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有備而來
“你盡管按照孤的意思去辦便是?!壁筮_大手一揮,不耐煩地說。 聽公羊硯在他的面前嘮叨這件事的利弊嘮叨得太多了,乃至于他現在只要聽公羊硯開口說話就本能地想要發脾氣。 都什么時候了,還滿嘴的仁義道德?隗達在心里恨聲道。 只要活著,就應該不斷地思索活著的意義,對于隗達來說,他只信奉‘弱rou強食’的道理,認為其它的都是華而不實的屁話,不起一丁點作用。 公羊硯看他將不耐煩都表現到臉上了,便趕緊噤了聲。 過了一會兒,因為實在擔心,公羊硯又弱弱地問了聲:“大王,萬一他們也派了軍兵來呢?” “這孤早已料到了,所以孤才會安排這么多軍兵到邊境線上去的?!壁筮_將語氣放和緩了些。 畢竟,這個宰相雖然有時候說話特別惹人煩,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又總能比其他人想事情想得長遠周到一些。所以隗達不想和他的關系鬧得太僵。 當然,隗達也知道,無論自己對他發多大的脾氣,他很快便會忘記掉的,這也正是他能一直穩坐在宰相位置上的理由之一。 “既然大王意在守住那十座城,那就請千萬別忽略了那邊的防守工作?!惫虺幟M諫道。 對于隗達這種喜歡一意孤行的皇帝來說,公羊硯知道有很多事即使自己說了也沒用,但總比沒說讓自己心里好受些,所以他很敢于諫言。 這種勇敢毋寧說是另一種明哲保身的方式。 “說的也是,孤馬上下令給兵營,讓他們派十萬軍兵過去?!壁筮_說,一邊雷厲風行地安排著相關事項。 “還有,大王,若您真的要誓守那十座城,廣安候便要嚴密地監視起來了?!?/br>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的事么?孤早就派人將她監視起來了?!?/br> “微臣的意思是——嚴密到她的任何舉動?!惫虺庍M一步解釋。 “孤明白你的意思,如今監視她的人已經有二十人了?!壁筮_說。 “那就好!” 兩人正說話間,有人進報:“報告大王,廣安候有一封信要交給您?!?/br> “傳上來?!壁筮_忙說,同時一邊在心里好奇她信里的內容。 “大王,后天便是合約期滿之日了,以曦國的武器之多、之厲害,貴國若與他們硬著干的話肯定是要吃大虧的,所以小女子想請求大王將小女子秘密送至那十座城的城中央,因為假如小女子在里面,曦國人便不敢對你們以及那十座城輕舉妄動了?!?/br> 隗達將信遞給公羊硯,問道:“你說孤能信她的話嗎?” “萬萬不可信啊,大王,她可是曦國的人啊?!?/br> “是啊,孤也想不明白她這話的用意,不過那十座城就在邊境線附近,所以她的誠心與否對整件事情都起關鍵的作用。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許這是她設的一個陷阱呢?”公羊硯說。 “你是說她恰恰是想將敵軍引往那里?”隗達輕聲地問。他不置信地聽著。 “微臣覺得有這可能,所以我們更應該謹慎別掉進她的陷阱里去了?!?/br> “是啊,況且她還會玄術,說不定已經算好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呢?!闭f到這里,隗達忽然靈光一閃,忙叫人到喜臻的住處將喜臻請來。 此時,喜臻的住處外已經守著足足二十個人,她房間里的任何聲響他們都不放過。 當他們進來時,他們發現喜臻端坐在圓墊子上,闔目凝神,似在練功,而且她的周圍正產生一股強大的推力,使得他們無法近前去。 早就聽說這個女子玄乎了,如今他們親眼所見,更覺驚訝。 “廣安候,大王有請?!逼渲幸蝗讼蛩f道。 喜臻聞言睜開了眼睛,什么都沒有說,隨他們去了大和殿。 才進得大和殿,十位侍衛便提著刺刀齊刷刷地圍住了她。 “大王,好厚的見面禮??!”喜臻面不改色地笑著說。 “廣安候,孤想請你解釋一下你這封信上的話的真正用意。你究竟是幫球國還是幫曦國?” “大王是怎么想的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隗達怒問。 話才一出口,他頓覺一陣陣的胸悶,整個人也隨即往前倒下。 公羊硯禮記上前來將他扶起。 “大王,您……毒性又發作了嗎?”公羊硯緊張地問。 隗達費力地坐回椅子上,望著喜臻說:“孤這次不會聽你的了,你的計劃休想得逞?!?/br> “沒有關系,距離您身上的毒素大發作還有兩天,小女子只好祈求您能平安挺過了?!毕舱槲⑿χf。 侍衛們將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依然淡笑著,仿佛那刀是不存在的一樣。 隗達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看起來明鏡般通透的女子卻讓他怎么也看不透,也讓他左右為難。 “為何不是請求和大臣們一起到邊境線去旅行合約上的事項?那不是最容易回到曦國方法嗎?” “有時候看似最易到達的路往往是最難走的路?!?/br> “那你想回曦國嗎?”隗達追問。 喜臻又淡笑了一聲,伸手輕輕地撥開那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說:“那您希望您的病好起來嗎?” 隗達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來事情越來越不是順著他的意愿來發展了。 那么,她請求將她送到那十座城的城中央就絕對不是表面上理解的那么簡單了。 可是,就算她耍陰謀,他也在那里埋伏了十萬軍兵,難道還要怕她一個區區女子不成? “告訴孤吧,你為何要去那十座城的中央?” “小女子的用意已經在信上寫得一清二楚了?!?/br> “孤憑什么要相信你的話?”隗達厲聲問。 “就憑您還需要小女子的解藥?!毕舱榈ㄈ缟?。 “一國之事怎能以個人恩怨來做籌碼?” “您向來不是不喜歡用仁義道德這一套來約束自己的嗎?那小女子又怎么敢逆著您的愛好來玩這個游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