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至少,她已經是我的女人1
怎么辦……毒癮發作了…… 無力的虛浮感,對海洛因強烈的渴望,生生侵蝕啃嚙著她瀕臨崩潰的心,如萬蟻蝕心,即使大口呼吸也減不清那沉悶的窒息感,足以讓她生不如死! 不能讓他發現的,不然,她就會被送進戒毒所,林嫣然說過,那個地方,很恐怖,應該跟地獄一樣吧…… 顫抖著手從背包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數個穆壞蛋的未接來電,幸好是靜音模式…… 指尖不受控制的輕抖著,緊咬的雙唇已然滲出刺目渾圓的血珠,以著僅剩的意識給穆以辰發了個短信,繼而又給林嫣然發了一條訊息。 “不要找我了,我已經打的去找祁少羽了,會場上見?!?/br> 黝黑的雙眸怔怔的看著屏幕上清晰又刺目的短訊,穆以哲瞇眸憤恨的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干上,薄唇劃出陰鷙的弧度,“安若夏,你給我等著!” 八點。 云端。 十六層,足以容納千人的巨大豪華宴客廳,佐景悠身著一襲簡約又不失優雅的清麗煙色曳地長裙在燈光聚焦下挽著一身意大利精致手工特制的筆挺白色西裝的穆以辰進入會場,只是一個現身,便引起一番不小的轟動。 這里的賓客,很多是“烈風”的弟兄,平日里不甚打扮的人,今日為了大小姐祁婭楠的生日晚會,都刻意仔細包裝了一番,倒都有些人模狗樣的。 夜靈……一個統治a市黑道的強大的黑幫勢力,無論國內國外,都有它或大或小的勢力。 會場里,早就等得心焦的祁少羽見著穆以辰進來忙飛快的蹦到他面前,張口便問起了安若夏,“我的小賤貨呢?怎么沒跟你一起進來?” “她不是早就去找你了嗎?”穆以辰斂眸,垂在身側的手不禁一抖,該不會又發出什么意外了吧? “她來找我了?” 祁少羽指著自己的鼻子,兩人對視間,總覺得事情有什么不對,祁少羽還未回神,穆以辰倒先一步甩掉佐景悠的手轉身便朝著門外奔去,不過腳尖剛離地,一道熟悉靚麗的身影赫然入了眼簾,伴隨著一聲清亮甜美的嗓音,“哥?!?/br> 前傾的身體頓時僵硬的定格,見著那張笑靨如花的臉龐,他唯有的情愫便是一股沖天的怒氣,當下跨步上前扯過她的手腕就往門外走,到了樓道口一處僻靜的拐角處才忿忿的松開手,“安若夏,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又怎么了……”安若夏理虧的低垂下頭,嘴上卻仍舊不忘嘀咕一句,垂眸望著手腕上清晰凸顯的紅痕,哎,下手這么狠,憐香惜玉一下會死啊。 “前幾個小時跑哪去了?” 他低聲質問著,隱含的怒氣摻雜在起伏不均的聲線里,搭在她兩肩的雙手暗自使力,直疼得她不得不抬頭眸底含淚的望著她,“疼……你先放開我?!?/br> “穆以辰,你扣留我的小賤貨干什么,宴會都開始了?!弊烦鰜淼钠钌儆鹨娭踩粝囊а廊掏吹膫阮?,忙一手搭上穆以辰的手,只是剛剛碰到便聽到他壓低厲喝的聲音,“我在教訓不聽話的meimei,祁少羽,你別多管閑事,進去!” “穆……” “如果想讓她當你的女伴,就別違抗我的意思!”他冷冷的打斷他的話,祁少羽一句話卡在喉嚨里,凝眉擔憂的看了安若夏一眼,心下一狠,直接上前扳開穆以辰禁錮在她肩上的雙手,和他小賤貨的性命相比,女伴又算得了什么! “祁少羽,你先進去?!?/br> 安若夏斂眸,貝齒緊咬著血跡剛凝固的嫣紅的唇瓣,胭脂紅的唇膏,遮住了那原本蒼白的顏色。 “若夏……”祁少羽緊蹙起眉頭,手指微頓,下一秒,穆以辰但單手攬過她纖細的脖子將她帶入懷里,冷然的視線隱著不容拒絕的命令,“祁少羽,你可以走了?!?/br>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br> 怕他不肯走,側頭,安若夏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那眉眼間清淡流露出的溫柔刺得那雙曜黑的眸子一陣生疼,抬手,不著痕跡的遮住她的繾綣的視線,薄唇冷炙的劃出陰戾的弧度,“如果你還不走,那她就真的有事了?!?/br> 零點五秒的間隔,祁少羽悻悻的收回手,僵硬的身體微微往后仰,半晌才艱難的開口,“如果你敢傷害她,以后,我們絕不可能是朋友,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冷笑看著他離開,回眸,筆直的背脊稍緩,遮住她雙眸的大掌緩緩上移,扣住她的后腦勺驀地迫使她的頭往后仰,垂眸,意料之中的撞上那抹清冽的眼神,只是,已然沒了方才的那抹毫無敵意和畏懼的情愫。 是的,畏懼,在她的眼里,即使藏得深,他依然能清晰的明白她的順從,只是緣于對他的畏懼。 只因,他管制她的方法,除了打就是罵…… “現在,可以給我一個解釋了么?” 他壓低了嗓音,聲線隱含著幾絲無奈,透過空氣的濾波,一字不落的傳進她的耳里,薄唇輕抿著,安若夏迫使微仰著頭和他對視,“本來我是打了的去找祁少羽的,只是半路發現我的頭發散了,然后我想總不能給你丟臉吧,所以就稍稍的去弄了個發型……” 其實這件事本身不假,她現在微卷的公主發型真的是特意打造了一番的,只是,雖然她不是第一次撒謊,但是,對著他那雙似乎能看透她靈魂的眼睛,她就有點心慌慌,即使說真話也總覺得會心虛。 “真的?”他輕蹙著眉,但唇角的冷意已然有些融化。 “嗯?!?/br> “亂闖紅燈,安若夏,到底有幾條命夠你玩!”他瞇眸低聲斥責著她,手掌下滑,冰涼的指尖不留神觸碰到她的顴骨時,方舒展的眉心又淡淡皺起,“天天在家里吃飯,怎么還變瘦了?臉色這么白……” “家里的飯菜沒有jiejie做的好吃?!卑踩粝碾S口應著,可能是被他殘害虐待的太厲害,也可能是吸毒的原因,總之,兩種理由,都不是她能說出口的。 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輕抿了下然后臉色又驀地陰沉了下來,嚇得安若夏僵硬成鐵的身體頓時往后縮了下,怕他不信,忙弱弱的開口,“那些廚師做的菜是不好吃嘛……” “誰讓你說這個了!”他突然的一呵驚的安若夏一怔,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茫然的看著他,后者劍眉一揚,俯身,咬字清晰又咬牙切齒的低吼著,“下次你再敢不接我電話跟我玩失蹤,我直接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明白嗎!” 附和著他的話音,她如木偶般機械式的點頭,看她那呆呆的樣子,生氣之余穆以辰又不禁覺得好笑,當然,以著一貫冷肅的形象,他是不會在此刻給她一絲好臉色的,當下仍舊擺著臉叮囑道,“等會不許喝酒,還有,盡量跟祁少羽那小子保持著點距離,離那幫混黑社會的人遠點,不然,哪天小命丟了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br> “喔喔?!卑踩粝膽目?,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肩膀,見他盯著自己看,忙規矩的放下了,咧嘴討好的對著他白癡的笑,“那你也小心點,太狂妄自大很容易得罪人的?!?/br> “你說什么?”這死丫頭,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以辰……” 不知道佐景悠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總之,在安若夏看來,她此刻的神色似乎不怎么好。 “你怎么出來了?!彼穆曇舻?,沒有怒氣,沒有喜氣,清淡陌生的讓人心涼。 “宴會開始了,既然若夏已經來了,那我們一起進去吧?!弊艟坝泼銖娋S持著溫和的笑,和煦的眸光接觸到穆以辰和安若夏緊貼的身體時,有著一瞬間的暗沉,再抬眸,那抹夾雜著痛楚的黯然已然消散無蹤。 富麗堂皇的會場,安若夏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恍惚置身在一片虛無的幻境中,若不是祁少羽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她真的就想這么合上眼睛沉沉的飽睡一覺。 “祁少,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今晚的女伴?” 一個雅痞的青年舉著酒杯過來,唇角輕揚的笑意看得安若夏一陣乏味,而祁少羽則是輕攬著她的肩膀大大方方的介紹道,“安若夏,我的女朋友?!?/br> 原先目光零碎落在今晚清純美麗如仙的安若夏身上的黑道中人敏感的聽到祁少羽的話忙一窩蜂的涌了過來,覺得空中的氧氣被他們肆意侵占掠奪著,安若夏淡淡蹙起秀眉,附在祁少羽耳邊不悅的道,“祁少羽,你亂說什么!小心我不給你面子!” 側身,眉眼輕抬,清淡的眸光掠過人群中一個消瘦的不成樣的臉龐時,微轉的身體冷不丁的定住,這個相貌,似乎有點熟悉…… 像是很早很早以前見過,卻又是這么的模糊,無法與記憶中的某張臉契合…… 微怔之際,待眸光再清晰時,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如海市蜃樓般消失不見,忽覺得后背襲來一陣冷意,轉身,正撞上穆以辰冷冽深不見底的眸光,不再有經久不散的霧氣纏繞著,此刻,清冽的似乎能忘進他的心底,只可惜,這樣一個少年老成心思縝密的男人,她安若夏,根本讀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