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于是便開口笑說讓宣雒把那心儀之人帶上來,讓他們都開開眼界看看是什么樣的國色天香才能讓陛下這般珍惜,連后宮都要為他空置。 哪知道,哪知道皇帝居然宣來了一個男人? 本朝民風開放,達官貴人收個男寵之流也算常見,也不是什么大事,男人比女人還更好處理一些,可這個達官貴人里可從來都不包括皇帝。 皇帝的家事都是國事,皇帝的后宮亦與前朝牽扯眾多,況且皇室血脈必須干凈,那這后宮就留不得男人。 即便是沒忍住收了人也該藏到宮外,哪有這樣宣之于眾還大張旗鼓廣而告之的? 禮親王一條一條的闡述皇帝不該收個男寵的理由,說的吐沫橫飛,壓根沒留意皇帝已經變了臉色。 好不容易一條條都說完,宣雒才皮笑rou不笑的開口道:依卿之見,朕是不該娶周思為后了? 那是自然,禮親王見皇帝聽進去了他的話心里就是一喜,連忙道:皇后乃國母,陛下須得謹慎為之耐心挑選,這家世必須 語氣之激昂,旁邊言郡王拉都拉不住。 宣雒不耐煩的打斷他:論家世,朕看愛卿家就很合適。 這話才真真說出了禮親王心中所想,可不是嗎,滿朝文武,哪家比得上他家的嫡孫女尊貴,那可是從小就當皇后來培養的。 但該謙虛的時候還得謙虛,禮親王笑的十分虛偽:這,其他大人家若有才貌雙全的賢良淑德之人陛下也可考慮考慮。 哦宣雒故意拉長了聲音,眼看著自己這個黃舒笑的越來越開心,才悠悠開口道:不必其他家,朕看愛卿就很有想法,為國為朕也考慮良多,但朕到底喜歡男人,不如愛卿把世子許給朕當個妃子? 禮親王頓時變了臉色。 第21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二十一天 禮親王是先皇的兄弟,在宗親中說話一向很有分量,還從未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過。 但臺上的人除了是他侄子,還是皇帝,禮親王生生咽下了這口氣,鐵青著臉道:陛陛下,犬子是男的。 這不是廢話嗎?宣雒淡淡的點點頭表示贊同:朕知道。 禮親王險些氣的厥過去,一口老血壓在喉腔里,撫了撫心口道:陛下,乾坤陰陽方是正統,坤為國母,讓一個男子入主坤寧殿成何體統。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你表弟,這句話禮親王沒說出來,畢竟他還要把表妹許給宣雒。 有理,宣雒十分贊同的樣子,緊接著便突然話音一轉:但朕喜歡男子,聽聞皇叔教女有方,世子也是十分的朗月清風,在京城里很有些名聲,不如皇叔把表妹許給朕當皇后,女子入主坤寧也符合皇叔說的大道,再把世子給朕做寵妃朕心里也歡喜,皇叔為國事為家事都鞠躬盡瘁,合該再封個國丈做做,如此,便再好不過了。 宣雒語速不緊不慢的,甚至都沒往日那般冷著臉,可說出來的話就好像刀子一般句句扎在禮親王的心上,等最后一句說完的時候禮親王那口老血終于沒壓住直接吐了出來,胖胖的身子往旁邊一倒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宣雒不管他是真的被氣暈了還是沒法回話裝暈的,見場面亂作一團結果合他心意便不再說別的,只冷靜吩咐汪林:皇叔身體不適,還不快扶到后面去讓太醫過來診治,朕還等著跟世子徹!夜!長!談!呢。 汪林點頭應是的瞬間看見禮親王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心里暗嘆這些人以為陛下好性了這么幾年就真的好欺負了?當年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天天把太傅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時候這些人怕是忘了。 周思從坐在宣雒邊上就低著頭一言不發,剛進殿時的忐忑不安和那絲隱秘的歡喜自禮親王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徹底消失,他明白自己今日是來當陛下的擋箭牌的。 禮親王被扶到了后殿,剩下的人都戰戰兢兢坐立不安的勉強留在這大殿之上,無他,皇帝不走誰敢先走? 宣雒在臺上穩穩當當的坐著,時不時的給周思夾點菜,看的一眾人是膽戰心驚的,都怕當了下一個被陛下開刀的人。 宣雒殺雞給猴看,雞在后殿躺著不敢發出聲音,猴兒也一個個嚇的面如土色跟一群鵪鶉似的縮著腦袋食不知味的飲酒用膳,此戰可謂大捷。 宣雒做夠了寵愛周思的姿態后終于大手一揮起身離開,讓眾人慢慢享用,周思跟著出去的時候還聽見了殿內此起彼伏的呼氣聲。 宣雒先一步上了車駕,周思十分自覺的站到了宮人的隊尾,過了片刻卻發現隊伍沒有絲毫挪動的跡象,周思一抬頭只見宣雒正在側身探出了個頭掀著簾子看他。 周思心念一動,連忙小跑到車駕旁邊,低著頭恭敬的問:陛下有何吩咐? 上來。宣雒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就放下了小簾,剩下周思在那兒琢磨這兩個字的意思。 龍攆已經抬起,斷不可能因為他再放下,早有機靈的小太監跪到駕前充當馬凳,周思猶豫了一下,還是踩著小太監的背上了龍攆。 他怕陛下等的不耐煩。 龍攆很大,宣雒坐在里面,右手邊放著個小幾,各色點心茶水并一些書冊放在上面,左手靠著個靠枕,周思小心翼翼的在最外面找了個角落無聲的低頭跪著。 半晌,頭頂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宣雒不耐煩的開口:別誤會,你現在是朕的寵妃,朕是迫于無奈才讓你上來。 聞言,周思頭壓的更低,恭敬回道:是,屬下他猶豫了一下,然后不自在的改口道:妾知道。 自五年前他離開昭陽殿之后他就不配再自稱屬下了。 宣雒比他還要不自在,明明是他先羞辱周思的,可周思真的自稱為妾他反而覺得更加不舒服,聽著那個字十分刺耳。 可他就是拉不下臉改口,只冷笑道:這么快就適應新身份了?你配嗎? 那句你還是就自稱名字還沒說出來就見周思的身形突然晃了一下,好像突然跪不住了一樣,然后立刻就跪直了,平靜的好像剛剛晃得不是他一樣。 周思再次改口:奴奴知道了。 宣雒氣的將手上的折子砸向了周思。 周思不躲不避的,折子四角堅硬,磕在額頭上劃出了一點血痕。 宣雒頓時啞了火,明明那晚都下定決心不再打他,明明都下定決心不再讓他流血的,怎么會這樣? 接下來的一路都很平靜,周思跪的歪了些,將頭特意往后挪動了片刻,不讓血跡滴到龍攆上。 很快就到了昭陽殿殿前,龍攆被穩穩地的放在地上,周思剛想先一步下去,就被一個披風兜頭蓋住了。 宣雒直接抱著他下了攆,披風包裹著頭部,周思什么也看不見,聽力卻被無限放大了,他趴在陛下的胸膛上聽到了陛下有力的心跳聲。 一聲一聲的,代表著鮮活的生命。 周思老老實實的趴在宣雒的胸膛上,他知道宣雒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額上的血跡,又怕宣雒抱著他吃力,只好動也不動的將腦袋埋在宣雒頸間。 汪林跟在后面滿心驚訝,想不到短短幾天周思就已經這么得寵了,不光能上龍攆,還讓陛下親自抱著下來,可見圣眷正濃。 看來得敲打敲打底下那些不長眼的小太監們,別不知深淺的得罪了新晉寵妃。 宣雒直接將人抱進內殿扔到了床上,披風滑落到地上,沾上了幾滴星星點點的血跡。 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周思反而自在了許多,他十分自覺的拿起床角的鏈子套到腕上,潔白寬大的袖子擼到肘部,露出一截裹了繃帶的細長胳膊。 周思給自己兩只手上都套完才又抬起頭來,宣雒正皺眉看著他。 你還真是自覺。宣雒的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但周思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周思往宣雒身后看了一眼,額,空蕩蕩的,綠茹不在,汪林也沒跟進來。 原來是他沒眼色了,一個伺候的都沒跟著,他又把自己捆起來,誰伺候陛下寬衣呢?周思心領神會,十分迅速的承認錯誤:是奴錯了,奴現在就伺候陛下換衣服。 任再不習慣的話第二遍說起來也習慣了很多,周思這次說的十分順暢。 之前那把鑰匙已經還給綠茹,周思便從匣子里拿出了宣雒上次拿的那把雙手呈給了宣雒。 宣雒只皺眉看他,眉頭擰的越發深,既不接也不說話。 周思想難道是自己猜錯了圣意? 正要把手縮回去,宣雒卻突然接過了鑰匙,然后抓著他的手將鏈子重新打開。 看來沒猜錯。 周思得了自由便跳下床幫宣雒寬衣,他手腳很快,從前也是伺候慣宣雒的,因此盡管龍袍繁瑣,他還是十分迅速的將衣服都脫了下來。 脫完卻犯了難。 他們已經用了晚膳,現在又脫了衣服,難不成,難不成下一步要侍寢嗎? 周思突然想到上一次侍寢之后的后果,冷不丁的抖了一下,不行,絕對不行,不能再發生那樣的事。 然后他第一次自作主張開口:陛下可要奴幫您傳人侍寢? 但剛說完就后悔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陛下還沒說話呢,他擅自揣測陛下心意,還主動問要不要找人侍寢 果然話一出口宣雒就變了臉色,冷著臉諷刺道:侍寢?你不能? 周侍衛,宣雒咄咄逼人,幾乎要把周思吃了似的:你不是侍過嗎?怎么,現在要把朕推給別人?是朕滿足不了你? 宣雒一字一句道:還是說,你那時離開是膩了朕,想急不可耐的找別人cao.你? 南山鎮。 宣景正樂此不彼的跟喬墨講接吻的好處,自從上次喬墨主動吻了他的下巴一下,之后幾乎每天都要讓喬墨再親他,除了嘴唇,什么額頭,臉頰,甚至連脖頸處都印上了淺淺的痕跡。 他不但自己沾沾自喜,還要去韓思婉跟前晃悠炫耀,弄的韓思婉一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從剛開始的羞澀變得對此事視而不見甚至心情好了還能嘲諷宣景幾句,儼然成了一個不好惹的小辣椒。 宣景脾氣好,從不拿身份壓人,韓思婉摸熟了他的底線后在這座小宅子里混的如魚得水,還帶著一個小尾巴周小寶,日日以跟宣景作對為樂。 此刻她和周小寶正一大一小的趴在主屋的窗子下面,用指頭戳破窗欞上糊的紙,透著那小小的貓眼往里看。 只見屋內影影綽綽的昏暗燭光下,宣景正抱著喬墨的頭不知道在說什么,韓思婉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只看到喬墨像只可憐的小獸一樣窩在宣景懷里。 周小寶眼尖,突然叫了出來:韓姑姑,他咬喬墨叔叔。 第22章 努力成為小嬌妻的第二十二天 此刻,屋內。 宣景正壓著喬墨討要今日份的親親,他把人按在椅子上俯身雙手捧著喬墨的臉頰,動作不容置疑,語氣卻委屈巴巴的:墨墨,今日份的親親你打算怎么給我? 不是給不給我,也不是什么時候給我,是怎么給我,他明擺著不給喬墨猶豫的機會,逼著人現在就親他,還得親出新花樣來。 喬墨這幾日被逼著親了許多次,膽子也大了很多,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只敢輕輕碰一下宣景的下巴,被胡茬扎到也要心神蕩漾許久。 他木著臉直接在宣景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后看著宣景,等宣景放開他。 完了?宣景不可思議的問道:你這就完了? 喬墨的腦袋在宣景雙手下艱難的點了點頭。 你那叫親?你那也能叫親親?宣景滿臉嫌棄,恨鐵不成鋼道:周小寶親的時候吧唧的都比你響,你這跟完成任務似的,一點也不用心! 這難道不是任務嗎? 喬墨識趣的把這句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宣景氣的捏了捏他的臉,憤恨的說:得虧喜歡你的是本殿下,但凡換個臉皮薄點的女孩子都得被你氣死,你就孤獨終老吧你。 喬墨動了動嘴唇,又怕宣景覺得自己在狡辯,便沒說出話來。 宣景眼尖,問他:你剛剛想說什么? 屬下不會娶妻,屬下會永遠陪在主人身邊,只要主要主人不厭棄了屬下。 喬墨微垂著眼,不敢看宣景,語氣雖然平靜,卻讓宣景有一種他把心都剖給自己看的感覺。 怒氣莫名就散去了很多,宣景不自在的放開他的臉,別別扭扭的回應他:知道了。又補充道:我也不會丟了你的。 但媳婦兒還是要娶的,不然以后你沒名沒分的顯得老子像個渣男。 但你下回不可親的這么敷衍,宣景揚聲道:你要是不會就去找話本學,須得親到我滿意為止。 宣景說完又蠻不講理道:但不許找別人學,也不能親別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是。 宣景不滿道:說好。 喬墨從善如流:好 好字沒說完,剛張了個嘴就被人趁機用嘴堵上了,宣景托著人的腦袋用嘴又啃又咬,咬的喬墨渾身都軟了下來,乖乖仰著頭被人用舌頭攻城略地。 主主人。喬墨哼哼唧唧的,怕咬著宣景的舌頭,只能口齒不清的含糊道:外面有人。 宣景沒說話,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 別理! 等兩人終于分開的時候,喬墨已經被親的說不出話來,靠在椅子上看著宣景。 宣景被他看的又想親人,只得將目光移開些,輕咳了兩聲:你,你可學會了? 你要是學不會,便只能我親自來教了,你下回下回注意著點。宣景有些心虛,這回著實是把人欺負的狠了些,喬墨在椅子上半天沒搭理他。 該不是生氣了吧? 宣景又搖搖腦袋,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去,喬墨怎么會對他生氣? 但為什么沒反應呢? 宣景把頭扭過去偷瞄了一眼,發現喬墨好像在發呆。 他居然在發呆? 被自己親完居然在發呆? 即便不回味也不能發呆啊,他的技術有這么差嗎? 宣景有些不高興,話本上不都是這么寫的嗎?按話本上的寫法這會兒喬墨該軟著身子求.cao才對,要么就是生了他的氣大罵他浪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