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莫聽白,我是從漫畫書里穿出來的。司南卻繼續說。 莫聽白停住了喝水的動作,目光飄在空中,沒有落點。 去年8月份,你回別墅的那天,我躺在你床上醒來的那天,我從另一個世界過來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但我就是來了。在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關于你們的完整記憶,所以我做了很多的功課。 我的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不一樣,這里有很多我不熟悉的事情,但能遇到你們,能遇到你,讓我覺得不再那么孤單了。我一直不敢和你們說,怕會被當成異類抓起來,也怕你們會害怕我。 但我現在確信你們不會這樣做。司南說,莫聽白,你信我說的這些么? 莫聽白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好像這個過程漫長到世界都顛倒過來了。最后,他把手里的水杯輕輕放下,盯著司南的眼睛說:我還記得,你來的那天,月亮不對勁。 今晚的月亮不對勁 莫聽白曾經說過那么一句話。 所以,他相信他。 賀深見也知道?莫聽白問他。 司南點了下頭,不打算隱瞞,他也是從里面穿出來的。 對于這句話,莫聽白反應了更長的時間。 半晌后他又問:那你流鼻血是怎么回事?和這件事有關系嗎?你會他換下了那種不吉利的說法,你會出事嗎? 司南給了他一個坦蕩的微笑,只是我們穿越者平平無奇的后遺癥啦,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么? 莫聽白又開始重新打量起司南來。也就距離醒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司南的臉色已經從毫無血色變成了如今的面色紅潤,看起來確實十分健康。 不過他還是說:你別騙我,我會問賀深見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賀深見竟然和司南有著這么親密的牽絆,但如此一來,賀深見確實要比他更了解司南一些。 我不會騙你的啦。司南笑著說。 莫聽白這才放下心來,然后他忽然想起昨晚賀深見給他看的那則漫畫,忽然好奇起來:你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司南想了想,說了一個他最常見到,但莫聽白一定沒有見到的場景:有時候時間會靜止,只有我能動。 莫聽白果真覺得有趣,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么奇怪的,你見過只有一半的墻嗎?司南說。 (亂入的畫夏:哦抱歉,我去問問那天負責勾線的,哦那天勾線的小jiejie請假了,原來是我自己嘿嘿嘿) 靜止的世界莫聽白實在難以想象。有些科幻作品里會出現一些這樣的場景,他小時候也曾經幻想過,但那個時候想法過于單一,只是想在別人都無法動彈的時候可以吃完平時mama不讓吃的零食,然后一直看著mama 靜止的時候你會去干嘛? 會看著一片空白的地方。 空白? 嗯,我的世界好像有個局限,總有一塊空白的地方,我想看看那里是什么。 空白不就是空白么。 不是的,空白是你。司南無比認真的說。 我?莫聽白指著自己,笑了聲,在你的世界,也能看到我么? 司南眼睛帶著笑意彎了起來:空白是你的世界,我走向了你。 太陽放肆地透過窗戶照了進來,風吹開白色的窗簾。 云浩浩蕩蕩的白。 天好晴。司南看著忽然照進來的陽光說。 它在感謝你的到來。 什么? 我說,宇宙晴朗,謝謝你能來。 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結束了,真是越來越卡,真想重金求一雙連蒙的不卡文手。 這一段是剛開始寫的時候就一直在腦海里出現的畫面,終于寫出來了。我很喜歡最后這幾句,希望你們也喜歡~ 第78章 入迷第七十八天 你是開玩笑的吧 據不完全統計, 這句話艾斯已經重復了兩百三十八遍。 司南還是耐心地回答:嗯!那個是我。 他指的是艾斯手里拿著的那則漫畫,賀深見拿過來的,不知道為什么會拿著漫畫跨越海峽, 不過倒是省了司南很多力氣, 因為他現在的長相, 在潛移默化地向漫畫里的人靠攏。 如果不把一人一畫放在一起對比, 也許根本聯想不到, 但把兩張臉放在一起, 任誰看著這一幕都得咯噔一下頭皮發麻。 艾斯把漫畫翻得快要碎了, 被賀深見搶了回去, 他愣愣地又望了眼漫畫封面,再看看司南,所以, 你是萬人迷? 如果你要這么說,其實也沒什么錯。司南說。雖然這個說法稍微有些羞恥, 畢竟出了設定的世界,萬人迷這個形容也太夸張了些。 艾斯又看著賀深見, 所以, 深見哥也是漫畫里的人? 賀深見挑了下眉, 沒有否認。 所以, 老大你? 莫聽白抬眸望了他一眼, 我不是! 哦, 你不是就好。艾斯撫著胸口,一副世界崩塌的樣子, 不然我會感覺自己才是穿越的那個了。 他又驚恐地去看秦喧,你? 秦喧無語,你覺得我像嗎? 艾斯:我現在覺得一切皆有可能。 他又忽然想起過年的時候帶著炫耀性地目的帶司南參觀他的家還有農場的時候, 對方很給他面子的應和著他的話。 但再看看漫畫里司南原本的家庭 做隊友,原來是他高攀了。 這里面的人物,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嗎?艾斯好奇心上來,他們也會穿出來嗎?還是說,我們身邊其實可能也有很多這樣的人,只是我們不知道? 他又仔細想了下自己周圍在某一個時間突然變化的人,像司南就是突然性情大變,但一來是原本的司南本身閉塞與他們接觸的少,二來是現在的司南小心翼翼地行事,又有賀深見的從旁掩護,所以他們才沒發現。 他又忽然想起他爸來,他出國前整天嫌棄他嫌棄地跟什么似的,后來回了國又對他無比親近,是不是 司南手指在艾斯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知道的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但究竟有沒有其他人,我也說不準。 艾斯思考良久,鄭重其事地問了一句:司南,你在你那個世界里認不認識我爸? 司南:? 艾斯:我懷疑他也是從你們那里穿出來的。 司南:應該不是吧,如果是的話,你mama應該最先知道啊。 也是哦。艾斯又想明白過來,他爸和他媽從他出生就感情好得很,如果真有什么變化,那他mama肯定能知道的。 這鬧的,他現在簡直草木皆兵。 艾斯捋了捋自己雜草一樣的思緒,又問司南:那另一個司南呢? 司南怔了一下。 你來了,那原來的司南呢? 雖然算不上喜歡,但艾斯其實并不討厭以前的司南,只是看他總是把他的好心當成是炫耀的樣子就覺得生氣,老想去惹他一下。 但畢竟是相處了那么久的隊友啊,感情還是有的。 司南斂眉垂眸低下頭去,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記憶回溯大腦的時候,關于他來之前的那幾秒鐘的記憶是他眼前忽然一黑,心臟驟疼,幾乎沒什么反應的時間,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漆黑,幾秒鐘后又是一道白光,然后他就來了。 他其實對這個場面有些猜測,但他不敢承認,也不想說出來。 就好像如果不說出來,他現在就是在和原來的司南共享著同一個身體一樣,沒有人離開過,也沒有人會離開。 聽到司南的回答,艾斯懵懂地點了點頭,然后再次陷入消化這個巨大信息量的蒙圈中。 而在一旁幾乎沒有說話的秦喧卻望著司南露出了了然的一笑。 所以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6月初,司南為《為君》寫的主題曲《那一人》火爆全網,被各大平臺主播音樂人翻唱,在年中盤點時被列為最值得細品的十首歌之首。 同時,電視劇也將在不日后播出,《為君》正式進入宣傳期。 幾大主演飛奔各大城市路演,作為男三號同時也是主題曲演唱者的司南也跟了幾場。 6月中,在他飾演的四皇子蕭衡正式出場的時候,司南和賀深見、莫聽白還有程沐林去了一趟播出平臺掃樓。 幾人穿著戲里的衣服,發飾還是現代的,活脫脫一副現實版穿越的陣仗,男帥女美,器宇軒昂,看得門口值班的保安大叔眼睛都直發直。 掃樓總是要帶些禮品的,他們一人拎著一個輕巧的小竹籃子,逢人就分發里面的糖。 有些員工大著膽子調侃:喜糖呀。 然后目光就往幾人身上逡巡,顏值太高,怎么配對看起來都不違和。 這四人戲里的關系除了一心搞事業的四皇子之外,其他都有些明里暗里的箭頭,其實導演是給了一些隱晦的高于兄弟情的暗示的,但也只能是暗示,留有空間給觀眾想象比直白的點出來更好,這也是每次路演只要有司南就會有莫聽白和賀深見的原因。 聽見有人說喜糖的時候,莫聽白就會從司南的籃子里拿出一些發給那人,然后說:多吃些。 總能引起一陣起哄。 而跟他們路演了這么久的程沐林也多少看出來了點三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來。 所以司南和莫聽白是雙箭頭的,賀深見只是個旁觀者。 不過雖然沒有證據,程沐林更傾向于賀深見也是個參與者,并在其中腦補了一場三人之間割舍奪愛的年度情感大戲,當然賀深見最終惜敗,抱憾退場,但又不得不礙于身份,每日見莫司兩人恩愛甜蜜,。 真乃人間慘事。她可憐的太子殿下??!程沐林頓感悲從中來,不可斷絕 程沐林可是堅定的見南山黨,領悟到這點的時候替賀深見心疼了好一陣子。 但又不得不承認,司南和莫聽白實在太甜了,你說莫聽白這么一個對別人話都不愿多說幾句的人,怎么就能對著司南笑成那樣呢? 但凡司南提個什么要求,他嘴上不說,行動比誰都快。 這放誰身上,誰磕不瘋? 就比如現在,程沐林看到一堆攝像頭懟著幾人拍,問問題的時候,莫聽白有意無意地把身體擋在司南前面,幫他回答問題的樣子。 甜到誰了? 甜到她了呀! 沐林也來形容一下自己心目中的蕭祉和湘思吧?一個記者問。 湘思是程沐林戲里扮演人物的小字。 程沐林正磕著糖呢,冷不丁一被問到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開口就是:甜啊,真甜。 記者有些語塞,在戲里這一對可是非一般的虐戀,同框就是刀子,不同框就是遞刀子,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和甜這個詞沒什么關系。 難道是演員本人對這個角色的了解有更深的層次?還是他消息失誤了? 記者只好說:那沐林能不能詳細說說怎么個甜法? 那邊莫聽白手正放在司南額頭上摸了一下,賀深見表情也有些擔心的樣子,程沐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是覺得這一幕無比美好曖昧,眼睛舍不得移開。 但腦海里延遲地出現記者的問題時,又下意識回了句:什么甜? 記者: 司南! 莫聽白的一聲叫把轉向了程沐林的攝像頭吸引了過來。 三五個鏡頭大.炮和幾十只手機攝像就捕捉到了接下來司南顏色蒼白鼻血直流被莫聽白抱在懷里的場景。 莫聽白一言不發抱著司南往外走,賀深見在身后堵著閃不盡的攝像,麻煩不要拍了,拜托不要發出去,謝謝!求求了!真的! 程沐林第一次見莫聽白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他好像并不驚訝司南會倒下,也不打算承擔抱起對方的責任,只是一個勁的在后面拜托著媒體,不要把今天拍到的事情發出去。 但怎么可能? 沒出三分鐘,司南流鼻血暈倒的新聞就上了各版頭條,關于其中原因眾說紛紜。 李端的電話被打爆,過來詢問司南發病的原因。李端被煩得不行,他這段時間正在忙著推新團的事,新團候選里又有幾個難搞的小孩,還沒出道就搞出了一堆負能量的新聞,弄得他焦頭爛額,頭疼不已。 應付了一堆之后打電話給秦喧問,對方卻連接都沒接。 記者拖著關系問A市幾大醫院有沒有司南入住,但都沒有打聽到司南的消息,所以便跑到了他們四平路的別墅附近蹲守著,想著總得有人回來拿件行李什么的,只要從別墅出來,跟上去就能發現司南的蹤跡,然后拿著第一手的消息上到熱搜去狠狠漲粉。 他們沒有想到,莫聽白帶著司南哪里沒去,徑直回了別墅。 司南在床上躺了是個小時,仍未見轉醒的痕跡,四人圍坐在旁邊,憂色明顯。 他不是說沒事了么?那次流鼻血不是偶然的么?莫聽白握著司南冰涼的手,聲音啞了幾度。 艾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錄節目,中途喊停跑過來的,幾個小時里坐都沒坐過幾秒,圍著司南的床轉圈,不知如何是好,怎么會這么嚴重?穿越還有這種后遺癥嗎? 他之前見到司南的時候,司南是已經轉好的狀態,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司南發病時的樣子有多恐怖。 秦喧和之前給司南看過感冒的老院長打了個電話,掛斷后又和賀深見道:院長說他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情,但他聽了描述后說這么短的時間內再次發作,恐怕不太好。深見,你有沒有其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