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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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不飽穿不暖日日受欺多月后,魔族大臣雷森向原主拋出了橄欖枝。 原主接受了,后來他跟雷森暗通多年,本計劃殺了魔王助雷森奪取王位,哪里想到被主角搶了先。 既然如此,他們便打算做那黃雀。 那時的原主早已不記得主角了,于主角而言,兩人是互相依偎的竹馬,于原主而言,兩人是同病相憐的臭蟲。 沒有什么值得銘記的。 所以在主角把原主接到城堡里好吃好住的時候,一直都沒回過神,等隱隱記起主角就是小時侯的可憐蟲時,他打心里不屑,最后還是聯合了雷森殺掉了主角。 他和雷森努力多年,怎么可能因為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可憐蟲而破壞計劃。 先不論原主所做是對是錯,總之現在這具身體是給楚伶占著了,好處他沒沾著反倒惹了一身sao。 主角是世界支柱,那所謂的前世也不過是個鋪墊罷了,這一世才是世界線展開的源頭。 也就是說,在這一世里,有小世界支撐的主角,是所向披靡的。 當然,主角想殺的仇人也必須死,不一定有魔王,但一定有雷森和......楚伶。 抹一把臉,楚伶無力的把腦袋晃到一邊,從屋頂墜下來的稻草還在由黃土制成的地上微微顫動著,一副將散不散的樣子,就如現在的他,要死不死。 哪怕已經躺了一天了,身上的傷也痛的厲害,不過,好歹能動了。 楚伶結滿了血痂的手,用盡力氣摁在床下還有毛刺的木頭板上,費勁的爬了起來,他腳才微微探出了邊,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從上面滾了下來。 床雖不高,摔下去還是疼的。 傷口重重的磨在了黃泥地上,蹭的血紅的軟rou都是泥漬。 嘶楚伶倒吸一口涼氣,他緩步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旁邊的水缸邊,里面的水全是黃泥,他顧不得許多的用破勺撈了一口。 半口泥半口水,大塊的顆粒嗆的嗓子眼生疼,他趴在杠邊用力的咳嗽起來。 唾液粘著黃泥一塊塊掉在地上。 楚伶又勺了幾口。 光是他過來,就已經餓了一天了,滴水未進,原身之前也不知道餓了多久,胃里一抽一抽的疼,仿佛縮卷了起來,別說是黃泥水了,就是草他都餓的能嚼兩口。 楚伶不是沒過過苦日子的,只不過,自從跟了明氿澤就一直挺順,好久沒嘗過那滋味了。 好不容易解了渴,嗓子也咳的夠嗆。 他靠在缸邊休息了一會兒,待力氣恢復了些,便順著門框費勁的爬了起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抬頭看去,一個佝僂著背的花白發老頭,摸著他房外的邊沿一點點走了過來,他好像是個瞎子,胡亂的摸到門框后,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挪了進來。 好似不知道楚伶就在自己的身旁,老頭沖著門正前方的床位叫了一句,雷森大人給你送飯了。他的手上提著一個菜籃子,話一落,砰騰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老頭故意的,他摔完就要離開。 要是原主根本不會注意這個,他只會高興。 雷森很少來看原主,一般都是老頭受了雷森的委托,會偶爾送些飯食來,不知是有意無意,每一次送食物的時間剛剛好,是在原主快要扛不住的時候。 面對救命的食物,原主對老頭感恩戴謝還來不及哪里會在意對方的動作。 一般這時,原主狀態好一點就會去低聲下氣的問問老頭,雷森大人什么時候來看他。 每一次雷森來,都是他過的最好的,有新衣服有食物有水,雖然這些東西在第二天很快又會被搶走,但他依然去奢望這么一天。 而老頭則會讓他磕頭,在他磕頭的時候,告訴他答案,有時候是一個準確的時間,有時候只是一句不知道。 原主被虐待慣了,并不在意,在他心里卑賤才是罪,而像雷森像老頭這樣的人就是神。 今天沒有等來原主的一句諂媚的感謝和問候,老頭似乎有些不悅,他走出兩步后佇立在原地,像是機械一樣挪過了身,黑洞洞的眼睛看向門口的方向,陰沉而危險。 楚伶上前兩步,拿起籃子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塊干癟的硬饅頭和一小罐黃水。 不是清透的黃色,帶著淡淡的污濁。 謝謝老先生,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楚伶面無表情的學著原主的口吻道了一句。 老頭的聽覺很靈敏,他能聽到對方翻東西的聲音,但他聽不出對方的敷衍,得到了自己要的后,滿意的點了點頭,頭顱微微抬起佝僂著背離開了,像一只公雞。 楚伶收回視線,聞了聞水,沒什么異味后就塞回了籃子里,他剛喝過現在不是很渴。 也許比起自己吃獨食,他更應該去看看另一個人。 后院荒涼的很,滿地的黃土和奄奄的草樹,被啃食的葉子飄零遍地,數不盡的草蟲尸體黏疊在一起,一腳下去就是一塊黃褐色的汁液和甲殼爆開的咯吱聲,偶爾好似能聽到打斗的聲音。 提著籃子繞過一處處遮擋,踩過一片片蟲尸或血跡,楚伶小心的避開人群和動靜,走了半小時的路繞到了一處院子,這兒跟前面的荒涼不同,這里有一簇簇黑色的荊棘遮擋。 在后院不止是被拋棄的妃子小妾也不止被扔進來的奴仆和罪人,還有魔王的親生兒子。 魔族只要不死,生命永恒,魔王更是不必說,他的兒子沒有千人也有百人。 在魔族,血統是最無用的,沒有親情,只有強者和弱者。 不受寵的兒子們都會被扔到后院的荊棘林住著,有能力的活下去可以到魔王的身邊做左右手,沒能力的就死在里面或是逃走,總歸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比小妾奴仆罪人之類的,高等那么一點點吧。 有一條誰都能穿過的荊棘圍著呢。 楚伶小心的翻過荊棘,他的體力太弱了,再小心,也不慎被割出了好幾道傷。 穿過一小片黑色的叢林,里面無論草木均是黑色,陽光便是連分毫都不能透進來,伸手不見五指,真真的暗無天日。 摸黑的走了幾步,許是不慎碰觸到了什么,手臂上傳來一陣陣刺痛。 楚伶加快腳步離開了叢林,待外面一束光照射而來時,他隱隱松了口氣。 在透亮的光芒下,隱約可見他破舊發黃的衣襟微微汗濕。 他掃了眼身后不見一絲光的叢林,深邃的目光化為了漫不經心的淡然,轉頭看向前方。 是一片望不到頭的院子,院子前有一個破舊的大門,敷衍的歪在那兒,明顯可見里面的破敗,跟他住的破洞茅草屋相比好不到哪里去,最多這里是石頭墻和石頭頂,方方正正的小石屋,外面也是大片大片的黃泥沙土和零星的幾顆枯黃小草。 站在院門口,似乎能聽到院里的動靜。 楚伶掩了掩手上的籃子,小心的摸了過去。 因為有系統的幫助,楚伶能得到原主的全部記憶,世界走向和主角歷程也能知道個大概。 現在這個時間線,主角正是在這處荊棘林后的小院子里。 靠的近了,里面的聲音也越加明顯,沒一會兒一團紅色的東西猛地飛了出來,重重的鑲進了黃土地里,血淋淋的皮rou浸染了黃土,那團血rou,若不是狀似腦袋的部位還隱隱可見兩個黑洞洞的凹陷,怕是沒人能認出來,是一具血尸。 楚伶抱著籃子往后挪了一步,目光微凝。 看來,他來的不是時候。 魔族殺人可是不長眼的。 正當楚伶準備在墻角縮一會兒,等著里面動靜小些在溜進去,一陣沙沙的腳步聲緩緩近了。 那聲音很奇怪,不輕不重,像是每走一步就有一塊沙土陷進去的感覺。 楚伶往旁邊靠了靠了,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哪想下一刻,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 砰!墻體猛地飛了出去,一個巨大的洞赫然從墻上出現! 石塊翻飛,狠狠的擦過楚伶的臉龐,他猛地睜圓了眼睛,看著身邊爆破的洞口倏然伸出一只大手,在他躲閃不急的瞬間精準的拽住了衣領! 那只大手一拽,用力將楚伶往回扯,陰冷而透著暴虐的聲音在耳邊響道,哪來的小蟲子。 楚伶踉踉蹌蹌的被拽了過去,手上的籃子也砸到了地上,下一刻,一道呼吸近在臉龐。 呼吸有了些許錯亂,心中更是擂鼓不止,楚伶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微微抖動的手,小心的抬眼看去。 看清的剎那,他怔愣了一瞬。 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的吃人嘴臉,相反,是一個剛毅俊美卻也殺氣騰騰的面孔,對方的頭發是黑色的,卻被血液染的透紅,一條暗紅的血從額頂直直的流到了眼睛上,把眼睛映的血紅,最后再從堅毅的下顎滑落。 說話啊。對方懶懶的說道,但逐漸從衣領爬到楚伶纖細脖頸上的手卻顯露了對方的殺心。 這張臉雖然相較于幾年后略顯稚嫩。 但是...... 楚伶抿了抿唇,所以,剛才把人弄成血團的變態殺人狂,居然是主角嗎! 第3章 、魔王的休棄妃子(三) 脖子上的力道逐漸收緊,楚伶感覺呼吸有了略微困難,他看著眼前的男人艱難道,阿落,你不認得我了嗎? 臟亂的頭發隨意的撲散下來,打結的像一團團稻草,胡亂的黏在了少年弱氣的臉上,臟兮兮的臉上滿是不明的污漬和一些擦痕,傷口處還隱隱泛著血,蒼白的唇色把少年浸染的狼狽不堪。 衣服更是破麻袋似的掛在身上,沾著黃色的土漬,臟而破。 江落沒什么耐心,如果不是這熟悉到極點的聲音的話,他恐怕就會像對待別的蟲子一樣,開心就扔到一邊,生氣就捏碎。 但是,這個聲音他太熟了,甚至在不久之前,聲音的主人還曾將冰冷匕首刺進他的胸口。 ......楚伶。江落壓低了聲音,像是咬著牙從齒縫間擠了出來,生硬極了,一股強烈的殺意頓時迸發! 楚伶不愿意跟他在一起,愿意跟隨雷森,這些他都無所謂!哪怕對方食言了,長大后不愿跟他在一起了他也無所謂!別說是人了,就是魔,都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可是,對方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騙他! 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跟他周旋,像是耍傻子一樣把他整的團團轉,而他,也全信了。 有些人或是魔,他們天生就不記事,或者是薄情,不會記得太多生命中的雜事,而江落就是會記事的人,說來老套,以前不過七八歲就死了母妃,孤零零的在院子里,時間久了,冰冷的情緒就容易被溫暖灼熱的東西感化。 楚伶就是他那時的太陽。 最后事實證明,不過是他一頭熱罷了。 唔!楚伶猛地抓緊了江落的手腕,而對方抓著他脖子的手卻是沒有半點阻礙的用力收緊! 窒息的感覺猛地襲來,伴隨著密密麻麻的痛處。 楚伶微微睜大了眼睛,手上青筋暴起,指甲狠狠的摳進江落的手腕,血珠滋滋的冒了出來。 看著面色已經蒼白如紙,逐漸就要停止掙扎的人,江落的眼中不含一絲憐憫和情緒。 魔,天生就是薄情種,能記得一次好,也已經是萬分難得,何況被糟蹋過后,更是不會心慈手軟。 手腳逐漸麻木冰涼,抓著江落的蒼白瘦弱的手也緩緩垂了下來。 江落神情反倒是放松了下來,他微微歪頭,掃了眼之前那團血rou模糊的東西,黑洞洞的眼睛凝神片刻,額頭的血滴懸在眼皮上,映照著眼中□□裸的血意。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松開了,將手上近乎瀕死的人摔了下去。 楚伶微微閉著眼睛,意識將要模糊的瞬間,突然重重摔倒在地,在猛地灌入空氣后,捂著脖子撕扯般的咳嗽起來,聲音都好似帶出了疼痛,下一刻就能咳處血一般。 咳咳咳??!咳咳咳?。?!他咳的整個人近乎蜷縮了起來,薄薄的衣服微微顯露他瘦骨嶙峋的身體,背部的脊柱在一層薄衣下清晰的突出了幾個小節。 江落難得耐心的在旁邊站了一會兒,等楚伶咳的差不多后,表情玩味的上前,一把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楚伶全身都還軟著的,根本站不穩,他此時的模樣比剛才更加狼狽了,像是一個能夠輕易捏碎的瓷娃娃,只不過,這個瓷娃娃有些臟。 腳步踉蹌的半跌在江落懷里,楚伶勉強抓著正拽著他衣服的手站穩。 想活嗎?江落仿佛惡作劇一般的口吻帶著nongnong的惡意。 他是很簡單又很極端的人,喜歡就喜歡了,什么都可以給對方,恨就恨了,恨不得將對方摧毀,他的愛跟恨,就在一線之間,毫無曖昧的切換。 在他的預想里,楚伶此時就該求他了。 紫紅色的印子在纖細的脖子上格外清晰,像是一個粗大的項圈牢牢的套在了上面。 楚伶低著頭,稻草般雜亂的頭發隨意的散了下來。 系統:親愛的宿主,真是太危險了呢。 楚伶:他不會殺我。 系統:親親為什么那么肯定呢。 楚伶閉了閉眼沒有回答系統的問題,只是道了句,就算我賭錯了,你也會救我吧。 系統沉默。 楚伶:? 他內心古怪,你不救我? 系統:親親,我們沒有干擾的資格哦,希望親親能繼續努力,不要有僥幸心里哦。 這下換楚伶沉默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送了系統一句國罵。 系統急了,委屈巴巴道:親親!不能罵統哦! 楚伶:呵。 又拖后退又沒用的,還不能罵一句了? 說來,他又為什么敢賭,因為...... 說話!許久沒得到回應的江落扯著楚伶的衣服晃了晃。 我,我想活......嘶啞的聲音緩緩道,少年這才抬起了頭。 得到意想中的答案,江落嘴角一咧,正要繼續說些什么,卻是在直視對方的目光的時候愣住了。 黑羽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在陽光帶著一絲褐色的瞳孔中,沒有憎恨沒有厭惡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茫然的感覺。 干干凈凈好似透色一樣的純凈,眼中含著懵懂和茫然,似乎并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受了傷,硬要說的話,還帶著一點小動物受驚似的慌亂。 江落的手不自覺松開了一些,后面要說的話也頓時鯁在了喉口。 是了,現在的楚伶還是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的楚伶。 江落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不過那又怎么樣呢,不管這個時間段的楚伶有沒有做什么,對方都是他的仇人,按照他的性格也當然不會手軟,該除掉的也就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