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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魯大叔,齊盟主北上恐怕沒那么簡單?!挂恢痹谂赃呾o靜聽我和魯衛說話的玉夫人突然插言道,「慕容世家的絕學移花神功可是最擅長模仿他人武功的呀?!?/br> 魯衛頗有些意外的望了她一眼,「你能想到這一點,倒也不枉你姑姑一番教誨。不錯,慕容世家的移花神功確有這等神通,只是要模擬別人的武功,功力就至少要損失三成,損失這么多功力,就算是慕容千秋親自動手,恐怕也傷不了況天了?!?/br> 玉夫人哦了一聲,便不再言語。我想起魯衛在細園說的一句話,便問:「那宮難又去追什么線索去了?難道況天有分身術,一個人走了兩條路不成?」 「你倒聽得仔細?!刽斝l白了我一眼,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傷:「就在春水劍派遇襲的同一天,鷹爪門也被滅了門,總舵和三家鏢局一夜之間便被人從上到下屠殺殆盡,只有代門主司馬長空和手下幾個弟兄因為在江園料理況天后事,才得以幸免,宮難、唐天文他們就是查這件事去了。唉,鷹爪門正是流年不利呀?!?/br> 我吃了一驚,四女更是「啊」的驚叫起來。 如此說來,鷹爪門的兩起案子應該和十二連環塢沒有什么關系了,十二連環塢再怎么強橫,也不可能同時襲擊春水劍派和鷹爪門兩大門派。我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大江盟看來是指望不上了,魯衛也說如果證實魔門重出江湖的話,眾人的注意力定然被魔門所吸引,至于春水劍派和十二連環塢之間的恩怨就極有可能變成一段江湖廢案,很快被人遺忘。 江湖要亂了。 我隨口道,其實江湖亂不亂和我并沒有什么關系,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甚至希望亂一點。江湖一亂,隱湖才能更多的介入江湖,而我也有更多的機會來征服她們。只是春水劍派的三大苦主都在看著我,我怎么也要表現一下我對十二連環塢的痛恨。 難道真的要等到我做了一省巡撫,才能鏟平十二連環塢嗎? 魯衛并沒能給我答案,倒是李農過來報告了魏、齊二人的消息。 「已經走了?」魏柔和齊小天難道只是為了參加霽月齋的開業儀式才來蘇州的嗎?我心里一陣不痛快,霽月齋在杭州設有分號,與大江盟有往來并不奇怪,可跟隱湖有什么關系? 魏柔分明是陪齊小天來的,這一切都昭示著兩人不平凡的關系。 李農查不出兩人出城后去向何方,想來不是回了杭州就是北上與齊放會合,唯一讓我感到慰籍的是他們這次總算沒有再坐烏篷船。魯衛告訴我說已經把我從杭州府調到了蘇州府,甚至還官升一級,把那個討厭的副字給摘掉了,讓我不禁感嘆銀子的力量。 「實在沒轍的話,老哥只好舍命陪君子,陪你走一趟十二連環塢了?!刽斝l臨走之前道。 爺,你好像很關心魏仙子耶。 我舒服的躺在澡盆里,心中的郁悶彷佛都隨著斬龍刃的一陣狂舞而消散了,明珠和喜子在蕭瀟的指點下紅著臉把一盆盆的水從我頭上澆下,同樣紅著臉的玲瓏姐妹和玉夫人半倚在榻上,眼睛飄來飄去,不知該往哪兒放。 「我和隱湖有段恩怨?!刮译S口道,手里拿著一打魏柔的畫像翻來覆去的看,那是蕭瀟畫的,畫里的人物恍若神仙,可每一張的臉都是模模糊糊的沒畫真切。 玉瓏撅起了小嘴,爺你才行走江湖,怎么會和隱湖有恩怨?玉玲輕笑道,爺定是聽說魏柔是個美女,動了色心吧。 我沒有搭言,隱湖一事涉及到師父,而師父突然冒出來的分身,讓我有了很多顧慮。想到玉夫人畢竟也曾是一派掌門,或許對隱湖了解的更多些,便問她道:「無暇,聽說隱湖的心劍如一心法練到極處,心隨劍意,劍由心生,心劍合一,沒有一絲破綻,依你看,魏柔她練就了幾成?」 「賤妾看不出來?!褂醒诀咴趫?,玉夫人的言語便謹慎了許多,「賤妾甚至不知道她就是魏柔,因為誰也不會想到她竟會出現在這種場合。還是蕭瀟看她買了一件道門玉符,霽月齋問出她姓魏,才猜到她就是魏柔?!?/br> 我不禁有些失望,不過我心里也明白,如果一個練武之人不刻意顯露自己武功的話,別人很難看出他武功的深淺,就像十二連環塢屢屢錯誤的估計了我的武功一樣。 「那件玉符花了她多少銀子?」從玉瓏嘴里我已經知道給女人的那場展示會果不出我所料的變成了一場拍賣會,既然看不出魏柔的武功,我好歹也要多了解些別的。 「那件玉符并沒有人和她爭,只用了七百兩銀子就得到了?!?/br> 魏柔的魅力連女人都為之心動,我心下一陣嘆息,這齊小天也不知使出了什么手段抱得玉人歸。又問魏柔是不是還買什么其他的飾品了。 四女均搖搖頭,玉夫人道:「隱湖雖然富有,但素有節儉之名,魏柔這次花了這么多銀子,恐怕也是因為玉符是送給她師父的緣故吧?!?/br> 我一撇嘴,反正有齊小天替她付帳,這點銀子大江盟豈會放在心上?單那齊小天為她購得的一條珠鏈就花了六萬兩銀子。 「六萬兩?」明珠、喜子驚訝的叫出聲來,玉夫人也是滿臉訝色的捂住了嘴,倒是玲瓏見過我如何潑水似的使銀子,臉上便平靜許多。 蕭瀟忙道:「爺,魏柔沒有用大江盟的錢,婢子看她付帳的時候,是由五張銀票湊的七百兩。而且,」她看了一眼玲瓏母女,猶豫了一下,才道:「而且,婢子看她應該還是個女兒身?!?/br> 我心情頓時一暢,蕭瀟,你真不枉我寵你,知道你主子最想知道什么。 看蕭瀟的模樣,我知道這句話她已經憋了很久,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告訴我。心 情大好的我忍不住意氣風發的道:「哼,六萬兩也不算什么,蕭瀟,你把我帶回來的錦盒拿來,爺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br> 首先打開的那只錦盒里裝的是給玲瓏姐妹的寶石簪子,玲瓏打散了頭發,重新梳了一個挑心髻,把簪子一插,烏云蓋雪中便多了耀眼的光華,蕭瀟打趣說,等爺再給你們掙副誥命,就是活脫脫的一對貴婦人了,說得玲瓏滿臉的喜氣。 蕭瀟又打開了一只錦盒,看是一對足鏈,知道是送給她的,轉頭沖我嫣然一笑。玲瓏在寶大祥的時候就知道我要買副足鏈給蕭瀟,一看之后便非要蕭瀟戴上,蕭瀟瞥了我一眼,從榻上站起,身形突然飛舞起來,轉眼間她身上的對襟短襖和襦裙便飛到了一旁,只留下了一件杏黃湖絲肚兜和半截白紗燈籠褲,兩只白藕似的胳膊和小腿欺梅賽雪,散發著誘人的魅力,輕薄的湖絲肚兜遮不住陽光,挺翹的雙峰便若隱若現,微風吹過,似乎還能看到那只寶石乳環。 玉夫人的呼吸頓時一窒,呆了一下才慌忙把目光移走。玲瓏并沒有注意到母親神情的變化,笑著拿起足鏈替蕭瀟戴上,左看右看,玉瓏忍不住贊道:「爺,你真會買首飾哩。這足鏈就像是替蕭瀟姐訂做的一樣?!?/br> 明珠和喜子這兩個丫鬟已經看癡了,蕭瀟輕盈的轉了兩個圈,足鏈上的小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才把兩人驚醒,喜子捂著胸口仰慕道:「少奶奶是神仙嗎?」 我知道蕭瀟用上了玉女天魔大法,當然目標并不是那兩個丫鬟,但看玉夫人眼波迷亂,臉上泛起陀紅,胸前快速的起伏,我不禁有些驚訝,她的定力怎么會變得這么差? 「你們少奶奶是個狐仙?!刮译S口開著玩笑,眼睛卻一直注視著玉夫人。明珠和喜子卻似乎信了,一個勁的朝蕭瀟背后看,像是在看她到底有沒有尾巴。 玉夫人半天才恢復了平靜,神色一黯,索然道:「天魔銷魂舞,怪不得你和隱湖有恩怨,原來你才是魔門中人!」話語中竟滿是無助和絕望。 「笑話,無暇你若是肯這般跳上一段,想來比蕭瀟還銷魂呢。魔門?魔門的門朝哪兒開少爺我都不知道,怎么會和它扯上關系?」 我渾不在意的笑道,心里卻是咯的一跳,蕭瀟用的不是玉女天魔大法嗎?玉夫人為什么說是天魔銷魂舞?難道玉女天魔大法竟是魔門武功不成? 師父教我武功的時候,那些心法刀法的名字大多很粗俗,就像被尹觀稱為「幽冥步」的輕功步法,在他老人家教我的時候卻是叫做「采花步」,說是步法像yin賊采花一般輕盈;至于在刀法里,「殺豬」、「殺狗」,「殺雞」這樣的名字更是比比皆是。我知道那些武功招式其實都另有名字,可師父說那些好聽的名字只能給人帶來一種束縛,讓人沉醉在老祖宗的絕學里不能自拔,丟棄一招「殺雞」總比丟棄一招「風滿西樓」容易些。師父會不會把天魔銷魂舞也改了名字?我心頭閃過一絲懷疑,不過按他老人家的脾氣,這玉女天魔大法的名字好像也太中聽了吧。 玲瓏也嚇了一跳,不過聽我斷然否認,表情便立刻放松下來,玉玲笑道:「對呀,爺不是江湖人,他是一榜解元,怎么可能是魔門中人?」看了一眼浴盆里的我,抿著小嘴輕笑道:「魯大叔不是說魔門最恨yin賊嗎?爺可是個貨真價實的yin賊耶?!?/br> 玉瓏有些艷羨的望著蕭瀟,「蕭瀟姐,你剛才跳的真好看,想來那個什么天魔銷魂舞也不過如此吧?!罐D頭問玉夫人,「jiejie,你看過天魔銷魂舞嗎?」 玉夫人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來,遲疑的道:「天魔銷魂舞已經五十年未現江湖了,jiejie怎么會看到。只是五十年前與魔門一戰的時候,太師祖留下了關于它的記錄,說它迷人心智、蕩人肺腑,蕭瀟跳的實在是很象呀?!?/br> 聽玉夫人這么說,我頓時心情一松,五十年前?玉女天魔大法的歷史可要悠久多了。 師父的內功心法不動明王心法并不適合蕭瀟,我央求了師父半天,他才很不情愿的把一本書扔給我說這是專門給女人練的,而那本已經發黃了的圖冊封面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玉女天魔大法六個大字。 那本書總該有個百八十年的歷史了吧。即便不算歷史,玉女天魔大法縱然有可能與天魔銷魂舞路子相近,但武功都是人創出來的,魔門的人能創出來,想來別人也一樣能,就連我都在師父的刀法里加了幾招,當然名字要比那些「殺豬」「殺狗」的好聽了許多。 或許是我自然的表情和蕭瀟一臉的茫然讓玉夫人感覺道我話語的真實,亦或是她內心深處本來就不希望我是魔門中人,她臉上的絕望漸漸消散。 不要騙無暇。玉夫人的眼里流露出一絲脆弱。 當然是騙你。笑聲中我已然長身而起,身子帶起四濺的水珠,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彩虹。 「我就是魔門高手王動,看我的天魔銷魂舞!」 漫吟間我已跨出了浴盆,赤裸的強壯軀體充滿了陽剛之氣,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磁鐵,一下子把眾女的目光全部吸住,直到我身形回舞間披上了一件白絲袍,那些目光才重獲自由。 討厭啦。首先發出嬌嗔的竟是玉夫人,不過玲瓏的聲音很快便把她的聲音湮沒了,玉瓏更是跑過來使勁捶著我的胸膛。 「嚇死人了!」,她嗔道。 我笑著掐了她臉蛋一把,道:「去,看看爺給你無暇jiejie買的鐲子?!?/br> 當那對雙龍戲珠鐲展現在眾女眼前時,她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之色,玉玲更是反身抱住我「蛇!」 「喂,這是鐲子呀?!?/br> 這對面目猙獰的毒蛇的確栩栩如生,而女孩子恐怕都 對爬行類的動物有種天生的畏懼,我拿起鐲子在玉玲眼前晃了晃,「你夫君可是屬蛇的喲?!?/br> 玉夫人聞言詫異的望了我一眼,卻正碰上了我灼灼的目光,臉上慢慢飛起一片嬌紅,看得我一陣心動。 「無暇,過來?!刮野肟吭谔烧砩?,把玉玲摟在懷里,示意玉夫人來我的身邊。 她猶豫了一下,才挪過來半跪半坐在我旁邊,一只胳膊搭在榻上的矮幾上,撐著腦袋看我,那模樣真是嬌憨無儔。 這才是玉無暇的真面目嗎?當這樣的場景越來越頻繁的發生,我知道玉夫人已經越來越融入到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中,畢竟「玉夫人」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屈辱。既然這樣,我是不是該讓她真的就變成玉無暇,讓她忘掉從前的一切呢?這念頭電閃而過,我已經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溫軟如棉,只是微微有些發抖。我把她寬大的紗袖往上一擼,露出渾圓雪白的一截玉腕,那肌膚晶瑩剔透,彷佛能吹彈得破。 當我緩緩的把那只毒龍般的手鐲套在了她的腕上,眾人都屏住了呼吸觀看。隨著鐲子的移動,那兩條毒蛇似乎活了過來,就像是一對張牙舞爪的衛士盤踞在她的腕上,猙獰的望著接近它的人。 這是我刻意營造出來的一種感覺,彷佛給玉夫人戴的并不是一只鐲子,而是一道貞潔鎖鏈,從而宣告她將成為我的私有財產??戳岘嚭褪挒t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是感覺到了什么。 一時間屋子里靜悄悄的,還是明珠童言無忌,打破了沉靜:「這下子少奶奶就有少爺保護了?!?/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玉夫人聞言大窘,猛的一抽手卻沒抽出來,眼里立刻多了一絲哀求,不過那哀求在我的灼灼目光下很快變成了羞澀,頭一垂,便任由我握著她的小手。玉玲想說話,也被我兩眼一瞪,便不敢言語,老老實實的扒在了我懷里。 「雙龍本多情,玉人自無暇?!刮覔崦p龍戲珠鐲上的那兩只毒蛇,望著玉夫人展顏一笑,「玉無暇?!?/br> 那一刻起,我決定忘掉玉夫人,既然她喜歡做玉無暇,那她就是玉無暇??此壑虚W過一道異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