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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顾仓^皮說,「你怎么來神木啦?」 就聽那邊噌地關了機,張清河愣了一下,心想也好,她生氣了,那么他們也就該結束了吧? 誰知剛回到出租屋,正準備開門,郭紅梅出現了,「怎么?張老師,你的西安原來在這兒呀!」她滿臉通紅地諷刺道。 第048章:郭紅梅愣了 原來郭紅梅打電話時已看到了張清河,故意套他話呢。后面見他鬼話連篇,生氣地掛了手機,跟蹤著他就過來了。 張清河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訥訥地說:「我現在這么落魄,看了讓你笑話我啊?!拐f著推開小小的出租屋,把郭紅梅讓進屋。 屋里很暗,張清河急忙去拉開厚厚的窗簾。離開時在屋里悶坐了太久,不愿意見一點光亮,所以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走時也忘了往開拉窗簾。 屋里充滿了一種霉濕的味道。墻根的白泥都被蝕掉了皮,整個墻面像一副斑駁的地圖。 「你?。谶@里?」郭紅梅不相信地睜大了眼睛。 張清河木木地站在當地點點頭。 「可是你不是在神木上班嗎?怎么跑到東勝來了?」 「我辭職了?!乖捯怀隹?,張清河就后悔了。突然的羞慚之下,他失去了靈活反應的能力。 「為什么辭職?」郭紅梅追問。 張清河動動嘴唇,不知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那你現在在這兒干什么?」 「還沒找到工作?!惯@個問題同樣不好回答,只能這么回答。 郭紅梅愣愣地在床上坐下了,對張清河現在生活狀況的震驚讓她忘記了準備好的對他的質問。 過了好半天她才又問:「你怎么住這么……一個地方?」 「也就臨時住一段?!箯埱搴拥坏卣f,漸漸地從困窘中擺脫出來。 「臨時可以住賓館嗎,為什么要住在這么個地方?」 這話簡直讓張清河沒法兒回答,這郭紅梅自小家庭條件好,現在更是分了幾百萬征地款,才不把那么一點住賓館錢看在眼里。他只是又重復了一下:「只是臨時住一下,住哪里不是???」 「你是不是沒錢了,把錢全給了她了?」 「沒有,我本來就沒多少錢。我是個很沒本事的男人。紅梅,你走吧,你老公一定回家等你了?!?/br> 「既然沒錢,為什么還買那么貴的金手鐲給我?」郭紅梅不理他的話,繼續問道。 張清河心里想,你當我愿意!可你給我買了那么貴的一塊表,我還不得還情? 「別問這么多了,我很累了,你也得趕快回家!」他再一次催促她。 「我把那金手鐲的錢還給你,你去住賓館吧。你的卡號是多少,我給你打進去?!?/br> 「郭紅梅,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能不能不要再在這兒臊我了?快走快走!」張清河真生氣了。 見郭紅梅還不走,他生氣地把她推出門,說了一聲:「快回家去!」,就關門插門了。郭紅梅在外邊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走了,她想,明天再來見他。 為了避開郭紅梅,當天下午張清河找房東退房,好說歹說,房東只給他退了一個月的房錢。而他去代理租房處又掏了二百元,才又租下了一間房,條件是比前一個房好點,好歹是間正房,只是在郊區,不過張清河有車,就不把這當回事。 安頓下來后,他又把郭紅梅的號碼加入黑名單。再不能和這個女孩有什么瓜葛了,他想。 但接近三十而立的他也明白,有些感情你想讓它持續,它卻像一朵嬌弱的花兒一樣,一場大風就吹走了;有些感情你想扼止它,可它偏偏會像一蓬火一樣,眼看熄滅了,一點微風就又把它吹著了。 但愿郭紅梅不要老想著他了吧,這段不著調的感情再發展下去,會讓他們身陷萬劫不復之地的。 靜躺著,夏麗虹又從心底里冒出來,他忽然想起劉美君那天說過的一句話--「他急著要和夏麗虹結婚?!惯@一段時間心思都花在如何扳倒朱有源,如何把劉美君的心徹底勾過來上了,都沒顧得上考慮賀正勇和夏麗虹的關系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他急著要和夏麗虹結婚?!?/br> 一片靜寂中,這一句話讓他心肝震動,五臟轟鳴! 這么說,賀正勇正在急著向夏麗虹求婚了? 夏麗虹是怎么想著呢?她曾向他保證過她不會嫁給他,只要拿回錢,她立馬就會和他斷的! 但她的話能算數嗎?那么多的海誓山盟都不算數,何況這是離婚后的一句話! 那么她是不是已經答應了他?不然賀正勇為什么會催著劉美君離婚呢? 夏麗虹,你要真答應了他,我……可我又能怎么樣呢?人身自由,這是憲法賦予每個人的基本權力,我能擋得住他們嗎? 張清河渾身在癱軟無力中微微顫抖著,不行,她就是再嫁給誰也不能嫁給賀正勇!雖然想一想她披著婚紗再和別人結婚他就心痛欲裂,但至少要比嫁給賀正勇強,那樣真會讓他在劇痛和憤恨中完全失控的! 怎么辦?怎么辦?該怎么辦?他在一片茫然無措中慌亂地追問著自己。 沒有辦法,只有一個辦法,給他布一張彌天大網,剿殺掉他! 他必須要加快進度,可是,對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他卻毫無思路。 第049章:夏麗虹的驚恐 與此同時,夏麗虹正躺在家里心亂如麻。這段時間她已經很少去店里了,大多時間窩在家里,電腦也不上,電視也不看--只是那么放開來讓它說著話,消解她心頭的靜寂和恐懼。 張清河離開家已經一個多月了,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在哪兒? 心底的直覺告訴她,他應該在東勝,他一定是在伺機報復賀正勇! 他這個人表面上文雅軟弱,骨子里卻是一根筋。認定要去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底! 最初被張清河發現私情后的一段時間里,雖然表面上裝得又冷又硬--這只是她出于本能的一種自我保護--但她的內心卻一直沉浸在自責、羞愧和迷茫中,沒有顧得上真真正正地考慮這件事的嚴重后果,模模糊糊地以為他總是會回來的,他不可能真的離開她的。 過一陣子,只要她要回錢,真的和賀正勇斷了來往,他的氣性慢慢過了就會回來的,對賀正勇的恨也會漸漸淡忘的,那時她溫柔撒嬌地對付他,他會回心轉意的。 但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的這種自信心也在一天天流逝。他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在這場狂風中飛得離她越來越遠了。先是聽說了和李謹在一起,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只要他和李謹沒有結婚成家的念頭,在一起玩玩也無所謂,畢竟是她自己的過錯,她倒希望他玩得痛痛快快的,玩倦了,再收心回到她的身邊?;蛘呋丶伊怂策€可以再玩一陣子,總有厭倦的時候,這樣他的心理也就平衡了,這個家也就能和平安寧地維持下去了。 可是現在看來已經不止這樣了,看來他還是要去報復賀正勇!賀正勇這個人的性子她知道,即使他自己有錯,他也不會站著讓人動他一指頭!而且他的手段兇狠毒辣,聽他自己說他都殺過人!一個外地人,被他打暈扔黃河里去了! 她相信他說的不是假話,她見他手下的人都很怕他,他好像還有一幫子黑社會弟兄。 也由于這一方面原因,她夏麗虹一次次在惱怒后又屈服于他…… 一旦張清河真惹惱了他,他真敢把張清河作害了扔到黃河里去的! 月黑風高夜…… 她開始渾身戰栗起來,心里像被火烤上了一樣一陣陣驚悸。再也不能坐等他回心轉意了,她必須去找他,找他回家! 可是她又不知道他在哪兒,即使他就在東勝,東勝那么大,她去了就能找到嗎?退一萬步說,就是找到了他,他就肯聽她的話乖乖地跟她回來嗎? 他現在已經不肯聽她的話了,他恨她,恨入骨髓!怎么肯聽她的話!幾次試驗不是都碰了釘子嗎?他現在都不愿和她多說幾句話! 要是沒有兒子,恐怕他都不愿再接她的電話! 怎么辦呢?她打開窗子,讓依舊清冷的風吹著她的臉。 找李謹!她的心頭掠過這樣一個念頭。 她找過她一次,以想給公司推點貨為借口,就是她給張清河說的那次。 其實當倆個女人坐下對望一眼后,李謹就明白了,夏麗虹絕不是來找她推貨的,看來她和張清河假結婚的事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不必要弄清楚怎么傳到她耳朵里的,總之是她已經知道了,瞥一眼她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帶著疑問,帶著探究,也帶著--挑戰? 李謹冷靜地說:「這是我的辦公室,不是談話的地方,你先去聽雨閣茶樓等我,我處理完手頭的一點事馬上過去?!?/br> 在聽雨閣茶樓倆人談得很平靜--當然是表面上的平靜,內心里夏麗虹翻江倒海,自己的男人現在正跟眼前這個女人打得火熱,但她卻不能指責她,甚至連一句抱怨的話都不能說,因為張清河在法律上已經和她離婚了,他是自由的,他們的來往也是自由的。 無可指責。 「我只想知道,你們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夏麗虹平靜地問。 這是一句愚蠢的問話,其一,即便早已開始,她也沒有權力指責,因為她也早出軌了;其二、對方也不大可能說真話。 當然把它作為一個鋪墊可以,她最需要知道的是他們今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你指交易的話--我們是假結婚,名字也不是用他的,只是讓他作一個演員來陪我演一場戲--幾天前吧。如果你指其它的,除了工作,我們沒有其它關系?!估钪斦f得很有底氣,因為這本來是事實。 夏麗虹盯著李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她相信她的話了,那眼睛里沒有一絲猶疑和躲閃。她在輕松中又感到有些迷惑--難道僅僅是這樣? 「那你們--將來……」夏麗虹支吾著說。李謹這樣的回答讓她很意外,她簡直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面的問話。 「如果你們復婚,我保證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的將來。如果你們不復婚,也許--這個我也不好給你說--也許生活上會有一些交集吧。因為我覺得,他這人還可以?!估钪斦f。在夏麗虹離開辦公室后,她處理一些雜事時已把自己的思想整理好了,這時候就毫不猶豫地說。 這也是她此時的心里話,她們畢竟是朋友,在QQ上聊了那么多,雖然夏麗虹不知道,但她知道。 她覺得夏麗虹很在乎張清河,在QQ上聊天中體現出來,現在又在行動上體現出來,如果他們能復婚,她不想打擾她的幸福。 這是一個正直、痛快的人,夏麗虹當時坐在李謹對面時這樣想?,F在站在自家窗前,回想起那次見面的情景,她對李謹的看法依然沒變。 一個正直、痛快的人。 她現在倒愿意李謹插在他們中間了,她知道這個想法很自私,因為沒有別人的力量,單靠她自已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無法扭轉張清河。 所以這個想法也很無奈。 她決定再去找找李謹。 第050章:再次去見蘇婷 夏麗虹再次把李謹約到上次相見的聽雨閣茶樓,直截了當地對李謹說:「你知道我和張清河為什么離婚嗎?」 「不知道,性格不合?」 李謹只能這么回答。她搞不清楚夏麗虹想說什么,看起來她有些急惶惶的。 「是因為我出軌了?!瓜柠惡缈粗钪斠蛔忠痪涞卣f。 「你不應該到處說這個,男人都很計較這個?!估钪斏埔獾卣f。 「我知道,」夏麗虹咽了一口唾沫說,「但我不能不給你說,因為我想求你一件事?!?/br> 「什么事?」 「我想求你和我去把張清河找回來。你別忙著說話,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作為朋友,你也應該多少有些關心張清河吧,現在張清河有危險!說不定有生命危險!我……那個……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張清河一定去找機會報復他了,他也許會傷害他!」 「很危險?有多危險?」李謹問。 「他也許……殺過人,我聽他說的?!瓜柠惡缙D難地說。 「殺過人?你怎么會跟這種……」李謹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我開頭不知道,后來才知道,已經很難擺脫他了?!瓜柠惡缬中呃⒂种?,快要哭了, 「你……你只要幫我找回他,幫我勸他回心轉意,不要再去報復,我愿意讓他和你……,當然我已經沒有這個權力了……」 李謹并不想去找夏麗虹話語中的漏洞,雖然她覺得她在可憐之外,還有些--可恨,聽她這么說,她也開始更加擔心起張清河的安全來。 「行,作為一個朋友,我也擔心他的安全。明天我去東勝,你搭我車走吧?!估钪斖纯斓卮饝?。 夏麗虹和李謹在擔心張清河的安全,張清河也不是一個愣頭青,他當然也知道賀正勇的兇殘。在想了好長時間賀正勇和夏麗虹的事后,又想了半天扳倒朱有源的事,但兩件事他都想不出任何好的對付辦法,焦慮之下,開車到野外打了一套拳,學生時代為了強身健體,也為了對付學生之間偶發的沖突,他也練過一陣拳,工作后就再沒練,現在生疏多了,只記得一鱗半爪,不管它,就只把這一鱗半爪使出來,由于心里發著狠,直打得渾身冒汗。然后進車里放倒座椅躺著,順手登上了手機上的QQ。 時間不長,千金難買我愿意發來了話:死哪去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