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
“我會讓他們搜到?二毛子賊眉鼠眼的模樣,沒有點秘府不干好事的風格?” 沈飛柳這才反應過來:“是你的人?裝得可真像,連我都被騙住了?!?/br> “你當自己多難騙呢?”景晞踢開屋門,將她放到床上,拉起她的袖子,“給我看看?!?/br> 沈飛柳抽回手:“不礙事,這會兒都不疼了?!?/br> 景晞吩咐英娘去北院取來藥膏,細細柔柔地給她上了藥。 沈飛柳看他低眸,細碎的睫毛偶爾一顫,甚是好看:“你既然一直記得我,怎么不來沈府提親?” 景晞抬眸看了她一眼:“傻子去提親?” 沈飛柳忘了這一茬:“也是。那你第一次在京郊救我的時候,為何不直接把我帶走?!?/br> “帶去哪?浪跡天涯?”景晞聽她越說越離譜,上好了藥,將她衣袖卷下,坐在床邊,將人攔在懷里。 “現在這樣,不挺好的,你還是我的?!本皶剬⑹指苍谒男「股?,輕吻她的額頭,“孩子怎么樣?” “挺好的?!?/br> 景晞摸了一會兒,皺眉:“怎么不動?” “才幾個月!” 接連幾天艷陽,雪化了個干凈,皇后的那節長鞭,被景晞扔到爐火里也燒了個干凈。 李家被清算,被李家權勢籠罩了十幾年的京城,煥然一新,街頭巷尾都在聊著好日子要來了,讀書聲又漸漸響起,讀書人的晴朗前程也不遠了。 太子謀逆,被廢賜毒酒,太子妃出自李家,難逃一死?;屎笤綑鄶堈?,假傳詔書,殘害皇子,妄圖行刺君王,樁樁件件,罄竹難書,廢后,累及九族。 西北將領被逐次換洗了一遍,李家這些年培養的全部勢力被連根拔除。 世人都說皇上此舉是在給智王鋪路,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可接連幾月過去了,年都過完了,皇上扔不提立儲之事。 反倒是智王明明勤王有功,卻要被追究私自調兵一事,最后功過相抵,不獎也不罰。 這日,智王府內,景晞正捧著一本詩選,對著王妃的肚子念詩,皇上傳他覲見。 景晞放下書,給沈飛柳蓋上被子:“你躺著歇歇,等我回來再給這兔崽子念?!?/br> 沈飛柳哭笑不得:“我躺了一天,該下地走走?!?/br> “成,讓英娘、淺白都跟著?!?/br> 沈飛柳推他走:“快些去吧?!?/br> 臨出門時,又叫住了他:“回來給我帶個酥糕,要南街橋邊的,旁的不要,味道不對?!?/br> 景晞笑道:“屬那家的酥糕最難吃?!?/br> 皇帝經過這些日子的調理,氣色也沒好轉多少,這些年身子虧的太厲害,不見光,天天喝藥,再好的身子也垮了。 他自知時日無多,立儲不能再等,他本想等智王沉不住氣來找他,卻發現這孩子不是一般地能沉住氣,清算完李氏,朝中職位空缺不少,這孩子連來推薦人選都不曾有過。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福?!?/br> 智王進門叩拜,皇上在榻上支起身子:“起來吧?!?/br> 賜了座,智王在旁落座,靜待皇上發話。 皇帝見他不語,起了火:“你天天在府里忙活些什么?” 智王唇角不自覺彎起:“閑時讀讀詩?!?/br> “倒是好興致?!?/br> 屋里又靜了下來,皇帝不說話,智王亦不開口。 皇帝看著他這個唯一的兒子,竟有些陌生,打小就忽視了他,一門心思想把老大立成儲君,結果一場嫡長之爭慘烈收場。 到頭來,還是靠這個一直被忽視的兒子一力扭轉乾坤,穩住了局面,他才不至于被那歹毒女人折磨致死。 想到這里,皇帝語氣軟了下來:“你對……儲君之事有什么想法?” 智王似才回過神來,唇邊的笑還沒有收住,只道:“父皇做主就好 ?!?/br> 皇帝見他心不在焉無心同他談事,擺了擺手:“罷了,你去吧?!?/br> 智王立時起身告退。 出了宮門,直奔南街橋頭,買了酥糕就回府,別的地方一概不去。 回到府里,提著酥糕到了后院:“這酥糕攤大概被你一個人養活了?!?/br> 剛進屋,淺白一聲噓聲:“娘娘睡了?!?/br> 景晞放緩了腳步,把酥糕遞給淺白:“一會兒待她醒了再熱一熱?!?/br> 淺白接過酥糕,景晞悄聲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酣睡的人兒,臉比之前圓潤了不少,他取了剪刀來,在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給她剪指甲。 沈飛柳沒睡多久,醒來看到景晞在床邊:“酥糕呢?” 景晞笑道:“那可能吃不到了,那家今天沒出攤?!?/br> 沈飛柳氣呼呼地撐著身子起來:“我不信,我自己去買?!?/br> 淺白聽到屋里動靜,就將酥糕熱上,往主屋來了,進門就聽到王爺在逗王妃,眼看著王妃要惱了,淺白忙道:“娘娘,酥糕熱上了,一會兒就好?!?/br> 沈飛柳氣仍舊不散,抄起枕頭扔了過去,景晞笑著接了:“仔細閃著腰?!?/br> 沈飛柳不理他,挪到床邊準備下床,景晞上前扶住,沈飛柳白了他一眼。 一直到酥糕吃到嘴里,沈飛柳才沒那么惱了,轉頭看王爺一直支著頭看著她吃東西:“有什么好看的?!?/br> 景晞不掩喜悅:“可愛至極?!?/br> 沈飛柳隨口問道:“父皇叫你去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