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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過你……韓師兄,演變到今天這個局面,是誰的錯?” 韓熙雙眼一睜,陡地大聲嘶吼:“誰……誰的錯?是你──就是你!” “鏗啷鏗啷”連環重響,韓熙全身關節運動,鐵甲劇震彈跳,詭異之極。只聽他厲聲狂叫:“若非你搶走華師妹,我……我怎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陡聽“鏘鏘”兩下大響,韓熙飛步竄前,鐵足頓地之聲激昂異常,雙掌并腕推出,勁道猛烈。華瑄驚叫道:“文師兄,小心!” 文淵甚極機敏,雙目雖盲,卻已然聽其音而辨其位,轉身移步,繞到韓熙右側,讓開此招。韓熙喝道:“躲哪里去?”手腕倏然回轉,掌勁拉回,反手一拍,方位拿捏之準,匪夷所思,正中文淵右肩。文淵苦哼一聲,連退三步,方始站定。 韓熙雙掌虛抓,殺氣騰騰,道:“唯有殺死你,華師妹才能歸我所有!你揭露了我的秘密,我再也沒什么好保留的,就讓你看看我的真功夫?!闭f到這里,韓熙臉上浮現冷笑,緩緩說道:“可惜你已經看不見了,真遺憾??!” “鏘”地一聲,韓熙拍掌凝氣,猱身沖去。文淵出掌迎擊,卻拍了個空,驀地腰間一震,反中了韓熙一腿。文淵啞牙忍痛,掌心真氣散逸,手法若虛若實,以“瀟湘水云”回敬,卻不料著掌處空空如也,韓熙又已避開。 華瑄和小慕容無力支援文淵,看在眼里,焦急之余,更感訝異。這時韓熙所使的武功身法,介于“韓熙”“顏鐵”兩個身分之間,正奇兼備,相輔相成,有時是韓虛清所傳的正宗武功,卻又不時參雜西域異技,繁雜多變,令人目不暇給。 兩條鐵臂勝似狂風暴雨,節節進逼,毫不留情。 文淵畢竟重傷在先,出奇不意的一擊,雖是傷了韓熙,但是后繼無力,加上失明殘缺,此時兵敗如山倒,只有挨打的份,轉瞬間又中了韓熙兩拳。此時情勢孰優孰劣,任何人都一目了然,文淵縱能抵擋韓熙攻勢,也遲早會因胸口重創倒下。韓熙負傷吐血,傷勢自也不輕,但他眼下余力,遠勝文淵,而武功又是無從捉摸,可說立于不敗之地。 再過須臾,韓熙手上功夫越來越猛,文淵守勢瓦解,又中了一掌,飛跌而出,猛地撞上墻壁,胸前傷口一陣濺血。華瑄急叫道:“韓……韓……韓師兄,你住手啊,不要打了!” 韓熙正待乘勝追擊,聽見華瑄呼喚,竟然愣了一下,心道:“她還叫我師兄,難道她……并不十分恨我?”一遲疑間,便未立即出手,斜睨華瑄,但見她低頭含淚,俏麗的臉蛋上哀淒無限,極輕極輕地道:“你別殺文師兄,拜托……”韓熙抬起手掌,虛懸文淵面前,作勢下擊,眼睛仍是望著華瑄,道:“你要我饒他一命,倒也可以!只要你答應,從此伴隨在我身邊,什么話都好說?!?/br> 駱金鈴聞言,頓時叫道:“且慢!韓熙,你不殺文淵,我可要殺了他!”華瑄嬌軀微震,看著韓熙的眼神猶疑了。韓熙極欲誘使華瑄應允,駱金鈴此言,對他無疑是節外生枝,當下道:“華師妹,你放心,我韓熙說到做到,從不打誑,我說了不殺文淵,這女人自也殺他不得!快,答應了吧,別擔心了!” 那邊駱金鈴卻不能茍同,彎刀半空一劈,叫道:“韓熙,你說什么?咱們早就說好,事成后華瑄歸你處置,文淵由我來殺,你不守約定么?”韓熙怒道:“賤人,這里哪有你談條件的份?要不是我,你練得到‘九轉玄功’的八成口訣?你再多話,休怪我不客氣!” 駱金鈴緊咬嘴唇,眼中布滿血絲,大聲叫道:“廢話!我要替爹報酬,我一定要殺了他!”狂叫聲中,駱金鈴挺刀沖來,照著文淵一刀砍下。 韓熙呸了一聲,低聲罵道:“礙事的賤人!”右手鐵臂一格,彎刀鏘然震斷,左手跟著探出,正抓住駱金鈴咽喉,緩緩施力,將她身子提了起來。 駱金鈴大為驚恐,叫道:“放、放……”只喊了兩聲,便只剩下氣音,再過片刻,連氣也已發不出來,只能舞動手足,聊做掙扎。韓熙臉色冷酷,手指加勁,駱金鈴手腳一陣痙攣,張著口,已經翻了白眼。他右手一甩,將駱金鈴擲開,砰地落在地上,毫無反應。 文淵雖看不見韓熙做了什么,但是聽駱金鈴的幾下聲音,已經約略猜到,臉色沉了下來。紫緣、小慕容看著韓熙這般舉動,心中均感一陣悚然。華瑄臉色發白,顫聲道:“你……你……”韓熙輕聲道:“看吧,華師妹,我說了不會殺文淵,就真的不會殺,也不讓人殺他。來,相信我吧!” 華瑄看著文淵,淚水緩緩橫流在地,不知如何是好。韓熙緩聲道:“華師妹,倘若情非得已,我也不想脅迫你。你可知道,我多希望你開開心心地投進我的懷抱,而不是這樣哭哭啼啼的?怎么樣,跟著我吧?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只要你跟著我,我可以不殺這小子……”華瑄身子一顫,道:“當……當真么?如果我聽你的,你就不再傷害文師兄了?”韓熙面露喜色,道:“當然!不過,你也不能再跟文淵有所來往。你肯答應的話,我為什么還要殺他?” 紫緣見華瑄神色不定,似為韓熙言語所動,急忙叫道:“瑄妹,別做傻事!文淵他不能失去你,何況,這人……他也不會遵守諾言的!”韓熙睨視紫緣,怒道:“你胡說什么?” 紫緣回望韓熙,道:“既然知道你如此善于作偽,難道我們還能相信你不成?瑄妹,你想一想,一想就明白了!” 華瑄呆呆地看著韓熙,腦海中閃 過“顏鐵”的形象,鐵面具、鐵護甲、嘶啞的聲音、怪異的武功、挾持紫緣威脅自己時的情境,那與“韓熙”所擁有的形象,涇渭分明,壓根兒是兩個人。她又看見駱金鈴的尸體,不知為何,華瑄想到了一個模糊的夢境,突然之間,似乎醒悟了什么,不自覺地搖了搖頭,卻也忍不住再次落淚,輕聲喚道:“文……文師兄!” 韓熙見她滿臉絕望神色,心中頓時怒氣大熾,大聲吼道:“你不相信?連你也不相信我?” 華瑄哭道:“我怎么信你?你……你戴上面具,就對我那么壞,欺負我,又欺負紫緣jiejie……你一直在騙我,那么過分,我怎能相信你?” 這幾句話刺入韓熙心頭,登時使他啞口無言。轉瞬之間,韓熙眼中殺氣大盛,心道:“今日身分已然敗露,華師妹再也不可能真心待我,事已至此,唯有除掉文淵這小子,直接將華師妹搶過來!” 如此一轉念,韓熙殺意已現,驀地大喝一聲,掌力直劈文淵腦門。文淵一聲不響,順勢低頭矮身,掌勢快,他身法更快,身形壓至無可再低,陡然回腰轉步,巧避掌勁,掌力打空,激得地板隆然震動。趁著韓熙錯愕,文淵步法又變,舒膝斜彈,頃刻間由蹲勢轉為斜飛,掠過韓熙腰際,順勢重重送上一掌。 一掌打下,文淵已然飄開一旁,只聽鏗然聲響,回蕩不絕。韓熙沒能避過,丹田吃了重招,猛地氣血翻涌,極欲作嘔。他驚怒交集,急忙轉身盯住文淵,惡狠狠地道:“好,想不到你還能動,算我失策!接下來這幾招,定要取你性命?!?/br> 文淵撫胸急喘,滿身血污,形勢惡劣已極,聽得韓熙此語,卻搖了搖頭,道:“韓師兄,你最好趁早住手。若不是鐵甲護體,這一掌就可以讓你躺下。真要打下去,你必敗無疑,我……我并不想殺你?!?/br>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盡靶愕然。韓熙先是一凜,跟著哼了一聲,雙眉高挑,一字一句緩緩道出:“我必敗無疑?笑話,做你的春秋大夢!” 鏗鏗兩聲,韓熙猛沖出掌,倏地鐵指成爪,轉出機關利刃,十道鋒芒揮向文淵,如組羅網,剎剎有聲。文淵猛一轉身,指刃擦身而過,只差寸許,便是開膛破肚之厄。韓熙喝道:“哪里逃?”緊跟著追擊三招。文淵左右移步,如御風云,猶如順其自然,一一避過狠招。 韓熙吃驚萬分,心道:“這小子縱然未瞎,在我全力進逼之下,也不該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與我交手,何況他已受重傷?這……這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一急,出手更狠,金鐵鳴響之聲綿綿不絕,有如沙場吧戈迸擊。 然則不論韓熙的招數如何凌厲,文淵卻都能規避拆解,越來越得心應手,趨避自若。他已經看不見任何事物,拆招之際,心中卻一片雪亮:“他的真功夫的確厲害,照這攻守路數,是將西域武功和本派的武術相結合,似是而非,似非而是,我眼睛看不見,難怪先前應付不來。換作其他對手,我定會敗陣,可是他卻有一個絕大弱點,那就是鐵甲碰擊的聲音?!?/br> 要知道文淵精通音律,自從與穆言鼎一戰,于萬物音韻領會更多,韓熙大小招數,定有金鐵撞擊聲響,焉能逃過文淵雙耳?文淵既已失明,迫得以耳代目,本來極不熟習,但是這金屬聲音實在太清晰,不似與常人過招,只能細辨對方手足所帶風聲,這對明辨萬音的文淵來說,實是最佳指引。文淵冷靜拆招,全心發揮武藝,十余招后,忽然出掌反擊,正是韓熙守勢破綻所在,再一次擊中他的小骯。 韓熙丹田受創,登時真氣大亂,逼得他痛苦不堪,臉色慘白。文淵輕聲道:“韓師兄,住手罷?!?/br> 韓熙咬牙道:“住手?你……不殺了你,我誓不罷休……”這一掌著實打得厲害,韓熙決計料想不到,文淵的內家功夫精妙若此,鐵甲幾乎已無助于護體,而自身的功力,竟也不足以抵擋。反觀文淵,雖然先前中招極繁,卻沒有再添重創,令他受累的,仍是胸膛那一刀,兩人在內功造詣上的差距,已是顯而易見。 韓熙握緊雙拳,“鏗”地踏出一步,一時卻踏不出第二步。文淵搶先上前,單掌劈胸,韓熙招架不及,“噹啷”幾聲,仰天而倒,嘴角流下一絲鮮血。 局面至此徹底扭轉。文淵按住胸口,勉強微笑了一下,已經止不住傷處流血,一手撐著墻,緩緩滑坐下來。 一陣模模糊糊的思慮,令文淵逐漸困倦了下來,耳邊聽著的聲音似乎也模糊了。他聽見開門的聲音,接著有人叫著他,不知是紫緣、小慕容、還是華瑄的聲音;胸口的傷處,多了一些溫柔的觸感,清清涼涼地,敷上了什么東西。迷迷茫茫之中,有少女哭泣的聲音,以及旁人安慰的語調。完全陷入昏迷之前,他只聽見有人大喊:“不好了!皇陵派、龍馭清他──”【一百八十九】在一陣劇痛下,文淵醒了過來。在那一剎那間,他感到有點錯愕,因為他雖然醒了,卻睜不開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黑暗,隨即想起,他的眼睛已受創而盲。 他正感茫然,忽聽耳邊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醒了嗎?”聽聲音,正是紫緣。 文淵輕聲應道:“醒了?!彼胍鹕韥?,但甫一挺腰,胸膛便是一陣疼痛。紫緣連忙扶住他,柔聲道:“別起來了,養傷要緊?!蔽臏Y道:“不礙事的?!币廊蛔似饋?,手按胸口,傷處已然包紮妥當。 紫緣輕聲問道:“覺得怎樣?胸口難受么?”文淵微笑道:“放心,我沒事。倒是你怎么樣?那駱金鈴可有傷了你?師妹和小茵呢?” 紫緣道:“我沒受傷,茵妹的傷也還好,正在鄰房休息?,u妹沒受傷,可是她……”欲言又止。文淵急忙問道:“師妹怎么了?”紫緣輕輕地道:“瑄妹她……她一直在哭,哭了好久?!?/br> 文淵雖然看不見,但聽紫緣語氣,也猜想得出她此時的愁容,心中難過起來,嘆了口氣。紫緣默默不語,只有幾下輕輕的鼻音傳來,聲似低泣。 文淵柔聲道:“紫緣,別哭!”紫緣搖著頭,輕聲嗚咽:“我……我……我沒法子……你的眼睛……”文淵柔聲道:“至少我人活得好端端的,只是看不見東西罷了,別哭成這樣?!毖暽焓?,摸到了紫緣肩頭,想把她抱過來,卻不料傷后虛弱,手上無力。紫緣挪到他身邊,輕輕摟著文淵,輕聲泣道:“淵,你當真……看不見了?這怎么成……嗚、嗚嗚……”就在這時,小慕容的聲音隔著墻板傳來:“紫緣姐,他醒了嗎?”紫緣聲音微微提高,道:“醒了!” 不一會兒,文淵便聽得開門聲,兩個人的腳步聲走進來。文淵輕聲道:“是小茵和師妹?”紫緣點了點頭,隨即想起,輕輕地道:“是?!?/br> 小慕容看著文淵,見他闔著雙眼,心中一陣激動,喉頭微發哽咽。華瑄坐在床緣,緊握文淵手掌,哭道:“文師兄……你……你的眼睛……”文淵耳聽一片飲泣,心中亦感酸楚,嘆道:“師妹,不要哭了,你這不是更讓我難過么?” 華瑄仍是啜泣不止,道:“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嘛……文師兄,文師兄……”小慕容走近文淵身邊,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指端輕觸他的眼皮,頓時無法再忍,也跟著哭出聲來。文淵苦笑道:“小茵,怎么連你也哭了?”小慕容強忍淚水,用力抹抹鼻頭,道:“我……我沒哭,你也不想要我哭,對不對?”話雖如此,卻是聲帶嗚咽。 文淵嘆道:“是啊,你們這樣哭,心里自然是很難過……我不希望你們難過,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笔聦嵣?,他眼睛重創失明,所受打擊更非旁人可比,此時此刻,文淵更是想哭。他眼眶一熱,猛地劇痛不堪,眼眶中竟似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