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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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長,寥寥幾百字,表達出來的意思也很簡單——叔公養了你十幾年,如今你應該回報我了,好好聽崔家的話,否則我就去官府告你不孝。 在大唐,不孝,是有罪的。 這是一個把“孝”納入法律的年代,父親殺了人,兒子幫忙隱瞞不但無罪,還會被人稱為孝順,相反,如果兒子去告發父親,非但沒有功勞,還要面臨官府的懲罰。 鄭子文是被他叔公養大的,對于他來說,現在這一封信,就是握在崔貴手里的“尚方寶劍”! 看完信之后,鄭子文心中疾呼:“老子不是蘿莉控啊,老子是被蘿莉控的??!” 他愣了半晌才抬起頭來,苦笑道:“伯父,能告訴我你給了我叔公多少錢么?” 無論在哪朝哪代,“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都是不變的,鄭子文覺得自己那個從未謀面的叔公一定是被崔貴用錢砸暈了。 而崔貴也如他所想般笑著點了點頭,并毫不在意的說道:“十五貫!” 鄭子文的頭頓時無力的垂了下去,原本還想評估一下自己的身價,沒想到居然只值十五貫錢。 一頭牛也需要三貫錢好嗎? 你崔老爺好歹也是一個正三品的戶部尚書,招一個只值五頭牛的女婿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但現在他只能乖乖的朝著崔貴躬身行禮。 “如此,小婿拜見岳父大人?!?/br> “哈哈,賢婿無需多禮?!?/br> 毫不在意他那無精打采的樣子,崔貴一邊扶起了他,一邊笑了起來。 “你也不用太在意,做了我崔某人的女婿還能虧了你不成,我回去就和夫人說一聲,讓她把秋兒也給你,如何?” “此話當真?” “老夫一諾千金!”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 “岳父大人,嘿嘿嘿!” “賢婿,嘿嘿嘿嘿!” 兩人又相互寒磣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告別,嫣然一副翁婿情深的模樣。 回去的路上,鄭子文算是明白了。 為什么崔盧氏對他那么慈祥,為什么對他那么好,還說一家人什么的,原因就在這里了! 回到北苑的時候突然看到曹二狗,鄭子文心頭一動,頓時朝著他招了招手,只見曹二狗一臉諂媚的跑了過來。 “鄭爺,有什么吩咐?” 鄭子文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二狗啊,府里面的人似乎都怕我,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曹二狗頓時一驚,連忙擺手。 “爺,這可不關我的事,再說了,咱府里誰不知道鄭爺您呀,那不是怕,那是從骨子里對你的愛戴!”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這馬屁拍的,太特么有水準了,讓他都忍不住露出會心的笑容了。 “嗯嗯,二狗你小子真會說話,那你再說說看,為什么大家這么愛戴我呀?” “那還用問?” 看到馬屁奏效了,曹二狗腰桿一下子就挺了起來。 “當然是被鄭爺你的人格折服,再說了,咱們崔府就只有茵茵一位大小姐,鄭爺成了崔府的姑爺,將來就是清河崔家的姑爺,誰若敢放肆,我曹二狗第一個不放過他!” “嘖嘖!” 聽到這里,鄭子文頓時咂了一嘴,然后朝著曹二狗揮了揮手。 “行了,你下去吧?!?/br> “是!” 曹二狗走后,鄭子文嘆了一口氣,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他有些郁悶,原來這事就連曹二狗這樣的二貨都知道,只有自己沒注意到? “茵茵不過才是一個剛滿五歲的小蘿莉,用得著這樣么?” 與此同時,在南苑的臥室當中,崔盧氏也問出了這個問題,而崔貴的則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當然用得著!” 看著崔貴的認真的神色,崔盧氏有些不解。 “就算這小子略有文采甚至還通曉一些兵法,但……” 沒想到崔貴卻搖了搖頭打斷了她。 “夫人此言差矣,鄭子文此子不但能引經據典說出曾經發生的戰事,甚至能深入淺出的把兵法當作故事講給茵茵聽,你覺得只用粗通二字就能說明的么?” 崔盧氏頓時瞪大了眼睛,驚疑道:“你的意思是?” 崔貴頓時微微一笑,然后點了點頭。 “收到你托春兒捎過去的信時,我立刻去找了姐夫,姐夫看了之后頓時拍案叫絕,說若他能掌握并靈活運用,可與徐世績一戰!” “嘶!” 崔盧氏一聽,頓時到吸一口涼氣。 徐世勣是誰,那可是為大唐立刻赫赫戰功的人,被先皇賜姓李姓,李勣之名,大唐誰人不知? 崔盧氏眼睛都瞪大了,捉住了崔貴的手,急切的追問道:“姐夫還說了什么?” 崔貴很滿意自己夫人震驚的樣子,于是他接著說道:“姐夫說這些計策根據敵我實力對比,以及不同的時機而制定,因而千變萬化,十分厲害?!?/br> 說完還微笑著捻了捻自己的胡須。 “得知此子不足弱冠,姐夫連稱生子當如鄭子文呢,還說可惜他沒有女兒,否則當招這小子為婿呢,呵呵!” 崔盧氏也笑了起來:“那這么說,這小子也配得上咱們茵茵?!?/br> “當然!” 崔貴頓時來了精神,一下子就直起身子。 “陛下初登大寶便遭遇了渭水之盟,心底必是怨憤難平,大唐與突厥必有一戰,而崔家缺的就是能征善戰的武將,若此子心向崔家,我清河崔家的地位必將更加穩如泰山!” 說到這里,崔貴突然神秘一笑。 “況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鄭子文此子的身份!” “他的身份?” 崔盧氏頓時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他不就是永州的生員,一個窮小子唄,還有什么身份?” “不!” 崔貴搖了搖頭。 “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得到這個消息時也很驚訝,據我所知,鄭子文此子應該是在來京的路上就已經染了風寒死去了!” “??!” 崔盧氏頓時驚叫了一聲,然后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道:“難道這個鄭子文是假的?” 崔貴卻搖了搖頭。 “據永州一個和他一同趕考的生員的描述,那死去的鄭子文竟和我府中的這位一般無二,夫人你說奇不奇怪?” 說道這里,崔貴頓時咧開嘴笑了,而在他旁邊的崔盧氏頓時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