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他滿臉高興的沖喬墨笑:太好了。 太好了,你沒回去。 喬墨一頓,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到底是誰派來的人傷了主人,非得把他抽皮扒筋不,瞧瞧他可憐的主人,被傷了還傻笑。 這是被傷傻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累死我了,辛辛苦苦碼了一章,結果突然閃退都沒了,只好重碼,都沒感覺了 第24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二十四天 喬墨心疼的看著宣景,滿臉都是愧疚,他剛剛不去廚房就好了,應該在門口守著主人的,明明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就是這樣,每天在外面守著,現在才來這里不到一個月,他居然就玩忽職守了。 以后定然要每時每刻都守著主人才行。 你剛剛去哪兒了?宣景傻樂完就想起來了正事:我那會兒不是故意要將你趕出去的,我就是,就是太生氣了。 喬墨聽著更加愧疚,主人剛剛想找他卻沒找著,主人自己受傷后還記得跟他解釋,他真的不是個合格的影衛了。 屬下就在廚房,主人,剛剛是誰傷了您?喬墨將宣景的手腕包扎成了一個白團子,又捧著吹了吹,絲毫不記得隔著這么多層白布就算吹也是不透氣的。 宣景這才明白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沒人,放心吧,皇兄安排了人在村外,沒有可疑人員進來的。 那您手上喬墨明顯不信。 宣景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不自在道: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就是,剛剛就想割個袖子來著,不小心就割到了手上宣景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不可聞。 喬墨: 喬墨第一次被主人哽到說不出話來,他想問你為什么沒事兒割袖子玩,又覺得這話里似乎帶著些質疑的語氣,只好把疑問憋回肚子里。 好半晌,喬墨才扶著宣景起來,勸道:我扶主人回去休息吧。 啊,好。 等進了房間后,喬墨又默不作聲的服侍宣景脫了衣裳,替人蓋上被子,看著宣景閉上了眼睛才走。 等他出門后宣景才悄悄呼出了口氣,這木頭嚇傻了?這般服侍小孩的做派,就因為他傷了一個手指頭? 怎么今日一個兩個的都這么奇怪! 昭陽殿。 宣雒吼完心里便覺得暢快了許多,自周思離開再回來,他折磨周思,侮辱周思,卻從沒這樣質問過他,他覺得周思不配。 既離開了就不要回來,回來了就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無論什么理由,逃走這件事是事實。 現在這句憋了許久的話終于脫口而出之后便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果然就見周思臉色一變,然后就是一跪,只俯身磕頭,將頭抵在地上,什么話也不說。 而宣雒最煩的恰恰就是他這個樣子,若你覺得錯了那你就承認錯誤,若你覺得沒錯,說出些自己的意見來也可,偏偏一問到這事周思就跟個蚌殼似的張不開嘴,讓人瞧見就心煩。 宣雒捏了捏眉心,使勁壓了下心里那股燥意,冷聲問道:周思,朕最后再問你一遍,當初你離開朕究竟是為了什么? 周思平放在額下的手動了動,內心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慢慢放平了身子,膝行到床腳摸出那柄已經許久沒被使用過的鞭子來,雙手奉給了宣雒:是屬下的錯,請陛下責罰。 宣雒被這句話徹底激怒,他再也克制不住心底那股燥意,一腳將周思踹了出去。 周思頭碰到龍床邊的腳踏上,瞬時就流了血。 宣雒看見血跡,雙手不自覺的捏緊握成了一個拳頭,心里懊悔怎么又打了他。 周思只撞到頭的那一刻愣了一下,很快又爬過來跪在宣雒腿邊,等著他的下一腳。 宣雒忽然覺得很累,周思剛回來的時候他沒問,每次折磨周思的時候也沒問,今日終于忍不住問了,不想周思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算了,宣雒繞過周思坐在床邊,一臉疲憊的說道:你走吧。 周思猛然抬頭,走吧,是什么意思? 宣雒又從懷里摸出一枚玉佩扔到了周思面前:這個東西也還你,你走吧,從此,從此就當做我們沒認識過,朕坐擁天下,這次就放你一把,再別回來了。 陛下!周思紅了眼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做。 然而宣雒只是朝他擺擺手便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見他的模樣。 主人。周思哽咽著,地上那塊玉佩好像一柄刀子扎在他心口,當初送出去的時候有多歡喜,現在收回來就有多絕望。 宣雒只闔著眼,既不應聲也不看他。 周思怕極了,當初孤注一擲的做了那件事不是沒想到陛下會生氣,但只要他瞞著,陛下縱然生氣也只會罰他,而今,而今陛下真的不想要他了。 周思慌慌張張的,手足無措到不知道該做什么,他捏緊了手掌,有一個yingying的東西在手心。 是鞭子。 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周思一鞭子甩在了自己身上,討好的對宣雒說:鞭子,陛下,陛下以前不是喜歡看屬下自罰嗎?陛下留著屬下,屬下日日打給您看好不好,還有鎖,對,把屬下鎖起來,陛下不開心的時候屬下就打自己給您出氣,您留著屬下當個小玩意兒好不好 宣雒突然睜開眼睛看著他,冷淡的問道:你寧愿這樣下賤也不肯說出當初到底做了什么,那定然是一件極大的事情,甚至大到你覺得說出來朕不會容你。 可你憑什么覺得,朕既然已經知道你做了這么一件事還能容得下你,就因為你沒告訴朕你具體做了什么嗎? 周思,到現在你還妄想著逃避,你到底怎么看朕,又怎么看你自己? 你好好想想吧,朕最多再等你一晚。 宣雒說完不等周思反應就直接起身去了他已經住了大半個月的偏殿,留下周思一個人在寢殿跪著。 不知道跪了多久,也許一個時辰,也許三個時辰,總之天色漸白的時候周思聽到了偏殿的動靜。 他聽到了汪林踮著腳走路的聲音,還聽見了陛下起身的聲音。 周思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跟陛下做的時候第二天也是這般,躺在床上裝睡,卻豎起耳朵悄悄聽陛下的動靜。 那時 那時他還沒離開。 偏殿,宣雒由著汪林給他佩上最后一塊玉,戴了冕,又站在銅鏡前看了許久,久到汪林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該上早朝了方才換了禮靴出了門。 說不失望是假的,宣雒站在昭陽殿的石階下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昭陽殿巍峨沉重,唯有帝王至尊才可睡在這里,沉悶的連這旭日都映不進一絲陽光。 周思突然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昭陽殿的大門被他撞得吱吱悠悠的,看的汪林是一臉rou痛。 生怕大門今兒就栽在這個新晉妖妃上了。 周思本沒決定好要告訴陛下,可他聽著陛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突然就想到昨天晚上陛下讓他走的時候那種厭惡至極又疲憊不堪的眼神。 不如賭一把,反正最后都是會被陛下丟掉,那就不如賭一把,萬一,萬一陛下能接受這件事呢? 周思慌里慌張的奪門而出,顧不得身上被鞭子裂開的那個口子,只滿眼都是陛下,他奔到陛下腳邊跪下,越發急得語無倫次,只知攥著陛下的一片衣角,求道:陛下,主人,主人別走,我都說,我再不敢瞞著主人 宣雒忍不住嘴角咧開了一點弧度,看來對付不聽話的小崽子還是得逼一逼,他贏了! 扭頭瞥了一眼汪林,汪林一臉為難,示意早朝時間真的到了,宣雒堅持看著他,汪林無法,苦著臉將昭陽殿殿前的宮人都帶了下去,自己連忙跑去前朝說皇帝有疾,今日不朝。 這下碩大的昭陽殿是真的只余他二人了,周思還跪在堅硬的石板上,手心攥著宣雒的衣角,眼也不移的看著他。 宣雒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說吧。 主人,屬下離開屬下離開,是去,去生孩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石破天驚般的震響了宣雒的腦殼,他不太理解周思的意思,猶豫著問道:生生什么? 生孩子。周思低了頭,聲音越發小,他也知道這事兒匪夷所思,因此怕被當成怪物就一直沒敢跟陛下交代。 又說了一遍,任是誰也該聽清了,宣雒臉上看不清神色,只面無表情的吩咐道:你接著說。 自那日陛下恩賜雨露后,屬下便覺得偶爾不適,先是以為是早年留下的舊傷復發了,便沒當一回事,可后來,后來那癥狀越來越像婦人有孕,后來肚子也真的大了些,屬下便找了個鄉下的老大夫診治。 他診治了好幾次方才戰戰兢兢的說,說屬下已懷胎五月,因整日束腹,所以外人看著還不顯懷,但若是再不好好養著,這肚里的孩兒怕是要殞命。 屬下不信,但刀都抵那大夫頭上了他也沒改口,還說就算是太醫院來了那也是有喜,屬下又找了幾位大夫,扮作女子模樣,結果無一不是喜脈。 屬下怕極了,但又不得不信,只好,只好相信了這個說辭。 又過了一個月,屬下再也抵不住這些癥狀,嗜睡,嘔吐,屢次在主人跟前犯錯,便只好,只好先離開。 孩子是主人的,也是小主人,屬下不敢隨意打掉,又不敢直接告訴主人,就一直,一直瞞著 周思說完之后已是面如土色,他覷著宣雒的神色,哀求道:主人,屬下是個怪物,不敢求主人原諒,只求主人親自處置了屬下,求主人別趕屬下走,哪怕死在這昭陽殿,求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勤快如我,yeah 第25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二十五天 宣雒自周思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好像喪失了聽力似的,他怎么,怎么聽不懂周思說的話呢? 還有,懷孕了,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周思懷孕? 那日醉酒,宣雒雖然不甚清醒,可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用的是周思的后面,這樣也能懷孕? 宣雒突然想起來禮親王那個老頭子說的話,男女交合乃是人倫綱常,與男子在一起本是有違天和,又怎會懷孕呢? 他雖然對此說法不屑一顧,但男子有孕,還是真的第一次聽說。 你宣雒有些遲疑,他無意識的抓緊了周思的頭發,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周思早已料到主人會是這個反應,他絕望的點點頭:屬下不敢欺瞞主人。 宣雒沉默,他覺得自己有些站不穩,便扶著周思的腦袋,低聲說:扶朕進去。 周思不明白主人是什么意思,但主人沒有馬上就將他當做怪物踢開,這讓他有了一絲希望,他連忙站起來扶著宣雒進殿。 等宣雒做到主位上后他又重新跪下,忐忑的等候發落。 緩了好一會兒宣雒才覺得自己的腦子沒那么疼了,但再低頭看見自己腳下跪著的人還是會覺得一抽一抽的疼。 腦子里好像有千絲萬縷條捋不清的線交織纏繞在那里,讓他一想事情就頭疼。 宣雒捏了捏眉心,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他看著腳邊跪著的人,問道:你剛剛說是因為懷孕了要出宮養胎所以才離開昭陽殿? 養胎?倒也不是。 但這么說好像也沒錯,周思只好點點頭,的確是因為懷孕了才要出宮。 宣雒努力讓自己接受這個說法,他又問道:那你的孩子呢? 周思一一交代:屬下將他交給了一位農婦收養。 宣雒把這一切都是周思的臆想這個猜想從心里剔除。 你還有別的事瞞著朕嗎? 周思連忙否認:沒有,只有這一件,屬下再不敢欺瞞主人。 等待宣判的每一刻都很煎熬,周思不知道陛下會怎么處置他,但怎么都好,只要陛下能留下他就好。 過了會兒,宣雒突然站起來,對周思說:朕知道了。然后就大踏步出了昭陽殿。 周思看著陛下走的飛快的步伐愣了會兒,斟酌許久,也沒想明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但陛下最起碼沒表現出厭惡的神色,這讓周思安了點心。 他跪的更標準了些。 宣雒出來的時候汪林已經宣旨回來,正在殿外候著,他見皇帝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陛下。 嗯。宣雒邊走邊吩咐:去太醫院,讓張院首輪值完別走,今夕臺等著。 汪林低聲應是,又小聲詢問:不如奴才直接把元首宣過來? 不必。 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后宣雒就上了轎子,汪林連忙指揮小太監擺駕去了今夕臺,又著小太監前去太醫院請張之林。 今夕臺是太醫院南邊的一座藏書閣,里面存放著一些醫家典籍和一些不常見的孤本,平常也只有張之林和幾個一等太醫有資格進去翻閱典籍,宣雒特意約在這里就是怕張之林模棱兩可的回答他的問題。 御駕停在今夕臺外面,宣雒獨自上了今夕臺,張之林正在門口等著,見狀連忙迎上來行禮。 宣雒擺擺手,示意不必多禮,將人帶了進去。 張之林站在主殿正中央,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皇帝將他帶過來是為什么,但按照經驗來看定然是沒什么好事。 他在心里默默回憶最近宮里有沒有進什么新人,想了半天除了今天一夕之間傳遍宮中的妖妃,其余也并沒有什么大事。 他正想著就聽見皇帝咳嗽了一聲。 張之林一驚,隨后馬上斂了神色:陛下可是有哪里不適? 并無,宣雒坐在殿內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正正經經的問道:張院首博聞強識,平日對一些偏方之類也多有涉獵,不知張院首可聽過男子有孕一事? 這這這,張之林很想說沒有,可事實上他還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