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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蘇笑而不語,只覺得幸福的快要眩暈過去。 “凈身不行,出戶可以,只要你答應,陪我一起周游世界?!庇邡Q立濃重的眉宇仿佛力克千鈞。 “你真的愿意出戶?”梁蘇眨了眨水靈的眼睛,故意抬杠道。 “陪我一起周游世界,在旅途中,戶口在哪里有什么關系?!币娏禾K沒有脫下戒指,于鶴立輕輕刮了懷中美人的鼻子一下,“這幾個月,我看盡了五大洲四大洋的風景,可惜你不在身邊?!?/br> 梁蘇擁著于鶴立寬厚的肩膀,輕輕點了下頭。她從來就不是一個不婚主義者,雖然結婚了要面臨很多難題,但有于鶴立在身邊,想必不會太吃虧。而且,現在作為一名大型律所的主任,敢向她求婚的人并不多。 她鉆進于鶴立懷里,小貓似的仰起臉,與他虔誠親吻。兩個人在家里膩了一整天,直到半晚才覺得餓。于鶴立倒在床上酣眠不醒,梁蘇笑著替他蓋好被子,揉著酸痛的腿下樓替他準備晚餐。難得于鶴立也有體力不支的時候,還是長途飛行的體力消耗大。 經過律所已是星辰滿天。梁蘇從口袋里摸出鑰匙,正要進門卻看到高飛從黑燈瞎火的大廳里走出來。 “我明天繼續請假,可能之后兩周都不會過來,麻煩你跟所里同事交代下。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可以打我call機,看到了我就會立刻回電話過來?!绷禾K臉微微發燒,幸好樓道昏暗,不怎么看的出來。 梁蘇的反常舉動讓高飛大跌眼鏡甚至跌破眼鏡。在他印象里自己年輕的師傅從來一絲不茍,兢兢業業,如果回溯二十年可以是全國紅色報刊雜志宣傳的典型。他緊張的看梁蘇一眼,“蘇姐,你不會生病了吧?” “你小子想哪去了?!绷禾K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頂,“我要結婚了。如果你認為結婚是病的話,我也沒辦法?!?/br> 高飛恍然大悟,咧開嘴笑起來,道了聲“恭喜”。 “這件事來的很突然,不過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娶,我也就接受了。慶幸現在是主任,不必親力親為太多案子,最近的庭審也是下個月?!绷禾K俏皮的打了個響指,“我先走了,你鎖好門?!?/br> “蘇姐要去哪兒?”高飛本能的問。 “買菜,買rou,洗手作羹湯?!辈坏雀唢w回應,梁蘇早已一陣風般走遠了。 雖然想為于鶴立做一頓飯,但梁蘇知道她手腳慢,家里也沒什么材料,于是去附近飯店打包了幾個菜和一小壇米酒匆匆進門。這時候于鶴立已經起床,穿著睡衣百無聊賴坐在電視前。 “謝謝我的賢惠夫人?!庇邡Q立循著香味兒走進飯廳,看梁蘇把一盒盒的美味夾到骨瓷碟子里,精致擺盤。 梁蘇臉上更燒,只覺得受寵若驚。她只是動身去買了點吃的回來于鶴立就這般盛贊,不敢想如果親自下廚會被他如何吹到天上。 ”我跟所里請假了,抽空去領個證吧?!绷禾K輕描淡寫,“對了,你還沒告訴我,早上你從哪兒變出這么多玫瑰花?” “我上飛機之前就打電話給了鮮花公司。等我回到家在浴室給他們打個電話,人也就帶著花過來了?!庇邡Q立不以為然道。 “你就算準了我在書房,萬一我在客廳呢?”梁蘇喂了他一筷子檸檬魚,笑嘻嘻的問。 “我了解你,梁主任如今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日理萬機?!庇邡Q立玩味的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而且,我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跪下求婚。你舍不得我丟面子,肯定答應的更快?!?/br> 梁蘇撥弄著碗中的青菜,輕輕踹了于鶴立一腳。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這小子算計的死死的,又激起了她的好勝心。算了,這一仗姑且先認輸,以后來日方長,看誰逗得過誰。 于鶴立面對著梁蘇準備的飯菜,左右開弓吃的心滿意足。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拖著梁蘇去了百貨商店,買了許多進口巧克力作為喜糖送到公司和律所里,給各自的同事們分享自己的喜悅。然后馬不停蹄的去了婚姻登記處,拍照領證一氣呵成。 “你怎么急的跟催命鬼一樣?!毕氲揭惶炫芡旰脦讉€地方,梁蘇忍不住打趣他,“好像有人追著你,又像過這村沒這地一樣?!?/br> “我怕你拿了我的戒指,夜長夢多不認賬了?!庇邡Q立煞有其事道,“據我所知,戒指這種東西在法律上定義為贈與,你一旦收下,我就算告到高院也要不回來的?!?/br> 梁蘇看著他較真的模樣,咯咯笑個不停?!澳阍趺春鋈粚Ψ筛信d趣了,還能說到點子上,真令我刮目想看?!?/br> “不想被凈身出戶?!庇邡Q立得意洋洋的握著梁蘇的手,“都說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我要娶個小有名氣的律所主任做老婆,怎么樣也不能是法盲不是?” 他的話讓梁蘇覺得心中暖暖的。之前念本科的時候路教授就告誡過她,清官難斷家務事,做法律人的另一半格外不容易。她也曾經萌生了跟路教授一樣終身獻身專業工作的念頭,既然不適合家庭索性也不害人了,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出身優渥,有著大好前途的英俊青年。沒想到這么多年下來,于鶴立不曾放手,她也就跟著他直到現在。 應該會永恒吧?梁蘇在心里默默自問,雖說這個問題對于一個理性的法律人來說無解,但現在是新婚第一天,作為新娘子還是可以有些粉紅色的幻想的。畢竟日后的風雨艱苦而漫長,作為特區大型律所的掌舵人,她肩上的擔子仿若千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