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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你們都沒人上去幫忙的嗎?”他震驚地喃喃。 意外的有人接話:“懷清真人可是化神境的修士,對付個騙他感情的妖女,還用得著外人幫忙?” 說話的是素未謀面的小九,諸葛鷹揚對她的唯一印象就是長得好看,但第一次出現就說他臭氣沖天,害得自己差點暴露,是個需要遠離的人物。 但這時候也顧不了恩怨,諸葛鷹揚急切地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小九,這次不同往日,綁架冷玉的妖女必須現在就殺!” 小九嫌棄地抽回手,捂住鼻子道:“走遠點諸葛臭臭,那是懷清真人該思考的問題,跟你有什么關系?” “跟歸元派都有關系!”諸葛鷹揚很想大吼一聲,別看芙憐是只修為不如懷清真人的魅魔,但她今天的目的就是利用冷玉作掩護殺了懷清真人。 諸葛鷹揚這邊撕心裂肺,小九一臉不以為意:“冷靜點臭臭,你來得不巧沒聽到,剛才那妖女說自己就是三年前懷清真人遭遇的正主,還說自己和他有子母蠱聯系,如果懷清真人敢殺她,必然也會在一時辰內暴斃?!鳖D了頓,他又加了一句,“妖女還說冷玉是魔安插在歸元派的眼線?!?/br> 諸葛鷹揚劇烈一抖:“放屁,冷玉是清白門派出身的弟子,怎么可能是眼線!” 小九抱臂看戲,慨嘆道:“照你的話說,如果冷道友當真背景清白,那為什么對峙小半時辰,懷清真人還不救她呢?” 那是因為芙憐在為重影拖延時間。 冷玉知道,但她要是多說半個字,鷹隼就會殺了諸葛鷹揚。 但她現在不敢與薛長胤對視,這個方才還對她伸手微笑,說要帶她回家的青年,在聽到芙憐妄言她是魔族派來的jian細謀害他時,他臉上難得出現一次的溫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芙憐仍在不斷刺激薛長胤的神經:“師尊尊,你我同生共死,把劍放下?!?/br> 薛長胤打斷她:“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芙憐呵呵輕笑:“小玉兒不也騙你說她是清白門派出身的弟子,不是魔尊派來監視您動向的壞女人?!?/br> 諸葛鷹揚搶過小九的擴音螺號,朝冷玉大喊:“別管我死活,保全自己最要緊!” 拖后腿的家伙看來活得還不錯,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遮掩的,冷玉直截了當道:“我背叛了魔尊,交給你們的地牢地圖是假的?!?/br> 芙憐驟然加緊手臂,勒得冷玉喘不過氣:“地圖是假的怎么樣,重影不還是從各位巨擘眼皮子底下逃出歸元派?!?/br> 冷玉便笑了:“那個啊——”她拉長尾音,一字一句道,“人還在牢里,包括五百里外的煙花,都是幻象?!?/br> “什么?”芙憐大驚,“冷玉,護送魔將的可是要娶你的鷹隼,你連他都騙!” “他騙我,我騙他,本質狗咬狗罷了?!崩溆穹创较嘧I,藏在袖中的短刃刺穿女人肋骨,趁她呼痛的瞬間掙脫枷鎖,居高臨下地反制芙憐:“鷹隼能為我死一次,我很開心?!?/br> 冷玉不想與她多費口舌,握緊匕首便要刺穿芙憐心臟,一直冷眼旁觀的薛長胤忽然出聲:“慢著,我有話問妖女?!?/br> 他揮揮衣袖讓冷玉稍作退后,自己蹲下身,盯著芙憐的淺綠色眼眸:“我記得,那位禍害我的妖女眼睛烏黑明亮,跟你可不太像?!?/br> 芙憐轉了轉眼珠,吐出一口血:“子母蠱可會讓人筋脈爆破,內臟腐蝕生生疼死哦?!?/br> 薛長胤道:“妖女不是你,我自然不會暴斃?!?/br> 芙憐躺在泥濘的地上,臉上沾滿泥巴,依舊嫵媚風情地笑,輕柔復述三年前只有冷玉和薛長胤經歷過的細節。 她每說一句,冷玉的臉便白一分。 該死的,為什么連低階魅魔都知道薛長胤讓她經歷了多少不敢回憶的痛! 為什么這些惡魔到現在都不肯放過她,連自己都不敢觸碰的傷拿出來一遍遍刺激。 薛長胤很溫柔地聽她瞎比比,居然還自帶糾錯:“編得很好,可惜有一處不對,她唯一一根發簪是純銀質地,而非金簪?!?/br> 冷玉捂住耳朵,不見人忍受道:“瘋子,都給我閉嘴!” 薛長胤干凈利落解決了芙憐,委委屈屈轉過頭道:“我替你說話,你居然兇我?” 他出手極快,快到連芙憐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斷了氣,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插在心口的劍,死不瞑目。 冷玉震驚了半晌,才啞著嗓子道:“……她不是你要找的妖女,師尊放心,子母蠱禍不及你?!?/br> 薛長胤清咳兩聲,不自覺移開眼光:“我知道是你,可惜你從不承認?!?/br> 冷玉下意識反駁:“不是我,我不是魔尊的眼線,我從沒害過人?!?/br> “那是宗門需要另外商議的話題,現在我在問你?!毖﹂L胤很是心平氣和,想上前拍拍她的頭發,“為什么不承認?” 冷玉想躲開肢體觸碰,可青年這次的力道格外緊,直接將她攬入溫暖的懷抱。 這一瞬間她想哭,又很好的掩藏起脆弱的情緒。 因為她不敢。 有很多次試探,懷清真人語氣異常堅決地說要親手將妖女千刀萬剮。 但為什么,又對她如此溫柔? 似乎察覺到她的顫抖,薛長胤輕撫她后背:“別害怕,以前很兇的話都是騙你玩,你寫話本子編排人,我氣不過嚇嚇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