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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方才的一刀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 而他身旁,宮難的長劍已然出鞘,身前還跌落著兩柄飛刀,只是他的目光既沒落在我身上,也沒給武功突然大進的「唐棠」更多關注,反倒是望著李思,眼中滿是驚訝。 「流云訣?!」 我同樣驚訝地瞥了李思一眼。在行家眼中,李思方才顯露的輕功身法和我幾乎有異曲同工之妙,彷佛就像同門的師兄弟一起演練輕功似的,可我心里明鏡一般,那絕非是幽冥步,因為我使出的根本就是隱湖的輕功絕學「流云訣」! 李思……他竟然是隱湖弟子?! 對于身負「幽冥步」和「流云訣」兩大輕功絕學的李思,在生死關頭選擇「流云訣」意味著什么,我再清楚不過了,可魏柔從來沒提起過,隱湖竟然打破傳統,收起了男弟子呀! 他師傅究竟是鹿靈犀,還是辛垂楊?看他在大江盟得寵的樣子,大概是與齊放交好的辛垂楊的弟子可能性更大吧! 我心念電轉,人卻搶到了唐三藏的身前,他連接使出極耗內力的天狼七星變,武功已經大打折扣了。 而那邊李思雖然中了毒刀,刀上毒藥也不可謂不烈,可有唐天威這個大行家在,他固然失去了戰斗力,可性命卻根本無憂,而這也正是唐門最擔心的事情,一旦唐天威真的投入別家,不僅唐門的底牌暴露無遺,連最有威懾力的唐門毒藥也幾乎失去了作用。 李思緊咬牙關,任唐天威手中的小刀在傷口上刮來刮去,雙眸緊盯著我,似乎也在詫異,我究竟是何人,竟然同樣會隱湖的輕功! 我卻沒功夫理會他了,趁勢與唐、南兩人匯合一處,害怕被圍攻的宗亮以一招凌厲的「拔劍四顧」順利地脫離了戰局。 兔起鶻落間,大江盟和鐵劍門已是三人重傷,雖然唐三藏的飛刀幾乎告罄了,可武功高深莫測的我和南元子還是讓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貿然行事,只是吆喝門下的弟子守衛好大門窗戶,以防我們逃脫。 而宮難、宗亮、柳元禮等人則全神貫注地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卻不再著急動手,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來。 四下打量了一圈,我知道沒有蕭瀟接應的話,想闖出賭場,三人將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去年江南江北兩大集團在鎮江、應天一役中大量使用弓箭引起了官府和軍方的注意,為了避免給官府進剿的口實,兩大集團都不約而同地隱匿起了弓箭,否則,我今晚恐怕插翅也難飛了。 賭場里的氣氛緊張而壓抑,卻靜得出奇,只能聽到賭場中央方小四兩人尸體燃燒的吱啦聲,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極其難聞的氣息。 賭客們自然嚇得驚恐萬狀,大江盟的弟子一個個也如臨大敵。一個少婦實在受不了這幾乎讓人窒息的氣氛,突然大哭起來,隨即有十幾個女人也跟著哭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讓神經已經完全緊繃的大江盟弟子頓時產生了過度的反應,幾個人立刻大聲咒罵起來,更有兩人干脆就用刀背招呼著有些sao動的賭客。 正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打斗中有人高聲叫道:「李長老,點子有幫手!」 話音未落,就聽「匡」的一聲巨響,一個大木桶破窗而入,跌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東西流了出來,黃澄澄粘乎乎的,竟然是油! 緊接著,另一個木桶也飛了進來,百多斤的油四下蔓延開來,很快,一半的賭場地板上已經厚厚地鋪上了一層。 我正在奇怪,蕭瀟怎么改變了我的計劃,又哪里來的這么大力氣,竟然能擎得動兩大桶油,卻見兩個人影躍上窗臺,那個拿著火把的俊美少年自然就是蕭瀟,而她身旁,卻多了一個黑衣黑褲外帶黑色面罩的蒙面人。 「李長老,在下和你商量個事兒,你們撤了守衛、在下放了這些賭客,大家日后江湖再論高低,你意下如何?」蕭瀟慢條斯理地道。 她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火把,那吞吐不定的火苗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任誰都知道,這火把一旦投進賭場,這里勢必變成一片火海,究竟有幾個人鴻運當頭能逃得一命,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賭客們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恐懼,紛紛鼓噪起來:「放我們出去!」「我是知府大人的外甥,不放我出去,我舅舅滅了你們瀟湘館!」 賭客們一邊嚷嚷,一邊朝南北兩大門涌去,賭場頓時再度混亂起來。 蕭瀟的一番舉動打得大江盟措手不及,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了李思身上。刮骨療傷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李思,此刻卻不易察覺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瀟湘館里不是不可以死人,就像大江盟的弟子戰死江湖,除非有特殊情況,官府一般不會過問。但賭客不是大江盟的弟子,他們根本就不是江湖人,一旦發生命案,瀟湘館難逃其咎。 若說方小四兩人的死還能找得出理由的話,一旦燒死大票的賭客,別說大江盟罩不住,就連寧波府也兜不住這天大的案子。 「無恥!」李思只猶豫了一小會兒,便朗聲道:「以無辜的百姓為人質,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二字!藏頭掖尾的,還有沒有半點江湖風范!」又轉身沖我不屑的道:「閣下武功雖高,為人怎么如此卑下!只知道陰謀詭計,算什么男子漢!你若是還有點男人血性,放了這些無辜百姓,我大江盟和你一對一的單挑!」 我頗有些驚訝地望著李思,同樣的話,如果是齊小天或者宮難說出來,我絲毫不覺得奇怪,可性格叛逆,渾不把江湖規矩當回事的李思卻說出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話來,而且還說得理直氣壯、大義凜然,這絕非是他一時做作, 顯然這半年多來,他身上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那個飛揚跋扈的李思變得更有心機了。 「大家彼此彼此。何況,我沒那么狂妄,和齊盟主單挑,我還得練幾年?!刮易儞Q嗓音冷笑道,說話間,卻見屋外數條人影直撲向窗臺上的蕭瀟和蒙面人。 只是那蒙面人的武功竟也出類拔萃,手中長刀揮舞,不僅一個人就攔下了所有的攻勢,而且反擊之勢極為凌厲,只是他似乎心存善念,都只是點到為止。 「別考驗我的耐心!」我雙目陡然射出一道光華:「我數三聲,你撤去門口守衛,否則,就和你們同歸于盡,有百十號人作伴,還有大江盟陪葬,我們弟兄也算夠本了!」 聽我毫不猶豫地開始報數,李思面色變了一變,一揮手,門口的守衛向兩旁一閃,我給唐三藏和南元子使了個眼色,兩人混在了賭客中朝門口涌去。 而我則一躍上了窗臺,接過蕭瀟手中的火把,火把入手,就覺得她握著的地方已是濕漉漉的一片了。 聞到黑衣蒙面人身上細細的檀香氣,我心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魯衛嘴上說沒有口供無法助我,暗地里還是把木蟬派了過來,難怪蕭瀟沒有按計劃四處放火,顯然是被宅心仁厚的木蟬所阻。 不過,有木蟬這位準十大相助,今兒要逃跑大概不成問題了。 用火把制止住蠢蠢欲動的李思等人,待見唐、南兩人從南門出了賭場,逼著李思他們退到北門,我這才長笑一聲,將火把遠遠投到了賭場外的空地上,拉著蕭瀟的小手,一展身形,欲和唐南兩人匯合到一處。 「朋友慢走!」 就在我剛剛躍離窗臺的瞬間,突聽屋頂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斷喝?;厥淄?,卻見背后一人凌空踏虛而來,國字臉、臥蠶眉,手中一口厚背刀,如水的月光照在獵獵作響的衣袍上,彷佛是給它涂上了一層亮銀色,威風凜凜宛如關羽再世一般,正是大江盟少盟主齊小天。 「不勞少盟主相送!」 從高處躍下的齊小天速度竟然比我還快,厚背刀離我尚有五尺,我就感到了一股浪潮般的殺氣,彷佛大江洶涌,澎湃而至。 我不敢小窺,反手揮出一片刀網,卻還是大羅天刀法中的那招「天羅地網」。 然而,密不透風的刀網幾乎瞬間就被厚背刀割得七零八落,擁有地利的齊小天面對疲憊之師的我,竟然占了絕大的上風,只是他也沒料到大羅天刀法和我的身法配合得如此精妙,雖然刀網被破,可一文字仍從極其詭異的角度反攻過來,逼得他生生墜落在地。 當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堂堂正正的大江流刀法和不利的地勢逼得我不得不與齊小天硬碰硬,厚背刀上傳來的強大力道震得我氣血翻騰,不得已,我只好帶著蕭瀟與木蟬一道重新落入了大江盟弟子的重圍中。 緊跟著眾人出了南門的唐天威死死盯著我,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棠兒的夫婿到了?!?/br> 聽到武林第一美人心有所屬,我頓時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或羨慕、或嫉妒、或不屑、或品頭論足,一時交頭接耳,竟忘了眼下正是兩軍陣前,全場氣氛頓時為之一變。 我知道唐天威認出了大羅天刀法。刀王厲天無兒無女,又無弟子,孤獨一生,唯有唐棠幸運地得到了他的刀法真傳,唐門其他弟子再無人有此好運,就連唐三藏都僅僅得到了一點皮毛而已,我的刀法自然是唐棠所傳了。 唐天威的目光又轉向了唐三藏,沉吟半晌,才落寞地道:「三兒、三兒,難道你忘了大伯是如何疼你,你竟然也要置大伯于死地而后快嗎?」 唐三藏剛想回話,卻被我示意攔下,他這番男扮女裝若是傳了出去,日后還如何接掌唐門? 故而我雖然心中是一百個別扭,可還是攬住了唐三藏的腰肢,笑道:「按輩份,我是得管您叫聲大伯,不過,您有點老眼昏花,錯把馮京當馬涼了。只是,」我臉色一正,聲音突然高了起來:「男女不分這是小事,是非不分卻是大事!你背叛唐門,是為不忠;陷害親友,是為不義。不忠不義,有何面目面對唐門的列祖列宗?又有何面目面對曾經尊敬你、愛戴你的晚輩?你這叛逆,唐門人人得而誅之!」 「說得好!」 我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斷喝,只見一道灰影疾若奔馬、快似流星般從人群中殺出,直奔唐天威而去,身法之迅捷,甚至連我都自嘆弗如。 唐天威身邊的宮難和齊小天急忙搶前發招阻攔,刀劍合璧,雖然威力巨大,可畢竟事起倉促,竟沒能阻擋住灰影前進的腳步。 「唐兄手下留人!」 唐天威身前突然現出漫天刀影,那刀影組成重重波浪,一浪高過一浪地席卷過來,彷佛要把灰影吞沒了似的。 那灰影卻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起伏跌宕,他手中驀然出現的一條黑黝黝的皮索似乎是搖櫓一般擊在雪白的浪花上。所到之處,浪花退而復起,可扁舟也有驚無險地駛過了浪尖,到達了彼岸。 就聽「噗」的一聲,搖櫓激起的一朵浪花不是雪白卻是血紅。突然,浪花不見、扁舟不見,輕煙繚繞中,唐天威委頓在地上,整個頭顱已是稀巴爛。 唐天威身前,一名高大老者束手而立,面有戚容地望著他的尸體。 良久,老者才緩緩抬起頭來,注視著已經退到唐三藏身旁的灰衣人,微微一笑道:「唐兄遠來,齊某未能盡地主之誼,還望唐兄海涵?!?/br> 話音甫落,他就輕咳一聲,嘴角頓時現出幾絲血跡,齊小天見狀忙搶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爹……」 老者一揮手,腰板挺得更直了。 「唐某沒來得及向齊兄通報,就在大 江盟地頭上處置叛徒,還望齊兄恕罪?!鼓腔乙氯俗匀痪褪俏业睦咸┥教铺煳牧?,他從容不迫地道:「碧落煙有毒,奉上解藥,也算敝門略表歉意。三年之內,敝門不再涉足江南。改日,唐某再登門負荊請罪!」他邊說邊收起斷成兩截的神仙索,從懷里掏出只瓷瓶遞向我。 我這才從震驚中完全清醒過來,這是我頭一回看到十大中人生死相搏,這火石電光的一剎那,已經完全刻在了我的腦海里。 大江流刀法讓齊放使將出來,與齊小天絕對不可同日而語,那刀勢彷佛大江東流,不可阻擋,就算師傅鼎盛時期的天魔刀亦不過如此。 而唐天文的身法更是如同九幽鬼魅,神鬼莫測,竟然在沒使出暗器的情況下,活生生地在齊放的眼皮底下擊殺了唐天威,而僅僅在撤退的時候,才用了毒煙阻敵。 兩大高手生死對決中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讓人回味無窮、嘆為觀止,我和能看懂他們交手過程的每一個人想來都是受益匪淺。 不過,讓我更加佩服的是,剛剛恨不得你死我活的齊放和唐天文,此刻卻如同老朋友一般的寒暄不已,看來這兩個老jian巨猾的家伙天生就是一對兒。 唐天威一死,大江盟的如意算盤頓時落空,此刻再和唐門翻臉,只能是兩敗俱傷,白白便宜了慕容世家,李思和柳斯的傷只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了,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而唐天文也絲毫沒有得便宜賣乖的意思,連捧帶哄,又許下誓言,讓大江盟總算找回了點面子。 可鐵劍門能咽下這口氣嗎?萬里流重傷、齊默被俘,無論如何,鐵劍門鐵定要從十大中除名了。 我一邊去接瓷瓶,一邊打量著宗亮,奇怪的是,他臉上并沒有一絲哀容,似乎眼下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毫無關系似的。 我心中正暗自揣摩,卻發現老泰山的手在輕輕地發抖,虎口上更是多出幾道裂口。心頭一驚,這才明白過來,他表面上的從容淡定竟然都是偽裝出來的——他已經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 「這就是擊殺唐天威的代價吧!」我若有所思地走向齊放,雖然精神有點溜號,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