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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穆因手中的旅行袋時,姜僑安才發覺今天的他似乎不太對勁,他一向最不畏寒,手上的皮膚卻格外冰冷,腳步也微微發虛:“你病了?” “不算生病,感冒而已?!?/br> “……感冒可大可小,不舒服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姜僑安知道以自己的立場說太過關切的話語并不合適,幾番欲言又止后才說“你不會做飯,還是請個小時工比較好,外面的東西不能常吃,這個小區配了專門的家政公司,洗衣、做飯、打掃的都有,你可以去大廈管理員那里辦張一卡通?!?/br> 穆因笑著告辭:“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可以照顧自己。這十幾年我連藥也沒吃過,更別說去醫院了,過幾天自然就能好。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你有那么多東西要整理,不用客氣地出來送?!?/br>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應該在傍晚 ☆、24 電話一接通,姜僑安便哈哈笑地問他:“還和石秘書膩歪著呢?” 時墨馳的聲線冰冷:“嗯,我沒功夫理你,我正和石秘書在酒店的室內泳池游泳呢?!?/br> 姜僑安接著笑:“三點式?流鼻血沒你?” “三點式多土,人家穿的是一點式?!?/br> “這么奔放呀,那我掛電話了,你們繼續鴛鴦戲水,我不打擾你了?!?/br> “你果然不把我當回事兒,我都看別人半裸泳了,你也不吃醋的!”這一次時墨馳真的生了氣。 她趕緊哄:“傻不傻呀你,我又不是白癡,不過是你隨口編的人,聽了有什么可吃醋的!” 時墨馳冷哼了一聲:“誰那么無聊,還隨口編來騙你,不信你問雍戈?!?/br> 他將手機調成公放,對一旁的雍戈說:“你給我證明,真有這么個人吧?” 雍戈壞笑著點頭:“meimei,他沒編,真的有,石秘書那小模樣妖嬈的,那媚眼拋的,那小身板軟的,你們家阿馳看得骨頭都快酥了,站都站不住,回去你可不能輕饒了他,跪搓衣板是必須的?!?/br> 雍戈向來最愛在她的面前拆時墨馳的臺,如果沒有這個人,他絕不會這樣說,姜僑安信了他,立刻寒了臉,收起笑容,語調也連降兩個八度:“時墨馳,我為了新房和搬家忙了一個上午,重新調整了家具的位置,還換了窗簾、桌布和床罩!到現在還沒有吃午飯,就為了你回來時一打開家門就能有個驚喜!因為這個我才沒抽出空聯系你!” 時墨馳還沒來得及關上公放,雍戈在一旁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大笑著正要說什么,時墨馳卻立刻掛上了電話。 過了一刻,他才打了回來:“你要是和周婉悅再請兩天假,乘最近的飛機或者火車過來,我就再也不理別人?!?/br> “不用了,我馬上就出去買裝飾品,把你的家裝扮好,等著你帶你的石秘書來玩,她不是想過來旅行么?!敝徽f了這一句,姜僑安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時墨馳接連打了數個電話過來,她一個也沒接,過了一會兒,他又發來了一條短信——【那個石秘書是個男人,和江總的關系奇奇怪怪的,一看見我就蹭了過來,我的骨頭的確快酥了,的確站也站不住,不過是被他用涂了紫色眼線粉色眼影的眼睛瞟酥的……】 姜僑安忍著笑只回了一個“活該”給他,便扔下手機再也不理。 她揀了包尚未過期的泡面加了水放進微波爐,找佐菜時無意中翻到一個套粉色的保溫餐盒,怔了半天才想起這是那日給時墨馳送設計圖時楊景涵舀來的,隨即嘲笑了自己竟然也變成了疑神疑鬼的那一類。 捧著熱氣騰騰的泡面,姜僑安左右巡視還有什么東西要添,準備記下來呆會兒一起買,聽到手機鈴聲不停地在響,她只當是時墨馳打來求饒,并沒當一回事兒。 吃完泡面,她才去舀手機,看到未接來電上的名字,不由地一愣。 打來的是穆因的同事,她還在原來的珠寶公司時曾與他和穆因吃過一頓飯,她想不出他找自己所為何事,正要撥回去,穆因的同事便又打了過來。 “暈倒了被送進醫院……醫生說他已經燒了好幾天了……你說的是穆因?”姜僑安詫異不已。 “我們原先也沒怎么看出來,就覺得他的臉色不怎么好,中午應酬時對方照例勸酒,他一杯不落地全喝了。他平時酒量那么好,我們就沒幫著擋,誰知道飯局還沒結束,他竟吐了,我們過去扶,才覺出他在發燒,勸他請假去醫院,他只說沒事兒,下午班上了一半就暈過去了。他的家也不在這兒,我想著你和他住在一起,就先打了個電話給你,省得到了下班的點你找不到人著急。他打了一針就醒了,同事們想請假留下照顧他,他說什么也不肯,不但趕我們出去,還非要出院,要不你過來看看,他或許聽你的?!?/br> 姜僑安到底沒有說出那句“我已經搬了出來,不再和他住一起”,放下電話,原本的好心情立刻差到了谷底。 同是只身一人在遠離家鄉的異地,沒有人比她更明白穆因此時多么需要人照顧,姜僑安還記得剛回來時的那段黯然的日子,時墨馳的冷嘲熱諷、mama的避而不見、同事惡意排擠,如果不是有穆因在一旁安慰照顧,她的情緒大概會沮喪到崩潰。 正是因為太清楚沒有人天生應該無償地待自己好,她才最怕虧欠于人,旁人優待她一分,她總得想法子還三分才能覺得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