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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熙震驚道:“可是姜慕白到處說薛小妹是他師尊的親女兒?!?/br> 冷玉扶額:“他和他師尊一樣被妖女禍害過,腦子不對勁,別信?!?/br> 她頭痛地掐著太陽xue,實在沒想到姜慕白居然把這事到處去說,清清白白的未婚少女帶個孩子已經夠惹眼,再被造謠那可真是跳進靈泉也洗不清,干脆將剛才編好的謊話又復述一遍。 “……所以大概就是這樣,薛夫人將薛棠華交給我求一道平安符,十日后便走?!?/br> 諸葛鷹揚呼哧呼哧搖著扇子,一邊評論道:“這么說來,懷清真人認為冷道友是妖女還有了孩子,故意來歸元派認爹,其實一切都是巧合?” 冷玉點頭:“上任門派的大師兄卷款潛逃,掌門沒辦法將我送來歸元派?!?/br> 忽然想到東方烏要他打聽的話,諸葛鷹揚長長地哦了聲:“那冷道友三年前的春天在做什么?” 冷玉不喜歡回憶過去,在魔域的日子暗無天日,尤其是那年開春被正道修士蒙眼強迫度過生不如死的一月后,魔尊不知為何同意鷹隼帶她來人間的請求。 但離開魔域必須種下長老煉制的毒蠱,服用四十九顆解藥后才算獲得自由身。 但冷玉并不知情,以為自己徹底褪去枷鎖,在小客棧給鷹隼的水里下了麻|藥,憋了一口氣連夜奔逃,最后體力不支跌倒在千里外的河畔,被原先小門派的掌門撿到。 掌門看到一身狼狽的冷玉,只當她是躲避仇殺的小可憐,二話沒說收她做免費勞力的灑掃徒弟,過了一個月還算安穩的日子。 一月后蠱蟲蘇醒,她內臟像被腐蝕般痛得滿地打滾,嚇得掌門連夜御劍為她找醫修,恍惚間被人喂進一顆甘甜中帶著酸澀的藥丸,天亮后劇痛逐漸消減,冷玉懷著感激的心睜開淚眼婆娑的眼,正想對掌門請來的醫修道聲謝—— 赫然發現鷹隼笑瞇瞇坐在床邊,發出令她絕望的聲音:“小玉兒,你不老實,解藥在我手里還敢亂跑?!?/br> 冷玉終于向命運低下頭,她這輩子……或許都逃不掉這些瘋子的掣肘。 在小門派的三年鷹隼沒太過分,對外只宣稱他是冷玉親兄長,每月按時找她一次送藥。 小門派倒閉是冷玉沒想到的變數,靈氣意外與懷清真人契合是變數中的變數,歸元派就像黑暗前路中的一束光,讓她心中升起雀躍的希望。 卻沒想到她的行動正中魔尊下懷,逼她繼續禍害懷清真人。 媽的,解藥還剩兩顆就功德圓滿,她不干了! “春天在其他門派修煉?!敝T葛鷹揚提問的時間節點太微妙,冷玉警惕地反問,“小九說過你身上有魔種生根發芽的臭味,我倒想知道你的來歷?!?/br> 她順手一指,奚心晚正站在不遠處的槐樹下和小九說話,兩位姑娘相處融洽,奚心晚在掩嘴笑,只不過小九的眼神時不時便落在諸葛鷹揚身上。 “都解釋過很多遍,那是巡邏除魔留下的氣味!”他像只刺猬似的跳起來道,“咋的還需要我剖心自證清白嗎?” 小九遠遠哼了一聲:“奚師姐,你為什么總跟惡臭男人待在一塊?” 奚心晚猶豫地回頭:“諸葛師兄人還不錯,直接說人是壞蛋……不好吧,小九這是我的事情?!?/br> “陽朔道君座下師兄皆能驗魔族血脈,指尖扎一針的事情?!毙【鸥纱嘁恍ψ邅磉^,停在冷玉身旁一吸鼻子,“唔,似乎更濃烈了,可惜冷師姐聞不到?!?/br> 冷玉還在惦記被他搶走的解藥,若無其事地讓開座位,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提醒:“元熙在藏經閣附近抓過一只傀儡影魔,琴修所居的繞梁峰似乎就在那邊?” 小九不依不饒,拽住諸葛鷹揚:“抓到一只活的jian細宗門會獎勵五十萬上品靈石,你要真是魔域的jian細,我可不會放過你?!?/br> “我真沒有干過壞事?!敝T葛鷹揚跳上樹,撕心裂肺地大吼,“要真是jian細我現在就找根房梁吊死自己,明天就跟你去驗血!” 小九居然真從袖中取出一卷契約:“正好我最近缺錢,你若是歸元派正經弟子就來簽生死契,明日午時和我去九山找師兄驗血,不信守諾言命根子剁了喂狗?!?/br> 她本還想說話威脅諸葛鷹揚,被羞愧的奚心晚連拖帶拽的拉走:“不好意思,我家師妹缺錢缺瘋了,難免不擇手段,諸葛師兄請不要責怪她?!?/br> 諸葛鷹揚:“小九你給爺等著,我要是jian細倒賠你五十萬!” 冷玉笑著揮手讓她倆趕緊走,回頭看到鷹隼正站在墻根處,整個人都散發著沉悶的氣息。 冷玉想了想解藥還得指望他,掛起敷衍的笑意走過去:“阿隼,還在生氣?” 鷹隼別過臉,手上未擦干凈的血跡斑駁:“離諸葛鷹揚遠點,他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冷玉大概便有了猜測,臉上仍不解道:“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以后別再用刀?!柄楒赖降走€是轉過頭,抬手小心翼翼觸碰她的臉,“你隨元熙她們去演武場練劍,既然薛長胤有所懷疑,那就摒棄美人刀教給你的一切?!?/br> 冷玉:“那參與我過去的你,還會不會按時為我送藥?” “今晚去住客館別出門,會有你不想見的人來問話?!柄楒赖氖州p輕劃過皮膚,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又撫上她發間的銀簪,“同心簪還在啊,還是我送給你的及笄禮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