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西蒙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 聽見好聽的話啊。 像司南這種大明星竟然也會因為聽到好聽的話而開心啊。 這究竟是句什么話 不過西蒙到底也沒問, 只要是和他沒什么關系就好了。 又練習了半個小時, 從不早退的司南向西蒙鞠了個躬, 趕在5點前便離開了。 他戴著口罩毛線帽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往后門走, 一推開門,半個身體剛露出來的時候, 就被一雙手拉住抵靠在了墻上。 戴著手套的一只手護住他的頭,莫聽白居高臨下對著他,呼吸在空氣中凝成水汽, 在他們周圍蓋起一層霧,冰冷中泛著絲絲的暖氣。 怎么這么早就下課了。 司南仰頭望著他,不想讓你等太久。 莫聽白嘴角帶著笑,我可沒說要等你。 司南也沖他笑:我希望你在等我。 A市的冬天極少有風,巷子里一半背陰,一半被斜下的余暉籠著,地面上還有些微的暖意,莫聽白的身體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暗中,那道光將他的五官勾勒的十分性感。 司南將手從口袋里拿出,還帶著暖呵呵的味道,碰了下莫聽白的臉:莫聽白,你冷么? 他沒有戴口罩。 冷。莫聽白說,你幫我暖一下。 然后司南就將整只手掌蓋在了他的臉上,手指肚輕輕掃著他的眼睫,莫聽白的眼睛輕微眨了下,放在司南耳后的手就抬起來,貼在了他的下頜上。 司南。他嗓音沉沉,我只問你一遍,你聽明白我的話了么? 司南動了下自己的腦袋,將臉輕輕靠在莫聽白的掌心里,歪著頭看著他,天真問道:什么話? 莫聽白神色一頓,忽而看到司南泛著笑意的臉又明白過來,我可不會說第二遍。 那如果我想聽第二遍呢?司南放在莫聽白臉上的手挪著去捏了下他的耳垂。 燙燙的,好軟。 莫聽白食指輕挑將掛在司南耳上的口罩輕輕摘下,露出他一張微微張著的嘴巴。 那我莫聽白的臉慢慢靠近,就再說一遍。 他將自己的唇輕輕貼在了那兩片誘人的紅色上,舌尖淺嘗輒止地碰了一下,而后拉開幾公分的距離,眼神迷離地看著司南的眼睛,那里面倒影的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 我喜歡你。莫聽白再次期身吻了上去。 他將他柔軟的劉海輕輕撥開,又將他緩緩垂下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里,一手攬著他的腰部,唇瓣琢磨輾轉,絲絲入扣。 我不知道你喜歡男生。在越發粗重的呼吸交纏間,司南柔聲說。 如果知道,他一定不會到現在才察覺。 莫聽白的手在口袋里輕輕摩挲著他的手指,十指相扣,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只要是你。 直到巷子的最后一點光被陰影吞沒,兩人才帶著纏綿后的余味離開,在附近餐館吃了頓飯。 一餐下來,兩人并無多言,只是瞧著對方的眼睛,就忍不住笑。 莫聽白笑自己傻。 他如此堅定的喜歡著,怎么就不能再早一點說出來呢,在體會過柔情蜜意后,他更加貪婪無比,恨不得穿越回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告訴對方我喜歡你,不要浪費了每一個時刻。 吃過飯才剛剛八點過,兩人在大街上走著,手指輕碰著對方,莫聽白把自己的手套給了司南戴,如果可以,他十分想要將司南的手握緊手心,用他的身體為他取暖。 回去了?莫聽白說。 司南說:嗯。 告訴他們幾個人么。莫聽白問的漫不經心,實則十分在意司南的回答。 他在說出那句喜歡的時候就堅定地決定自己會相信司南,不論發生什么。 不過他也很想知道司南愿不愿意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尤其是賀深見。他能察覺到的情愫,司南應當不會一點都不知曉。 告訴賀深見司南忽然想到這件事,賀深見正無比認真地在為他籌劃著另外一件事。 好。司南看著莫聽白點了下頭,反正都是要說的。 莫聽白心里瞬間綻開煙花。 他相信司南也是與他一般的堅定。 他抿唇低著頭笑,抬起臉來又滿不在乎道:你開心說或不開心說都一樣,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司南望著他,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莫聽白下意識去看四周。這個世界對同性群體仍舊抱有偏見,尤其是對于娛樂圈來說。 許多人磕同性cp十足起勁,但大多葉公好龍,萬一得知對方真的是,恐怕風向就立馬變了。 他自己是無所謂,但他不能讓司南冒這個風險。 沒讓他擔心太久,司南只是輕輕握了一下就松開了,他嘴角微揚,莫聽白,我們去看電影吧。 元宵未過,年味未消,賀歲片仍舊是影院的主力。 最近的一家商場影院排片不多,這個時間除了幾個全家歡喜劇電影之外,其他的更是寥寥無幾。 就是自己的電影上映,莫聽白也只是跟著宣傳團隊一起看過首映,其他時間他是決計不會抽出兩個多小時去看一場電影的。 但和司南一起來就不一樣,重要的不是看什么,也不是看電影這件事本身,而是和他一起看的人是誰。 莫聽白根本無心挑影片,帽檐遮擋下的眼睛始終笑笑地看著司南,不過司南卻全身心投入到了挑選影片上,絲毫沒有察覺到來自身側的熾熱目光。 你想看哪部?司南問他。 莫聽白沒有回答。 莫、司南剛要喊他的名字,看到店員正在旁邊時不時打量著他們又吞了回去,喂? 他的手在莫聽白眼前揮了一下,莫聽白才像回過身來似的看著他:嗯? 你想看哪部?司南又重復了一遍。 你挑就好。 司南的目光在大廳里掃了一圈,忽然看到角落里躺著一張熟悉的電影海報。 他指著那張海報問店員:《泰坦尼克號》重映了嗎? 店員聽到這個聲音覺得十分熟悉,但他因為平時不追星所以也只能是聽著熟悉,加上對方帽子口罩戴得嚴實,他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誰,所以只拿出來自己的專業素養熱情回答:是,今年是《泰坦尼克號》上映二十五周年,全國影院重映。 那我們看這個好么?司南期待地轉向莫聽白。 莫聽白點頭。 店員卻遺憾地說:很抱歉,今晚的場次沒了,最近的一場在十幾分鐘之前已經開始了。 司南rou眼可見的失望起來,《泰坦尼克號》是他在原來的世界里就十分喜歡的電影,要是能在這里看一次就好了。 幫我們出兩張票吧,謝謝。莫聽白掏出兩張紙幣遞給店員。 店員為難道:很抱歉,場次過了就沒法出票了。 我剛才看了下,這個時間段的座位都不是特別滿,里面應該還有些位置。莫聽白隨便指了一個十幾分鐘后開始的一場賀歲電影說,幫我出兩張這個票,要靠前靠邊的,不會耽誤你們正常銷售,但我們要過去看另一個電影,可以么? 店員猶豫了一下,確實之前沒有過這種案例,但這位先生的主意同樣也是買兩張票進場,如果不和他們說,進去后到《泰坦尼克號》的廳看,其實他們也完全不會驅趕。 而且他指的這場電影票價要比《泰坦尼克號》還要貴一些,其實這樣一來對影院也是有益無害的。 但畢竟是拿一個沒有先例的主意,店員還是有些搖擺。 然后他就看到另一個先生兩只手搭在柜臺上,祈求的眼睛看著他,可以么? 店員感覺自己的脊背都直了幾分,他被這眼神看的耳朵不禁紅了起來。 可以。店員說。 他利落出了票,又算了算錢給莫聽白找零,莫聽白沒有接過來,說:剩下的來一份可樂爆米花。 停了一下,他又說:情侶套餐。 兩人在店員震驚和不好意思直視的目光中入了場。 進去后,電影已經放到了杰克贏得船票的時刻,金發的小李子扛著麻袋拿著一張比自己身價還要貴的船票向即將開走的船上飛奔,坐上了那艘與他格格不入,改變了他一聲的泰坦尼克號。 影廳里漆黑一片,在進入關門后,司南忽然握住了莫聽白的胳膊。 莫聽白身形一頓,司南小聲道:我有些看不清。 莫聽白轉身回握住他的手臂,夜盲? 司南怔了下,片刻后微微點頭,嗯。 莫聽白輕勾唇角,順著司南的衣袖握住他的手,好好牽著,不準松開。 兩人在黑暗中踽踽前行,莫聽白猜的沒錯,這個時間的影院空位頗多,甚至中間都有成片的空位,但莫聽白卻拉著司南的手到了靠后的角落里。 前面沒位置了。莫聽白說。 他們的位置在整個廳的右后方,整一排只有距離他們最遠的左后方坐著兩個人,應該是一對小情侶,雙手緊握,女生甜蜜地靠在男生肩頭,說小李子真帥,好想嫁給他。男生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說,那我娶露絲,然后被女生一巴掌拍在了臉上。 坐下后,司南的目光就認真地看向了大屏,剛好杰克獨自奔向船頭做出那一經典動作的一幕,司南輕輕笑了一下。 莫聽白開始只是余光看著司南,后來發現司南確實全神貫注在電影上之后,便光明正大地偏頭看他。 看了一會兒,他發覺司南好像真的是來看電影的,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吃爆米花。莫聽白拿著爆米花桶往司南面前一伸。 嗯,你也吃啊。司南抓了一小把,自己吃了一顆,又喂了莫聽白一顆。 莫聽白又傻樂起來。 本來就是來看電影的嘛。都不看不就虧了么。 那就司南看電影,他看他好了。 我還要吃一顆。莫聽白說。 司南便又抓了一小把喂了一顆給他。 《泰坦尼克號》全長三小時多,放到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司南就閉眼睡著了,莫聽白無奈笑了下,看來也沒看的多么認真嘛。 影院里有空調,但人睡著后體溫會變冷,還是很容易受涼,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司南披上。 兩小時后,影片結束,響起那首《我心永恒》,幕布上滾動著白色的幕前幕后工作人員的名字。 莫聽白這才輕輕拍了下司南的肩膀,小豬,電影放完了,回家了。 司南卻沒有反應。 睡得這么死。 莫聽白失笑。 他轉過身體來對著司南,手指戳著他的臉又喊了聲:起床了。 這時影院的燈光亮起來,保潔阿姨拿著掃帚進來,許多人開始離場。 莫聽白忽然聽到身后有聲尖叫:??! 一個男生驚惶問:怎么了? 莫聽白!女生喊。 這時原本走到門口了的觀眾又停下來回了頭,順著女生指著的方向一看,果然是莫聽白,那躺在椅子上的人是 這時已經有人拿出手機開始拍照了。 莫聽白發覺到自己看影片時因為呼吸不暢順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而司南的口罩雖然也被他摘了下來,但因為被他披上去的衣服遮了一半臉所以并不能完全分辨清。 他立刻用身體擋住了司南,冷聲說了句:麻煩請不要拍照,謝謝。 拍照的人悻悻收起手機,但趁著不注意還是又多拍了幾張。 莫聽白俯身下來再次晃了下司南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醒了。 司南這才悠悠轉醒,一睜開眼的瞬間,立即被莫聽白用口罩蓋住了臉,蓋在他身上的衣服也沒拿下來,而是直接往上一扯蓋到了他的頭上。 再次陷入漆黑,司南對眼前的狀況渾不知情,他一臉懵逼地跟著莫聽白下臺階往外走。 莫聽白牢牢抓著蓋著司南頭的衣服,怕在經過觀眾的時候會被人扯下來。所幸沒有人大著膽子去這么做,但在走出影院的那一瞬間,他還是看到了身后幾下此起彼伏的閃光燈。 出了影院,走到安全位置,莫聽白才把衣服從司南頭上拿了下來。 司南被憋得有些氣喘噓噓,一臉無辜地望著他:怎么了? 莫聽白揉了下他的頭發,沒事。 四平路別墅里,艾斯正握著鉛筆奮筆疾書,一個月后是他之前應允的綜藝節目的首期,雖然司南最終拒絕了和他一同出演,但他還是給司南準備了一個驚喜。 他要為司南寫一首歌,他要在這首歌里告訴司南他的全部心意。 腦海里想著司南的樣子,詞和曲就有如天助一般順滑地流到了紙上。 鉛筆與紙擦出的聲音都讓他覺得格外悅耳。 如果順利的話,他今晚就把這首歌送給司南。 只花了不到半小時,詞曲完成,艾斯滿意地看著這張寫滿了愛意的紙張,準備打個電話問司南什么時候回來。 今天應該是去練舞了,平常六七點就能回來了,今天怎么這么晚。 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卻是熊大發來的一條熱搜。 #莫聽白司南影院牽手#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司南在車上又睡了一覺,莫聽白把他叫醒進屋的時候,他都一直恍恍惚惚的,感覺隨時都又能倒頭大睡,莫聽白覺得又可愛又好笑,便扶著他的胳膊,怕他真的一個瞌睡倒下去的時候會撞到地上。 進門之前,他刻意放緩了腳步,這個時間其他人應該已經睡了,秦喧睡眠淺,聽到一星半點的動靜就能被驚醒。 但他沒想到的是,一進屋,迎來的是燈火通明以及三雙注視著他們的眼睛。 莫聽白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三人,淡然說:還沒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