,坐上了輔助監督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 ,會者定離 相遇的人,一定會有別離的那一天。 第51章 巖手縣是除了北海道和青森之外,日本最北方的地區,地形相對復雜,人口密度低,多山地,沿海,捕魚業發達。 民風淳樸,但也相對閉塞,是那種倘若全世界都大流行傳染病,也能因為閉塞而豁免的那種地方。[1] 當地特色是河童連地鐵站出口都有河童形狀的看板。 五條悟和的場灼都是第一次來巖手,一路上都帶著小學生春游一般的興奮,只是一個表現得明顯一個壓抑著表情,但非要評價的話只能說不相上下。 輔助監督一邊開車一邊用后視鏡打量車后座上的兩個人,他們一邊一個窗戶正在向外張望,相比而言,副駕駛座位上的這位簡直穩重得讓人落淚。 汽車后備箱里放著一張和弓,還有兩桶市面上就能買到的碳纖維箭。 咱們要先去附近的海港調研,然后再乘船出海。 輔助監督安排著任務:偵查的工作就交給五條同學,你們有人暈船嗎?我這里帶了藥。 呀,真是體貼。 夏油杰笑瞇瞇地:不過不用了。 這里是一個小漁港,和夏油杰家所在的城市還有些距離,海邊的集市上販售各類海鮮,原本應該是熱火朝天的一片景象,現在卻在忙碌當中帶上了些蕭瑟肅殺。 停在岸上的船員們低聲抱怨,這個月初出海的兩艘船都失去了信號,這可是不吉的象征,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要送些芻人偶和果蔬rou類祭海神了。 的場灼蹲在漁攤子前面,饒有興致地盯著癱在地上的秋刀魚,甫一接近,咒術師的氣息就直接祓除了一只附在店家身上的蠅頭。他穿馬乘袴還背著弓箭的形象很容易讓人誤解,輔助監督連忙上前解釋,說他們是來這里調查漁港的專業人士,受當地委托前往作業。 嚯,東京來的! 他們驚異地討論了一番。 輔助監督很快定下方案,四人將在第二天出海搜救,而今天下午的工作就是在漁港里進行調查,搜集有關咒靈的線索。 首先要確認咒力的殘穢夏油杰將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但集市上人潮涌動,人堆里混著好幾只蠅頭,實在很難分清。 這大概是之前船只的失聯導致的輔助監督站在他的身邊判斷:偶爾也會有這種情況,咒靈引發的事件致使群體精神壓力激增,然后又滋生出新的咒靈,構成源源不斷的負面連鎖。 從人類,地球上唯一的知性靈長當中誕生的負面情緒,會反而危害到這種靈長本身,不得不說是奇妙的循環。 那就更要盡早結束這起事件了。 咒靈使很自然地接話:在一切發展得更加糟糕之前。 滿分回答,簡直挑不出毛病。 的場灼的咒力特性簡直是低等級咒靈的天敵,單憑靠近就可以祓除混雜在人群當中的蠅頭,集市逛了大半之后,這里的環境就已經明顯干凈了不少。五條悟雙手插著口袋跟在不遠處,明明是陰天臉上還掛著一副墨鏡,邊走邊往嘴里扔太妃糖。 這兒都是些雜魚啊,不用本大爺(レ様)出場的那種。 他伸著懶腰抱怨:干脆我直接飛到海面上去把那個咒靈揪出來干掉不就好了。 漁船捕魚往往會開到很遠的地方,哪怕是你也很難在一整片大海當進行搜索。 輔助監督否決了他的這個提案:明天的時候,咱們需要沿著最近漁船出海的航線去搜查,今天就只在港口附近收集信息。 嘁。 這人的心思完全寫在臉上,不滿的情緒簡直要從身上溢出來,但好在還算服從指揮,沒有再鬧著要去單獨除靈。 當天,他們下榻在漁港附近的旅館。 旅館的女將姓田所,是個看上去頗利落的人,這里經常會有漁民吃飯,鄉土料理據說做得非常不錯。 夏油杰想著說不定能從這里問出些出海船員的情報,打交道的時候就多費了心,連寒暄內容都特意說得熨帖。而他的社交水平一向很有成效,對方在聽聞他們想了解一下最近的出海情況后立刻顯得有些憂慮,但還是將幾個自己熟識的漁家報了出來。 我們會把他們平安帶回來的。 扎著丸子頭的少年努力露出可靠的表情,即便這是他第一次參與任務:就交給我們吧對吧? 他的最后一句是在問的場灼,后者略微怔住,但也立刻反應過來跟著點頭:嗯,我會努力。 哎那還請各位多費心。 對方似乎并不太相信面相年輕的他們幾個能幫上什么忙,但還是勉強笑起來:不過還是不要太逞強為好。 * 什么嘛,明明我一下子就能解決了。 五條悟躺在榻榻米上超大聲地抱怨。 他的情緒很外顯,也不吝嗇表達自己的態度,想吃冰淇淋和我想打你一耳光都可以同等輕松地說出口,毫無心理負擔。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這家伙雖說是沒顯出大家族大少爺的那種頤氣指使的派頭,但也好不到哪兒去,想來是從出生到現在都自我中心慣了,欠缺最基本的社交常識,還KY得要命。 而的場灼坐在一旁,伸手剝桌子上的橘子吃,對他們的爭論置若罔聞。 這人是另一種老僧入定般的怪譎,明明年齡也和他們同齡,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個同齡高中生。 但老僧入定的狀態沒有持續太久,畢竟如果有一個強大的干擾源在旁邊的話,真正的老僧也別想入定,更別說的場灼只是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五條悟碰巧就是那個讓所有人都無法忽略的干擾源,他把桌子上的鞠子筐扒拉過來,手里拿出一個上下拋接著玩,又轉頭沖著新同學發號施令:喂,你剝給我吃。 別說敬語,夏油杰忍住想要掩面的沖動,的場同學,的場君或者灼同學,哪個都好,他是一個都沒有說出口,這讓這句本身就不是特別友善的祈使句更加平添了挑釁的意味。 對方明顯也愣了一下,在原地仿佛宕機一般反應了一會兒:哈? 不是都說了嗎嗎?那個橘子 五條悟指著橘子,估計是在家里發號施令慣了,興許猛然反應過來這里是高專不是五條家,話語頓在半截,干脆生硬地把桌上那個剛剝好的橘子搶了過來。 反正你不是的場家的嫡子。 他說:這種事情也沒少做吧? 啪嚓一聲,夏油杰仿佛感受到了同學之間岌岌可危的友誼綻開的裂痕。 他連忙打圓場,畢竟現在還沒人希望兩個本身就在家族里深陷互相拉踩和攀比風波的同學就這么在任務當中現場撕起來,而輔助監督在房間的一角盡可能地縮減著自己的存在感,五條家和的場家他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