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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琳憤恨的看了眼一旁高高興興的英語老師,陰陽怪氣道:“孫老師也別高興的太早,機器改卷難免會有錯誤,萬一是不小心改錯了,可不光是白高興一場?!?/br> 孫老師還沒說話,反倒是剛剛進來的英語組組長笑瞇瞇的擺擺手,“沒事,我們已經看過了,確實沒有改錯?!?/br> 組長從兜里掏出手機,調出一張拍攝的作文照片出來,“這是我昨天下午改卷看到的滿分作文,文科班就這么一個,不僅格式工整,沒有語句錯誤,遣詞造句還都特別優美,比范文都要標準。剛才我專門把這份卷子調出來想看看是哪班的學生,沒想到竟然是五班的。都說咱們十九中臥虎藏龍,孫老師,你們班的學生可不簡單??!” 聽著其他人對溫明真毫不吝嗇地夸獎,張琳只覺得一盆盆涼水從頭而降,手里的答題卡似乎有千斤重。 她抖了抖嘴唇,沒再說話,而是從桌子上拿過一支紅筆,對著答案批改下去。 同組的數學老師看著她的動作,先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然后跟著俯身,想要看看這張滿分試卷究竟怎么樣。 相較于語文歷史等文科科目對卷面有著較高要求,數學只要看得過去就行,可溫明真的卷面顯然是個例外,哪怕不注重字體,看到這張答題卡也會忍不住驚嘆。 光是那個瀟灑雋永的“解”字,都會讓人忍不住多給她兩分。 有這么一手好字做基礎,怎么看都不像是考試零分的學生。 幾個數學老師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選擇題。 十二道選擇,四道填空,緊接著是幾道大題。已經改了幾百份試卷,現在熟能生巧,幾個人兩三分鐘就把答題卡復查了一遍。 張琳面色鐵青的看著答題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其他幾個老師相互看了看,最終推選了一個代表出來。 “咳,卷子我們已經看過了,確實是滿分,學生有進步是好事,張老師也不必太過疑心?!?/br> “她上次月考明明是零分!現在怎么可能拿滿分!” 盡管事實擺在面前,可一想到自己和溫明真打的那個賭,張琳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這個結果。 有老師勸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學生愿意好好學習怎么說都是好的?!?/br> “對啊,上次她的作業不也是全對?!?/br> “看來是私底下好好學過,咱們做老師的,應該給學生多點兒信任嘛!” …… 不說則已,一提起這件事,張琳頓時覺得所有人的話都是在朝她臉上扇巴掌,一個個嘴上說的好聽,刀子沒有落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有多痛,誰不知道都是等著看她的笑話。 張琳越想越氣,絲毫沒有意識到換做其他老師,根本不會和學生打賭較勁。 眼看答題卡翻身無望,情急之下,張琳索性破罐子破摔,大膽提出假設,“誰知道她有沒有作弊……” “張老師,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币恢睕]說話的王萍站起身打斷她的話,“考數學的時候由我監考最后一個考場,張老師現在是想說我包庇學生考試作弊嗎?” 張琳沒想到還會有這一茬,王萍雖然年輕,但家里和教育局有點兒關系,她招惹不起,只能放緩語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最后一個考場的學生什么樣咱們都清楚,老師看的再怎么嚴,他們都能想到辦法作弊?!?/br> 說話間,得到消息的老梁急沖沖趕過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張琳說溫明真的滿分試卷是作弊得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滿分做底氣,向來畏畏縮縮的老梁難得硬氣一回,“張老師這話說得可不太對,就算是作弊也得有人給答案,最后一個考場總共就這么一個滿分,她怎么抄?她抄誰的?誰能給她抄?” 致命三問,刀刀見血。 張琳張著嘴,被問的啞口無言。 王萍在旁邊補充道:“這次的試卷難度整體偏高,理科這邊不少平時程度不錯的學生都被絆住腳,能考滿分的還真沒幾個?!?/br> 張琳臉色漲紅,偏偏有人又加了一句,“考試之前,卷子始終鎖在我辦公室,絕無透題的可能?!?/br> 張琳心頭一驚,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正站在桌子前翻看溫明真的答題卡。 女老師是高二數學組組長,同時兼任年級主任,出了名的公平公正。 張琳手腳發涼,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像是帶著刺,她不敢再待下去,連忙找了個借口出去。 等她一走,老梁立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捧。 “其他成績還沒出來,不過光是看數學和英語,這次年級第一說不定要落在你們班了?!?/br> “不一定不一定?!崩狭盒Φ目床灰娧劬?,“還有其他四門呢?!?/br> 在文科這邊,數學和英語向來是最早出成績的科目,另外四門至少要等到晚上, 不過有兩門滿分做保證,溫明真的其他科目只要不是零分,最起碼年級前二百是有了。 老梁正美滋滋的想著,忽然聽到“哎呀”一聲,一個正在電腦前改卷的老師想起什么似的開口,“考歷史和政治的時候我在最后一個考場,溫明真她……她缺考了??!” 眾人:“?” 話音剛落,在她對面的老師也抬起頭,“對,考地理的時候她也不在?!?/br> 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