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這算不算興致
“你……”看著那逃也似的消失在門口的玲瓏身影,蕭牧野這才反應過來——他又被這個女人耍了。 “嘭——”他禁不住一拳大力地捶在那沙發上,但是隨后他忽然又笑了,回味的舔舔唇,漆眸里灼熱如火,一片熠亮。 傍晚的陽光從窗口斜射進來,一地柔黃的光線,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愈發顯的一切靜謐而干爽。 舒適柔軟的床上,蕭占平睜開那雙精致的鳳眼,慵懶的半支起身子,習慣性地去摸床頭的煙,但卻摸了個空,這才意識到自己并沒在自己的地方,而在一所民居里。 赤裸著勁瘦而結實的胸膛,坐起身來,眸光掠過眼前的一切,半舊的家具,褪了色的地板,落后的臺式電腦,雖然一切都是那么干凈而整潔,但是卻仍難掩其中的寒愴和簡陋。 不過卻帶給他從來沒有過的安寧與平靜,像這般安穩熟睡的時光在他25年的人生中是少之又少的。 其實小時候他真的很渴望有這么一個地方,讓他可以安心的做功課,安心的早睡早起,他那時成績很好,還記得那時他的國文老師很喜歡他,總讓他幫著檢查作業。 但是他的家太喧鬧了,因為他住在夜總會后面的宿舍里,他的母親是香港一家有名的夜總會里的mama桑。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也不想知道,他只想好好的念書,考了大學,離開那個污濁的地方。 他讀五年級的時候,他的那個大學夢破滅了,因為有幾個孩子罵他是妓女的兒子,他無言語對,后來就不去上學了,因為他們說的是事實! 輟了學之后他就跟著一幫小哥們混社會,因為舅舅的緣故入了幫派,因為砍人狠敢拼命坐到了堂主的位置。 十六歲的時候,母親死了,舅舅將他帶來內地a市,見了一個衣冠楚楚的有錢人,然后告訴他他不叫方占平,而叫蕭占平,那個人是他父親。 他沒有絲毫猶豫就喊了那個人爸爸,因為那個人聽說他母親死了后竟然掉了眼淚,還說對不起他們母子,這樣的情景在他十六歲的人生中是從來沒遭遇過的,自然他就順理成章的成了這豪門家族的少爺。 那時他也曾一度想過去讀書,但是卻實在沒勁,于是就和那個父親要了一大筆錢跑到香港去開賭場、經營夜總會,和那幫兄弟們混在一起,搶碼頭,拼場子,當然也走私和交易毒品。 他掙了很多錢,每次交賬的時候,面對著那個父親他都會覺得很出息。 可是后來他的那個哥哥回來了,接管了家族企業,竟然要他關掉香港的那些場子,讓他回公司來上班。 他和他爭論,第一天就帶人砸了他的車,因為他竟然問他:你懂finance嗎?從此他就恨上了他。 特別是在開會的時候,看著他頭頭是道、旁征博引,他就更恨他,他知道這是一種嫉恨,但是他偏偏要嫉恨他,為什么不呢?他不永遠都是他眼中雜種嗎?呵呵…… 忽然一陣鑰匙插進鎖孔的細小聲音傳了過來,蕭占平那雙精致而細長的鳳眼立刻輕輕一瞇,一抹邪佞的笑意就浮起在眼角。 應該是那個避他如蛇蝎的女人回來了吧…… 忽然一陣鑰匙插進鎖孔的細小聲音傳了過來,蕭占平那雙精致而細長的鳳眼立刻輕輕一瞇,一抹邪佞的笑意就浮起在白皙的臉上。 應該是那個對他避之如蛇蝎的女人回來了吧,想起早上起床看見她留給他的午飯該如何熱電器該如何用的條子,他就氣恨的不得了,他蕭占平自幼在女人堆里長大,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沒上過,連康憐云那樣的女人都曾一度被他玩弄在手中,怎么就被這個女人視為洪水猛獸了呢?他定要給她幾分顏色看看! 不過在氣恨之外還有一份別的東西從他的內心深處萌生,他說不上這東西是什么,似乎有些軟、有些辣、淡淡的縈繞于心,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在他身上無從圖、甚至還有些恨他的女人如此待過她,無疑她是善良而且細致的,而且他竟然貪戀這份善良和細致…… 江春暖一邊輕聲哼著歌,一邊旋轉著手中的鑰匙開門,心情難得的好。 她的這份好心情是從中午就一直保持了下來,想起中午蕭牧野那張羞赧的無地自容的臉,她就不由的想笑。 死小強,姑奶奶還不了解你! 莫名的她覺得這個身份不同,脾氣秉性變了的家伙還是她養過的那只小強,她唇角慢慢地上揚,一抹明媚的笑意就綻在臉上。 不知道鄭明溪要是見了今天下午那一幕,還會不會叫她小兔子,其實這個稱呼該送給那只死小強,不對,人家不是小白兔,人家是純情的小強,呵呵…… 打開門進了屋,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因為她猛然想起自己這里還圈養著一頭美麗又風sao的野獸。 她小心翼翼的站在玄關處,靜靜地聽了一下,確定屋里沒有聲音,才躡手躡腳的向里走。 她真的懶得和這家伙打照面,想起那家伙狡猾狠戾偏偏又妖媚風情的模樣,她就恨得不得了,這種美麗的壞男人她自然是有多遠就躲多遠了。 她先去了廚房,蒸上飯,然后側耳在房間門口聽了半響,才輕輕的將門打開一條縫向里面張望。 等到看見床上裹在被子里的人她才長舒了口氣,看來是還在睡了,但是緊接著她又仇恨的對著床上的男人揮了揮拳,蓋得她的棉被,枕的她的枕頭,無恥,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