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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的記性好好啊?!蓖跏逡娝€一臉不舍,這么說了一句。只是瞥見祝丞結的臉色有些不明,王叔只好換了一個話題:“今天在寵物店,給它剃了毛怎么都不走,結果你一來,它就聽話了?!?/br> 祝丞結望著那狗和后座腳邊的雨滴,他揉了揉眉心,叫王叔晚上把這輛車開去店里保養一下。 “我知道了,祝先生?!?/br> * 回到工位的兩個小時里,連枝都心不在焉的,她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色手鏈,又想起了墨墨。 他為什么沒有把它送走呢? 一下午就遇見他兩次,可他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連枝猜不透他的想法。 朱女士從辦公室出來,敲了敲連枝的桌子,說有事找她。 連枝跟著走進辦公室,關上了門。 朱女士讓她隨便坐,問起她今天去那邊開會的情況,連枝如實匯報,兩人又溝通了一些細節問題。末了,朱女士問起她,見到那位了嗎? 連枝一愣,她和祝丞結的事,幾乎沒幾個人知道。而朱女士又是看著連枝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她不僅是一位嚴厲的領導,同時也是一個頗有建樹的長輩。 朱女士說:“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這些不會影響到工作?!?/br> 連枝回:“我知道的?!?/br> 默了默,朱女士嘆了口氣,又說:“雖然我這個外人不該說那么多,但有些事情,我覺得你還是有權利知道的?!?/br> “什么事?”連枝疑惑。 朱女士道:“當初你額外獲得的律所獎學金,其實是他以律所的名義專門為你準備的?!?/br> * 隔天傍晚,林業說項目開始前,要請大家一起去吃個飯。 朱女士作為律師這邊的負責人,帶他們過去時,包間里已經有幾人在了。對面的幾位是會計師,之前開會時見過。 連枝原本以為,這樣的場合,祝丞結是不會來的。畢竟昨天開會他都不在,似乎是把事情都全權委托給了林業。想來也是,他平時那么忙,哪里還有時間陪他們吃飯。 然而,那次的飯局,祝丞結居然來了。 林業推開門,一行人走進包間,眾人站起來迎接他,連枝也站了起來。 一看到他,連枝就會下意思想起朱女士說的話,想起墨墨,想起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一時思緒抽離,以至于他坐到她左手邊時,連枝才遲鈍地緊張起來。祝丞結坐下來,陰影落在她左手邊。 服務員開始上菜,旁人與他寒暄,聊起了這樁收購案。 祝丞結說這個案子還需大家多費心。 對方接過,哪里的話,我們一定保質保量完成。 對于這樣商務的場合,連枝始終不是很擅長,好在這兒菜她都愛吃。連枝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傾身的時候,長發微微滑到桌邊。 排骨味道鮮美,連枝眼睛發光,她對身邊的同事jiejie說:“特別好吃?!?/br> 會計師老大還跟祝丞結說著話,那人微胖,已經四十好幾,倒了杯酒說要敬他,可祝丞結卻說自己不喝酒。 一個服務生走到祝丞結身邊,將發繩遞給他。 祝丞結望著斜對面的男人,說:“我以茶代酒?!?/br> 男人一愣,忙接過話:“好好,???,合作愉快?!?/br> 祝丞結頷首致意,他笑著說:“大家吃起來,不用客氣?!?/br> 朱女士接過話茬,聊起了天,說起了案子。 祝丞結明明和別人說著話,手卻碰了碰身邊的連枝,無比自然地將發繩遞給她。 連枝一愣,扭頭看他,而他卻望著朱女士,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斜對面的余子晨抬頭,不小心看到了這一幕,眼神有些異樣。 連枝接過發繩,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 她從昨天就發現了,他兩只手干干凈凈,一點戴戒指的跡象都沒有。 連枝努力克制住瘋狂悸動的心,拿發繩扎了一個低馬尾。 他什么時候問服務員要的? 連枝吃著菜,又想起以前出去吃飯,他也是會這樣。想到這里,嘴里的美食多了苦澀的味道。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從跨境并購的難處聊到了學校老師曾經講過的著名案例,再從案例聊到了學校生活。余子晨聽人說祝丞結是校友之后還有些意外,說道:“真巧,Lian和我也是那所學校畢業的?!?/br> 話落,祝丞結將視線落到對面的男士身上。 不知為何,那眼神居然讓余子晨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他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向誰解釋:“Lian就是連枝律師?!?/br> 原本在默默吐骨頭的連枝一頓,感覺眾人都朝她看來,她面前的盤子里堆滿了骨頭和蝦殼。 坐得久了,腿就不想端端地放著,可剛伸開,就碰到了他的腿,連枝只好收回來。 會計男爽朗的笑著:“看來連律師很喜歡吃這家店的飯菜呢,祝先生真會挑選地方?!?/br> 連枝:“……” 祝丞結扭頭望著她的側臉,會心地笑了一下,“招待不周,還請不要介意才是?!?/br> “哪里的話哪里的話?!迸匀苏f道。 連枝伸出左手撓了撓頭,她知道他在看自己,卻不敢看回去。她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只會做個縮頭烏龜。 朱女士突然想起還需要祝丞結這邊提供一些重要的資料,聞言,祝丞結記了下來,說這個得好好找找,他前兩天才在家里處理過相關的文件,又說,他明天會找人送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