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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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外面看看那些申訴無門的受害者,他們經歷了多少次從期待到絕望,規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檢察官臉上只是劃過瞬的動容,不過轉眼又恢復了冷漠,起身告辭道:不好意思,職責所在,我們只按規矩辦事。 徐陽有些擔憂地看向賀寒舟:隊長 賀寒舟把那股暴躁生生地壓下去了,收回了自己整理好的資料,言不發地轉了身。 走出外面的大廳時,前來□□的人依舊絡繹不絕,賀寒舟抬眼掃過去,在人群中發現了個佝僂著的背影。 那是前兩天進過拘留所的老人,手里拿著封皺巴巴的信件往里面擠,飽經風霜的臉上帶著幾分迫切的期待。 賀寒舟把資料交給徐陽,讓他出去外面等著,自己快步走過去接過老人手里的信,幫他遞給了里面的工作人員。 老人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視眼鏡,瞇著眼看了他好會兒,憑借著這身警服意外地認出他來,雙深陷在皺紋里的眼睛難得有了笑容:是你啊,小伙。 賀寒舟把他扶到旁的椅子上坐下,畢恭畢敬地問道:大爺,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按理來說,老人應該也是重點監控人員,有什么動靜就會被警方發現,應該出不了裕安市才對。 大爺和藹地笑了笑,倒也不避忌他,我聽人家說省檢察院接受□□,會為人民主持公道,所以我過來試下。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說:之前被堵了兩回,這回為了不被查到,我坐著屠宰場的車子出來,在路上換了幾次車,又走了段很長的路才找到這里。 賀寒舟胸口悶著疼,心里很不是滋味。 哪怕遭受了這樣的不公,老人也沒有對這個社會失去信心。 賀寒舟心里有愧,他想說自己作為公職人員,不會辜負他的信任,但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的視線往下移了點,落到了老人穿著的那雙破舊的解放鞋上,過了半響,才啞著嗓子說:大爺,我送你回家吧。 賀寒舟跑了趟省城回來,依舊沒有任何收獲,他整天都壓抑著情緒,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腐蝕了他的自認強大心臟。 桃不知也隱約察覺到他的情緒,求抱抱的時候也收斂了些,只是把額頭抵在他胸膛上,像小獸般磨蹭著。 他能感覺到男人不開心,但他不會安慰個不開心的人,所以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賀寒舟把指尖插在他蓬松的頭發里,下巴抵在他的頭頂上,忽然覺得心里好像沒有那么難受了。 今晚又是個月圓之夜,月亮像個玉盤般掛在天幕上,雖然桃不知的獠牙還沒重新長出來,但是他依舊要每天吸食月光維持陰元。 賀寒舟洗完澡之后,給旋風倒了狗糧,然后從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出來,走到了陽臺外面。 陽臺上的吊椅能坐兩個人,桃不知往側邊挪了挪,賀寒舟就坐在他旁邊打開了啤酒。 噴氣的聲音把桃不知嚇了跳,他好奇地湊過來問道:這是什么? 賀寒舟喝了口說:啤酒。 桃不知歪了歪腦袋,好奇道:什么味道? 賀寒舟灌了半瓶之后,抬眼看著青灰色的天宇,聲音很輕地說:苦的,你不會喜歡, 桃不知皺起了眉頭,他知道苦的不好,甜的才好。 現下的處境已經很糟糕了,然而讓賀寒舟沒想到的是,更令人齒冷的事情還在后頭。當他接到電話說曹懷恩被捕時,種更深的憤恨和愧疚腐蝕了心頭。 有人順藤摸瓜查到了曹懷恩就是爆料的記者,就給他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目前被羈押進拘留所了。 賀寒舟深知這其中的套路,卻不能就此屈服,因為他的身后還站著千萬個受難的群眾。 當天晚上,他匆匆忙忙趕到拘留所時,徐陽已經在里面等候了,他雖然表面上聽從上級安排,但還是會暗中協助賀寒舟調查, 徐陽知道賀寒舟跟曹懷恩的關系,所以對此有些內疚:隊長,我已經跟拘留所的同事打過招呼了,保證曹記者在里面不會吃苦頭。 賀寒舟剛才路趕過來,呼吸都還沒平復,我要見他。 賀寒舟讓徐陽去守著監控,并且把探視記錄給抹去后,才走進了間獨立的房間里,大約等了大半響之后,兩個人押著曹懷恩進來了。 或許是提前打過招呼的原因,曹懷恩的手上并沒有帶著鐐銬,只是穿上了橙色的馬甲式囚服,瞧著面容有些憔悴,但那雙眼睛卻仍然炯炯有神。 賀寒舟提出單獨談話的要求后,其他人就出去外面等候了,面對此時的曹懷恩,賀寒舟帶著股深深地自責,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曹懷恩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反而深明大義道:你不用自責,這是我自己的決定,當初答應做報道的時候,我就料想到有這種可能。 這是場不見血的抗爭,在雙方勢力懸殊的情況下,弱勢的方總要作出犧牲。 賀寒舟心里不好受,半咬著牙承諾道:我會盡快想辦法把你弄出去。 曹懷恩搖了搖頭,理性分析道:我在這里可能還是安全的,倒是你要小心點了,江氏這幾天拼命在壓熱度,估計是著急了。 他知道,以現在這種情況,賀寒舟之后的處境估計會更艱難。 我現在還是警方的人,他們不敢貿然下手。說著,賀寒舟掃了眼房里的攝像頭,放低了聲音說:特別巡察組準備來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不管怎么樣我都要放手搏。 曹懷恩笑了,那就放手去做,不用管我。 他恍然想起了高中的時候,在那節關于談論理想的語文課上,年僅十七歲的賀寒舟分享完自己的理想后,留下了句鏗鏘有力的諾言。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第43章 遇襲 熱搜連續壓了幾天,相關賬號被封了無數個,不甘示弱的人們只能在各大新聞評論區下面刷屏,希望能引起相關部門的重視。 而裕安市里,因為特別巡察組即將到來的事情,有些人一門心思放在維和工作上,每天都有人以尋釁滋事的罪名被關進拘留所,街上各處都安排了站崗的人員,二十四小時防止鬧事的人員,不容任何風吹草動。 就在這全市繃緊的狀態下,對此事三緘其口的媒體卻突然爆出了一條新聞,那就是江氏的少爺江與槐遇襲了。 據知情人士透露,昨天晚上江與槐回家時遇到了維權人員的襲擊,現在已經被送進醫院了,具體情況還未得知。 而那個失去了理智的維權人員已經第一時間被警方羈押了,現在被關在拘留所等待審判。 有消息被傳到網上時,大部分人都對此拍手叫好,都說江氏董事長做了那么多虧心事,報應落到他兒子身上了。 不過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江與槐在醫院醒來之后,竟然第一時間通知警方不追究行兇者的責任,并且宣稱能理解他的憤怒。 雖然主流媒體并沒有報道此事,不過相關知情人士還是在網上透露了,因此在社交媒體上又引起了一陣討論聲。 [報應不爽?現在出來裝什么好人!該不會是什么公關策略吧。] [現在知道民憤了吧,前段時間有人鬧跳樓了,他們江氏還視若無睹呢,這就是報應?。?/br> [裝什么裝,趕緊去死吧!萬惡的資本家都該死,這起事件害死了多少人,你們江氏賠得起嗎?。?/br> [樓上倒也不用這么惡毒,聽說這個少爺前段時間才進的江氏,估計都沒參與過這起事件,禍不及子女,要償命也該他爸償命。] [樓上也太圣母了吧,禍不及子女的前提是利不及子女,這個江氏太子就是吃著人血饅頭長大的,你敢說這件事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嗎?。?/br> 裕安市一家私人醫院里,江與槐靜靜地靠在病房里靜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后,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眼神逐漸清明。 房門被推開了,江龍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看到江與槐虛弱的模樣后,眉心不自覺地蹙起:現在怎么樣了? 江與槐稍稍撐起身子,語氣依舊含著幾分對父親的恭敬:好多了,有勞爸抽空過來一趟。 江龍冷哼了一聲,臉色不悅道:我聽說你不打算追究責任,還要放了那人? 江與槐垂下眼睛,斂去了眼底的情緒,低聲說:我只是覺得他們夠可憐了,沒必要把人逼上絕路。 荒謬! 江龍冷聲訓斥道:我早就教育過你,優柔寡斷成不了大事! 江與槐低下頭不說話了,寬大的病服顯得他的人都清瘦了一些,仿佛沒了往日的傲氣。 你這段時間好好休養,先不用回公司了。江龍顯然對他的舉動表示不滿,扔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江與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神色。 病房的大門再次被撞開,清瘦的男孩氣喘吁吁地闖進來,擔憂的情緒從他眉心化開,延展至冷汗泠泠的額間。 你沒事吧? 與此同時,曹懷恩入獄后不過兩天的時間,裕安電視臺為了獨善其身,直接對曹懷恩進行解雇了,這個曾經為電視臺長期行走在一線的記者,就這么被棄之如敝履。 賀寒舟雖知道曹懷恩是深明大義的人,卻依舊痛恨自己的無能,從而導致他受到連累,他自己可以為此事赴湯蹈火,卻沒理由讓無辜的人也承受這一切。 思量再三之后,他決定再回一趟警局,看能不能找趙局幫幫忙。 現在這情況也沒資格穿警服回去了,賀寒舟只能挑了黑色的便衣,褐色的軍靴搭配著修型的工裝褲,將他的長腿又拔高了幾公分。 桃不知躺在沙發上玩了一局小游戲之后,抬眼發現賀寒舟要出去,他立馬將平板扔到一旁,沖過來手腳并用纏住了他,神情急切地說:我也去。 賀寒舟低頭看著他的發旋,寬厚的手掌落到他單薄的背上,有些哭笑不得:你要去哪? 桃不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生了一點奇怪的心思,精致的五官糾結在一起:找安杏。 賀寒舟這段時間太忙了,基本沒時間陪他出去玩,他想著小桃花愿意出去找朋友是好事,所以就點頭答應了:那走吧,把小天才手表戴上。 桃不知愉悅地咧開了嘴巴,一蹦一跳地去房間找小天才手表了,那是他出門時的必需品。 家里離五中并不遠,所以賀寒舟順路去了五中,把桃不知在學校門口放下,照例叮囑了幾句之后,才轉頭去了裕安警局。 警方負責維護城市里的治安,這段時間也忙得不可開交。趙局剛剛在市廳開完會回來,因為賀寒舟這個得力助手不在了,他比平時更cao勞了一些。 賀寒舟沒有去刑偵隊打擾下屬,而是直接去了局長辦公室,趙局看到他后愣了一下,不過也就猜到他來的目的,抬手按了按疲憊的眼皮就讓他坐下了。 賀寒舟在趙局面前從來不饒圈子,一向是有話說話的,局長,我來找你是因為曹懷恩的事情。 趙局打開了茶葉罐,從里面拿了一包大紅袍,自顧自地泡起了茶,這事是上頭的命令,我做不了主。 局長。賀寒舟站起身來,保持一貫的沉穩:報道是我主張的,有什么事沖我來好了。 趙局洗了一遍茶葉之后,面容冷肅道:你當我不知道嗎?你做事太魯莽了,還敢去省檢察院找人,要不是我幫你頂了下來,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嗎? 趙局是看著賀寒舟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太清楚他的行事風格了。 賀寒舟臉色一滯,喉嚨像卡了東西一般難受:我沒法放棄。 只要想到黎束崩潰的哭聲,想到老大爺佝僂的背影,想到千萬個受害者絕望的面容,他哪怕身陷囹圄也要堅持下去。 趙局終于放下了茶壺,目光落到他身上,仔細打量著,仿佛第一次見他的模樣。良久之后,才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應該清楚,這是以卵擊石,曹懷恩暫時不會有事,過了風頭我會想辦法放了他。 賀寒舟終于松了一口氣,對此十分感激:多謝局長。 趙局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隨即擺了擺手說:回去吧,別讓別人知道你來找過我,有人透露了你去省檢察院的事情,他們估計會盯上.你,這段時間自己小心點。 從警局出來之后,夜幕已經低垂了,賀寒舟撥通了關鍵的號碼,得知桃不知還沒回家后,就去根據實時位置去接人了。 安杏家位于一個老式的小區,賀寒舟把車子停在外面,下車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桃不知一蹦一跳地跑出來了。 賀寒舟眼底的沉郁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活躍的小桃花,他等桃不知奔到了跟前之后,抬手壓下了他額頭上翹起的軟毛,怎么那么興奮。 桃不知像變魔術一般變出了一顆糖果,樂顛顛地獻寶道:新口味! 他想起男人說昨晚的啤酒太苦了,所以今天特意出來找安杏要糖果,要讓他給甜回來。 小桃花雖然什么都不懂,思想卻純潔得可貴,哪怕是一些不經意的舉動都能戳中人心里最柔軟那一塊。賀寒舟吃掉了那顆糖果,甜膩的味道逐漸沖淡了心里的苦澀。 桃不知眨巴著眼睛問:什么味? 賀寒舟答:小桃花味。 很甜。 開車回家的路上,賀寒舟敏銳地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他想起了趙局剛才的囑咐,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他從后視鏡里看到,有輛黑色車子果然一直吊在后面,賀寒舟不動聲色地換了道,開進繁華的市中心繞了幾圈,直到確定甩掉了后面的車子后才開回了家。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把車子停在家門口之后,他剛想去后備箱拿點東西,就看到一道身影向他襲來。 賀寒舟是何等敏銳,稍一側身就躲過了,抓住了他的手腕往前一扯,抬起膝蓋用力砸上去,幾乎能聽到骨頭脫臼的聲音。伴隨著一聲慘叫,另一個歹徒又出現了,出其不意地攻擊賀寒舟的背部。 桃不知聽到動靜后想下車看看,可轉瞬就被一聲怒吼堵回去了:待車里,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