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兔兔 第27節
頭頂的三角耳被帽子擠到了,不舒服。 溫明連忙上前阻止,哄他:“只戴一小會就好?!?/br> “不是別的毛,都是我身上的兔毛?!?/br> 惡狼權衡片刻,放下了那條嫌棄的后腿。 頭頂兩只毛線織成的兔耳朵沒有靈魂,也跟著它剛才腦袋的動作朝旁一甩,軟趴下去了。 溫明也放出了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學著蔣銳一歪頭。他兩只正宗長耳朵更有彈性更柔軟,被甩下去后重新q彈地立起來了。 “看,我們一樣的?!彼劬潖澋卣f。 對面巨狼安靜地看著他。 溫明看著對面狼眼睛里倒映的自己,也安靜了一會。他欣賞著自己的手藝,慢慢將雙臂撐在床邊。 溫明只想稍微借地方放一下手,放著放著,身體也往前靠去。 下巴兩顆毛茸茸的球還是讓蔣銳不適應。它實在不耐煩地用爪子去扒拉了兩下,發現溫明居然沒來制止。 巨狼奇怪地抬眼一看。 溫明坐在那睡著了。 他太累了。就安靜了這么幾秒鐘的功夫,眼皮就合上了。 人還維持著坐著的姿勢,也似乎忘記了他面前還有一頭沒解決的大麻煩。 巨狼似是不解,安靜地盯著他的臉看了有一會。 竟然是真的睡著了。 溫明內心也不想睡。他的意識還在努力地拉他本人起來,只是困意還在讓他的腦袋逐漸往下垂。 蔣銳就一動不動地觀察著他的睡姿。一直到溫明的人最后支撐不住,臉朝下地埋在床邊,床墊被砸得發出一聲輕輕的悶響。 不過由于上面還壓著一大頭巨獸的重量,只震了微不足道的一下。 巨狼低頭看自己腳邊一動不動的后腦勺。 溫明埋著,他發出了甕聲甕氣的聲音:“對不起啊,我休息一小會?!?/br> 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快睡了。 就算快要睡著了意識不清了,也會有負罪感。 他側著一點臉睡,只露出來一道闔著的眼睫和挺翹的鼻尖。 睡中的溫明發出輕淺平穩的呼吸聲,連蔣銳靠得離他的臉很近了也毫無反應,顯然已經睡熟過去了。 他上方的巨狼看了他有一會。它又低下腦袋,用鼻尖頂了頂溫明的側臉。 溫明的人十分安靜地趴在那。巨狼的一絲鼻息拂動了他臉側的頭發,也沒能讓他做出反應。 因為這頭霸道的家伙趴下來之后一張床就被占據了七七八八。此時的溫明即使是趴著睡,也只是占去了一道窄邊。 太懂得照顧別人的人,同時也總是很懂得如何不給別人添麻煩。 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換做平時,溫明鐵定是不會自己睡著而放一個醒著的蔣銳在這里的。他擔心這又擔心那,這人總是cao心得太多,有九成都是在cao心別人。 盯著他的睡容看了有一會,巨狼的腦袋終于緩緩地從這個人類上方抬了起來。 房間里安靜得只剩下它動作時皮毛摩擦的簌簌輕響。 溫明即使睡著了,臉上仍能看得出倦意。巨狼一下一下地緩慢擺動著身后一條有力的大毛尾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兔子都這么傻的嗎,還能把自己弄得這么累。 同時他腦海中也想起來這么一個畫面,早上的溫明親口對他說過,自己今天有點累。 巨狼動作一頓。 蔣銳又不高興起來。 這是溫明說的有點?人都暈過去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不滿什么,總之就是生氣。 它最終從床上撐起身子,緩慢地下了床。過分龐大的身軀動作放得很輕,沒有吵到趴著的人。 溫明依然睡得無知無覺。 這頭巨狼的身體移動到哪里,哪里就是大片的陰影籠罩。 它下了床后,悄無聲息地踱步過去,小山似的身軀慢慢繞到了趴著的溫明身后。 剛睡過去不久的溫明就感覺到自己黑沉的夢中,四面八方霸道地圍上來了一堵軟熱的屏風,又像是某種有著皮毛質感的寢榻……不由分說地把他的人圈住了。 被蓋被子的感覺,還是一張通人性的被子。有了支撐,溫明漸漸睡得更沉了。 一個難得寧靜和平的午后。時間緩慢無聲地流淌過去。 溫明照例在響鈴之前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里已經沒有了蔣銳的身影。溫明還迷糊了一下。 是真不見了。溫明說了他這么多次,蔣銳終于有一次在午休結束前消失,不知道到哪去了。 留下一個一身輕松的溫明。 他身上不知什么時候蓋的一張被子,啊不是,一頂毛線帽子掉落在地。有風從陽臺吹進來,柔和地撩開窗簾,吹拂在溫明臉上。 溫明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蔣銳不在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何況,他中午好像還睡了個好覺。 第22章 (二更) 自打平靜的校園生活被好吃的瓜打破后,同學們終于不再那么無聊了。 寧小星受到的若有若無的視線關注也越來越多了。 早上照例是蔣銳的補眠時間。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往桌上一趴,覺一直補到了大課間才醒。 大熊正坐在他旁邊吃小賣部買的香腸包,客氣地問了下睡眼惺忪的蔣銳吃不吃。 蔣銳不說話地往椅背上懶懶一靠。 睡夠之后,他的臉色也稍微不那么嚇人了。但是看起來其實也就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一張年輕氣盛而又棱角分明的臉。 或許好看的人確實是千篇一律的,千萬條路殊途同歸,就是養眼。 彼時他半睜著眼的睡不醒的表情,校服領口被隨意睡亂了的模樣,便又是另一種十分直觀的帥法。 大熊感慨。 這些該死的臭帥哥。 大熊:“蔣銳,我問你個問題?!?/br> 被他喊到的蔣銳置若罔聞。 大熊接著問:“你說兔子這種東西,是白的好還是黑的好?”你說,兔子是白的好還是黑的好。 蔣銳隔了一會才回。 “白的?!?/br> 大熊也算是絞盡腦汁了:“哦……那咱說你是所有白兔子都喜歡?還是就只喜歡那種大大只的……” 蔣銳莫名其妙地瞥了一眼大熊。 大熊戰術性后退。 他憋屈得很。害,蔣銳還是不懂他的意思。 其實大熊的真實想法就是想試探蔣銳是不是兔性戀。畢竟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蔣銳一看見兔子就走不動道了。 何況最近還總是有一只兔子老是自己送上門。 大熊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同時視線有目的性地朝前方一瞥。 寧小星。他借著大熊前座的位置坐了,正在跟過道另一邊的人說話。 好像他最近來后排走動的次數變多了?還是他自己的錯覺而已?不過除此之外,一切都還像往常那么平平無奇。 平平無奇的生活持續到大熊轉頭將牛奶盒往垃圾桶一投的那一刻。他腦袋扭回來時,視線邊緣突兀地出現了一點毛茸茸的白色。 來自寧小星的屁股后面。 嗯????! 大熊的腦袋比別人圓,所以上面浮現的問號也比別人更為圓潤百倍。 他看看寧小星,又看看跟他聊天的男生,企圖弄明白情況。兩人面色如常,聊的不過是很正常的話題,應該沒有什么讓人激動之處。此時雙方似乎都沒有察覺。 一般不會在人多的公共場合公然露出獸類特征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則,除非有特殊需要的情況例外。 不過一般也不會有這種特殊需要就是了。 所以被人看見自己尾巴露出來,一般當事人都會挺窘迫的。 大熊看完兩人,又自覺地看向身邊蔣銳。 蔣銳還靠在椅背上醒覺,一條長腿大喇喇地直跨出了課桌之外,那張困頓的臭臉看了就讓人不想靠近。 沒反應。但是大熊覺得應該是因為他還在醒覺的緣故。 眼見著一會該要上課了,大熊還是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寧小星啊,尾巴?!?/br> 寧小星聽了他的話,探頭往后瞧了一眼:“啊,不好意思?!彼偬痤^時,兔尾巴已經收回去了。 他抬眼看看大熊:“……你看見了?” 大熊要留清白在人間,就差舉高雙手:“又沒什么好看的,俺熊熊也是短尾巴?!?/br> 然后大熊就這么看著寧小星又將目光轉向了蔣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