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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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里凈是些條條框框,哪兒像我們這些道民(ザっこ),規矩只要遵守有必要的那些不就行了。 對方在回程的途中已經和他們混得很熟:不然像是的場小哥這樣的實力,怎么能連續這么多年都晉升不了特級呢。 聽說你提了好幾次申請?連我們這邊都有傳聞了。 他感嘆說:無論是祓除特級的數量還是工作效率應該都已經早早達標才對,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一直被卡著不通過啊。 誒?灼前輩在京都那邊被針對了? 乙骨憂太也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五條悟談及咒術界高層的時候向來沒什么好臉色,以至于他也對這個業界有著先入為主的糟糕觀感。 不,不是在京都。 的場灼皺著眉頭笑了一下:我的特級晉升申請是被悟中途攔下來的,過去的十一次都是這樣。 眾人:??! 涉及五條悟的一切情報都是足矣讓咒術界發生一場小地震的內容,阿依努的咒術師原地怔住,好久才調整回自己的表情:你們有過節??? 說是過節倒不至于總之是他的原話是不能再拉低特級咒術師的平均水平了,各種意義上講都是很過分的話對吧。 的場灼煞有介事地給大家科普些能讓人驚掉下巴的內容。 可、可是,灼前輩不是和五條老師關系很好嗎? 乙骨憂太驚愕提問,他腦子里到處都是五條悟像個大型背部掛件一樣掛在對方身上的畫面,精神污染程度高得離譜:明明關系那么好 這是成年人的事情。 的場灼笑起來,伸手呼嚕了一把乙骨憂太的頭發,把少年人的發型rua得起了靜電: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也太敷衍了,憂太想。 乙骨憂太和另一名咒術師走在前面,伊地知在最中間,的場灼負責殿后,這是最為泛用安全的陣型。下山路不太適合西裝和皮鞋,伊地知擼著袖子走得格外艱難,邊走邊扒拉開身邊那些礙事的蒿草:特級咒術師的事情,是真的嗎? 嗯。 的場灼點頭:第一張申請還是在高專三年級的時候,之后每年一兩次,全都被駁回了。 是因為夏油杰嗎?伊地知苦著臉想問,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五條悟那一屆的咒術師人才濟濟,出了兩個一級和兩個特級,但外人實在很難想象當初的任務到底給他們造成了怎樣的沖擊。 * 他們的平安下山尤其是不僅沒有減員還多了一個人,讓這個村子的不少村民都感到震懾不已。 能夠一代代傳承著棄老的糟糕傳統,還因此生出詛咒,的場灼對于這些人自然沒報以什么好顏色,就連向來充當老好人的乙骨憂太在這個時候都表情僵硬,不過咒靈該祓除還是要祓除,這畢竟是他們的工作的場灼架起弓,寥寥幾箭落在這些村民的身邊,箭芒裹挾起亮紅色的咒力,將附在他們身上的咒靈徹底點燃。 起先那些因為竟敢用箭指著我們而怒不可遏的村民們立刻就痛苦地弓下了身子,不僅如此,在乙骨憂太的視野當中,那些連在他們身上的咒靈則狀況更加可怖,像是掙扎在□□下的生物一樣翻滾嚎啕,發出尖銳的呦呦哀鳴。 剩下的人則是面露驚惶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妖異的事件正在當面發生如果不能好好安撫的話,大概這種恐懼要不了多久就會誕生出新的咒靈吧。 的場灼嘆了口氣,在心里感嘆全民教育和知識科普的重要性,一些本無必要的鄉土崇拜被破除之后,就連咒靈都能少一些。他轉頭看向伊地知,難得覺得這種任務帶輔助監督非常有必要:那之后就都交給你了,解釋也好,和當地政府的斡旋也好善后需要聯系這附近的窗嗎? 就交給我吧,雖說沒辦法在戰斗上分憂幫忙,但好在這些領域里我是專業的。 伊地知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沖著他們輕微地一點頭,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的場灼則和乙骨憂太站在一旁,平靜地看著面前熊熊燃燒的咒力之火。他將火焰的燃燒范圍控制得極穩,只灼傷咒力和咒靈,對人類的身體組織無礙,但即便如此,過咒咒靈和自身逸散的咒力虬結在一起,仍舊迸發出了幾乎是分筋錯骨一般的疼痛。 我的咒力特性是燃燒,這也算是天與咒縛的一種。 的場灼一只手放在乙骨憂太的肩膀上,對方的體溫似乎也比常人要稍微高上那么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咒力造成的特殊效果:祓除咒靈的形式你已經看到了,雖然悟讓我無論如何也要讓我來一趟東京,但我想他應該是不希望讓我真的對你用這種術式。 憂太憂太。 少年定定地站在原地,耳畔響起了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 里香。 憂太,那樣好痛。 咒靈的聲音斷斷續續,早就已經像是被加了幾個濾波器一般失真,但他還是能夠聽出童年時少女的聲線:不想憂太也那樣痛。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先擔心作為咒靈的自己嗎?乙骨憂太有些心酸地想。他用右手撫摸上左手的戒指,聲音輕緩,像是安撫又像是呢喃的愛語:放心吧,絕對不會讓里香遭到這樣的對待。 明亮的咒力之火逐漸焚燒殆盡,倒在地上的村民們紛紛撐著手臂爬起來,看著自己歷經疼痛卻毫發無損的身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又想起他們這一行人是從山上完好無損地歸來,一時之間怔忪莫寧,惶惑無幾。伊地知連著打了好幾個電話,不遠處的山路上,能看到公務車輛正排成一列向這里駛來,薄暮當中的車燈在盤山路上連成亮色的長蛇。 打算怎么解決? 的場灼隨口一問,也沒打算要到什么特別精確的答復。 群體癔癥,或者遺傳性癲癇,原始的自然崇拜帶來的文化惡習具體怎么處理就要看官方定性了,說不定再過幾年,這個村子里的人就會被遷居到附近的城鎮里吧。 伊地知說,也虧灼前輩您反應快,一下子就能猜到《楢山節考》的方向去,不然只是祓除這些村民身上的咒靈而放過整座山的話,很快詛咒就會再度籠罩這座村子。 對哦,為什么一開始就能想到 乙骨憂太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轉過身,看著青年的馬乘袴和紋付羽織在風中獵獵搖晃。豐葦原中國,千秋長五百秋,乙骨憂太知道神道傳統當中有大量和自然崇拜有關的內容,但從不可登山引申到更多含義,這樣的理解,是因為 是因為他們和你一樣,憂太。 的場灼的聲音仿佛要從夕輝當中乘風而去。 那些攀附在他們身上的詛咒雖然多而龐雜,但卻仍舊沒有殺死這些村民 他嘆了口氣:那是因為即便因愚昧而生業,因業而生出詛咒,那些咒靈也仍舊是愛著他們的。 那些無法割舍的,流連忘返的,無法帶去彼世的思念,糅雜在人們對山神的敬畏當中,長長久久糾纏不休。也正因如此,前來祓除咒靈的咒術師或許會被攻擊,但這些村民卻仍舊在詛咒的浸泡當中無知無覺地、畸形而扭曲地活著。 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通用附注: 道民(ざっこ),此處指代北海道住民(原本漢字不是這個),此處用「道民」這個翻譯是為了防止語義的誤解。 第8章 回程的車上,乙骨憂太一直都保持著沉默,就好像任務對他帶來的沖擊久久沒有散去。伊地知還有一系列后續處理的工作要進行,沒辦法跟他們一并離開,因此返程是的場灼負責開車。 我駕照學得早。 他握著方向盤,基本上一成年就去考了,那個時候迫不及待地想去各種地方。 阿依努的咒術師跟著介紹各種各樣的北海道風情,開拓民的達觀性格在他的身上彰顯無遺,哪怕剛剛遭遇了一場險些讓自己丟掉命的意外,此時都已經神態自如地跟他們兩個講述看這附近的黃油土豆有多好吃。 于是在當天的晚飯正餐之前,三人并排站在市售的小攤販跟前,每人一塊地捧著熱氣騰騰的黃油土豆,邊呵氣一邊咀嚼吞咽。 不錯吧?明明只是黃油和土豆而已,街上烤出來的和家里做的就是有區別。 焦香的土豆表皮裹挾著酥軟的內里,裂口當中滲透著黃油特有的奶香味兒,哪怕現在距離入冬還早,都能感受到nongnong的滿足感。 說起來,還得帶伴手禮。 的場灼將包裝紙投進垃圾桶,轉頭去買了第二個,又從放在后備箱的貓包里摸出來一個寄木細工那么大的小匣子,將熱氣騰騰的黃油土豆放了進去。 不會涼掉嗎? 乙骨憂太問。 是內部時間流動和外部不太一樣的咒具,一般來講是用來封印危險品 的場灼想了想:不過也可以用作食品保鮮。 這算是暴殄天物了吧。 阿依努的咒術師插嘴:用來裝黃油土豆。 反正是別人寄存在我這里的,本意就是用來做這些事。主人不在意的話使用者去替別人擔憂完全沒有必要。 所以是誰讓你這么用? 五條悟。 啊,完全沒有意外的答案呢明明駁回了那么多次申請。 就是說啊。 小匣子的底部刻看梅花紋[1],顯而易見地昭示著從屬。和菅原道真信仰相連的家紋大多數和梅花有關,根據不同的引申含義有梅缽、里梅、重梅不等,五條悟本人很是厭倦紋附的服裝,但反倒是樂意在他這兒寄存些從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真要問起理由,也只會得到放在儲藏室里落灰讓老頭子們每天供奉還不如拿出來用這種大逆不道的答案,的場灼嘗試了一兩次以后就放棄了。 三人在地鐵站分別,的場灼和乙骨憂太要搭乘新干線回東京,少年雖是第一次出遠門,但還是妥帖地買了不少伴手禮送給同班剛剛熟悉的同學們咒術師出外勤也有薪水,雖然自覺自己沒怎么出力,的場灼還是大方地分了他屬于他自己的那一部分。 學生社交也是很重要的。 對方如是說道。 這次學到了很多東西。 沒想到在新干線上竟然收到了這孩子正式的鞠躬致謝,因為并不是正式的教師,因而乙骨憂太只能如此稱呼:非常感謝您,灼前輩。 趕回高專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這一次是輔助監督新田小姐等在了車站接他們回去。 明明也可以在北海道住宿一夜的,一來一回也太趕時間了。 短發的干練女監督幫著提行李:的場前輩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這種情況不趕快回來不行吧。 男人抬起手機,LINE的聊天記錄當中到處都是某個存在感過度的家伙的留言,伸手一劃屏幕,刷地看不到底。 嘶,對方倒抽了一口冷氣,說輔助監督們有時候也會遭到五條悟的連環call,尤其是伊地知簡直首當其沖。的場灼則是非常理解地點點頭,說那可真是額外的工作壓力。 進高專結界,之后第二天寫報告書,這是咒術師出任務的正確流程,只是某些人總是躲懶。的場灼自己要交一份,又有意訓練學生從小就知道規范任務制度,要求乙骨憂太限時本周也交一份報告,當做是這一次出差的大作業。好學生當然滿口答應,還順勢問了問報告書的行文格式,于是的場灼主動開口,說咒術高專檔案室,寫著他名字的祓除記錄都可以查閱。 我們那一屆情況比較特殊。 他說:剩下的報告參考價值都比較奇怪。 哦 乙骨憂太懵懂點頭,轉身回宿舍,現在這個時間他真的挺困,而且明天一大早還要上課,報告的事情還是等他睡醒再說吧。 少年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場灼走出側緣,就看到五條悟坐在不遠處的房檐上,甫一接觸到視線就輕飄飄地跳了下來,像是大型貓科動物一樣悄無聲息地落在身邊。 真是太過分了阿灼! 隨后下一秒就開始控訴:一直都在說我的壞話! 你從什么時候就在聽了? 踏進高專鳥居的時候! 那就早些出現嘛,明明是自己的學生。 說是這么說,結果的場老師也很有帶學生的天賦吧?歌姬也這么說過! 都這么晚了還等在這里,我可以住旅館的,高專也有空宿舍。 明明有住處為什么要去那種地方?而且你都好久沒見小惠 這個時間他早就睡了吧。 * 當天他還真沒見到作為轉瞬即逝借口的伏黑惠。作息規律的未成年國中生不會在深夜一兩點還保持清醒,作為有良知的成年人,的場灼當然也不可能把睡著的伏黑薅起來跟他打招呼雖然五條悟一副很想這么干的樣子。 這家伙如今正連夜在漆黑的客廳里啃食那塊還沒有失去溫度的黃油土豆,黃油的香味兒飄散得滿房間都是,眼睛在黑暗當中熠熠生輝。 咒術界的同行大都好奇過六眼,科學研究表明視覺信息占人腦信息處理量的三分之一[2],大腦皮層幾乎有一半被視覺皮層占據,因而有不少人揣摩,說不定五條悟從腦結構上就和別的人類有所不同。 精細到原子層面的咒力cao作是普通人根本難以企及的神之領域,而其所需要匹配的六眼則早就超出了大多數人的想象。 不過 開燈啊開燈啊,我又沒有那種夜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