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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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看著男孩的背影,不悅地擰起了眉:一根筋的傻子。 桃不知實在看不過去了,轉頭問道:你干嘛老罵人? 鬼魂猛地轉過頭來,似乎對自己能被人看到的事情感到了驚訝。 一只鬼和一只僵尸就這么在墻頭上相見了,鬼魂將桃不知從頭到腳⒘苛艘槐椋冷著臉問道:你是人是鬼? 桃不知如實道:人不人,鬼不鬼。 鬼魂好奇湊近一點,感覺到桃不知身上的陰氣之后,肯定地說:你死了。 當然。桃不知坦白道:我是僵尸。 僵尸?鬼魂又掃了一眼桃不知,明顯不太相信,接著問:你的獠牙呢? 這就提到桃不知的傷心事了,他滿腔憤恨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之后,明顯看到鬼魂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于是他禮貌地問道:你在嘲笑我嗎? 沒有。鬼魂冷酷道。 桃不知又照例問道:你怎么不去投胎。 鬼魂依舊冷酷:關你屁事。 這時候,跑道上的男孩跑了一圈之后,又在拐彎處摔倒了。鬼魂見此眉心一蹙,毫無費力地飄了過去,或許是怕男孩被自己身上的陰氣侵蝕到,所以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就停住了。 一開口,依舊是不耐煩的調子。 笨死了,沒點長進! 還跑什么跑,不自量力! 男孩筋疲力盡地趴在地上喘息著,汗水從發梢處滴落,滑過泛紅的眼尾時又摻和了別的液體。他沒聽到鬼魂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爬了起來,眼睛茫然地掃過周圍,焦點始終沒有落到鬼魂的身上。 一人一鬼面對面站立著,宛如處于兩個平行的世界。 桃不知定定地看著這一幕,心里忽然滋生了一絲微妙的情緒,卻又不知道怎么用匱乏的詞匯量來形容。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滿天的烏云黑沉沉地壓下來,猶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仿佛下一秒就會鉆出什么怪物。 突然,一陣猛烈的陰風裹挾著寒氣強勢襲來,兩道黑影在桃不知身旁疾沖而過,一聲來自陰間的怒吼讓人不寒而栗。 大膽小鬼!你往哪里跑! 桃不知嚇了一跳之后,清楚地看到牛頭馬面閃現在cao場上,拿著勾魂索就要向鬼魂揮去。 鬼魂臉色一變,側身躲避之后,迅速逃跑了,而牛頭馬面在背后緊追不舍。 桃不知兩只鬼差那里栽了一回,怕再次被殃及池魚,也顧不上看熱鬧了,趕緊腳底抹油就溜了。 當他匆匆忙忙回到家時,正巧碰上了剛剛下班的賀寒舟,差點撞到他的后背上。 賀寒舟轉頭看著他這副慌張的模樣,就開口問道:這是干嘛了? 桃不知松了口氣說:差點被鬼追了。 賀寒舟往他身后望了眼,卻什么也沒看到,只當他腦子又脫線了。 晚上下起了小雨,月亮自然沒有再出來,桃不知的獠牙已經消失好幾天了,他都快忘記自己是只僵尸的事實。 賀寒舟在電視上看完天氣預報之后,回頭問道:你明天還出去玩嗎?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后,賀寒舟一直都以為他經常出門是去找小燈玩。桃不知想了想后,誠實地點了點頭。 賀寒舟從儲物柜里翻出了一把傘,教會他使用的方法之后,才交代道:出門記得戴上,不然會淋濕衣服。 因為畏懼牛頭馬面的威力,桃不知第二天做了一翻心理準備后才出門,他算準了時間,依舊在傍晚時分爬上了五中的墻頭。 因為昨晚下雨的緣故,跑道上還殘留著些許積水,那個男孩依舊在堅持跑步,但是那只鬼魂卻沒有再出現了。 桃不知猜測,他可能被牛頭馬面給勾走了,畢竟沒有多少鬼魂能從鬼差手底下逃脫。 男孩這次有了進步,跑了兩圈都沒有摔倒,他給自己定了一個終點,哪怕氣喘呼呼也沒有放棄,一直堅持往終點前進。 只剩最后一圈了,男孩離終點線已經不遠了,桃不知的心緒也跟著浮動起來,視線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看著他一步一步接近終點線。 終點線就在眼前了,男孩的眼底迸發著期許的光芒,仿佛下一步就能跨過去了,不過體力透支是有限的,在最后一段距離時,他還是一個踉蹌就倒下了。 桃不知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在一陣微風拂過耳際時,他聽到了男孩壓抑著的哭聲。 阿熠,我做不到 沒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銀絲般的雨點落入積水潭中,倒映出了跑道上那個失聲痛哭的男孩, 桃不知的心頭騰起了異樣的感覺,他看了看旁邊的雨傘,又看了看淋著雨的男孩,最終還是撐開了雨傘走過去。 男孩沉浸在情緒的漩渦里不可自拔,宛如一只被人拋棄的幼獸,獨自在雨中舔砥著著未愈合的傷口。 直到他感覺一道陰影籠罩過來,驚訝地抬頭,看到了為他撐著傘的漂亮少年。 你你起來吧。桃不知不知道怎么面對一個哭泣的人,所以動作有些拘謹。 男孩的臉上還掛著淚花,鴉黑的睫毛輕輕一顫,在雙頰滑落一道透明的痕跡。 謝謝謝。他似乎認出了桃不知,胡亂抹了抹眼淚后就爬了起來,看過來的目光中透著幾分感激。 不客氣。桃不知規規矩矩地回應,因為這是賀寒舟教過他的禮貌用語。 男孩吸了吸鼻子,勉強露出了一個笑臉:我叫安杏,是高二(五)班的,你呢? 桃不知不知道他后面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桃花。 桃花?安杏詫異了一瞬,又友善地笑了笑:你果然像桃花一樣好看。 桃不知莞爾一笑,對這個夸獎非常滿意。 安杏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糖,交到桃不知手里說:我請你吃糖,這是草莓味的。 桃不知又新奇又歡喜,想到自己嘗不出味道,于是就詢問道:我能帶回去吃嗎? 安杏笑了:當然可以。 兩人一同離開學校之后,圍墻上出現了一只負了傷的鬼魂,看著空無一人的cao場失了神。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0820:22:16~2021070920:53: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4190837720瓶;白衣10瓶;云深何處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6章 竹馬(二合一) 桃不知認識了一個可愛的男孩,還帶回了一份特別的禮物,回到家里的時候開心的團團轉,旋風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搖著尾巴跟在他后面轉圈。 賀寒舟回到家時,看著兩只鬧騰鬼正在沙發上亂蹦亂跳,仿佛吃了興奮.劑似的,手里的抱枕都快飛出去了。 他在玄關放下東西后,才走過去問道這是怎么了? 桃不知顯然是興奮過頭了,把抱枕一扔就撲了過來。 賀寒舟張開手臂把人接住了,然后托著他的屁股顛了顛說:什么事那么開心。 桃不知拿出兜里的糖果就要往他嘴里塞,嘗嘗,快嘗嘗。 賀寒舟抱著他坐下后,才空出手拍開了他的爪子:包裝都沒有撕掉,嘗什么嘗。 桃不知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于是就把糖果交到男人手里,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 賀寒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糖,扶著他的腰讓他別亂動后,才撕開了包裝,把糖放進了嘴里。 待酸甜的味道從嘴里彌漫開來時,他才卷著舌頭說:草莓味的,有點酸。 桃不知眼波流轉,仿佛自己嘗到了一般,在賀寒舟的腿上雀躍地顛了起來。 艸,別亂動。 最敏感的地方被觸碰到了,賀寒舟一巴掌拍在桃不知的屁股上,阻止了他這種不文明的行為。 桃不知埋首在他的頸窩里,胡亂蹭了蹭之后,悶悶地笑出了聲。 或許是因為討到了好處,桃不知第二天又在同樣的時間點去了五中,卻意外地在圍墻上發現了那個鬼魂。 桃不知爬上了墻頭,坐到它的旁邊說:我還以為你被抓走了。 鬼魂的臉上多了幾道傷痕,襯著那顆利落的寸頭,看起來更酷了點:那兩只陰差還不夠格。 桃不知疑惑道:你為什么不去投胎? 一般的鬼不都搶著去投胎嗎? 關你屁事。鬼魂哼了聲,視線劃過跑道上那抹瘦小的身影,轉瞬又收了回來。 桃不知被堵得沒話說了,但是心里隱隱有了猜想。 鬼魂不愿意去投胎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人間懷有執念。 鬼魂沉默了半響,才轉頭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去投胎? 桃不知說:我投不了胎啊,僵尸是不能入輪回的。 他已經平靜地接受了這件事情,而且覺得一直當僵尸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鬼魂愣了愣,似乎對這種事情沒什么概念,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跑道上的安杏又在終點線前摔了一跤,他轉頭看見后,又冷嗤了一聲。 笨蛋! 天色又暗下來了,西邊的天空烏云翻滾,有幾分風雨欲來的架勢,當最后一縷光亮被吞噬時,一陣陰風又平地而起了,來自陰間的暴吼又如期而至。 大膽小鬼,還不束手擒來! 鬼魂反應極快,咻地一下就逃走了,牛頭馬面握著勾魂索追了上去,三只鬼在追逐間,不一會兒就跑沒影了,只留下一臉懵逼的桃不知。 安杏跑過樹底下時,意外看到了桃不知,有些驚訝地打招呼道:桃花?你怎么在這里? 桃不知這才回過神來,從墻頭往下一跳,落到了安杏的面前。因為不會拐彎抹角,一開口就說明了目的:你還有糖嗎? 安杏怔了幾秒,才露出了兩個小酒窩說:有啊,不過在我家里,你可以跟我去拿。 換作一般人,應該不會跟一個只見過一兩面的人回家,不過桃不知并不是一般人,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安杏的家離學校不遠,經過兩條街道就到了,那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因為沒有裝電梯,桃不知跟著爬了六層樓。 安杏打開了門,把鞋子脫在玄關邊上:進來吧,不用脫鞋了,我爸爸mama還沒下班。 桃不知穿著衣服就進了門,發現這個房子比男人家里還小一些,不過東西卻很多,沙發上擺著幾只可愛的公仔,瞧著有點像家里的旋風。 安杏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熟絡地招了招手:糖果在我房里,過來吧。 桃不知不客氣地跟著進去,看到里面的東西后忽然愣住了,房間里有一個很大的書柜,除了下面三層是書籍以外,其他的格子里都擺滿了相框。 那是安杏每個不同年齡段的照片,他不管什么時候都是笑眼彎彎,露著兩只小酒窩,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而他的旁邊一直都站著一個比他個子高一點的男孩,從小到大都擺著冷酷的臭臉,與安杏可愛的笑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安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了,過了半響后,才吸了吸鼻子說:那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叫盛熠。 桃不知下意識道:我見過。 安杏驚訝道:你見過?在哪里? 桃不知恍然回神,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普通人是見不到鬼魂的,所以沒必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安杏。 安杏以為他認錯了人,眼底騰起的光芒又消散了,轉身去柜子里翻出了一個罐子,打開了蓋子遞給桃不知說:這些都是阿熠以前送我的糖果,我全攢起來了,你拿吧。 桃不知一罐子花花綠綠的糖果,只在里面挑了一顆就收回手了:好了。 安杏大方地說:你可以多拿幾顆。 桃不知搖搖頭,表示一顆就夠了,因為他自己嘗不了,所以想帶回去給男人嘗嘗。 安杏把糖果罐放到一旁,自己撥了一顆糖放進嘴里,鼻子忽然就酸了:阿熠走了以后,就沒人跟我分享糖果了。 桃不知緊緊攥著那顆糖果,有些手足無措,他感覺到安杏的情緒很低落,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安杏或許是壓抑得太久了,急需一個能夠聽他傾訴的人,于是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起了盛熠的事情。 安杏和盛熠是同一天出生的小竹馬,從穿開襠褲時期就一起玩了,安杏的性格活潑可愛,特別會討大人的歡心,但就是腦子有點笨,運動神經也不發達,一跑步就會摔跤。 盛熠比安杏早出生幾個月,不僅個子長得快,腦子也很聰明,只不過有遺傳的輕度躁郁癥,發起脾氣來會把所有小朋友嚇跑,只有安杏傻乎乎地攥著他的袖子不放,半點也不知道害怕。 盛熠總嫌棄安杏笨手笨腳,有時候放學會故意跑快一點,安杏總會屁顛屁顛地追上去,不小心摔倒了就哭得稀里嘩啦,這時候盛熠就會一臉臭屁地轉身給他一顆糖。 兩人就這樣一起長大了,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學,因為盛熠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大部分同學都不敢接近他,每當這時候他就要吃特定的藥物來穩定心神,而安杏會在他吃完藥后還給他一顆糖,讓他可以忘記藥的苦味。 升高二的時候,兩人被分配到不同的班級,不過放學后還是天天粘在一起,經常會因為一點小事吵架,有一次,安杏摔跤后氣不過盛熠的奚落,決定在今年運動會上取得好成績。 兩人做了一個約定,誰能夠在長跑中取得好成績,誰以后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情。 不過在一次體育測試中,盛熠卻突然在跑步途中倒地昏迷了,安杏跟著救護車拼命地跑,摔了好幾跤后,看著他被推進了急救室。 醫生說盛熠出現了呼吸衰竭的狀態,可能是因為他測試前一天晚上吃過了治療躁郁癥的藥物,所以引起了不良的反應。 盛熠沒有再醒過來,他食言了,沒能完成跟安杏的約定。 回憶像走馬燈一樣掠過眼前,安杏已經泣不成聲了,稚嫩的臉上滿是淚痕,明明是軟糯不堪的嗚咽,卻仿佛有種能直擊靈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