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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 「老大,我當你是真朋友,并不是經歷司的經歷,更不是巡檢司的總巡檢,若是我看錯人的話,我爹偌大的生意也遲早敗在我手里,還不如就把這場富貴送給老大你呢!」 他見我沒說話,接著道:「老大,我可是把沈家上下二百多口的性命都交給你了。不瞞你說,我是去寧波接一批番貨?!?/br> 沈熠他竟是如此推心置腹,我凝望著他,不由得想起了六娘的話來。再看沈熠,他慣常的嘻笑面孔早已不見,眼下這一本正經的面孔下竟有著少見的冷靜。 「是珠寶還是鹽茶?」 「老大,看來你對寧波的海上交易并不陌生呀!」 沈熠意外地望了我一眼:「不錯,我這次接的正是一批海珠?!?/br> 看我有些迷惑,便解釋道:「我們沈家并不以珠寶生意為主,從倭人那里輸入的主要還是茶器與兵器,只是最近寶大祥歇業引發珠寶價格一路攀升,便順手做幾單珠寶的生意?!?/br> 「寧波市泊司不是已經裁撤了嗎?與倭人打交道豈不招人耳目?」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股蜢谔拱椎溃骸肝壹以径际峭ㄟ^松江跟倭人貿易的??珊贾菪l不知為何突然加大了對松江市泊司的監督力度,而且還有人打探松江歷年的交易情況,我家不得不躲開這陣風頭。寧波這里因為市泊司已經裁撤,反倒少有人注目?!?/br> 原來竟是沈希儀的行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心中暗道:「伯南,伯父的出身來歷我早有耳聞,不過伯南既然你信得過我,我也犯不著舉發你。走私這東西沒法禁絕,你沈家不作,還會有其他人來做,只要不危害我大明安全,我全當不知道這回事。只是,有件事我想知道,既然沈家不作珠寶生意,想來進口的海珠需要下家消化才行,那么誰是你的下家呢?」 「我賣給寶大祥成不成?」沈熠見我并沒有出賣他的念頭,臉上又換上了那副嘻笑的招牌模樣:「聽說老大你很關心寶大祥的,看在你面子上我就只加一成,把送給你的彩禮賺出來如何?」 「你想害死寶大祥呀!」我隨口道,便不再追問。沈熠不肯將下家說出,這也在我預料之內,沈家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大,對客戶絕對是講誠信二字的。 只是沈熠話中已然給我透露出了不少信息,他這批貨有五千兩金子也就是二萬兩銀子的利潤,那么貨的總價應在二十二萬兩左右,而下家只有一家,二十多萬兩銀子進批貨,說起來江東的珠寶業界沒有幾家能有如此大的手筆,目標已經縮小了許多,剩下的就要靠我自己去落實了。 「那上家總該告訴我了吧!」 沈熠說出來的名字我竟是很熟悉:「宋素卿?她不是日本貢使團的團長嗎?怎么她也做起了走私的買賣?」我詫異道。 「那市泊司中官賴恩不也是一丘之貉嗎?」沈熠道。 「這貪官污吏還真不分中國外國呢!」我隨口笑道,相比另一個燒殺搶掠無惡不做的日本貢使團團長宗設,宋素卿的口碑可要好得多,這也讓我心中安定了許多,畢竟若是宋素卿的話,我與沈熠翻臉的可能性要小了許多。 想起寶大祥缺少大檔手的事情,我便問沈熠在倭人中有沒有相熟的手藝高超的大工匠。 「老大,看來江湖傳言不虛呀,或許寶大祥的殷二姑娘真是老大的心上人呢!」 沈熠說完,才想起我身后的無瑕,忙偷眼看了看無瑕,似乎是怕引起她的不滿。 接著說他正好認識一個工匠,原來是給海上浪人做兵器的,最近改行做珠寶,在倭人中也很有些名氣:「寶大祥若是出得起銀子,估計問題不大?!怪皇撬f起這個工匠的時候,語氣意外地有些惆悵。 「還真是巧哩!」我雖然有些奇怪,可卻為寶亭高興起來。又和沈熠打探了一番海上交易的種種情況,末了沈熠笑道:「老大,你既然這么感興趣,干脆咱們合股一塊做如何?」 「你可別拖我下水,我在岸上,萬一你出事了,還有人來救你?!刮倚Φ?,想起他所說的沈家的主營業務,便問:「伯南,你家的鹽、茶、藥材都是從哪里得來的呢?」 沈熠微微一笑,避重就輕地道:「老大,如果你只是一個解元的話,或許你是真的不知道,可老大你已經在江湖行走了不短的日子,鹽茶和藥材都控制在誰手里該是一清二楚的吧!」 我心道我豈能不知,暗忖沈熠口風著實緊得很,和這樣的人合作倒是蠻有安全感的。兩人又議論了一番,沈熠這才告辭,末了留下一句話:「老大,明天我是單槍匹馬去接貨,若是你沒什么事情,給我壓壓陣如何?」 【第八卷·第五章】 第八卷·第五章 饒是我見多識廣,可看到宋素卿和她的鐵甲船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驚詫了一回。 早聽說日本國的造船技術已經超越了中國,看到這又快又穩堅固如堡壘的鐵甲船,我心中還是驚憂參半,難怪倭寇能在與大明水軍的戰斗中占得上風,不過,更讓我吃驚的是,那名滿天下的日本貢使團團長竟然是個女的。 「她今年少說也有三十多歲了吧!」宋素卿成名已經十數載,可看起來卻猶似二十五六的少婦一般,長年的海上生活似乎沒有損害她的容顏,裸露在外的肌膚竟和無瑕、玲瓏一般的細膩白嫩。 「怪不得賴恩偏袒她,原來太監也喜歡美女呀!」我心中暗忖道。 「沈大少是貴客,妾身怎敢不以真面目相待!」宋素卿似乎看出了我的迷惑,莞爾一笑道。她cao著一口流利的官話,若是換上漢人的衣服,就像是個漢家姑娘一般無二。 「宋姑娘太客氣了?!股蜢诘故?/br> 隨便的很,自己動手沖起了茶:「日本人的茶咱喝不慣?!顾忉尩?。 我聞言不由望了她一眼,宋已經不是處子了,只是沈熠的那句「宋姑娘」也絕非隨口亂叫,看來倭人的習俗和中土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或許她的rou體也是維持她領導地位的一件利器吧! 其實交易簡單的很,五千多粒上等的海珠裝了滿滿一斛,沈熠只是聽宋素卿報了一個數目,自己根本沒有去查點,就將二十萬兩大通錢莊的銀票交給了她,顯然雙方已經建立了良好的信任關系,所謂讓我壓陣,只是沈熠的借口罷了。 倒是宋素卿饒有興趣地打量起玉瓏脖頸間的那串檀珠項鏈來:「這么大的南洋檀珠,中土極罕見的?!顾D眼望著我道:「公子和沈大少一樣,也是生在富貴人家吧!」 在我答應沈熠的時候,我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隱瞞起我的身份,此時沈大少便只是笑著說了句:「宋姑娘好眼力,李大少他是個土財主,有錢的很?!箙s不肯把我的來歷告訴她。 我卻順著宋素卿的話頭問道:「宋姑娘能一眼認出這是檀珠,看來是珠寶業的大行家??!鄙人倒要請教一二了?!?/br> 「行家不敢當,其實哪有女人不愛珠寶的呢?妾身只不過是見得多罷了?!拐f著,她從寬大的袖子里伸出一只素腕,白皙的腕子上戴的竟也是一副象牙白的檀珠手鏈,只是珠子的個頭要比玉瓏的小上一圈。 「真正做珠寶買賣的,是宗設。江南一帶珠寶行所用的南洋鉆石黑珍珠、日本海珠幾乎被宗設壟斷了。只是近來機緣巧合,妾身才和沈大少做了兩次?!?/br> 她捻起一粒圓大色純的海珠,接著道:「其實,一粒上好海珠不過白銀四五十兩,可到了寶大祥、霽月齋、積古齋等大珠寶行的手里,略加修飾鑲嵌,恐怕就要一二百兩銀子,錢都被珠寶行賺去了?!寡韵骂H有些感慨。 「日本人無法在中原落地做生意?!股蜢谠谝慌越忉尩?。 「雖然近來也有加工成成品再出售的趨向,可中國的珠寶行卻都是極力抵制,就連宗設也無法把那些珠寶成品賣出去,在這一點上,中國人倒是心齊得緊?!顾嗡厍溲a充道。 「總不能讓你們這些倭崽子把錢都賺了去吧!」我心中暗道,臉上卻浮出一臉笑意道:「錢是大家賺的嘛!中國人也沒說把絲綢做好了和服,再賣給你吧!」于是大家都笑了起來。 沈熠趁機說李大少有個朋友開珠寶行的,正缺一個大檔手,三法師在船上閑著也是閑著,不若讓他去中原長長見識如何? 宋素卿只思索了片刻便欣然同意,只是她喊出的月俸一千兩著實讓我吃了一驚,不過這讓我對三法師的手藝好奇起來,若是他真的值這么多銀子,為了寶亭,說什么我也要把他請回到寶大祥去。 隨著宋素卿的呼喚走進豪華船艙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該是一位少女才是,雖然她的頭發剪得比我還短,眼中流露出來的也是男孩子一般的野性光芒,可她的確是個少女,而且還是很出色的那一種。 怪不得沈熠提起她的時候語氣中竟有些惆悵,看慣了江南女子嫵媚的他對這個三法師該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吧!只是就像孫妙、蘇瑾一般,三法師讓他那個無法征服的女子名錄上又多添了一個名字。 只是小小年紀的她就是浪人中有名的鑄劍大師嗎?她那瘦弱的胳膊能掄得起那重重的鑄錘嗎? 「藤壺,你愿意去中原嗎?」宋素卿似乎對這個屬下有著異乎尋常的尊重,而三法師的目光卻落在了我腰間的那口斬龍刃上。 她直率地向我要過斬龍刃,輕輕一按機簧,只是「滄啷」一聲輕響,斬龍刃猛的彈出了半尺,三法師眼光一亮,摸著刀刃上細密的花紋,脫口贊道:「好刀!」 「劍莖五寸,劍身二尺五,劍重七斤三兩,鞘重八兩。劍鋒刀鋒各一,是謂劍刀?!刮译S口吟出了劍刀的口訣。 三法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皺著蛾眉疑惑道:「你是鑄劍師?」 「這話該是我問姑娘的吧?」我笑道,雖然她的官話比起宋素卿來差了許多,可有著江南水鄉的柔軟味道,和她的那副男孩子打扮大相徑庭,那種異國風情聽起來竟讓人心動起來。 「雖然我不是鑄劍師,不過,我會把鑄這把刀劍的師傅介紹給你。其實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姑娘若是能久居的話,定能有所感悟,讓你的鑄劍之術更上一層樓?!?/br> 三法師頓時睜大了眼睛,好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的鑄劍之術遇到了瓶頸?」 「這就是中土所說的功夫在詩外??!姑娘最近棄鑄刀劍而修習珠寶匠作之法,想來是想從別的途徑尋求靈感,以期使自己的鑄劍之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姑娘的想法絕沒有錯,只是修習的范圍實在窄了些??!」 「……你好像很有學問,我可以做你的學生嗎?」片刻之后,她率直地道。 「玲師母,你的劍好鋒利喲!」 我的弟子、人稱三法師的少女源藤壺捧著玉玲的春水劍愛不釋手:「這么薄的劍身竟然有這么強的剛性,中國人的鑄劍術真的很強耶!可鐵師傅的那把破劍究竟是誰鑄的呢?他知不知道劍就是劍客的生命,怎么可以這么含糊呢?」 在寧波我就和沈熠分手了,就像他說找我去給他壓陣是個借口一樣,我想沈家也絕不會讓他這個大少爺獨自背著幾十斤的珠寶行走在江湖上,在寧波定有大批人馬接應他。 而寶大祥雖然急需這批尚未加工的上等海珠,可我寧愿放過了這個大好機會,畢竟寶大祥已經經歷了一場走私官司,這么大批的海珠帶給它的或許就不是福了。 守在海邊漁村等待的孫蘇二女和鐵平生并沒有因為多了個源藤壺而感到驚訝,只是聽她叫我老師才多少有些好奇,而她卻毫不客氣地把鐵平生的佩劍貶得一錢不值,害的我在寧波花了六十兩銀子給鐵平生重新配了一把上好的精鋼劍才堵住了她的嘴。 若不是鐵平生心中有股玉夫人情結,他該是一個很好的部下。和高七的機智圓滑不同,他刻板的很,可正因為如此,我的每一個命令都是不折不扣地被執行。 或許是一個無瑕已經燃燒盡了他所有的熱情,對孫蘇這樣的美女他都視而不見,倒是源藤壺時不時地把他逗笑,雖然她一個勁兒的數落他。 后來我才知道,鐵平生妻子早逝,而給他留下的一女也在一次江湖械斗中被害,若是她還活著的話,該是源藤壺這么大了。 寧波是孫妙走慣了的,在客棧里還有人認出她來,引起了一場小小的sao動。不過寧波并沒有讓蘇瑾的情緒產生什么波動,而在無瑕的旁敲側擊中,她也坦承自己來過這里散心,而算算日子,該是在她去松江待產之前的事情了。 而我暗中動用了官府的力量按照她說的線路日期一查,竟是十分相符,而且報上來的情報都顯示她當然確實是孤身一人。 「那個讓蘇瑾懷孕的男人究竟是誰呢?五師娘那兒也該調查出點結果了吧!」 不過鷹爪門下屬鏢局寧波分號的被滅數據卻是詳盡的很,畢竟那是一樁死了二十七個人的大案。寧波巡檢司的總巡檢老關提起這件事來還心有余悸,因為那些人死的實在是太慘了。 聽老關的描述,我心中竟是一怔,怎么手法竟和十二連環塢在春水劍派使用的手法頗為相近呢?可隋禮已經明確地說過,況天并不是死于十二連環塢之手,而在同一時間里將江南江北三地都有鏢局的鷹爪門滅門,十二連環塢從調度上來看也頗多困難。 想去鏢局分號看看現場,老關卻說那棟房子已經被鷹爪門新任門主司馬長空賣了用來撫恤那些孤兒寡母,而后房子就被拆掉,在原址上新起了一座叫做「瀟湘館」的妓院,現場已是看不到了。 末了他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