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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浙江下轄十一府、一州、七十五縣,看似數目繁多,其實江湖門派聚集之地只有杭、湖、甬、溫四處,掌握這四府,則浙江武林盡在囊中。而在四府中,又以杭、湖兩府為重中之重。從浙省全局來看,我老師陽明公的門生故舊遍及各地,從老師那里就可得到許多官場士林的情報,而且不必經過武柳之手?!?/br> 從王仁倒戈一事上,我已經看到了原來線人網的最大弊端,一旦頭領線人背叛,全省糜爛,局面根本無法挽回。 白瀾曾經下令十三布政使司的頭領線人派出得力人手打入各大門派,大江盟是被點名的幾大門派之一,可現在,打入大江盟的線人大概早就被清洗光了,就算沒被清洗,也失去了線人的作用——誰知道他的情報是真是假呢?這種損失是我根本無法承受的。 因此,在幾個重要省份,我都要建立另外一條情報渠道,以防不測。雖然它耗資巨大,但關系我的身家性命,我也只好咬牙認了,好在六娘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宗設的棺材本還剩下不少,夠我折騰一陣子的了。 「杭、湖、甬、溫四府中,杭州雖然是大江盟的根據地,可同樣也是相公擁有資源最多的地方。且不說殷家在此擁有廣泛的人脈,實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可以動用它的力量,就說高七的岳家在這里也扎下根了,他的大舅哥盧子瞻是名舉人,又是做古玩字畫生意的,交游相當廣泛,而且已經答應替我打探杭州士林商界的動向?!?/br> 蕭瀟遲疑了一下,插言道:「相公,可高七他實在太寵著明鬟了,此番去嘉定赴任,就只帶著明鬟,卻把盧氏留在了竹園。相公你知道,孫大家她……」 「你放心,相公心里有數,高七此舉乃是我授意的?!刮倚Φ?。 回到江南后,光一個茶話會已經弄得我焦頭爛額了,實在沒時間去調查處理孫妙一事,只好和高七做扣引蛇出洞。 高七雖然寵著明鬟,可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盧氏是貧賤夫妻情深意重,而我則讓他從一個混混變成了官老爺,孰輕孰重,他自然清清楚楚。 蕭瀟恍然大悟,魏柔卻不明就里,孫妙又是她的琴技師傅,不由關切地問道:「莫非孫大家有什么不妥?」 「孫妙九成九是個線人,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誰的人馬?!刮覈@息一聲:「孫妙和蘇瑾還不同,蘇瑾至少落籍在秦樓,不管秦樓如何放縱她,行動總歸受限制??蓪O妙卻是個完完全全的自由人,來去皆自由,能讓這等人物甘心效命,她背后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br> 「竟是這樣!」魏柔眉頭再度擰起,她明白,既然我這么說,定是掌握了相當有份量的證據,不由得感慨道:「人家還記得她隱約透露過,相公是這世上最懂她琴的人了?!?/br> 「可她叫琴絕,不叫琴神,因為琴并不是她的全部,在她心目中,有比琴更重要的東西?!?/br> 「是??!」大概是想到了自己,魏柔的眼波一下子輕柔起來。 「所以,孫大家背后的人倒也不見得如何了不起,」蕭瀟道:「為了心上人,女人真的可以付出一切?!?/br> 「能讓孫妙動心,這樣的人物已經很了不得了!」我長長吁了口氣,似乎是想把「琴歌雙絕」帶給我的憂傷盡數吐出:「好了,不說她了!還是來看看浙江的線人網,對于盧子瞻,我更多的是想用他做幌子來掩護其他的線人,畢竟高七和我的關系路人皆知?!?/br> 「杭州除了盧家,還有武承恩,我當初雖然沒把武柳計算進去,可知道武承恩他無論如何都能給我一些支持。李之揚雖然拒絕出任浙省頭領線人一職,但他不是因為我缺少讓他動心的實力,而是他想走官場正途一步步爬上去,自然不愿意和江湖扯上干系。不過,由于與知府文公達不睦,他還要仰仗我在官場上的關系,故而他已經同意盡量給我提供方便?!?/br> 「李之揚掌管杭州刑名,一府捕快衙役獄卒皆聽他號令,他睜一只眼閉一眼,無論是誰負責杭州的線人網,都會事半功倍了?!刮喝嵝Φ溃骸冈瓉硐喙缫验_始在杭州布局了?!?/br> 「這只是鋪墊而已。杭州這里千頭萬緒,卻缺了個提綱挈領的人物,不像寧波,雖然關威腳踏兩條船,可丁聰那艘破船已經四處進水,他即便不棄船,也不會死守著與它同歸于盡,何況,他還有一堆把柄在我手里,算起來,四府中最不用我cao心的就是寧波了?!拐f著,我嘿嘿一笑:「你相公和寧波還真是有緣??!」 魏柔知道我說的是剿倭時的一段經歷,不由嫣然一笑。那時她化名陸昕寄身瀟湘館打探情報,從中體會到了另一種自由的生活,而瀟湘館一役,又迅速拉近了我倆之間的關系,對她來說,寧波是個具有特殊意義的城市,就連陸昕這個名字都成了她的最愛。 「溫州那邊的情況也比杭州樂觀些,我在剿倭營結交的朋友曾亮已經調任盤石衛鎮撫司鎮撫,即便他不能出面統領溫州的線人網,但溫州是海防重鎮,軍隊具有強大影響力,可以借口剿倭將溫州那幾個門派全部壓制住,甚至可以考慮像蘇州那樣,把他們從城里趕出來。最難的是湖州,湖州練家是個具有百年歷史的大家族,又躲在暗處經營了二三十年,早把湖州經營的如同鐵桶陣一般,潑水不進,或許比大江盟還難對付?!?/br> 其實六娘早在湖州布下了人馬,只是她一再叮囑我,秦樓的情報網只能我一個人知道,對其余人,就算是竹園諸女也要保密。 我明白她擔心什么,雖然竹園諸女絕不會背叛我,但很多情報卻是無意中被泄露出去的,就像魏柔,單單從她對消息的不同反應上,鹿靈犀、辛垂楊或許就能察覺 出什么蛛絲馬跡來。 「其實,我師門……對湖州倒是十分熟悉……」魏柔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道。 「我知道?!刮掖驍嗔怂脑?,雖然我急于了解隱湖的一切,可我不想讓魏柔背上出賣師門的心理負擔,她把我放在師門之上,已經讓我很滿足了。 「你知道?」魏柔頓時吃了一驚:「相公,你怎么會知道?」 「因為回春堂在湖州設有分號,也因為李思很了解湖州?!?/br> 「回春堂在湖州有分號不假,可這與李思何干?」魏柔一臉狐疑,不由脫口問道。 「阿柔,記得咱夫妻倆切磋武功的時候,你曾經說過,隱湖心法以心劍如一為尊,而輕功身法則以流云訣為上,相公沒記錯吧!」 魏柔點點頭。 「那么,隱湖究竟有多少人懂得流云訣呢?」 魏柔想都沒想,就說有七人,除了她和鹿、辛之外,還有兩位師叔祖、一位師伯和一位師姐,只是說著說著,神色卻黯然下來,低聲道:「流云訣是師門最上乘的武功,尹師祖在創下這門輕功后就立下規矩,凡是修練過它的弟子都要終老師門,可賤妾卻觸犯了這條門規,師傅和賤妾斷絕師徒關系,正是賤妾咎由自取?!乖捯粑绰?,她已反身撲進我懷里哭了起來。 我溫言撫慰了半晌,她才止住悲聲,復道:「當然,這世上還有一人懂得流云訣,就是相公你。不過,這并不是賤妾背叛師門私傳武功,而是相公聰明絕頂,一看就會,而且還能舉一反三?!?/br> 「殊途同歸嘛!」我大言不慚地道,心中卻暗笑,就算我的確是個天才,可若不是你這丫頭一招一式地喂我過招,再怎么殊途同歸,我也生編不出這套「流云訣」來,當然,我也投桃報李,讓你這丫頭把「幽冥步」學了個七七八八。 可心里好笑,臉上卻不敢露出分毫,正色道:「那么,阿柔,我告訴你,現在已經有第九個人身懷流云訣這套隱湖視為珍寶的輕功絕學了!」 「???!」魏柔一呆,旋即猛然直起了腰身,驚叫起來:「這——怎么可能?!」還沒等我說話,她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李思?難道是李思?他……他可是男人呀!」 「不錯,正是李思!只是,」我苦笑道:「阿柔,你相公我也是個活生生的大男人??!」 「相公你當然不一樣了,你是人家的相公嘛!」魏柔飛快地道:「可穆師姐她從沒踏入過江湖半步,李思又是誰的丈夫?」 說到這兒,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語氣突然一窒,一臉的匪夷所思:「莫非……是師傅或是師叔破例收了男弟子?」 【第二十二卷·第九章】 第二十二卷·第九章 「……就在三藏使出天狼七星變偷襲他的時候,他施展了流云訣中的停云、云卷兩式,不過,距離實在太近了,他雖然躲過三藏的三把飛刀,可余下兩把還是傷了他?!?/br> 等魏柔漸漸平靜下來,我開始講述五天前寧波瀟湘館的那一戰,那一戰的結局江湖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她自然也知曉了,可其間過程江湖傳言都語焉不詳,她就不甚了了。 「賤妾記得,李思曾使用過幽冥步中的身法閑庭信步?!刮尹c點頭,魏柔沉吟道:「可面對天狼七星變,生死關頭他使得卻是流云訣,這么說,流云訣才是他的本門武功了?!?/br> 「相公也是這么想的?!刮乙贿呡p輕撫著魏柔的后背,助她平復激蕩的心緒,一邊沉聲道:「其實,武學到了流云訣這個層次,殊途同歸亦是必然,可天道歸一,變化卻萬千,所以,我師傅的幽冥步、你師門的流云訣,乃至武當的梯云縱、唐門的飛花逐月,固然可能會有某些招式極其相近,甚至一模一樣,但流云訣始終是流云訣,幽冥步還是幽冥步,兩者不可能混為一談。何況,李思把停云云卷兩式運用得妙到了毫巔,顯然他在流云訣上曾下過一番苦功?!?/br> 「這是賤妾最害怕的事情了?!刮喝釢M腹心事地道:「隱湖不收男弟子,雖然門規里并無這一條,可它卻是開山立派的師祖傳下的老規矩,不管李思的師傅是誰,都難以向門里交代?!?/br> 「阿柔,叫你說,李思的師傅究竟是誰?」 魏柔半晌沒說話,可從她彷佛被自己最親的親人背叛了一般的痛苦和悲傷的眼神里,我已經看出了答案。 「你認為是……你師傅鹿靈犀?」 傳授輕功與傳授內功頗有不同,輕功身法的許多精妙之處需要親自示范才能講得清楚,故而魏柔那兩位年逾七旬的師叔祖不可能帶出李思這么年輕的徒弟,那位穆師姐又足不出隱湖,能做李思師傅的只有鹿靈犀、辛垂楊和魏柔那位不知名的師叔,再考慮到李思無法進入無名島,他的師傅需要經常離島外出來傳他武功,那么只可能是鹿、辛中的一個了。 「難道相公認為是辛師叔不成?」 魏柔聽出我語氣中的疑惑,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驚喜,一雙略有些紅腫的妙目飛快眨了幾下,竟是在期待我的答案,可嘴上卻反駁道:「但辛師叔常年在江湖奔走,哪兒有時間去教徒弟?倒是師傅……」她頓了一下,才續道:「相公,莫不是辛師叔對你有成見,你就……」 「你相公可沒那么狹隘!」 我打了個哈哈,之所以傾向李思的師傅乃是辛垂楊,是因為我懷疑鹿靈犀雖然除了魏柔之外的確還另有秘密弟子,但絕不是李思,只是這一切太過荒誕,荒誕得連我都覺得匪夷所思,我只好把這猜想深埋心底。 「說李思 是你師叔的弟子,是因為他目前的立場和辛極其相近……」 「相公!那不是師叔的立場,而是賤妾師門的立場!」魏柔立刻糾正道。 「真的嗎?旗幟鮮明地支持大江盟爭霸武林真的是隱湖的立場嗎?或者說,就算這是隱湖的立場,難道就是你師傅的立場嗎?」 「相公,你這話……賤妾怎么聽不明白?!刮喝釃樍艘惶?,吃驚地望著我。 阿柔,不是你不明白,而是你不想明白!我心里默默地道,當你小心翼翼地在辛垂楊面前收斂起你光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對她是多么的尊重,可尊重并不是愛,你師傅把你開革了你還叫她師傅,還把她當作母親,這才叫愛,而當愛和尊重發生沖突,你就茫然不知所措,只好逃避了。 「縱觀隱湖歷史,除了在五十年前出面組織反魔門聯盟之外,隱湖大部分時間都保持謹慎介入江湖事務的態度。其實出面組織反魔門聯盟也是迫不得已,甚至,如果不是魔門行事太過倒行逆施的話,隱湖很可能成為魔門的同盟軍,因為當時的魔門門主李道真李太師祖與當時的隱湖主人你的師祖尹雨濃之間的關系就和你我一樣,本就是一對傾心相愛的戀人?!?/br> 魏柔依偎進我懷里,卻不如何驚訝,顯然,這段江湖秘辛對魔門和隱湖兩派的高層來說,并不是什么秘密。 「或許,阿柔你現在還不知道,加在魔門頭上的罪名太半都是子虛烏有的謊言,太師祖乃魔門一代中興之主,他深知以往魔門覆滅的根由,豈能輕易重蹈覆轍?只是朝廷不欲看到一個強大魔門的存在,才以種種不實之詞強加在了魔門頭上?!?/br> 「不僅如此,朝廷還偵知了太師祖和你師祖之間的戀人關系,于是威脅你師祖,要么讓隱湖與魔門一道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要么與太師祖決裂,反戈一擊?!?/br> 魏柔驚訝不已,顯然她并不知道這段歷史。 「師門和戀人,這個曾經擺在你面前的難題當時也擺在了你師祖面前?!刮夷抗庾谱频赝谖倚厍暗呐耍骸钢皇桥c阿柔你的選擇不同,你師祖選擇了師門?!?/br> 「不能說誰的選擇就一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