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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墨跡了,快出來?!毙〗M長嘀咕一聲,“你個老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隱形富豪親戚之類的,有人找就有人找唄,怎么還勞動大老板親自打電話來喊人?!?/br> 楊湯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安,他想起了昨天那筆五千元的錢款。 走出電子廠,看到守在門口的方鳴時,楊湯心里那塊石頭終于是落了地。他一輩子沒做什么虧心事,只有那件事,這輩子都過不了的坎! 他原來是霍遠的保鏢兼司機,跟著霍遠經常去方家,對這位方家大公子并不陌生。雖然過了幾年,方鳴的模樣成熟了許多,但五官并沒有改變多少。 方鳴看到他,“上車吧,我們談談?!?/br> 楊湯環視一周,人很多,周圍還有特警埋伏,跑是絕對跑不掉的,更何況人家既然能找到他,肯定也知道她女兒在哪里了。 楊湯坐上車,車里已經坐了一人??此淖?,應該也是練家子。普通人坐下的姿態是松弛的,只有保鏢或者軍人警察,才會時時刻刻警醒,時刻保持警惕。 沒一會兒,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也上車,坐到了他旁邊。這人穿著一件黑色T恤,外面套了件拉鏈外套,身材很魁梧,上車時身姿利落矯健,應該也是個練家子。 前后都有保鏢,方鳴依然是坐在副駕駛。 “方家大公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楊湯問道。 方鳴翻了翻手里的資料,問道:“我記得以前你經常跟著霍遠來方家,我還喊過你楊叔。那么現在,我依然喊你楊叔了?!?/br> “楊叔你十八歲入伍,二十六歲因傷退伍,之后便一直在霍氏的安保公司工作吧。二十八歲結識了妻子,三十歲生女。 三十五歲,入選成為霍遠的保鏢,此后十五年,你都一直陪伴在霍遠身邊,盡職盡責?;暨h死后,你又重新回歸安保公司。 之后便一直接一些散單,最后一樁案子,是三年前,我二妹生產,守護產房和嬰兒房的任務。這件事后,你卻突然離職,此后便一直銷聲匿跡,直到現在我們才找到你的蹤影?!?/br> “不過我們有查到,最開始選擇的保鏢名錄里并沒有你,是什么原因換上了你。 又是因為什么讓你突然選擇離去?從二十六歲到五十五歲,將近三十年,你都在霍氏工作,到底是什么讓你在快要退休的時候,不顧一切拋棄過往的一切,選擇這樣的生活。 楊叔,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方鳴看著楊湯笑了笑,“你能告訴我原因嗎?” 楊湯搖頭:“我沒什么好說的。誰還能在一個公司一呆就是一輩子???就像方大公子說的,我都已經在霍氏呆了近三十年,早就呆膩了,想換個環境體驗一下不同的生活?!?/br> “做保鏢面對的都是槍林彈雨,沒準什么時候遇到些窮兇極惡的對手,就把命給丟了。我年紀大了,想過過安穩的生活?!?/br> “方大公子,我沒什么好說的了。放我下車吧,我還得回去工作呢!” “楊叔,你是偵察兵出生,受到過嚴格的訓練。我知道如果你自己不想說,我們怎么問也問不出結果。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有句老話說得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br> 楊湯無所謂道:“我讀書沒有大公子多,想不到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我這樣的人能活一天賺一天,隨地死隨地埋?!?/br> “您可真豁達,《易傳》里有句話我覺得說得很好,叫做“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惡之家必有余殃?!睋Q成我們常說的就是‘前人積德,福蔭子孫’,反過來應該就是‘前人作惡,殃及子孫’吧?!?/br> 楊湯臉色猛地一變,看向方鳴的眼神變得兇惡。 方鳴絲毫不躲避,對著楊湯泛紅的雙眼,冷聲道:“您對別人的孩子做了什么惡事,誰知道冥冥之中會不會有什么罪孽落在您的后人身上呢?” 方鳴對著楊湯身邊的保鏢抬了抬下巴,保鏢點頭,推開車門下車,讓出空位:“你下車吧?!?/br> 方鳴看向楊湯:“楊叔好好考慮,這段時間就不要想著搬家換工作了。您不怕麻煩,植物人女兒可不好多折騰是不是?她啊,還是要在一個舒適穩定的環境里,才更有可能清醒對不對?” 方鳴的話直接卡住了楊湯的命脈。 坐在車內的中年男人聞言看向方鳴:“方鳴,你可不興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br> 方鳴笑:“王叔,你想哪兒去了。我怎么可能會做違法亂紀的事兒?我要真有那種傾向,我能把您也喊過來?!?/br> “王叔,當年的事這個楊湯一定摻和了一腳。他是偵察兵出身,反偵察意識特別強,與此同時,當年換子時,他絕對不可能不留下證據。這事兒就得麻煩叔多費費心,看看他可能會藏在哪兒!” 王叔對著方鳴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子,“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 這點道理我都不懂,我能當這么多年的刑警?老子出道抓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時,你小子還在娘胎里和方卉那丫頭玩拍拍手呢!” 方鳴委屈:“……我也沒說你不懂??!” “行了,這事兒你別瞎動手。放心吧,老子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壞人從我的手里逃脫?!?/br> 方魚趕到時,楊湯正好從車里下來。 “楊叔?!狈紧~喊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