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是男知青 第11節
白煙兒從煙斗里慢慢飄了起來,于國慶那雙小眼睛在煙霧中隱約可見。 他砸吧了一下煙嘴兒, “賀之朝?!?/br> 煙霧合著這三個字吐了出來。 關于這個男知青和自家閨女的事兒,他是知道的! 畢竟芳芳那丫頭做的太過明顯,被不少人都看到了。 雖說他不同意自家閨女嫁個城里來的知青兒,但是那知青也斷不該,那么不留情面的拒絕芳芳。 這不是在打于芳芳的臉,而是打他于國慶第二生產大隊隊長的臉! 如此,他怎能讓他好過了! 一個下鄉的知青,一個大隊的大隊長, 在他的地盤上,想要不著痕跡的刁難一個新來的知青,不難,抬抬手的事兒。 就是沒想到,這中間出了這個岔子。 又是一團白煙兒被吐了出來, 呵,這賀之朝,確實是聰明! 第10章 這邊,陸軍巴巴的扶著賀…… 這邊,陸軍巴巴的扶著賀之朝像扶著老太后似的,臉上的焦灼都快要透出來了,“走走走,咱們得快點兒,這手可拖不得,都怪那于國慶非扯著我們說七說八的,不然我們早去了,還好意思說拖不得,虛偽!” 賀之朝走到于國慶看到不到的位置后,把手收了回來,“不用扶著了,沒你想的那么嚴重?!?/br> “這還不嚴重,手都斷了!”陸軍繼續把手撈回來。 “是脫臼?!辈皇菙嗍?。 “脫臼不就是斷了!” “........”不想跟著這個憨子繼續爭辯了,贏了也沒什么成就感! “真不用扶著了,我沒事兒?!崩^續想把手收回來,但脫臼后還真脫不開陸軍的束縛。 “你別安慰我了,兄弟你的好我記心底呢!是兄弟就讓我扶著?!标戃妶猿?。 其實并不是很想跟你做兄弟,太累人了。 這話要是說出來,陸軍怕是會哭的吧?賀之朝看著陸軍那張兮兮的黑乎乎的臉,不無懷疑的想著。 不過,賀之朝又仔細的看了看陸軍,真的是好黑??! 這才來幾天啊,怎么就曬得這么黑了? 陸軍還不知道賀之朝嫌棄他黑,他捧著人家白皙的爪子,笑得露出了白得晃眼的大板牙。 那模樣刺的賀之朝眼睛疼,他趕緊轉頭看著路邊綠油油的小苗洗洗眼。 **** 說是衛生所,其實就是一個土坯房搭上些木板子組合成的小房子, 小房子的門是打開的,門上還掛著一個木牌子,上面敷衍的寫著衛生所三個紅字。 在這偏遠的地方,這樣一個破敗的房子顯得就有些不那么的正規...... “就這兒?” 陸軍小心的放下賀之朝的胳膊,往里面探頭看了看。 孤零零的一個木板床和一張黑色的瘸腿桌子。 竟是連個醫藥柜子都沒有! “這算什么衛生所啊,我們別不是被騙了吧?”陸軍小聲的嘀咕著。 雖說有所懷疑,但他還是大聲的朝著屋里面喊了幾聲,“喂,有人沒?” 久久沒有等到回響聲兒, 陸軍惱火,“這不是衛生所嗎?怎么連個人都沒有,這什么醫生啊,上班時間還到處亂跑!” 說著他叉起腰,“之朝,咱們還是去城里吧,再不濟就去縣城,這個地方看著就不太靠譜?!?/br> 話音剛落,小破房后面傳來幾聲咳嗽,緊接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出來,他一手抱著個罐子一手抓著一大把的野菜,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人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抬了抬眉,“看病的?” “是的,我們過來看看手?!辟R之朝抬抬明顯有些僵硬的右手。 不看病能來你這偏僻的破地方來?陸軍懷疑這老頭是不是故意的。 老頭兒像是沒看到陸軍的臭臉,自顧自的把罐子放在墻角又把野菜放在桌上的木盆里后,回頭道:“進來吧?!?/br> 賀之朝抖了抖鞋上的泥土,然后才踏進了這雖然破敗但被人收拾得格外干凈的房間。 那老頭兒斜眼看著賀之朝的動作,默了默,沒有說話。 但皺著的眉頭松了很多。 “脫臼了?!崩项^兒摸了摸賀之朝的右手臂,淡淡的說著。 “那怎么辦???要怎么治?這能治好的吧?”陸軍一連串的發問。 老頭沒理會,只對著賀之朝道:“坐好了別動,怕疼就把床板抓緊點兒?!?/br> “好的,大夫麻煩你了?!辟R之朝點頭。 雖說這地方有些偏僻房子也破敗,但是這老頭兒的醫術還是有一手的,還沒等賀之朝反應過來,就聽見‘咔吱’一聲,胳膊就這么裝回去了。 “好了?!崩项^放下手肘上的衣袖。 “這就好了?”陸軍緊緊的盯著賀之朝的手臂,忙問道,“還疼嗎,使不使得上勁兒?” 賀之朝動了動手臂,有些疼,但已經能夠活動了,“嗯,好多了?!?/br> 說完,對著老人說道:“謝謝大夫,已經好多了?!?/br> 老頭抬頭打量了番眼前這個年輕人,今天,他收到了他兩句的大夫了,一時間有些五味成雜,已經有好久,好久都沒人叫過他大夫了....... 久到連他自己都快要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大夫。 他低下頭,繼續在本子上記著什么,只是那手似乎是勞作太久,微微的有些顫抖著。 半響后,他抬頭拉過木盆擇起了菜,似是不經意的說道:“你這只胳膊肘是裝好了,但是之后的至少半個月都不要用重力。所以,能不使勁兒就不使勁兒,不然以后會習慣性的脫臼的?!?/br> 干農活不使勁兒是不太可能的,這老農不干活一年到頭吃喝嚼用咋辦? 但是知青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每月有補給,家里條件好的更是不用愁了,家里面每個月都會寄東西過來。 就是知道這個,他才會多嘴的有此一說。 賀之朝點頭,道謝道:“行,謝謝大夫,請問這治療費用多少?” 老頭兒擇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低頭繼續,“三毛?!?/br> 賀之朝從兜里面掏出來三毛錢,然后放在桌上,“大夫,錢給你放桌上了,我們就先走了?!?/br> 良久,身后再為其它聲響,老頭才慢慢轉頭看看桌面。 他慢慢撐著大腿站了起來,佝僂著腰拖著有些疼的腿走到桌邊,上面有三張整整齊齊的紙幣,和一顆壓在紙幣上的大白兔奶糖。 他渾不在意的把手上的泥往衣袖上擦了擦,然后才伸出滿是細小傷口的手把那顆軟乎乎的奶糖拿了起來, 他依稀還記得這是他那小孫子最喜歡吃的東西了,也不知道他在縣城里還好嗎?有沒有奶糖吃? 嘆了口氣,他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把這顆糖放進了衣兜里面。 有機會的話..... “看不出來那個老頭兒的醫術還挺好的耶!”陸軍好奇的戳了戳賀之朝的手,“痛不痛?” 這一路上都問了多少遍了,賀之朝實在是不想回答了。 他不說沒關系啊,陸軍還是說得起勁兒,“我等下就去找于國慶,你這手需要靜養,讓他給你換個輕松的活兒?!?/br> “還有這個,你拿著?!闭f著,他從枕頭底下扒拉出來幾張錢票。 “什么意思?!辟R之朝不接,疑惑的看著他。 “哎呀,醫藥費啊,你這手是救我才受傷的,醫藥費肯定得我出??!”說著就把錢往賀之朝的床上塞。 賀之朝手雖然接好了,但還是不敢和陸軍拉扯,再加上數量也不多就由著他放。 見著賀之朝收下了,陸軍這才放心的笑了起來,這就對嘛! 畢竟救命之恩啊,連醫藥費都不要他出,他心里怎么過得去。 而且,要不是他是個男的,他都想要以身相許了。 以身相許是不能以身相許的了,賀之朝嚴肅的拒絕了陸軍給他脫衣服的想法,并豪不留情的把他趕了出去, 終于,在安靜的房間里面,他可以安安心心的擦干凈身體換件干凈衣裳了。 等賀之朝拿著換洗的衣裳出來時,陸軍已經不在院子里了。 四處看看沒人,也沒在意,只當他出門去了。 這個知青院是個老房子了,院子里面自然也是沒有打水的水井,只有一口灰青色的大缸,有點兒像是老時的太平缸,里面還有大半缸的水,這還是昨天傍晚去河邊兒打的水了。 賀之朝探頭看看,大半缸子呢,洗件衣裳綽綽有余了。 “叮當當當——” 正洗著,村口大槐樹上的鐘響了起來。 這是到了下工點兒了,賀之朝把搓好的衣裳放進盆子里,又打了盆兒干凈的水,加快清洗的速度。 他們應該快要下工回來了。 果然沒多久,院門外就傳來了說話聲, ‘嘎吱’一聲,門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