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村長家看起來不像是能另外住得下五個人的樣子。 這又是個大問題。 哎! 幾人齊刷刷嘆了口氣。 ??! 忽然司南捂著腦袋叫了一聲。 怎么了?莫聽白立馬轉頭問。 司南指了下地上落下的幾個拇指肚大小的果子:掉我頭上了。 賀深見從地上把果子撿起:外形有點像梨,但比梨要小很多。 秦喧拿了一顆放在手心看了下說:是棠梨,也叫醬梨,生吃味道會比普通梨生澀一點,但有藥效,枝葉都可以做藥材的。 艾斯搶過來一顆:這么好!他抬頭望著樹上密密麻麻的果子,如果沒有主人的話那我們這幾天就吃這個也可以??! 話音剛落,一個黃鼠狼一般飛快的身影飛速跑過他們其間,抓起他們手掌里拿著的幾顆梨子,又飛速溜到樹后躲了起來。 速度太快他們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卡了一秒鐘的帶才向樹后站著的人影看過去。 被果子砸到的司南先走了過去:不好意思,這是你家的果子嗎? 他走到距離那棵樹還有兩三米時,就看到那個灰撲撲的小身影又一溜煙從樹后竄出,跑到一個土坡后消失了蹤影。 看來吃果子計劃也擱淺了。艾斯可惜道。 在村子里又轉悠了一會兒,他們打算先回村長家里再說后面的事。 這個村子叫做玉樹村,三面環山,即使已經身處村子里面路也是高低不平的,有些地方站在高地上向下一看就能看到下面那戶人家的院子。 而且大部分房子是土胚房,相比較而言,村長家還是最驅現代化的一家。因為據說,這個村子里唯一的一臺電視,就只有村長家里才有。 回到村長家后,秦喧向村長表述了食宿問題的困惑,并表示他們可以幫忙做一些農務之類。 村長卻說:你悶啷個懂摘個哦。 然后說,不過住宿的話雖然他家確實是沒有這么大的地方,但有戶人家可以去,他可以帶他們過去幫忙問一下。 村長帶著五人往目的地走的時候,彈幕瘋狂刷著獨白慘慘團。 然后又說:來我家住吧,我家床大,絕對睡得下。 玉樹村本就不大,他們也沒走多久,但出發的時候太陽就已落下西山,到達的時候天就完全黑了。 可推門進去,院里屋里全都烏漆墨黑的沒有開燈,一個小孩捧著一捧梨在往嘴里填,看清人后啊地叫了一下竄進了屋里。 村長笑著叫了句什么娃,然后又喊出來了一個老人。 村長和老人說了幾句什么,老人點點頭,指了指耳房的一個屋子,大概就是可以讓他們住的那間。 村長過來和他們告別,說老人同意了讓他們住下,后面如果有需要的可以先和老人交流。 然后村長一走,老人對著他們一開口,幾人頓時傻了。 交流? 什么交流? 你聽不懂我,我聽不懂你,咋個交流? 不過還是秦喧,在老人多遍重復和動作的解釋下總算聽懂了其中兩句。 一句叫做:省電,所以晚上很早就關了燈。 另一句叫做:床能睡得開,但就一張。 作者有話要說: 節目組能有什么壞主意 第42章 入迷第四十二天 睡得開其實只是一個很勉強的形容, 如果真要躺在一起,稍微有壞一點的睡眠習慣就能驚醒身邊的人。 他們走進里屋的時候,因為記得老人說過省電的事情所以也沒有開燈, 屋子角落早已安置好了兩個攝像頭, 明顯看得出他們周周折折住進老人家里是導演組早就預料到或者說是刻意安排過的事。 但月光亮堂堂地透過窗子照進來, 屋子里的一切倒是清晰無比。 一張不大的木桌靠在墻邊, 旁邊放了四個同樣木制的椅子, 窗子不大, 一半是玻璃, 一半用報紙糊著, 天氣不冷不熱,玻璃的那半稍微打開了一道,有細小的風順著縫隙吹進來倒讓人心情莫名愉悅。 窗子的斜對面對著的就是他們要睡的床, 嚴格來說,這是一個炕, 長寬都大于了兩米,幾乎把整個屋子占得滿滿的。 在看到這張床之前, 秦喧一直以為只有北方才有炕這種東西, 但老人和他說, 從前家里孩子多, 過年的時候一家人擠在一張床上, 熱鬧。 你們也是一家人?老人問。 秦喧愣了一下, 隨即對老人笑著點頭:是。 老人走后,艾斯問他老人問了什么問題, 秦喧說:老人家問我是不是你爸爸,我說是。 艾斯追著秦喧打。 司南坐在炕的一個角上望著窗外,半張窗子的視角其實很局限, 往下看是堆著一些木材邊角料的院子,往上看只有一輪圓得像是畫出來的月亮。 不過大概也就涵蓋了整個世界了。 稍微偏一偏頭,莫聽白的半邊肩膀又把這個世界遮住了一些,司南又把視線放在莫聽白身上。 這里的夜晚很美,對不對?司南說。 莫聽白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窗外,說:就是月亮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司南問。 哪里都不對勁。莫聽白說。 沒有營養的對話講完,他邁步向司南坐著的炕邊走過去,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了下來。 他想的事情被艾斯說了出來:今晚真的睡在這里? 我覺得挺好的啊。司南拍了下硬邦邦的床,一家人應該有一次要睡在一起。 秦喧笑說:你聽懂了? 司南說:猜的,看你們的表情。 秦喧又指著司南對艾斯說:你的觀察力要是能有司南一半 艾斯又跑過來堵住了他的嘴。 秦喧一向沉穩自重,這靜謐的鄉間似乎激發了他活潑的一面,即使知道攝像還在開著,玩笑仍舊開的肆無忌憚。 看著兩人嬉鬧,司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莫聽白,你可以睡嗎?他是有潔癖的。 莫聽白看了看床面,嘴唇動了動。 難道我站著睡? 不止是來這里,他出任何的差,包括進組住酒店都會自己帶一套一次性床單被罩,睡在任何不屬于他的床上都會讓他感覺渾身難受。 他剛要去拿自己放在行李箱里的床單被罩時,那個灰撲撲的小身影就抱著比自己還要大的被褥走了進來。 秦喧在門口的位置,看到后立馬停下和艾斯的互動接過了小男孩懷里的被褥。 謝謝哦。他們說。 小男孩放下被褥又嗖地往外跑了出去。 莫聽白打開自己的行李箱,第一層放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飛機模型,應當是在節目組檢查完后不小心從桌上塞進去的,他把模型往桌上一放,準備拿下面的一次性用品,就看到窗戶邊露出那個小男孩的一雙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小男孩捕捉到他的目光后又立馬消失了,但沒幾秒后又出現在窗外,眼神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飛機模型。 莫聽白起身拿起飛機模型對著窗外:你想要?喏。把模型遞到半打開的窗子邊。 小男孩飛速看了下莫聽白的眼睛,又飛也似地消失了,這次倒是真的沒有再去而復返了。 司南坐在床上觀看完了這一切,他走過來跟著莫聽白的目光一起看向窗外,聲音里帶著笑意:這不是你很喜歡的模型么? 莫聽白似乎就是從小有航天夢的那一批男孩,除了音樂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了航空上,不過也只體現在了購買各種航天模型,這個飛機是珍愛之一,這點粉絲都知道。 莫聽白看著手里沒有送出去的模型挑了挑眉:他看起來好像比我更喜歡。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我有很多。 司南在后面看著笑了一下。 他一定要這樣說,那就這樣吧。 莫聽白又蹲下去拿一次性用品,拿到一半的時候眼前忽然閃現了小男孩的眼神。把被褥送進來時的眼神,匆匆看一下他們又立馬躲開的眼神,看著他的飛機模型想要又不敢要的眼神。 他只拿出了洗漱用品,沒有拿出其他。 看我干嘛?他發覺司南在盯著他的動作,不是說要體驗不一樣的生活。 然后拿著洗漱用品出了門。 洗漱好的賀深見剛好與他擦肩進來,把背包里的東西整理了一下之后拿出一個小夜光燈出來:太陽能的,白天照了一會兒,應該能維持前半夜。 司南睡覺有點怪癖就是必須有盞燈在旁邊開著,但他誰都沒說過,不想因為自己浪費爺爺家的電,已經做好了干瞪一夜的眼的準備了,沒想到賀深見料事如神一般的拿出了這樣一個東西出來。 這也太棒了!司南捧著這盞小兔子形狀的夜光燈感激地看著賀深見,你不知道這個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賀深見笑了下: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是我歪打正著了,還以為不會什么作用呢,畢竟外面月亮比這個要亮。 司南用力搖頭:不一樣的!月亮和燈不一樣。 他也沒法解釋為什么畫出他的太太會給他這么一個奇怪的設定,改也沒辦法改的設定。 幾人輪流洗漱結束后,時間也就將將到了晚上八點鐘,黑夜似乎能把時間隨機捏揉,因為沒有燈也沒有手機,平時凌晨十二點鐘都能清醒無比的幾人已經開始哈欠連連開來。 然后就面臨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怎么分配床鋪? 司南是最后一個洗漱完的,進來前其他人就鋪好了床,秦喧躺在左二的位置,艾斯在他旁邊,賀深見還在整理東西,莫聽白手里轉著那個飛機模型望著賀深見:你睡哪? 兩人平時不怎么搭話,賀深見聽到這句還反應了一下:我都行。 莫聽白說:我也都行。 賀深見說:哦。 然后賀深見腳步往艾斯旁邊走,莫聽白立馬坐了下去:我睡這。 他坐的是右一的位置,賀深見停了下來,眼神復雜地看著莫聽白,半晌后說:那我睡另一邊。 半分鐘后,司南進屋,看到唯一一個被留出來的床位,右邊是墻,左邊是莫聽白。 莫聽白漫不經心說:喏,你的位置。 他抿了下唇又說:我也不想在這的,沒辦法,就剩這兩個了,我可不想靠墻睡。 艾斯聞言抱著莫聽白的胳膊嘿嘿笑:我知道的,你想靠著我睡~ 莫聽白輕白了下艾斯一把甩開:你想太多。 然后思考著躺在這里的要是司南,被抱胳膊的肯定也是他了,然后甩開還不算,又借著蹬被子蹬了艾斯一腳。 月亮轉向紙糊的那一半的時候,司南也上了床。 他們躺在從未躺過的大通鋪上,忽然困意消失,又變得無比清醒起來,然后跟著艾斯挑起的頭懷念起了練習生時期。 那時候躺在練習室睡一晚上的情景和現在還有點像呢。 練習室哪有這兒好,這里還有被子。 我記得司南那個時候幾乎次次考核都是前二。 艾斯是不是還差點墊過底? 那次是我吃壞了肚子好吧!不知道是誰把我果汁換成了過期的。 對了就是果汁,艾斯就是因為天天喝果汁,半個月胖了八斤被那誰說了。 一人一句地信口講著,講著講著就慢慢消失了聲音,只有莫聽白的眼睛始終睜著。 他還是無法適應蓋著別人的被褥,但他也同樣無法去換成自己的,只能這樣睜著眼看著墻壁發呆,試圖讓困意把自己綁架到夢里去。 忽然,那個被小夜燈照著的一片區域出現了一只一蹦一跳的小兔子。 一下又一下地往屋頂跳上去。 他看著憨態可掬的兔子笑了出來:還會爬屋頂呢,小兔子。 小兔子本兔又灰溜溜從屋頂溜了下來。 莫聽白一只胳膊枕在脖子下,看著司南并著雙手掰弄手指做出的小兔子:你怎么還沒睡? 你不是也沒睡么。司南說。 莫聽白說:我睡不著。 司南看著他:我也是。 兩人的距離只有幾公分,艾斯這時忽然蜷縮著翻了個身,把莫聽白向另一邊又擠開了一點,他的肩膀就碰上了司南的。 身體接觸后,眼神碰撞就莫名讓人心焦,只堅持了一秒鐘莫聽白就立馬轉移開來。 我想家了。司南說。 窗外的月亮有一半隱在報紙后,很像他在從前世界里看到的樣子。 今晚月亮還真的挺不對勁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鶴鳴 5瓶; 第43章 入迷第四十三天 深夜十一點過半, 《不一樣的100小時》直播間仍舊活躍著千萬的觀眾。 幾十個攝像視角隔一會兒切換一下,只有村口的狗和雞有些動作。 切回到臥室的時候,是黑漆漆的一片攝像頭早就被用衣服遮起來了, 數千萬的觀眾只聞其聲未見其面的腦補著幾人在遮布后的動作, 聽到打鬧就是滿屏啊啊啊啊, 聽到說悄悄話也是啊啊啊啊, 總之無論如何他們都能腦補出來無法過審的內容。 今晚月亮還真的挺不對勁的。 司南說完這句后。 「到底哪里不對勁啊給我康康」 「什么都看不到快要急死我了媽耶」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暗號嗎?」 但沒有人回答, 這句話結束后, 兩人就再也沒有出聲, 一直到天亮后, 司南掀開用來攝像頭的外套,對著鏡頭: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