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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我大慕容眼里,還不足為懼?!?/br> 樹下一個女子身著戎裝,手攜雙戟,正是藍靈玉。她抬頭望了慕容修一眼,說道:“你別這么自信滿滿,行軍打仗不比一對一的過招,你就是武功再強,對付得了這許多兵卒?” 慕容修神態自若,伸手遙指瓦剌軍兵,傲然說道:“我只想瞧瞧,這也先手下有些什么人物,能跟本大爺過上幾招?哼哼,今晚咱們探他大營,若是他防范不周,給我砍了腦袋,這一大群廢物也等于沒了腦袋,還有何屁用?” 藍靈玉呼了口氣,輕聲道:“營是要探的,不過要殺也先,未必容易!你要是逞強,自己丟了性命,那……那約定履行不了,可別怪我?!闭f到這里,臉上不由得微微發熱,翻身上了身旁坐騎,提韁叱了一聲,策馬而走。 【一百八十五】 也先大舉入寇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傳開。 瓦剌軍隊首先攻至大同。也先挾持正統皇帝,意圖騙開城門。大同總兵郭登卻不中計,擋了回去。也先轉而攻向紫荊關,卻是勢如破竹,輕易破關而入,直逼京城。 大敵犯境,朝廷正當震恐之際,于謙自也不會袖手旁觀,旋即糾集京城軍士,準備迎敵。景泰皇帝也知道事態嚴重,自己這皇位坐不坐得穩,全看于謙能否退敵,當下任命于謙總督各營兵士,兵將若有不從命者,可先斬后奏之。 于謙調度兵馬,列陣京城九門之外。大將石亨進言:“敵軍勢大,難以對付,不如堅守城中,讓他們師老無功?!?/br> 于謙臉色一沉,說道:“也先率大軍來攻,又挾持太上皇,氣焰囂張。我軍先敗于土木堡,士氣低迷,要是固守,更是此消彼長。這正是重挫瓦剌威風的時機,焉能示弱,讓對方小覷了?” 他親自披甲出城,對眾將士下令:“這一戰是背城而戰,攸關社稷興亡,人人都要拼死力戰。臨陣之際,若有將領不顧士兵,自行退卻,眾人可斬殺之,即使我于謙也不例外。要是士兵不顧將領而逃,后隊士兵斬前隊!” 二十二萬軍兵聞此嚴令,無不心情激蕩,這一戰的重要性,已是顯而易見,許勝不許敗,敗了就是亡國之恨。在于謙陳詞之下,人人熱血沸騰,只待也先率軍殺到,一決勝負。 文淵和小慕容跟著于謙出城,就近護衛,這時正站在一旁,看于謙調兵遣將。 小慕容忽道:“喂,瓦剌要是打來了,你上不上陣?”文淵道:“抵御外辱,人人都要出力,當然上陣?!?/br> 小慕容稍稍轉頭,一對澄澈的眸子朝他望來,輕輕地嘆了口氣。文淵微覺奇怪,道:“小茵,怎么了?” 小慕容輕聲道:“我實在不想要你參戰。你心腸那么熱干嘛?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扛,就算你不在乎生死,我可擔心透了?!?/br> 文淵拍拍她的肩,柔聲道:“你放心,我會小心的。難道我舍得拋下你們,輕易赴死嗎?” 小慕容朝搭在她肩上的手一看,輕輕地道:“我知道,可是兵兇戰危,誰曉得你會不會出事呢?”她微微抬頭,又道:“說真的,我寧愿你的武功像從前一樣,只比我好一丁點兒,高不成、低不就的,這樣,有很多事你就管不著、也管不了,不會跟黃仲鬼、龍馭清那種高手過招,什么皇陵派啦、十景緞啦、奪香宴啦、也先啦、瓦剌啦……通通都不要管了,咱們跟紫緣姐、華家妹子四個人,逍遙自在的,可有多好……”文淵聽著她款款細語,一時答不上話來。小慕容見他默默不語,當即淺淺一笑,道:“算了算了,我胡言亂語罷啦,你別放在心上。我去散散步,待會兒回來?!?/br> 文淵微笑以對,看著小慕容悠哉地閑步離開,心里卻無法就此釋懷。放眼望去,旌旗飛揚,兵將往來,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莫名沉重的壓迫感,令他不自覺想:“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這一仗征戰之地,僅在京城之外,只怕也有許多人要不得歸還了。唉,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 他扶了扶腰間佩劍,心想:“我要是死了,紫緣、師妹、小茵,她們要怎么辦?先不說別的,單單為了她們,這一戰就非勝不可?!?/br> “刷”地一聲,文淵拔劍出鞘,左手二指捏劍訣,右手挺劍一喝,驪龍劍銀光抖擻,白刃不動,鋒芒遙指南天長空,若凝若滯,若飄若懸,架式一亮,已是名家氣度。 “指南劍”一經起手,文淵隨即沉氣斂勁,微微闔目,陡然間回身收劍,一收之余,旋即暴起突出,腳步隨上,一道筆直劍芒回遞六尺,劍風嗡然而響。一旁兵士聞聲望來,但見白芒如雪,動靜如螭龍翻騰,不可捉摸,無不咋舌驚嘆。 “指南劍”之后,文淵毫不懈怠,劍法再變。先練“瀟湘水云”,再練“八極游”,身形進退之際,“御風行”、“蝶夢游”、“鶴舞洞天”、“岳陽三醉”等高妙身法,一一融會顯露,同時左手忽拳忽掌,忽指忽爪,連連變化“黃云秋塞”、“漁樵問答”、“風雷引”、“泛滄浪”,與劍招互收相輔相成之效,更是妙招迭出。 旁人看得接應不暇,目瞪口呆,文淵卻全不知覺,凝神致志,將生平所學一一施展開來,千千萬萬的招式流轉腦海,如同走馬燈般連綿不絕。此時他心里所想,只有將自身武功竭盡所能地發揮精進,戰場之上,碰見的是尋常兵士也好,絕頂高手也罷,無論如何,不能有半點松懈,務必全力以赴。 所為目標,有三個:紫緣、小慕容、還有華瑄。 深夜,京城之外,寂然無聲。 明朝官軍人馬雖眾,但在于謙嚴令之下,人人自律,軍規整肅,不聞絲毫雜沓之聲。 京城于府之中,華瑄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紫緣坐在床邊,輕輕撥弄琵琶,微響叮咚,閉著眼睛,默默禱祝。 文淵不放心紫緣出城觀戰,怕她受到波及,是以留在于府,等候消息,華瑄留下來陪她,心中卻也掛念文淵和小慕容,怎么樣也無法入睡。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低聲道:“紫緣jiejie,我睡不著?!弊暇壉犻_眼來,微笑道:“不睡不行,都這么晚了。來,我陪你睡吧?!彼龑⑴梅藕?,上了床,躺在華瑄身旁,輕輕握住華瑄一只手掌,柔聲道:“瑄妹,別擔心了。瓦剌軍隊一來,我們就登上城頭去,看著他們平安回來,好不好?” 華瑄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眼波輕輕顫抖,用力點了下頭。 東方破曉,朝陽萬丈光芒之下,金戈鐵馬漫山遍野而來。 瓦剌大軍到了。也先挾持著太上皇,即為昔時的正統皇帝,率領塞外鐵騎,以雷霆萬鈞之勢襲向京城。 于謙下令關閉所有京城城門,身先士卒,于德勝門外親自督陣。他發出號令,分派兵士在城外民房設伏,又調動數百騎兵,傳下吩咐:“你們即刻前行,負責誘敵,一見到瓦剌軍隊,便即迅速折回,切記不可與之相斗?!?/br> 眾騎兵領命而去。 文淵和小慕容在于謙身旁護衛,以防有變。兩人不約而同,都悄悄望了望于謙,但見他神態寧定,既無自信滿滿,亦無危懼不定。 過了半個時辰,遠方的天空,漸漸升起了陣陣煙沙。塵土高揚,如起烏云,接著隆隆壟隆隆隆,大地回響悶雷,遙遠的震撼一波又一波地傳來。 于謙猛地大喝:“眾軍戒備!” 明軍刀槍森然,嚴陣以待。 驀然間巨聲紛起,聲動天地,京城遠方的民宅,瓦剌軍隊與埋伏的明軍,已開始劇烈廝殺。前去誘敵的騎兵遠遠歸來,當頭將領策馬來到陣前,大聲回報:“大人,也先軍隊前鋒已中埋伏,但是當先幾名大將,非常勇猛,恐怕攔不?!蔽臏Y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于大人,瓦剌陣中頗有高手,讓晚生去對付?!?/br> 小慕容叫道:“我也去!”文淵一搖手,道:“不,你保護于大人?!痹捖曇涣?,已然翻身上馬。 于謙道:“文公子,敵軍勢大,不可大意?!蔽臏Y點頭應道:“晚生知道,多謝?!边尺敢宦?,縱馬離陣而去。 狂風飛沙,迎面撲來,挾帶著血腥的殺氣。城外的居民早已撤走,或是被掠殺殆荊明軍隱藏民房暗處,倚仗地利,以火箭器械奇襲,瓦剌軍隊猝不及防,一時陣腳大亂。但是瓦剌軍前仆后繼,后繼騎兵疾風迅雷般沖到,明軍已不能單憑奇襲,開始了正面交鋒,大街小巷,全成了兩軍血戰的修羅常文淵縱馬沖入戰陣,立有兩名敵將圍上前來。文淵喝道:“去!”拔劍、揮劍、收劍,劍僅三尺,本來不利戰陣,但在文淵手上,竟勝過對方的長槍大戟,劃過兩將咽喉,輕易了結。 一名滿腮鬍鬚的大將來到文淵騎前,喝道:“哪里來的小畜生!”呼地一聲,一柄大斧照文淵面門砍來。文淵劍刃平搭斧面,借力使力,隨手一卸,那大將身不由己,被他手里的沉重傢伙拉得向左倒去,一栽下馬,便給明軍火箭射死。 文淵連敗三將,輕描淡寫,瓦剌軍隊見者嘩然,聲勢頓弱。猛地雷霆也似地一聲爆喝,一名絡腮鬍大漢縱馬竄到,睜一雙銅鈴大眼,持一柄鑌鐵長槍,一陣暴風般襲卷而來,明軍士兵無人能擋。甫近文淵,便是一槍刺來。 這一下電光石火,快只瞬息,文淵揮劍格開,只覺來人臂力奇猛,槍上勁道沉重異常,并非內家功勁,但是與莽夫蠻打,又有不同,實是外家功夫練到了極深之處,勁力自有奧妙。 文淵喝一聲采,叫道:“好本事!在下文淵,閣下何人?”那大將cao著漢語叫道:“我是瓦剌先鋒賽坡!你們明朝的皇帝,便是我擒到手來!” 文淵笑道:“錯了,錯了,乃是‘手到擒來’!賽坡將軍,你捉了我們明朝皇帝,這會兒換我來捉你,小心了!”說著仗劍上前,連刺三劍。賽坡長槍抖動,一一擋開,登時感到文淵“九轉玄功”內勁震蕩,大叫:“中土小子,看不出來,真好力氣!”三劍化開,立即反擊三槍。文淵以硬碰硬,驪龍劍滿貫內勁,也是連格三槍,兩人兵刃相碰,響聲嗡嗡不絕,勁風四溢。 可就在這兵刃之聲縈繞之際,亂軍之中,突然傳出一聲女人的驚叫,其聲驚惶,煞是突兀。 【一百八十六】 文淵不禁一愕:“當此混戰之際,何來女子?” 隨手一劍逼開賽坡,雙目如電顧盼,但見亂軍如潮,交相涌至,明軍、瓦剌軍鑿戰正急,殺聲震天,放眼所及,盡是屠戮地獄,人人殺紅了眼,哪里見到半個女人? 眼前情境,雖未至流血漂櫓,但是萬人搏斗,血rou橫飛,火器亂炸,焰如紅蓮,這廝殺慘戰的場面,文淵不禁深感震撼,心中說不出的難過:“這一戰不論輸贏,總是有成千上萬的人要喪生了。武林中爭斗雖多,卻哪有如此慘酷的殺孽?” 賽坡見他分心,大吼一聲,槍頭一圈,照準文淵胸口猛扎過來。這一下是他覷文淵不備,圖此一擊而勝,力透槍尖,風聲虎虎,端的是銳不可當。 文淵猛一回神,槍尖已近心口。他縱聲長嘯,一拍馬背,身形于瞬息間飛騰而起,躍至賽坡上空。 賽坡大吃一驚,面 對這高來高去的輕功絕學,他縱是沙場猛將,也是渾不可解。文淵叫道:“賽坡,快快束手就擒!”于身形將墜未墜之際,手中長劍倏然點落,既繁且密,青光錯落,如白鶴憑空而下擊,正是“鶴舞洞天”之妙招。 賽坡掄槍高舉,試圖抵擋,擦擦擦幾聲輕響,槍桿已被驪龍劍利刃削成四截。 文淵居高臨下,猛地翻身一個大回旋,一劍挑飛斷槍,右腳順勢踢中賽坡胸口。 九轉玄功何等厲害,賽坡縱有盔甲護體,也經不起這一腿的勁道,一噴鮮血,鐵塔般的的身子搖搖晃晃,向后跌落馬下。 “鏗啷鏗啷”幾聲,四截斷槍先后落地,文淵也已輕輕落下,站在賽坡身旁。 他正要出手制服賽坡,忽然耳后一陣風聲呼嘯,大異尋常。文淵側身一讓,一回頭,陡見剎剎剎三枝火箭從眼前閃過,射中賽坡身軀,其中一箭正中咽喉。賽坡厲聲慘叫,掙扎著打了個滾,再也不動。明將明兵歡聲雷動,士氣大振。 瓦剌將士見先鋒斃命,登時狂呼亂叫,有十多名士兵朝文淵沖來。文淵呆了一下,長劍舞動,將敵兵刀槍悉數削斷,揮掌將他們一一震開,一看賽坡尸身,心中突然一陣茫然:“我并不打算殺他,他卻還是死了!他有什么錯?他只是奉命作戰罷了,好好一條漢子,就這樣死了?” 四面八方,酣斗慘呼之聲此起彼落,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一步踏出,便是一個血腳印,隨即又被另一灘血漬弄糊。霎時之間,文淵只覺心口劇烈跳動,握著劍柄的右手也微微發顫,心里響著一個聲音:“不論這一戰孰勝孰敗,總是死了這么多人,可他們究竟為何而犧牲?” 一聲清脆的叱聲,將文淵在瞬間拉回了現實。他側首一看,一名青年披輕甲,跨戰馬,手中長戟劃空而過,將逼向文淵的兩名瓦剌將領砍翻落馬。 那人勒馬回頭,朝文淵喊道:“戰場之上,發什么呆?” 文淵一看那人,英姿飛揚,身手矯健,一眼望來是個少年驍將,再一看,卻見他眉目清秀,紅潤的唇邊微帶笑意,意在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