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對不起,我來晚了1
安若夏苦笑,抬眸撞見洪金紗布纏繞的左腕時,下意識的問出口,“你的手?” “媽的,老子打了個婊子就被砍了一只手,臭三八,如果不是你老子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洪金抬腳便踹向她,沉悶的聲響過后,安若夏蒼白著臉色側躺在地上,唇角卻勾起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放手吧,你斗不過他們的?!?/br> “你錯了,穆以辰不是我的哥哥,我只是他買來的一個女人,他不會給你錢的?!卑踩粝臒o力的仰躺著,腕上的紅痕清晰的刻在瓷白的肌膚上,如只待宰的羔羊,卻又高貴孤傲的不容人褻玩。 “就算他不會,祁少羽這個單腦的小子總會的,一個億,也夠了?!?/br> 洪金抬手看著缺失的空空手掌,仇恨在眉心漸漸蔓延開來,冷厲陰狠的眸光看著那幾個雇來的人,“你,去車里把針和藥拿來,敢動老子,老子就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br> 冷清的空氣緩慢沉重的流動著,迷離的燈光織出絕望的色彩,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抗,安若夏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一只注了海洛因的針頭扎進自己的肌膚,沿著靜脈侵入血管,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怎么樣,舒服嗎?” 洪金笑得猥瑣,安若夏無力的閉上眼睛,額頭滲著冷汗,靈魂似乎脫離了rou體,輕飄飄的蕩在云間,是輕松愉悅的,心里卻又理智的抗拒著這種感受,這是毒,是無盡深淵的開始,這感受,絕不能貪戀…… 掙扎,難受,徘徊,無止盡的累…… “她不會有事吧?” 一人擔心的附在洪金耳邊,見安若夏蒼白著臉色蜷著身子,洪金渾濁的眼眸里沒有半分同情,蹲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繼而冷冷的命令道,“給她松綁?!?/br> 市區到郊區的路程約兩個小時,而穆家本就在市區別緣,約一個小時二十分的時間便能趕到,只是在那短暫的一個多小時里,適才蘇醒的安若夏再次被強硬灌進了一杯水,一杯摻雜著春藥的水! 藥力相抗,海洛因的毒癮悄悄潛伏著散去,而春藥的毒卻是在身體里肆意泛濫著,惹得她痛苦不堪。 熱,如熊熊烈火燃燒著,灼燙著每寸肌膚,似能把人燒毀成灰燼! “你們,這群混蛋!” 安若夏背靠著墻壁氣喘吁吁的罵著,溢出喉間的話儼然變了另一番味道,透著無限的嫵媚,生生的將人酥麻成骨水。 “穆三少的女人,老子倒想和兄弟們一起玩玩?!?/br> “該死!” 鮮嫩的唇瓣被咬出血,強自忍著喉間處羞恥的嚶嚀,抬手,銀光折射著鋒寒掠過眼眸,安若夏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大腿刺去,頓時,理智逐漸匯聚成一處,越來越清晰,鼻尖,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殘暴的讓人失了本性…… 她自殘的行為逼得上前的人不約而同的往后退了一步,洪金亦是一怔,繼而陰狠的笑開,“你刺啊,就算你把腿刺殘了,也解不了你身上的藥效,還不如乖乖就范” 冷眸警覺的盯著前方如餓狼般的男人,安若夏強自撐起精神,唇角冽起一絲虛弱的苦笑,似乎穆以辰說的對,閑事管多了,對自己真的沒什么好處…… 也正如他所說,自己真的沒什么本事,眼前,不就是這句話最好的見證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身上的熱量足以將單薄的衣裳硬生生的碳化! 匕首自無力的指尖掉落,刀尖處的嫣紅做著最后的垂死掙扎,安若夏挨著老化掉漆的墻壁虛弱的半跪下,強自咬唇不去解開身上的衣服,迷離的眸光里,只覺得有萬只蟻蟲在啃噬嚙咬著自己的肌膚,每一處氣孔,每一個細胞,無孔不入的繁衍肆意著,意識,逐漸模糊…… 覺得涼涼的,疑惑的睜開雙眸,是一只令人作嘔的肥胖的油手,即使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著。 “不要碰我……別碰我……滾開……” 含糊不清的字音斷斷續續的溢出,鼻尖是那厭惡的丑陋氣息,垂眸,白色的衣衫染上朵朵紅蓮,妖艷而瑰麗的綻放著,盈滿了絕望的色彩…… 退卻了身上的屏障,正當她萬念俱灰時,沉悶的破門聲清晰又有力的傳來,只是抬眸的瞬間,伴隨著象征死亡的彈破聲,周旁的人一個個倒下,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張溢滿擔憂的臉龐和一件寬大的刻滿了他氣味的西服。 “對不起,我還是來晚了?!蹦乱猿叫奶鄣膶⑺нM懷里,當手碰觸到她那灼燙的肌膚時,頓時眸色一沉,抬手便給了已然倒地的洪金一槍,“你對她做了什么!” 一個小時二十分鐘的車程,他竟然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最終還是他疏忽算漏了…… “熱,好熱……”安若夏迷離著眸光挽上他的脖子,理智已然完全被藥取代,灼燙的熱感在接觸到他的肌膚時汲取到絲絲涼意,惹得她更加急迫的貼近他,“哥哥,我好難受……” “以辰,她應該是被……”祁婭楠利落的解決了這些不堪一擊的小嘍 ,見著安若夏的癥狀時,心下頓時明了,“藥性很強,再不解的話,恐怕她會有危險?!?/br> “可是她腿受傷了?!?/br> “找個干凈的地方,我給她包扎一下?!?/br> “附近有我名下的一棟別墅,五分鐘就能到,讓人把這里處理一下,你跟我上車?!贝掖业膶踩粝谋С鲞@骯臟滿是血腥的廢棄工廠,卻是跟后腳趕來的祁少羽撞了個正著,穆以辰懶得跟他多話,直接丟下一句,“什么都別問,跟著來就是?!?/br> 熾熱的燈光下,梳妝臺上,安若夏如八爪章魚似的緊緊抱著穆以辰,惹得一旁艱難給她包扎的祁婭楠頻頻蹙眉,“穆以辰,你按著她點!” “我也想按著她??!”穆以辰無奈的頂了回去,唯有祁少羽可憐巴巴的看著忙碌的三人,恨不得立馬踹掉穆以辰好讓安若夏抱著自己! “好熱好難受……唔唔……”安若夏黏黏的貼近他的胸膛,惹得他顫栗之下頓時把持不住,上身微微往后仰,“祁婭楠,你搞定了沒??!” “小賤貨,你抱我好不好?”祁少羽將她的小手一點一點的從穆以辰背后扳開,絲絲涼意美好的觸感終于成功的吸引了安若夏的主意,正當他高興之時,穆以辰一腳踹在他腿上,“祁少羽,你別給我搗亂!” “我哪里搗亂了,選擇抱誰是她的自由,我也有被選的權利?!逼钌儆鸸麛嗖灰婪纯怪?,反正他只是個契約老公而已,這一次,絕不能給她殘害小賤貨的機會! “靠,你能不能別那么早?”祁婭楠抬眸白了他一眼,系上最后一個結后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好了,你們兩個,誰給她解毒?還是說,一起?” 似乎,她提了一個很齷蹉卻又極好的建議! “你們兩個,出去?!彼p手環住她的腰,任憑她吃著自己的豆腐,冷眸不帶感情色彩的睥睨著不肯走的祁少羽,“就算是一年的婚姻,此刻,她也是我穆以辰的老婆,能得到她資格的,也只有我穆以辰一個人,懂?” “但是你們是假的,說不定小賤貨更喜歡我?!?/br> 祁少羽搶著去爭安若夏,而穆以辰迅速的抱起她向著寬大的床邁去,“婭楠,把你弟弟帶走,如果他不肯走,我也不介意他在一旁觀看欣賞?!?/br> “穆以辰!” 祁少羽氣得想沖上去打他,無奈,被祁婭楠敏捷的攔住,“少羽,別鬧了,若夏真的很難受,你忍心看她這樣嗎?” “可是……” “別可是了,就算是假結婚也是結婚,畢竟是領了結婚證的,他是她法定的老公,這種事,論資格,你真的不夠份?!币娝?,祁婭楠挑準時間拉著他往外走,畢竟,喜歡上安若夏,在她看來,對于祁少羽并不是一件好事。 房門輕輕的合上,關了臥室的燈,唯有床頭那兩盞迷離而微弱的光星星閃閃的亮著。 “夏夏,這是你要的,不要恨我好嗎?” 薄被下的兩人,緊緊相貼 這一晚,改變了太多,他們之間的關系,亦是多了層撲朔迷離。 暖陽沿著窗縫傾灑進來,安若夏睡的很沉,想必是昨晚被累的,畢竟是第一次。 微涼的水自頭頂傾灑而下,沿著健美的身體曲線泛著晶瑩的光澤,折射出道道令人暈眩的光彩。 心臟亂了穩健跳動的節奏,起伏的瞬間,塵封在心間的柔軟緩緩融化成蝕骨上癮的毒,似無形的水,流淌向身體的細枝末節,浸入每個跳動的細胞,張揚而肆意膨脹著。 那么青澀叛逆的一個丫頭,竟然輕易挑動了他的心…… 睜眼,濃密的睫毛遮擋住蜿蜒流下的水珠,**了眼角,氤氳出朦朧迷離的水霧。 寬松的純白棉質浴袍罩在身上,推開浴室的門,抬眸便撞見捂著被子瑟縮在床頭的安若夏,蒼白著臉色,安靜的像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