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逢良 第47節
還好項杭有列計劃單,謝秦是籃球特長生,她想給他買個籃球或者球鞋。 挑了一大圈,最后看中了一雙橘白色相間的球鞋,兩千多一雙。 項杭把自己這幾年攢的壓歲錢都花光了。 買完鞋之后,項杭開始變得陰晴不定,一會說錢沒了rou疼,一會說被爸媽知道了少不得一頓罵,可過了一會,又念叨,這鞋真的太適合謝秦了,還好買了下來。 姜之栩笑而不語。 任女孩沉浸在滿心歡喜里。 出了商場,項杭說要請姜之栩喝奶茶。 姜之栩說,你飯錢都搭進去了,跟我還客氣什么? 項杭嘿嘿一笑,說,就是因為飯錢搭進去了才得請你嘛。 姜之栩反應過來,忍不住擰了項杭的胳膊一下:“你休想蹭飯?!?/br> 話剛落,冷不丁看到路旁咖啡店里的男男女女。 李銜九一行人就坐在那面澄亮的落地窗后面,陽光透過玻璃,毫不吝嗇的傾瀉在他們的身上。 常靈玉離開位置到高航旁邊,李銜九恰好和高航挨著,從姜之栩的角度看,常靈玉的胸離李銜九的頭很近。 她明知道他們之間還隔著高航,一切都是角度問題,可那一刻竟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 項杭尋著她的目光也看過去:“好巧?!?/br> 姜之栩轉身:“走吧?!?/br> “不去打個招呼?” “每天都能見?!?/br> “可是李銜九好像已經看見你了?!?/br> 姜之栩恍然轉頭,只見李銜九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起來,正往門口來。 項杭得意一笑:“肯定是來找你的?!?/br> 姜之栩忽然間心跳快的不正常,這一刻沒有風,天地間靜悄悄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從李銜九推門而出的那刻,空氣就變得洶涌起來。 他目不轉睛看著她,不緊不慢走過來,陽光照到他的臉上,他特愜意的瞇了瞇眼,問:“來干嘛?” 她說:“買東西?!?/br> 他自動解釋:“我來伺候他們學習?!?/br> 姜之栩捉到敏感的字眼,心里想笑,偏過臉:“哦?!?/br> 項杭說:“就高航還學習?”一看就是沒少被謝秦吹耳邊風。 “他學英語?!崩钽暰耪f。 姜之栩說:“那你們學吧,我們先走了?!?/br> 她去拉項杭的胳膊,走了兩步,李銜九說:“等會?!?/br> 她不解。 他離她近了一步,然后忽然蹲了下來,姜之栩心一緊,項杭直接驚了一句“我的乖乖”。 他在給她系鞋帶。 一側是車水馬龍,一側是相熟的同學,他在四月的陽光里蹲下,將她系的歪扭七八的鞋帶細心解開,再熟練的重新系上好看的的蝴蝶結。 在這個過程中,姜之栩還以為他會講兩句頑話,比如“怎么這么大了連鞋帶都系不好”這般溫柔的吐槽。 可他沒有。 他就只是自然的幫她把鞋帶系好,熟練的仿佛已經做了無數次,隨后直起身子,很平常的問:“要不進去坐一會吧?!?/br> 姜之栩只覺得這一刻他說什么她都會答應。 于是點點頭隨他進去。 第34章 約定 初夏,滾熱,汗液,擁抱…… “還是九哥場面, 出去一趟還領了兩個美女回來?!睆埣遗d這個人永遠是第一個臭貧的人。 李銜九不愛搭理他,他自顧自又說:“栩栩,到我這來坐?!?/br> 姜之栩腳尖頓了頓。 李銜九拽她的胳膊, 把她一把拽到這一邊的沙發上,說:“往里去?!?/br> 于是姜之栩往里挪了挪, 李銜九在最外面坐下。 姜之栩注意到李銜九面前的飲品好像是長島冰茶,她喜歡聽楊千嬅, 因為那句“要是回去沒有止痛藥水,拿來長島冰茶換我半晚安睡”,而對長島冰茶念念不忘很久。 后來想去喝, 才發現長島冰茶不是茶, 是酒。 她問:“你喝的什么?” 李銜九果然說:“長島冰茶?!?/br> 她急了:“你沒喝吧, 這是酒?!?/br> 他沒事人一樣:“喝了啊?!?/br> “你不是過敏嗎?” “嗯?!?/br> “那……” “我心理過敏不行?” “?”敢情兒以前都是她會錯意了。 對面項杭在和高航他們斗嘴。 “你們偷摸學習, 怎么不喊謝秦?” “他早和學習這倆字老死不相往來了, 你不知道?”高航說。 “你們不能幫他重歸于好?” “我們?”高航笑,“我們還想幫你倆湊成一對呢,我們成功了嗎?” “噗……”張家興噴了。 高航一驚:“混蛋, 吐我書上了!” 常靈玉恰好瞥見, 悠悠一笑:“報應啊……” 張家興氣得呲牙:“拜托!你是誰那邊的?” “拜托,我是女生誒,女生不幫女生幫你們臭男人?”常靈玉顯然故意氣張家興。 張家興噗嗤一笑:“你少來?!?/br> 常靈玉哼了一聲:“少來?我看你剛才在我這開黃腔可沒少來?!?/br> 姜之栩微頓, 怪不得常靈玉要讓張家興吃癟。 轉念一想,又一頓, 她不知道李銜九是否也和張家興一起說了葷段子,卻已經在想象男生放肆的樣子…… 那邊項杭和張家興還在吵。 動靜有點大了,惹得其他桌的人頻頻側目,姜之栩小聲叫了句:“杭杭?!?/br> 項杭撇撇嘴, 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李銜九,激動地掩不?。骸澳莻€,你……”她頓了,又看了眼姜之栩,撓撓下巴,“額,我是說,算了,我閉嘴吧?!?/br> 姜之栩捏了把冷汗。 關于她和李銜九的事,她誰也沒告訴,包括項杭。 可是剛才李銜九給她系鞋帶,項杭就一副腦補偶像劇的表情。 她真怕項杭察覺到什么。 想到這姜之栩不動聲色看了眼常靈玉。 李銜九忽然在桌下攥緊了姜之栩的一只手。 她轉臉,見他沒事人一樣在用另一只手刷手機,待她轉過臉,他卻又捉弄的撓她的手心。 常靈玉忽然湊前,小聲問:“我是不是不該在這里?!?/br> 姜之栩:“……” 因為添了兩個人,位子不夠坐,服務員就搬了吧臺椅過來,常靈玉坐在桌子一側,椅子高,看什么都一清二楚。 常靈玉瞄了眼他們緊扣的手,不知想起什么,忽然拿起書本和筆,沖著姜之栩,點了點坐標圖:“這兒,x?!?/br> 她頓了頓,看姜之栩的反應,而后意味深長一笑,在紙上寫下兩個字:許桉。 陽光恰好落在書頁上,像某種神諭。 姜之栩知道常靈玉在給自己解釋。 她心一暖,接過書和筆,在x坐標軸旁,寫了八個字: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常靈玉呼吸一滯,失神了片刻,隨后對姜之栩一笑。 姜之栩也回之一笑。 都說一笑泯恩仇,想來一笑也會知音。 后來姜之栩回憶,大概就是在那一刻,她推開了常靈玉的心門。 - 五月下旬。 高考前最后的沖刺期,學校廣播站每天都會放一遍《北京東路的日子》。 姜之栩徹底放棄了和李銜九沖同一個學校的理想。 她成績穩定,無論試卷難易,分數基本都在660分到680分之間浮動,姜學謙常開玩笑,說她的成績比死人的心電圖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