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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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爛的手氣:這做工真的也太好了吧,請這位先生不要拿著外面買的東西,無中生姐[狗頭] 鹿知微用大號給應息澤點贊就下了。 反正她現在還是個默默無聞的新人演員,不論給誰點贊都不會掀起水花。 接著她打開微信,看著備注桑老師三個字陷入沉思。 殺青離開劇組之后,她和桑晚慈的聊天記錄也像凝固一般,停在殺青之前。 并非她不想和桑晚慈聊天,而是離開劇組之后,她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話題去打攪桑晚慈。 她們是朋友。 普普通通的朋友。 還遠不能到那種可以隨意打攪的地步。 但是想起應息澤說的話,她又忍不住想打攪一下桑晚慈。 哪怕不在劇組,哪怕不在她身邊,她也想夸一夸她。 你很好,你很優秀,要永遠自信。 抱著這個想法,她戳了一下輸入欄。 思來想去,又發了那個小貓咪探頭的表情包。 希望不會打攪到她休息吧。 鹿知微小心翼翼地想。 表情包發出去之后,并沒有像上次一樣立即收到回復。 過了約有十分鐘的時間,屏幕上才跳出桑晚慈的回復。 [桑老師]:【可愛.JPG】 又是跟上次一樣復制她的表情包。 這讓她感覺很驚喜。 緊張的心情瞬間平復,連聊天的欲望都更輕松更濃烈了。 [鹿知微]:桑老師你在休息嗎? [桑老師]:剛洗完澡。 [桑老師]:怎么了? [鹿知微]:也沒什么事,就是剛剛跟小應聊天的時候提到你了,所以就冒昧打擾一下你 [鹿知微]:【貓咪趴趴.JPG】 [桑老師]:他說我什么? [桑老師]:壞話? 鹿知微看見這兩字,忍不住笑了一下。 [鹿知微]:當然不是啦 [鹿知微]:他說你工作認真,演得越來越好了,還說要向你學習 [鹿知微]:我們桑老師果然優秀得人見人夸! [鹿知微]:【鼓掌.JPG】 桑晚慈看著這四條消息,心里頭像是被暖陽撫照,漫起舒服的暖意。 她看得出來是鹿知微想夸她。 她的親粉絲,就算遠隔兩處也要用自己的方式鼓勵她。 鹿知微等了好幾秒才等來桑晚慈的新回復。 簡單又透著了然的兩字:[謝謝。] 鹿知微不由得沖著屏幕笑。 窩在暖和的被窩里給她回消息。 [鹿知微]:不要跟我客氣 [桑老師]:應息澤的帽子是你送的? [鹿知微]:被桑老師發現了 [鹿知微]:手藝比較差,織得普普通通,桑老師不要笑我 [鹿知微]:【不好意思.JPG】 [桑老師]:織得很好。 [桑老師]:比外頭買的都好。 看見桑晚慈這么夸自己,鹿知微內心不禁冒出一點點的小驕傲,很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 沒有啦沒有啦,也沒那么好啦。 [鹿知微]:如果桑老師喜歡,我也可以給桑老師織 [鹿知微]:不止帽子,什么都可以! 桑晚慈看見后面那句話時,忽然覺得鹿知微很厲害。 她已經把手工針織精通到什么都可以織,這還不厲害嗎? 桑晚慈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這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很厲害。] 鹿知微怪不好意思的。 [桑老師]:你自學的? [鹿知微]:嗯嗯,自學的 [鹿知微]:我時間比較多嘛,就可以隨便學雜七雜八的東西 人一旦閑著,連拿把鑷子把草莓籽一粒??巯聛淼氖露几傻贸鰜?。 更何況像她這種,除了上班,吃飯,睡覺,剩余的休閑時間什么事都沒有的人,不給自己找點事做,真的很容易活活無聊死。 而且學手工有好處,可以自己縫制東西。 作為一個只能靠自己的人,她花錢格外節省。 如果衣服不小心弄破了,又破得不是很徹底,還能穿,她就舍不得丟,縫縫改改后又是一條新衣服。 看著改造完的衣服,她也能從中獲得成就感。 感覺自己像個設計師。 不為人知的小設計師。 至于衣服改得是丑是美不要緊,符合她審美就好了。 反正別人如果覺得丑,也不會一直記得有多丑。 她又何必去在意別人的目光? 人活著,是為了自己。 他人的目光皆不重要。 畢竟別人又不能幫她上班睡覺,又不能替她過完這一生,所以別人究竟有什么好在意的?沒有。 就算沒有這個透明體質,她也會堅持這個處世態度。 桑晚慈知道她說的時間比較多是什么意思。 當即默了默,眼眸里的光淡淡的,像隨時會熄滅的微弱燭火。 她想安慰鹿知微。 可當手指頭停在屏幕上時,腦海中卻憋不出來任何一個字眼。 鹿知微不需要她安慰。 或者說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她已經是一個足夠強大的生命體,所以才會好好地活到今天。 然后陽光樂觀,積極向上地出現在她桑晚慈的面前。 翻涌的情緒逐漸平復。 落下的指尖變得從容。 [桑晚慈]:很厲害。 [桑晚慈]:等我有需要了,你再幫我織一件,好嗎? [鹿知微]:沒問題! 爽快又輕快的回答。 隔著屏幕,桑晚慈似乎能看見她的無害又燦爛笑顏。 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充滿力量。 這一次的新年在二月份。 《鳳》的劇組在那之前可以結束拍攝工作,讓大家回去過個好年。 最先到來的自然是元旦。 今年安城元旦晚會請了孟憐玉。 鹿知微最近很清閑,要等新年之后才會開工,所以有的是時間守孟憐玉的節目。 孟憐玉今年的節目也是唱歌。 她人保養得好,精氣神充足,雖然已經四十歲了,但整個人看上去依舊紅光滿面,氣質出眾。 穿著紅色的禮服往舞臺上一站,成熟的萬種風情盡顯。 老伍在cao作間里,一邊吃水果拼盤一邊看鹿知微滿眼興奮地追孟憐玉的節目。 其實他不是很懂。 鹿知微為什么那么喜歡孟憐玉? 是什么讓她哪怕是桑晚慈這樣極其圈粉的人放在她面前,她都堅持把孟憐玉放在首位? 這就是粉絲對偶像不講道理的喜歡? 他把疑惑一說。 鹿知微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因為我們孟老師好??! 老伍:【】 感覺你說了跟沒說沒差呢。 鹿知微躺在床上調整了一下姿勢,抱起自己做的葉子圖案枕頭。 視線還老老實實地跟著屏幕上的人走。 因為她不一樣。 她撐著臉頰,目光停在電視上,卻像是在更遠的從前。 她是第一個回應我的人。 她從小就喜歡孟憐玉。 說她是看著孟憐玉長大的,一點也不夸張。 孟憐玉的星途從一開始就很順利。 一出道就爆火,一直紅到現在,早已經是演藝圈地位不可撼動的老前輩。 有名氣的人上電視是常態,更別說那時候就家喻戶曉的孟憐玉。 鹿知微小時候打開電視就能看見她。 毫無意外的,好幾次都聽到她在采訪中的瀟灑言論。 我懶得管別人怎么看我,日子是我自己的,別人沒資格插手。 太在意別人的目光,折磨的是自己。 就算孤身一人,也要把日子過得精彩,這樣才能不辜負來人世這一遭。 就是這個瀟灑又豁達的態度,將鹿知微從被忽視的黑暗里拉拽出來。 她看著電視上笑容颯爽的人,心里有了新問題。 人還可以這么活著嗎? 但她還小,她不知道該怎么做,不明白要怎么樣才能開導自己。 于是她學著別人的樣子,開始給孟憐玉寫信。 她笨拙地在信里表達對孟憐玉的喜歡,用簡單的詞匯寫下自己的困境,表示想成為她那樣灑脫的人。 一封信寫了又改,改了又寫,遇到不會的字就用拼音代替,拼了命要寫好這封信。 然后用攢了很久才攢到的那點零花錢,前前后后寄出去十幾封。 每一封都要看著工作人員放進郵袋里才勉強放心。 她怕丟。 怕信不能順順利利送到孟憐玉手上。 怕連信都會像自己一樣,會被丟在世界灰暗的角落里,無人問津。 所以才會選擇用數量寄托這份奢望,希望有一封信能獲得好運,送到孟憐玉手上。 信寄出去后,她等啊等。 結果等了足足一個月都沒等來回信。 那時候的她是失望的,是無措的,也是茫然的。 她不知道究竟是信沒送到孟憐玉手上,還是孟憐玉也忽視了她的信。 她仍舊不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個環節被人遺忘,因為不論何時何地,她總是最容易被拋下的那一個。 鹿知微想起小時候的自己,覺得很苦。 苦卻不想哭,只是無奈地笑笑。 她說:我那時候真的還挺慘的。 被世界排擠,被身邊的人遺忘,卻沒辦法開導自己。 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小鳥,掙扎到奄奄一息也無人在意。 如果死亡來臨,那一定也悄無聲息。 老伍抿了抿唇,別開了視線,沒有再看著她。 藏在鏡片下的眼睛里,隱隱藏著一絲不忍。 【然后呢?】他問。 鹿知微語調乍然輕快,像是小孩子在炫耀棒棒糖:然后孟老師就給我回信啦,一下回了三封呢! 那三封信我到現在都還存著,我丟了那三封信都不能丟。 她就像一個生活在黑暗里,突然看見光的孩子。 當那三束光落在掌心時,她才發現,原來黑暗之外的世界,是如此的溫暖耀眼。 老伍緊揪的心忽然得到安撫。 哪怕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他這個聽眾也還是忍不住為當時的小鹿知微松一口氣。 拿到就好,見到就好。 【信上寫了什么?】 老伍不自覺揚起一個笑。 鹿知微對信的內容如數家珍,回憶時,就像在向別人描述自己遇見的寶藏。 她讓我愛自己,教會我該如何樂觀,告訴我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我們自己更重要。 她還夸我是個可愛的孩子,夸我的字寫得很可愛。 天曉得我當時寫的字真的很丑,跟狗爬似的。 可我那時候真的好高興,高興到抱著信,躲在房里哭了很久。 真好啊,世界上還有這么溫柔的人。 而這么溫柔的人,能夠看見她,愿意耐心溫柔地給她回信。 雖然從那之后再也沒有人像孟憐玉一樣對她,那三封信仿佛花掉了她人生中所有的運氣,但她無所畏懼。 因為她已經學會愛自己,明白沒有別人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的道理,別人的目光在她心中已經不重要了。 這就是今天的鹿知微。 樂觀向上,凡事都會往好處想的鹿知微。 cao作間里。 老伍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似是想揉去眼睛里的酸澀。 原來藏在透明身體之下是千般萬般的苦澀與艱辛。 如果她還在這,一定會為鹿知微感到心疼,會想盡自己所能對她好吧 鹿知微看不見老伍,也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于是自顧自說著: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努力才能有機會和孟老師合作。 或許孟憐玉已經記不得那三封信,也不記得當初那個寫字像狗爬一樣的孩子。 但那也沒關系,她記得就好了。 曾經有人將光漫不經心地灑在她的世界里,點亮她整個人生。 【嗯?!坷衔榈?,【你可以的?!?/br> 他的女兒這么努力上進,一定可以的。 他的女兒這么善良可愛,以后什么都會有的。 他正想著,就看見鹿知微情緒轉變,突然抱著枕頭沖著電視嗷嗷叫:啊啊啊孟老師絕美 jiejie殺人不用刀,全靠臉! 啊,這腿,我無了,請把我厚葬,墓志銘就寫我愛孟老師一萬年。 嗚嗚,好漂亮啊她,怎么會這么好看呢 老伍:【】 看來你平時在桑晚慈面前裝得還挺含蓄。 安城A大。 南4棟,女生宿舍。 下午六點半,天色昏暗。 四人間的宿舍里,坐著一個面容嬌嫩的少女,靈動有神的雙眼里盈滿了焦躁。 她這幾天總覺得心緒不寧。 因為想不起來事。 她隱約記得從記事開始,每年一到這幾天,她就會變得莫名煩躁。 因為每到這個月,她就會忘記自己想要記住的某件事情。 永遠想不起來。 卻永遠都記得很重要。 重要到如果不記得,會有人很難過。 可她連那個人是誰都不大記得。 感覺腦子里像是有一團縹緲無蹤的霧。 每年一月就打卡上班。 讓她年紀輕輕就開始不記事。 她煩躁地將筆戳在桌上,發出篤篤的聲響。 躺在床上的短發女孩劉茗茗探出腦袋,喊了一聲:鹿思嬌。 鹿思嬌抬頭看去,眼波流轉,撇著嘴:干嘛呀。 劉茗茗:我知道復習很煩,但請您老冷靜,不要把自己逼瘋了。 鹿思嬌:去,我想事呢。 劉茗茗見她煩躁,收起手機,挑眉看著她:想什么事呢這么煩?該跟哪個追求者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