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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眼睛一亮,道:「別情,有你這句話,我心里就有底了?!顾了剂艘粫?,道:「若想讓爹爹回心轉意,首先要解決紅貨一事,可惜的是,此事已由二弟全權負責了?!?/br> 「那他是想繼續從霽月齋、積古齋補貨,還是另尋其他途徑呢?」 「他?他竟然想和宗設聯系做交易!」沈熠忿忿道。 我心中一喜,卻裝作不解道:「難道你沒告訴家里人,宗設他是罪魁禍首嗎?!」 「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股蜢诟锌溃骸负螞r,差點送命的只是我而已!」說著,他注視著我,緩緩道:「所以,別情,你永遠別和我家做生意,否則,保不準哪天你一覺醒來,我們已經變成敵人了?!?/br> 看一向放浪不羈的沈熠面露滄桑,我一邊暗嘆金錢權力魔力之大的同時也暗自慶幸,師父不僅沒有子嗣,連徒弟都只有我一個,讓我有幸避開了人世間這丑惡的一幕。 不過,一個既可以幫助沈熠恢復家中地位,又可以讓我完成剿滅宗設任務的一石二鳥之計漸漸在我腦海里生成。 「伯南,令尊大人可有什么喜好嗎?我很想去拜會一下他老人家呢!」 Marketiva書屋 : 【第十三卷·第七章】 第十三卷·第七章 盛名之下有虛士,從沈家出來,我不知是高興還是失望。 沈百萬似乎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孱弱的就連殷老爺子都不如,那個傳說中的大胖子眼下瘦的有如皮包骨一般,好像為了挨過這個嚴冬,已經耗盡了他的所有生命似的。 「別情,你都看到了,我不知道老爺子他能不能挺過接踵而來的梅雨季……」 沈熠的弦外之音已甚是明了,我不禁想起了再度相遇的沈煌和沈熠的其他兄弟,沈家出了沈熠這樣的花花公子不奇怪,可他和他幾個兄弟都不是只會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個個野心勃勃,說起來絕不是沈家之福。 「老爺子是白手起家的,可惜這一年來老的太快了,而我,舒服的日子已經過慣了……」 「伯南,這我知道?!刮覜]理會沈熠的感慨,卻問道:「此番仲北否認沈家被劫的是紅貨,貨物的價值也由三十萬兩變成了區區三百兩,除了顧忌我官家身份外,還有其他什么原因嗎?」 雖然走私的贓物本來就沒有讓官府幫助追索的權利,可如此一來,沈煌也等于放棄了從江湖著手解決此事的念頭,看來他真是想和宗設做交易了。 「最有可能的是,王漢生倒戈,已經將我和你之間的關系和盤托出,他怕你順勢介入我家事務,成為我的奧援?!顾麌@了口氣,道:「這也怪不得王漢生,他只是對老爺子忠心,對沈家的繼承人忠心而已?!?/br> 「那,伯南,事已至此,你該告訴我唐門怎么和你作起了珠寶買賣吧?!」 沈熠苦中作樂道:「難道你真看上了唐家那位大小姐了,對唐門的事務這么用心?!顾呎f邊咳,他突然失寵后,身子似乎大不如以前了。 「說起來我家與唐門做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不過,以往我家都是從唐門手中購得藥材之后輸出到海外,數額不是很大,一年就幾萬兩銀子,最多的一年也沒超過十萬兩,不過,因為十幾年來兩家的配合從來沒出過什么紕漏,所以彼此的關系相當好?!?/br> 「此次是唐門的百草堂堂主唐天運親自找到我,問我能不能從海外輸入一些珠寶的原料來,我那時剛和宋素卿試著做了一單珍珠生意,聽他這么說,自然十分高興,因為這兩年海上的珠寶生意都被宗設所壟斷,而接宗設貨的下家如積古齋、大方齋都是相當有背景的家族,沒有像唐門這樣強有力的下家支持我的話,我只能是做一兩票玩玩而已,于是大家一拍即合?!?/br> 「且住,唐天運是什么時候找上你的?」 「是七月末?!?/br> 「這么說,上次寧波的貨也是唐門要的嘍!」 沈熠點點頭,而我卻因為這意外的消息變得憂心忡忡。七月末,也就是說寶大祥還沒有出事之前,唐門已經有計劃向珠寶業進軍了。 是唐門看中了這一行的豐厚利潤嗎?我當然希望唐門就是這么想的,但是,如果說以往珠寶行當還有可觀利潤的話,隨著霽月齋推行的低價政策,賺錢的空間已經被大大壓縮了,唐門介入這一行的時機顯然有失妥當。 另一個疑問也漸漸浮上我的心頭,寶大祥一案顯然是有人cao縱的結果,按照既得利益者就是cao縱者的原則,霽月齋、積古齋等同行是最大的嫌疑犯,我更是認定霽月齋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然而現在看來,就連唐門都有嫌疑,而引誘楊喜的手段更像是江湖人所為,想到這里,我不禁一陣心寒。 「那時候,唐門就有在江南經營珠寶的念頭嗎?」 「唐天運沒明說,而我以為他們是要把珠寶賣到四川去,誰想到他們徑直買了寶大祥的分店!」 「那款項是怎么結算的,用的是誰家的銀票,和你接頭驗貨的又是誰?」 「第一次預付了四成,其余交貨時一次付清,這次你也知道了,是全額的預付款,兩次用的都是大通錢莊揚州號開出來的銀票。至于紅貨,按照約定,都是唐天運親自驗貨?!?/br> 我心中一喜,有了銀票,就可以查他帳戶資金的流動情況,雖然錢莊對客戶的數據都保護的相當嚴密,可我在揚州官場上有許多朋友,幫我查一下該可以查出個子丑寅卯來。 于是讓沈熠回去查清銀票的戶頭票號,又隨口問了一句:「唐天運驗貨 ?他懂珠寶嗎?」 「是他請了一個行家幫他?!?/br>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唐門敢接下寶大祥的兩個分號,它不僅在原材料上已經早有準備,就連人手都找好了,兩個分號才那么順利的就開了張。 沈熠又告訴我,說自從二弟沈煌接掌海上交易之后,唐門對這個新人不太放心,已經派人來松江督辦采購珠寶事宜,此人正是唐門長老唐天威的獨子唐五經。 「三哥也在松江?」正替我梳理頭發的解雨聽到唐五經的名字,手頓時停了下來,驚訝道。 「怎么,他是不是地位很特殊,不該來松江?」 「特殊倒說不上,不過他可是大伯的心頭rou哩,幾次想行走江湖都被大伯攔下了,這次怎么肯放他出來了呢?」 「這么說,他武功超爛了?」心道,唐天威該是十分重視珠寶營生,又不放心別人,才把自己的兒子派過來坐鎮吧! 「那也不是。雖然門內每次年輕一代的大比武,三哥都排不上前五名,可他的功夫卻好得很,一點兒不比妾身差,這可是爹爹親口說的呢!」 這就是根深蒂固的百年大派讓人恐懼的地方吧!如果解雨沒曲解他父親的話,那么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唐五經就該有著名人錄前五十名的實力,而唐門中究竟還藏著多少像五經這樣的高手,外人誰也說不清楚。 「可惜松江不是咱的地盤,要是在蘇州,你三哥身上長了幾根毛我都能查出來?!?/br> 解雨使勁掐了我一把,自己卻咯咯笑了起來。 宋素卿眼睛卻一亮,笑道:「公子不想在松江做點生意嗎?」 宋素卿曾經目睹了解雨的真面目,她雖然對中土江湖并不了解,可對生意的伙伴唐門卻很關注,加上在竹園的耳濡目染,便猜出解雨就是當今武林的花魁唐棠,于是解雨在她面前就不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而宋與外界早已失去了聯系,也不怕她走漏了消息。 聽宋這么說,我才想起來她的秘密據點就設在松江,對松江該是相當的了解,便問起當地的情況來,她卻說,干脆上街逛一逛吧! 松江的街市幾如蘇州一般繁華,雖然沒有蘇揚兩地那么多的豪宅大院,可那些看起來似乎只有二三十年歷史的臨街小樓,其精致的程度絕不在蘇揚之下,而它正見證著松江近五十年飛速發展的歷程。 除了林林總總的商家店鋪,最讓我頗感興趣的就是那不時躍入眼簾的一張張織機了,松江號稱「衣被天下」,這些散落在民間的織戶就是基礎了。 「光是一項絲織,就不知養活了多少人?!顾嗡厍涓袊@道。 在這里開辦織染作坊,工匠原料甚至工藝都不成問題,關鍵是要能得到當地官府和織染局的支持,臨行前我已經打探到了松江知府俞善默的情況,他雖然和老師、桂萼方獻夫都沒什么交情,可他今年才四十歲,在官場上還有向上爬的空間,朝中多個朋友對他來說該有一定的吸引力;倒是織染局大使雖然品軼極低,卻向來為皇親國戚所把持,想要得到他們的支持,并不太容易。 「這就是松江最出名的風月場所怡紅樓了,當初孫大家還在這里演出過呢!」宋素卿指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園林道。 進去轉了一圈,就有些鄙夷。且不說無法和秦樓、快雪堂相比,就比麗春院也有所不如。園子只有秦樓的五分之一大,修繕的還算精致,只是透著一股冒富的氣息;姑娘不能說少,卻沒有幾個看著養眼的,更別說像莊青煙、冀小仙那樣的絕色了。 「奇怪,松江這里行商云集,正是開辦妓院的好地方,怎么沒一家像樣的風月場所呢?」我真的有些想不通了,地頭蛇沈家經商數十年,眼界不可謂不開闊,他開家妓院在我想來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他并沒有插手;商業奇才宋廷之也忘記了眼皮底下的松江,卻把妓院開到了寧波,這其中難道有什么原因不成? 剛想去拜會怡紅樓的老板,卻見沈二公子沈煌和一個文弱秀美的青年說說笑笑地走了進來,廳里的幾個姑娘見到沈煌,都二少爺、二公子的亂叫,顯然都認得他,兩人卻不甚理會,等看到我和解雨、宋素卿,卻俱是一怔。 唐五經。 我一下子便猜到了那陌生青年的身份,而解雨一個不太自然的小動作也立刻證實了我的猜想。他和唐三藏有三分連相,神情更是相似,雖不如三藏那么俊秀,卻也是個出色的人物。 「仲北,在應天的時候你可沒這么風流??!」我笑著打破了尷尬的局面,指著身后的解宋二人道:「這兩位是我的內弟,一位姓解,一位姓唐?!?/br> 宋素卿此番女扮男裝就改用了解雨的本家姓氏,倒讓唐五經下意識地投來一瞥,之后,細看了一番,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解雨的易容術等閑看不出破綻來,不過,唐五經不愧是唐門新銳,雖然沒認出來自己的堂妹,卻顯然已經看出來解宋兩人是女兒家。 「說風流誰能比得上你王別情??!」沈煌哈哈一笑,手握沈家重權之后,他的笑容似乎都張狂了許多。把我介紹給唐五經后,卻只報了唐五經的姓名,說是沈家的客人,把他的出身來歷俱都隱去了;而唐五經也只是客氣地互道寒暄,之后便一言不發。 「你怎么自己逛起了怡紅樓?府衙的人呢?他們怎么不來陪你?」 「我來沒驚動松江府?!刮逸p描淡寫地道:「一上任就弄出樁命案來,宣揚出去,我臉面也無光。再說,那時候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沈家的二少爺,可我和你大哥好歹是朋友,事情牽涉到你家,我也不想弄得大張旗鼓的。既然死的人都是臨時雇來的民工,你家又沒有多少損失, 我就更沒必要折騰松江府了?!?/br> 「那你就跑到怡紅樓折騰起姑娘來了?」沈煌笑道,表情越發輕松起來。 「我大小也是個官,豈能公然狎妓?!仲北,不瞞你說,我是來這兒考察松江風月的?!刮壹僖馔菩闹酶沟氐?。 「哦?」沈煌眼珠一轉,問道:「別情,莫非你想在松江再開一家秦樓不成?」 見我點頭,沈煌眉頭一皺:「別情,那我可要勸你一勸了。風月場的錢好賺,路人皆知,可我家在松江經營了十幾年,卻從沒涉足這個行業,別情你知道為什么嗎?」 「松江有四多,兵多、匪多、痞子多、鬧事的多。這里靠近金山衛,軍爺們不僅白玩姑娘,臨走還要捎帶點什么;土匪也把開妓院的當成肥羊,這五年來,至少有三個妓院老板死于非命;街上的痞子就更不用說了,城里幫會林立,而打打殺殺的事件大多是在妓院里發生的;這些年鬧事的也多起來,特別是那些織戶,動不動鬧事,一鬧事,首當其沖的就是妓院賭館。你說,就算你有錢有背景,能把妓院開起來,可這種環境下,你敢像蘇州秦樓那般大手筆的進行投入嗎?」 「當然,如果松江有個魯老總那樣的人物,別說你,就連我家都要開上一家了,可惜連著幾任知府都膽小怕事,結果局面越發不堪收拾了,因為大家都習以為常,麻木了?!?/br> 對沈煌來說,我最好不要出現在松江,這兒是他的地盤,他可不愿意我來橫插上一腳,所以松江治安的惡劣程度該被他夸大了,不過即便如此,他說的「四多」想來也是實情。 「越亂才越好,不亂,豈能顯出我的手段來!」我心中暗忖,若只是沈煌所說的原因,倒反而堅定了我把秦樓開到松江的念頭,只是面對沈煌,我卻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和沈煌換了話題閑聊起來,他說因為家族事務繁忙,今年也無法參加會試了;又提起幾個同科師兄弟的近況,我假意怕怠慢了唐五經,便問道:「這位唐兄是做哪一行的?」 「來松江的,有幾個不是為了松織呢?!」沈煌搶著笑道,唐五經便點點頭。 「我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