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賣原女主以后 第92節
嗯,還有十天呢,她可以最后一天再想。目前來說,先把奶茶店給籌辦起來。賺錢要抓住時機。冬日眨眼就過了,她剛好又想出幾個適合冬日的口味。 jian商滿腦子都是銀子,安琳瑯惆悵了半刻鐘,然后就投入到她的奶茶店暢想中。 與此同時,安家人蹲了好幾日,終于蹲到了人販子。 這人販子機警得很,孤身一人從外面回來,都是走的靠人跡較少的北門。若非安家人將這一個屋子里里外外翻過一遍,或許還不曉得這里開了一個小門。 那人販子從小門進去,出來就換了一身人模人樣的打扮。若是不認識的見到他,或許還以為他是從哪里做買賣回來的大老板。不過安家人早就把他的底細打聽清楚,幾乎王麻子一出來就被安家人給按倒在地。然后直接拖到了他們租住的小院里。 安管家做事,可就比一般人狠辣得多。他作為一個官宦之家的管事,打殺奴仆也是有過的。王麻子被丟進來的當下,他直接命人打斷了他的兩條腿。 王麻子做的缺德事多了,被人打斷腿都沒有問緣由,張口就是求饒。 “我問你,去歲的七八月份,你是否從金陵帶走了一個十四歲的姑娘?!?/br> “???什么十四歲的姑娘,我不知道。你們認錯人了!你們是誰啊,青天白日里竟然將我從家門口托到這里來!還有沒有王法!”王麻子這一會兒也反應過來。他趴在地上,目光迅速將這一屋子人掃了一遍。常年干拐人的勾當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應對方式,他立即就叫起來:“我可是良民。你們這些歹徒好大的膽兒!這扣押良民還動手打人,我要去縣城府衙告你們!” 然而他這一頓叫囂,安家管家直接從身后拿出一把刀。 他也不跟這人牙子廢話,下令讓家仆按住王麻子。自己蹲下來,一把攥住王麻子一只手按到地上,緩緩地摳出他的一根手指頭。安侍郎派出來找人的,自然是家里最得力的人。管家本身就是武行出身,下手從來都不帶眨眼的:“我給你一次機會。膽敢說錯一句話,我便剁你一根手指頭?!?/br> “我再問你一遍,”安家管家低聲道:“去歲的七八月份,你是否從金陵帶走了一個十四歲的富家姑娘?!?/br> 刀鋒閃著寒光,王麻子冷汗都冒出來。 他劇烈地吞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的:“我,我……” 這一猶豫,安家管家直接一刀剁下來,一聲尖叫突破天際,王麻子鮮血飚出來,瞬間斷了一根手指頭。那安管家又緩緩撥出來他一根手指頭,王麻子尖叫:“啊啊??!別,我想起來!有!有!去年七月中旬,有人給了我一百兩,讓我一天之內將一個富家姑娘帶出金陵城!” “有人給你一百兩?”安家管家沒想到,臉色微變,“竟然是有人指使?” “是,是!”王麻子倒豆子似的吐出來,“就是一個婆子,她給了我一百兩,讓我把那姑娘往腌臜的地方賣。越腌臜越好,必須遠離金陵城!” 第一百零一章 安玲瓏是不是跟他一樣,…… 王麻子的嘴根本就不嚴, 何況這么久了也沒見那個貴人再聯系過他。 貴人的警告,他已經顧不上。安家管家要剁他的手指頭,今天不說, 他就沒手了。權衡利弊, 他當然就倒豆子說出來:“我真的不認得那個婆子!是她自己找到我的, 我不曉得她怎么知道在哪兒能堵到我, 她警告我不聽她就要把我送去官府!我只能聽她的話, 她給我銀子,給我人。白送的人,還能得一百兩賞銀, 這種便宜誰會不占?這不能怪我,我也是被人逼迫的……” 這里頭有人害人是安家管家沒想到的, 他原以為走失是場意外。但既然不是意外,這樁事就不能輕易了結。 安家管家抬手給了王麻子的腦袋重重一擊,打得他眼冒金星,“誰指使你做這件事事后再算,現在告訴我,去歲七八月, 你把那個金陵的富家姑娘弄去哪里了?” “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王麻子此時已經滿口的血, “每年拐那么多姑娘,各地的都有。大部分都是十幾歲的姑娘,人混在一起誰還記得哪個是金陵城的富家姑娘……” 看他還打算蒙混過關,安家管家左右一看。兩個人上前就給他一頓揍。 帶到一陣慘烈的叫聲之后,王麻子滿臉是血地摔倒在地,牙齒都掉了幾顆:“別打了別打了!我想起來了我真的想起來……” 遇上了硬茬子,他今兒若是不給個交代,估計會被打死在這里。 “那群姑娘都被我一車賣到柳巷的兔兒爺……”王麻子這句話沒說完, 眼看著安家管家那一刀差點切下去他立即想起來:“還有!等等!還有一個姑娘!十兩銀子賣給了一個鄉下老漢!” “鄉下老漢?哪里的?”窯子里那一批林五早就找過了,根本就沒有他們二姑娘。 “也是武原鎮的,是哪個村的我不曉得?!边@件事王麻子自然有印象,畢竟他手頭最貴的貨也不過賣三兩。有個鄉下蠢老頭兒拿十兩銀子買下那個富家姑娘,大賺一筆的事怎么可能忘記? 冒著寒光的刀就頂在頭上,王麻子身子抖如篩糠,用盡全力地想要把兩只手掙出來??墒菈褐膸讉€人手勁大的跟千斤重的石頭似的,根本就拽不出來。王麻子涕泗橫流,鼻涕糊了一張臉,直打哆嗦地道:“我可以肯定的是那老頭兒就是這個鎮上的人呢,不遠的?!?/br> 安家人面面相覷,安家管家抬了抬下巴。 那壓著他的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把王麻子給拎起來:“還有呢?說得清楚點?!?/br>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了王麻子的下身。 王麻子渾身一哆嗦,趕緊夾住了腿:“我想想,我想想,對了,我想起來,那老頭兒是個瘸子!對!他一條腿比另一條腿短半截,就是個瘸子??!” 具體特征表現出來,找人就方便了。安家人將王麻子捆了丟到屋里,立即就分成兩撥出去打聽。 他們來武原鎮也有幾日,各處都有打聽過一些消息。這個鎮子雖然不大,但武原鎮下屬有十幾個村莊。要說起來,其實還是有些大的。他們只有十來個人,真要一個村莊一個村莊地找,耗費的時日估計不會短。既然是個瘸腿的老漢,能到鎮子上來,他們自然率先考慮住得近的村子。 “不管如何,明日你們分頭先去近的村子里打聽?!苯K于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安家人欣喜若狂,“如今的狀況比預想的好太多,老爺總算可以安心了?!?/br> 安琳瑯尚且不知安家人已經找到村子里,她在籌劃了幾日后,就將這件事交給杜宇去做。 杜宇的辦事效率是完全靠得住的,不到十來日的功夫,奶茶鋪子他就已經熟能生巧地置辦完畢。奶茶鋪子開張的當日,整個縣城的讀書人都來湊熱鬧。安琳瑯特意給了第一日開張半價的優惠,所有人在這一日來一律半價。這熱鬧的場景甚至都不必安琳瑯特意宣傳,奶茶早就在西風食肆的食客之中打下市場。不過鑒于宣傳的必要,安琳瑯還是將隆安先生給請來,請他給鋪子提了一幅字。 隆安先生很給面子,痛快地給題了一首詩。 且不說早有市場的奶茶鋪理所當然是開張大吉的,安琳瑯收到了一封來自省城柳家的信。 是一封請帖。 晉州刺史柳家嫡三子即將與趙家三姑娘定親??吹竭@個請帖之時,安琳瑯還沒反應過來柳家是誰,被杜宇提醒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柳家嫡三子,正是當日在西風食肆住了小時日的柳豫章柳公子。當時他為了確認玉哥兒的身份,拖著病體在食肆住了好些日子。 說起來,也算是玉哥兒手下的親兵。 請帖是他親手寫的,雖然只是定親,但他還是誠摯地邀請安琳瑯和周攻玉前去觀禮。 安琳瑯是知道古代成親的程序很繁瑣,但是還是第一次聽說定親也要設宴的。一般來說,就算定親設宴也只是邀請雙方的親眷,她跟玉哥兒算哪門子的親眷? 沒搞懂。 “柳公子真是太客氣了?!?/br> 安琳瑯思來想去,不覺得自己或者西風食肆有這么大的面子,估計還是沖著玉哥兒去的。說起來,這個柳豫章當初言之鑿鑿自己對玉哥兒的推崇,如今回想起來,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到底怎么樣,安琳瑯其實不清楚:“玉哥兒,你怎么看?對這個柳家嫡三子你有印象么?” 周攻玉自然是有印象的,畢竟是手底下的親兵。這個柳豫章算是手底下比較驍勇的一個將士,膽子大,敢沖。但是腦子不算很靈活。去軍營三四年,從小兵做起,性子還算踏實。 原先不愿意跟柳豫章打交道,只是他當時還在猶豫。周家那邊,軍營那邊,都是一團糟,他當時沒有決定好何去何從。周攻玉對柳豫章不理不睬,卻不會隱瞞心愛的姑娘。他接過請帖看了一眼,抬眸問道:“琳瑯想去么?” 說實話,安琳瑯是有點想去見識一下的。 說起來也是巧合,主要玉哥兒剛跟她求婚,聽到定親的請帖自然免不了關注。先不管有沒有答應玉哥兒,安琳瑯還是想去見識一下古代成親的具體程序。最主要的是,琳瑯的生意是要繼續往外擴張的。她昨夜剛算了這段時日的收入,已經逼近五百兩。 當她手里的盤子越鋪越大,賺錢的速度就越來越快。安琳瑯已經不滿足在縣城待著了,她已經有了去省城的打算。若是去省城,那未來免不了要跟省城的官宦之家打交道。安琳瑯到現在還深刻地記得,楚芳就是借勢在省城做生意做的如魚得水。 西風食肆想要在省城的商圈立足,沒有比在刺史府亮相更好的場合。 她抿著嘴一臉沉思的模樣,沒有說話,周攻玉坐在一旁,一眼看穿她的那點兒小心思。他忍不住一巴掌捂住額頭無奈:這丫頭到底是多喜歡賺錢? “琳瑯若是想去,那便讓周戰周城跟你一道去?!?/br> “???”安琳瑯抬起頭。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倍ㄓH宴要辦,估計會在男方這邊。 說起來,周家的私兵雖然明面上沒有官職,但在軍營之中的威望不輸有正式朝廷任命的校尉。往日周攻玉在北疆大營之時,周戰和周城是明面上出入軍營的兩人。周攻玉的親兵都認得這兩張臉,柳豫章作為他手頭下的百夫長自然聽說過周戰和周城。 有他們跟著,柳家人就算有那等不長眼的人,也都得好好供著琳瑯。 “不必,不必,我又不是孩子,自然能照顧好自己?!?/br> 安琳瑯多少還是有點常識。古代士族最是講究男女大防,到時候估計男賓和女客是要分開。周戰周城即便是跟去,也沒辦法跟她進后宅。再說,她哪有那么糊涂,去別人家做客還招惹麻煩? “我不放心。后宅之事并非那么非黑即白的?!辈婚L眼的人,做出來的事情都匪夷所思。周攻玉實在是怕安琳瑯吃虧,她性子太直。 “我也不是真沒腦子。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心里清楚?!?/br> “你清楚個屁!” 兩人就在后廚里說話,其實也沒有避人。剛說到這屋外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回頭一看,只見章老爺子撐著一把傘從臺階下面走上來:“琳瑯的這張嘴啊,毒得很。得罪人就是一句話的事兒?!?/br> 幾步的距離,章老爺子已經走到近前。他的身后,章謹彥嘴角含笑地收起紙傘。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雪,章謹彥抖掉傘面上的雪粒子也走進來。 “……偷聽別人說話,”安琳瑯忍不住反駁:“再說,我怎么就得罪人?我說話也是很會看人眼色的!” “誰偷聽你說話了?你倆說的那么大聲,外頭都聽見了?!闭f著章老爺子大步跨過了門檻,理所應當地進了后廚,“再說,就你會看人臉色?你平日里跟我這老頭子說話都能沒大沒小,憋不住火氣。要是被外頭幾個磨磨唧唧的婦人一激,急脾氣上來,指不定說出什么口出驚人的話!” 老爺子這嘴說哈也是毒。 安琳瑯還沒說話呢,他身后的章謹彥都笑得肩膀直抖。 這祖孫倆是真的拿西風食肆的后廚當暖房用了。自己的屋子不呆,成天兒地就往她這里鉆。章老爺子是半點不見外,一進來眼睛就往灶臺上瞥。沒瞥見什么好吃的,又上手去揭鍋蓋:“咦?今兒個沒點心?琳瑯啊,今兒是沒包酸菜rou沫包子么?老夫剛歇了一個午覺,如今肚子空的難受?!?/br> “沒,哪有空?!?/br> 安琳瑯忍住了翻白眼,頓了頓,又道:“……灶洞里有紅薯,過一會兒才好?!?/br> 章老爺子笑瞇瞇地點點頭,一屁股在周攻玉身邊坐下來:“說起來,老夫跟柳刺史還有幾分交情。三十年前他科舉,還是老夫主持的。說起來,柳刺史也算是老夫的門生。正好老夫在這閑著也是閑著,去門生府上恭賀一下他的子嗣成婚,也是應該的。琳瑯可以跟老夫一道走?!?/br> 他這話一出,周攻玉的眉頭皺起來。 “怎么著這個臉色?不信老夫,怕老夫給你人弄丟了?”老爺子嗤了一聲。 周攻玉倒不是不信任老爺子,而是忌諱章謹彥。 他的目光瞥向坐在老爺子另一只手邊坐下的人,章謹彥垂著眼簾,嘴角帶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忌諱章謹彥不是一日兩日,事實上,這種毫不掩飾的覬覦讓周攻玉十分煩躁。 安南王世子,周家的繼承人周臨川,多少女子趨之若鶩,他都懶得看一眼。二十多年甚少會因為男女之事對一個人有成見,但如今他就是忍不住對章謹彥有成見。在情愛之事上玉哥兒頭一次愛慕一個姑娘就遇上這樣難纏的強敵。 若是章謹彥才貌差一些,他或許還不會這樣暴躁。 人都怕對比,周攻玉往日不怕,如今控制不住會對比。 周家跟章家相比,確實是周家底蘊深厚。但平心而論,章家的家風是出了名的好。章老爺子本人對琳瑯也十分疼愛,這些日子,看得出他對琳瑯拋頭露面做生意是接受并支持的。而章謹彥比他小一歲,皮相比起他沒有差多少,學識也不必說……總之,章謹彥給他的威脅太強烈了。這個人就是另一個家族更和睦后宅清凈的他。 若是琳瑯為了往后的日子安穩而成親,章謹彥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夫婿人選。但是讓他把琳瑯交給別人,那是不可能的。 周攻玉嘆了口氣:“罷了,我也……” “小子,別意氣用事?!闭吕蠣斪有睦锔麋R似的,這幾個小子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不可否認,章老爺子私心里也是盼著自家小子把這丫頭拐回家。但見多了玉哥兒與琳瑯的點滴,他還是不看好章謹彥的:“你家那邊就沒有一刻消停的,外頭那么多人在找你。如今還在拔毒期間。身體沒恢復,別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可趁之機?!?/br> 說完,他瞥了一眼沒說話的安琳瑯又說了句公道話:“你這么防賊似的看著人,未免也太小看這丫頭?!?/br> 安琳瑯咳嗽了一聲,假裝自己沒聽懂。 不是小看安琳瑯的定力,而是人與人的關系是很奇妙的。一次共同的經歷很容易就改變一段關系。尤其琳瑯的性子很重情義。指不定姓章的小白臉英雄救美一次,琳瑯就會對他刮目相看。 “正月二十八,還有兩個多月?!闭執m然寄過來,但只是定親宴的請帖罷了,“指不定到時候有別的事去不成,誰說他遞請帖我們就得去?” 如今才十一月,十一月過后才是臘月。臘月里忙碌得緊,再說,她養在鄉下的那些豬還得收上來。 安琳瑯拿了根火鉗將火堆里的紅薯掏出來,丟到草木灰盆中。幾次翻滾,撲掉表皮的草木灰。等它差不多放涼了一些取出來,一人給了一個。原先章謹彥還吃不慣這臟兮兮的東西,如今已經面不改色的一手拿帕子包著,一手利索地剝皮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