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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大火吞噬庭院的火紅柿子樹,冷玉嘆口氣,提刀木然地踏進火海,撬開密室找到家主令牌中藏的歸元派地牢地圖,看了看藏進衣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假地圖塞進去,收拾完這一切忽然聽到火海深處有孩子的哭泣。 冷玉眼中忽然亮起微光,回頭看見領隊正在外邊空地清點尸體無暇注意她,順著細小的哭聲跑進內宅,冷玉掀開床帳,赫然在床底發現一個不足五歲的男孩。 看到一身黑衣,臉上染血的冷玉提著血跡斑駁的彎刀,男孩驚恐地捂住嘴,眼淚和著鼻涕流進嘴巴:“jiejie,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冷玉沉默思索半瞬,掏出避火符和一袋上品靈石塞進孩子衣襟:“你家后院柴房后有狗洞,順著后邊竹林快逃?!?/br> 她帶起孩子幾步飛躍,將他一把推出去又拿稻草堵住洞口:“竹林外有戶受恩過你父親的老婦獨居,衛家本族在南境,記住你的仇人是魔尊,別恨我?!?/br> 她原路返回,將令牌交給領隊的女人:“查過一遍內室,只發現這個?!?/br> 領隊打開令牌看看,仔細將她打量一番:“玉兒,我似乎聽到你那邊有孩子的哭聲?!?/br> 冷玉抬頭對她平視,毋庸置疑道:“查過,沒有?!?/br> 領隊似是而非地笑笑:“可這邊只有一百四十四具尸體,唯獨缺了五歲的小少爺?!?/br> 冷玉指甲掐進手心,聲線沉穩冷靜:“你記錯了,他家三子一女,全府只有一百四十四人,不信你問雪霏?!?/br> 雪霏看了眼冷玉,又看看似笑非笑的領隊:“……玉兒說的沒錯,衛家最小的少爺十一歲,尸體都在這兒了?!?/br> “行啊你倆,就當是我記錯了罷!”領隊冷哼一聲扭頭便走,刀尖的殘血甩落在冷玉手背。 雪霏擔憂地替她擦去:“玉兒,你又不聽話了……” 冷玉只是朝她笑笑,望向遠山綿延數十里的竹林,抬手觸到滴落的細雨。 烏云滾滾,快要下雨了啊,也該回去向魔尊復命。 但愿那顆復仇的種子不要熄滅。 果然回去后,冷玉就被客客氣氣請到魔宮。 高位上的赤眼男人懶洋洋地開口:“孤聽說你又對領隊出言不遜,年紀不大心眼不少,長得又不是孤喜歡的嫵媚模樣,孤要拿你怎么辦才好?” 冷玉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心中飛快思索莫非他發現地圖是假的? 魔尊捏起一顆玉珠丟在她頭頂,慵懶地嘆氣:“衛家的事做得不錯,你也在美人刀呆了那么久,聽領隊說你最喜歡正道那些物什,孤滿足你的愿望,讓你見見渴望許久的正道男子罷,聽說那男子和你都是冷冰冰的妙人兒,絕配?!?/br> 魔尊既沒當場罰她,后續也沒再找過冷玉,就好像是隨口一提的閑話。 過了一月,冷玉稍稍放下心底不安,鷹隼帶她出去散心,在人魔混雜的市集看似不經心問:“魔尊對你有點意見,我怕他出手就是大招?!?/br> 冷玉接過他剛買來的冰糖水,小酌一口道:“那你要怎么辦?” 鷹隼抿了抿唇,輕揩她嘴角的微微濡濕:“等到這事兒完了之后,我去求魔尊娶你,你想去人間過安穩日子,咱們就永遠住你喜歡的地方?!?/br> …… 冷玉喝了口水便有點暈,大抵是這幾天實在膽戰心驚,糖水也實在齁甜的緣故,走路腿腳發軟。 鷹隼攬住腰扶她回去休息,在她耳旁輕聲道:“別怕小玉兒,再忍一個月就不疼了,苦日子徹底結束,我等你為我穿一次紅嫁衣?!?/br> 再后來的話冷玉沒有聽清,只記得自己躺進一張柔軟的床,入目是朱砂色的綺羅帷帳,只想就此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屋內熏著迷醉的暖情香,鷹隼已經消失不見,除卻她自己翻身的聲音,屋內安靜昏暗地可怕。 一聞到這種危險的香味,冷玉豁然驚醒,發現自己雙手被銀環銬在床頭,渾身上下□□,腿心深處血跡斑斑,敏感處痛得撕心裂肺,到處都是被大力掐出青淤的痕跡。 她恐懼地想喊人求救,卻被身側滿是霜寒氣的赤|裸|男人捂住眼,語氣生冷:“閉嘴?!?/br> “救命……別碰我,放手讓我走!”冷玉疼得掉眼淚,強忍著身下仿佛被撕裂的痛楚,掙扎躲過他的手,又被狠狠掐住脖頸動彈不得。 男人側身將冷玉壓在身下,摸索出腰帶蒙住眼睛,拔下她的銀簪扔在地上:“你最好安分點,少來欲擒故縱這套?!?/br> …… 她不想再回憶從痛苦瘋狂到麻木忍受的一個月。 那時冷玉不明白鷹隼何謂熬過那月就結束的話,現在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在魔域最信任的人,眉眼在鷹隊最陰郁好看的少年,親手端給她加了藥的冰糖水,親手將她抱上魔尊指定的床,一邊說著娶她的話,一邊將她送給別的男人折磨。 時間過得真快,已經過去三年多光景,冷玉覺得她是時候忘卻前塵,慢慢走出這場陰影。 和同樣被送給修士又愛上不該愛的人,拼命也要給修士生下孩子的雪霏相比,她已經足夠幸運了。 不要信任狗男人,會變得不幸。 歸元派的太陽總是暖融融地照在人頭頂,鷹隼的手還放在她腰間,臉上是冷玉看來恬不知恥的笑容:“小玉兒發什么呆,真的不想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