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公主重生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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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公主裹起一陣微風,風里還有些許熏香的味道。她帶著人匆匆走了,只剩謝霽清還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今日毫無籌謀的冒失舉措會帶來什么后果,但是如果再來一次,他恐怕還會這么選的。 只是公主似乎和上次他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了。 臉色沒有那么白皙,通身的氣質也渾然一變。從前以為她或許是病中西子,如今卻發現她冷靜堅毅的一幕,也許,會是好事的。 “樂安公主到——” 含涼殿里的樂聲一停,翊宗帶著笑跟蒼蘇說:“朕的女兒來了!” 李令薇孤身一人緩緩走入殿中。 她每走一步都踏地極穩,目不斜視。不需要看,她早已經在無數次的回憶里把這場景看了千萬遍,閉著眼睛也能知道他們各自的位置。父皇還在最上,他左右邊是蒼蘇,右手邊是貴妃。 在座的諸多官員有不少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美貌的樂安公主,如今仔細看來,美則美矣,沒有靈魂,尚有美中不足啊。 蒼蘇定睛一看,馬上就失了興趣。這位公主能看的出底子是美的,臉上卻好像蒙著一團黃氣,神情也不如何靈動,看起來不過就是個木頭美人罷了。 “兒臣來遲了,請父皇恕罪?!?/br> 李令薇行禮也是緩慢的,她拼命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有任何失態。 翊宗:“不晚不晚,來得正好哈哈哈。你郭母妃說,你舞姿卓絕,打算在朕的壽辰上跳一曲?擇日不如撞日,父皇等不及了,干脆今日就在這含涼殿來吧!” 她還想再掙扎一下:“父皇,兒臣近日體虛身弱……” 郭貴妃插嘴道:“樂安這孩子,知道你有孝心,只是調皮也不能用在你父皇面前。不是已經無礙了嗎?慣常哪里都是去得的,如何不能跳舞?況且臣妾聽聞,樂安跳的凌波舞,可是要比梨園里的舞姬還要好?!?/br> 翊宗來了興趣:“哦?是嗎?那確實是要一看了。樂安,朕當著眾人的面許諾于你,只要你跳得好,朕大大有賞,好不好?” 這威逼利誘一起來了。 李令薇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又馬上睜開。 前世沒有這一遭,她沒裝病,貴妃自然也沒有多話,父皇更沒有許諾賞賜。他們只說想提前看自己為父皇生辰準備的凌波舞,她絲毫沒有懷疑,當下就跳了,還滿心期望父皇歡喜。只是沒想到,更歡喜的是別人…… 蒼蘇此刻就有些索然無味。 這些大景人真是磨嘰,要是在他的宮里,要跳就跳,不跳就拉下去了事!如何能費這么多勁! 他這點不耐煩被李令薇捕捉到,看來她的裝病還是起了些作用的,只不過,父皇和貴妃還不肯放過她。 她看起來木木地說:“不敢隱瞞父皇,兒臣早已沒有在練凌波舞了?!?/br> 郭貴妃下意識抓緊了椅子,卻聽到她馬上接著說。 “不過兒臣新練了其他的舞準備請父皇欣賞。來人,把我的劍呈上來!” 第10章 劍落 劍? 什么劍? 有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紛紛在底下竊竊私語,樂安公主怕不是要跳那個劍器舞? 翊宗有些驚訝,蒼蘇卻來了點興趣。木頭沒啥意思,還得是鮮活的美人才好看??! 一個侍女捧著盒子上前,李令薇面無表明掀開帕子,抽出寶劍,殿中頓時寒光一閃。 “好!” 蒼蘇拍掌大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 場上還是有不少人心有疑慮的。 沒聽過這位公主會跳劍器舞,這畢竟有兵器在手,滿場可都是人呢,要是有個磕到碰到怎么辦? 翊宗也有些猶豫:“蒼國主,朕也不知她究竟如何,你看……” 蒼蘇十分豪氣:“陛下,一位美人跳舞而已,又能如何呢?害怕的叫他們坐遠些便是了,我蒼蘇是不怕的!” 郭貴妃不疑有他,她眼下只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樂安身上去:“陛下,樂安定然是好不容易練的,自然要給她一個展示的機會呀?!?/br> 翊宗轉回頭來看她:“也好?!?/br> 李令薇吩咐過樂師,一曲《劍器渾脫》立刻響徹整個含涼殿。 她執劍而立,緩緩開始動作,隨著樂器的聲音在最中央開始起舞,忽然連綿不絕,忽而肆意揮灑。劍身如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如龍似鳳,而劍穗就是它靈活的長尾,飄飄在空中飛舞。 李令薇只身著宮里最尋常見的襦裙,原本就是個柔柔的女子。此刻劍一舞起來,猛然間英姿颯爽,誰看得出她其實手心都是汗。樂聲也恢弘,旁邊還有咚咚急切的大鼓為她打著拍子,忽然間,她一躍而起,長劍直直斜向空中刺去,寬大的袖子直落到她大臂上,露出一節潔白似玉似藕的小臂來,轉瞬又被衣物遮擋,她翻回落到地上,馬上又接上了另外一個動作。 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動作使得不少人瞠目結舌。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啊?!?/br> 有人想起了公孫大娘,喃喃自語念出了這句詩。沒想到,一個深宮里的嬌嬌公主也能跳出這么像模像樣、的劍器舞來! 蒼蘇的眼睛越看越亮,沒想到這木頭美人還有這樣一面,今日的宴會來得值了! 他緊緊盯著樂安目不轉睛,不想放過她每個動作。雖然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就是覺得忽然間好像她就有了靈魂似的,跳起來像是要飛天而去。 和剛剛那個動作一樣,蒼蘇眼看著李令薇一躍而起,只不過這次她換了方向,正面對著蒼蘇。 她想起了很多事,比如說蒼蘇如何折辱她的,在她痛到忍不住哭泣的時候,那個禽獸又來對她說:沒有人會來救她。 他說父皇把她嫁到這里來,就是把她交給南武了,如果鬧出事情來,會破壞兩國邦交,而且父皇有好幾個女兒,不會在意她的。 所以她細嫩的身上永遠藏著青紫,永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景的信使回去,一個字也不能說, 這個人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南武皇后過,不然也不會那么寵信一個夷族美人,把她寵出了妄想,以為除掉自己,她就可以登上皇后之位,這才一把花燒了她住的地方。 那滿眼的火色,燒在身上的痛感好像又出現了,李令薇的眼里全是無比決絕的恨。 她和她手上開了刃的薄劍一起直沖他而來! 蒼蘇覺得有點奇怪,這位公主好像突然又不木頭了,寒光一閃朝著自己這個方向來了。但他不信她會把自己如何,此刻不動如山。 倒把翊宗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站起身來,眼看著下一秒就要叫人護駕。 “??!” 有人驚叫出聲。 叮當一聲,李令薇的劍掉在了地上。 她支撐不住了。 剛剛的劍舞她還可以支撐,到了恨的那個部分,就好像身上全部的力氣都被抽干了,再加上手心里的汗,她就再也握不住那把原本輕松揮舞的寶劍了。 翊宗總算松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座位上才想起來訓斥她。 “樂安!你怎么回事!” 蒼蘇看著呆呆坐在地上的樂安公主,再看看自己的酒杯,心里生出一絲懷疑來。雖然這公主的劍沒有真正刺到他眼前來,可是剛才分明劍光一閃,他隱約覺得有什么東西掉進了自己的酒杯。 再看酒的顏色,就越看越覺得可疑。 她是不是下毒了? 想到剛才說起的公主體弱,久病成醫,難道她擅長用毒?那又為什么要謀害自己?還是說,前面的一切都是一場戲,她其實是大景皇帝派來殺自己的? 只要他這個國主一死,南武必定要亂,大景可以趁機蠶食! 可是再看翊宗,又覺得不像。他假裝碰到了酒杯,深紫色的葡萄酒流滿了面前的案幾。 李令薇坐在殿中央的地上深深喘氣,渾身的汗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她沒有能手刃仇人,或許,她一開始就想錯了方法,這里到處都是侍衛,一定會比她動作更快的。 她深深看了蒼蘇一眼,希望他至少被自己嚇退。 她轉而跪坐在地上:“請父皇恕罪,兒臣學藝不精,驚擾了貴客,兒臣愿意領罰?!?/br> 翊宗看向蒼蘇:“蒼國主受驚了?!?/br> 蒼蘇:“無礙。公主過謙了,這劍器舞渾然天成,不虧是大景啊哈哈,也只有大景才能養的出這樣的公主?!?/br> 他贊不絕口,卻絕口不再提求娶之事。 李令薇早就在翊宗的示意下,被侍女攙扶起來帶了出去。等回到清輝殿,她就昏昏沉沉睡著了。 - 盧中正很興奮地問:“怎么樣怎么樣,宮里的宴會一定很不錯吧?” 謝霽清沒有回答他,反問了一句:“你知道顧林玉住在哪里嗎?”就是他把自己拉出去了。 “知道啊,怎么了?” 公主進去之后到底如何了,和親支使是否還有轉機一概不知。顧林玉想必是從頭到尾都在的,想去問問看,后來發生了什么。 他把事情大致跟盧中正說了說,他嘴巴張得老大:“霽清,你膽子真大,你、你居然想在圣上面前說那樣的話……完了完了,他要沒攔住你的話,你這輩子也別想做官了?!?/br> 謝霽清渾不在意:“別說了,你帶路吧?!?/br> 兩個人直到夜深了,才等到回家的顧林玉,見了謝霽清還愣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 盧中正替他說:“他就該過來謝你,然后我呢好奇來聽聽故事,后面到底怎么樣了?” 顧林玉招呼他們回家里坐下,又煮上茶來招待。謝霽清心里急,看也沒有看茶一眼,全程緊盯著他的動作。 知道他慢悠悠坐定才開口說起來:“……公主脫力,劍就掉在了地上,陛下和南武國主都沒有在意的樣子,不過和親的話就沒有再提過了?!?/br> “就沒啦?” 盧中正還嫌不過癮,怎么這就結束啦? 謝霽清值已經明白了,他謝過顧林玉,拉著盧中正告辭。 看來公主這一舞,暫時打消兩邊的和親意愿。 - 李令薇昏昏沉沉醒來,隱約聽到了父皇大聲訓斥的聲音。 “公主胡鬧你們也不知道攔著她!讓她練劍器舞,她拿得動劍嗎?!還偷偷藏在這里練了一個多月,朕竟然一無所知!如果不是昨天她脫力了,那把劍就要傷到人了你們知不知道!” “是誰!是誰慫恿她的!” 宋姑姑伏在地上顫抖著聲音說:“陛下息怒。奴婢等人沒有慫恿公主……是公主她自己要學的,奴婢等人也攔不住她??!公主在太妃那里得知了梨園如今還有位娘子會跳這個,就去找人來學了,奴婢心中憂慮,可是公主她不聽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