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兔兔 第53節
溫明之前把他的這些話當成情話來聽。然而蔣銳每一次都那么發自肺腑,就連最了解自己的溫明本人竟也產生了一絲的動搖。 他有一個不成熟的小想法,僅代表個人觀點……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是他真的可愛? 溫明搖搖腦袋回過神。 “讓你背的單詞呢?背了嗎?” 蔣銳一頓,這才懨懨地翻開書。 溫明也整頓了精神重新像知識的海洋出發,重新拿起那張慘烈的試卷。 二十分鐘后的溫明實在忍不住了:“為什么連選擇都空著啊……” 溫明皺眉看他:“問你話呢?!?/br> 蔣銳的心思都不在學習上。這會又放出了頭頂的一對惹眼大耳朵,試圖引起溫明的注意。 他注視著溫明時,頭頂一對反映主人心情大耳朵始終維持飛平的狀態,也就是狗狗里的飛機耳,服從和依順的意味十足。 溫明直接無視了他的小動作。 經驗告訴他,這種行為只要堅持不給予回應,他自己一會兒就會無聊得玩不下去的。 而讓他有些驚喜的是,原來蔣銳不是笨狼。應該說,這顆狼腦袋比他想象中的好用得太多。 即使是一邊玩一邊背的單詞,溫明一聽寫也全都對了。 原來如此。不是腦袋不頂用,根本就是他懶得用。也是,這樣都能考上高中說明蔣銳原本就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樣一來就不愁沒有書讀了。在溫明的設想里,只要他們一起堅持這么用功下去,將來蔣銳畢業后就能上個技校,找工作的事也就不用那么發愁了,當個踏實的汽修工或者廚師都是很好的。 溫明坐在書桌前,展望著他和蔣銳的未來。他目露憧憬。 好!那么先來定下一個小目標,首先要做到讓蔣銳收心,別讓他人在書桌前都能隨時做出放耳朵出來這種事。 他收回思緒,因為心懷光明所以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溫柔了一分:“解好了嗎?……” 溫明那點的笑意緩緩僵住在臉上。 他剛才無視蔣銳耳朵的反應被當成了無聲的縱容。蔣銳將此理解為溫明喜歡。 這一刻在他面前的不止是一對耳朵了,他旁邊坐著一個一米九的阿努比斯。 沒錯,就是那個古埃及神話中獸首之神的阿努比斯,狼頭人身。 溫明閉了閉眼。 我忍。 我忍。 阿努比斯把自己的腦袋放到溫明的手掌下面,要蹭蹭和摸摸。 “今天就再做一張卷子吧?!睖孛鳒厝岬貙λf,同時頭上浮現了一個“井”字形的青筋。 阿努比斯頓了頓。 不敢動。不敢動。 又過了一個小時。溫明見今天的進度差不多了,他讓蔣銳好好寫完今天的錯題本,自己則轉著脖子從椅子上起身,先去洗澡了。 浴室門關上了,隔絕了里面的水流聲。 蔣銳心不在焉地轉了會筆,有一搭沒一搭地寫著錯題本。然而等浴室門一打開,水汽從里面撲涌出來,他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溫明踩著拖鞋走出來,沒有看他,自己直接進了臥室并關上門。 臥室的門成功阻隔了外面的視線,沒有可看的東西了。蔣銳這才轉回來,心思依然不在錯題本上。 雖說現在蔣銳已經光明正大地住進他家里了,但晚上睡覺時兩個人還是不在一起。溫明的臥室還是他自己的臥室。 洗完澡的小草莓老師,現在在干什么呢? 又盯著面前的本子看了一會,耐心告罄的蔣銳干脆一只手將它合上,他站起身。 剛才沒有聽到落鎖的聲音,說明溫明進去后并沒有鎖臥室門。 當然了。因為是天使兔。 因而蔣銳現在能悄無聲息地站在這扇門之前,手握上金屬門把,他輕松地打開門。 只開出一道門縫,露出一點里頭此時的景象而已。蔣銳當場就被面前的一幕鎮住了。 一眼無法看完全貌的令人震撼的毛絨絨。 體量可觀一只巨兔,像一大朵實心且壓秤的白云那樣把床墊中心二話不說地壓塌陷了進去。 它看起來真是隔空就能讓人感覺到暖乎乎的。 而此時一顆圓滾滾的兔頭一低一低,正在清洗自己毛絨爪爪。是每日清潔儀式正在進行中。 大兔子這時候也發現了他的身影。兔腦袋一抬起來,一對耳朵隨著柔軟地落下去。低處的它需要抬高腦袋看蔣銳,于是此時,兔臉正中間那個正對著他的小鼻子一聳一聳的。 蔣銳松開門把,走了進去。 一雙黑溜圓潤的兔瞳好奇地望著他。蔣銳一直走到了床邊,他膝蓋著地,同時伸長手臂,對著床中間的兔兔一收網、再往自己的方向一拖—— 抱了滿懷的毛茸茸瞬間朝著他移動過來了。 兔兔有點無語,但是沒有掙扎,就這么乖巧被拖了過去。 當然了,因為是天使兔。 “兔兔?!笔Y銳叫它。他下巴埋進厚軟的兔毛里,伸手幫它翻了個身。 一整只兔被翻過來時,畫面觀感像是個超巨大糯米糍軟綿綿地滾了一圈,翻到的另一面翹起了兔兔的毛絨版天然m字腿。兔兔肥美的后腿已經很習慣彎曲了。 兔子后腿肥大,長而軟萌的腳掌像動畫片中的才會出現的結構,翹起來時是兩只大jio掌,腳底同樣布滿了豐富的毛毛。 像是有些小朋友穿了太厚衣服導致雙手放不下去,而兔兔的前爪則是因為太短了毫無用武之地。 兩只軟乎乎的大爪子一起并列支棱在半空,向對面熱情展示自己的兔爪墊。 一人一兔就這么對視了片刻,空氣安靜,而它還是不知道蔣銳想干什么。 自己還有活沒忙完。兔兔不管他了,接著剛才被打斷的地方,一邊跟他對視,一邊繼續給自己洗臉。 兔子是一種非常愛干凈的生物。 一對毛絨rou爪“啪”一下拍在兔兔腮幫上,毫不留情地大力揉搓兔臉。 出現了,大型可愛對撞機。 蔣銳就在離它很近的地方,滿眼專注地看著它清潔自己。 兔兔忙忙碌碌的,百忙之中它小粉舌頭一伸,軟軟熱熱地勾了一下蔣銳的額頭。 它把這個人類納入自己清潔的范圍之內了,這邊自己還正洗著,另一邊兩只兔爪捧起蔣銳的臉,同時也要給這個人類洗。 都得洗! 給兔爺洗! 蔣銳身體不明顯地僵硬了一下。 兔子和貓貓狗狗不一樣,一般不會舔人。 蔣銳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兔兔舔了,上一次的溫明是在被嚇得沒有辦法了,而今天和上一次的完全不同。 這頭狼非常自然地就被收編入它的領地里了。 多不容易。 臉上的軟熱的觸感一掃又一掃的,他心中漣漪也圈圈泛起。蔣銳良久沒有動靜。 自己已經死了嗎?原來這里就是兔兔天堂嗎? 直到這一刻蔣銳才想通了一件事情。 之前的種種,并不是因為它是天使兔這個原因。 而是天使兔愛著他的原因。 意識到這一點的蔣銳的人徹底動不了了。 床上這只兩頭顧的大兔子忙得很,還沒洗完他又開始洗自己。 但它也發現上面的蔣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他高大的體格子脫力似的,慢慢將臉埋進兔子最柔軟的肚皮里。 溫明能感覺到,一開始呼吸還是不正常的急促和用力,后來慢慢變得緩長。他停留在那里,像是要把自己悶死在兔兔肚皮上。 又或者是……溫明心中浮現一個念頭,它不禁一怔。 不好了。 我把他給活活可愛暈了。 等到蔣銳緩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久到擔心的兔兔都從他身下跳出來,出房間去給他找溫度計了。 穿好衣服的溫明帶著溫度計回房間,他伸手探向蔣銳的額頭時,手腕就被抓住了。 蔣銳的手箍了他手腕一圈還綽綽有余。溫明動了動,完全沒有掙脫的空隙。 “嗯?”溫明問他:“怎么了?” 蔣銳人蹲在地上,他抬眼仰視著溫明的模樣,臉上是屬于猛獸的安靜和順從,他握著那只手放到自己臉上。 “一次?!彼f。 他看起來也不像發燒。溫明明白了他的意思,跟他核銷完今日次數,見蔣銳沒有起身的意思,他便自己彎下腰,去夠蔣銳的唇。 像兔天使的獻身。他任由蔣銳歪頭吻了上來,堵住了自己的唇。 他們旁邊就是床。 溫明已然是習慣了這個每天一吻的時間不會很短。毫不夸張地說,蔣銳每一次都像是要吻到他倆一起斷氣。 …… 小白老師今天忙到還沒有時間抽出空來去問一句小溫老師昨晚的戰況如何。 可惡,她好想知道后續啊。 今天還是開周會的日子,下班之后就要趕去會議室。而現在這個點教室里還剩最后幾個孩子沒接走,她看了眼手表,心里期待家長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