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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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朗身高已是十分優越, 這人卻比他還要高出一個腦袋, 進門時不得不低頭躬身。 坐在地上的邵云霄像揪住了救命的稻草, 立刻撲過去抱住那漢子的大腿, 指著邵云朗道:任大當家!給本王殺了他,殺了他本王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任柯看都沒看他,一腳將人踢開, 跪下叩首道:草民任柯叩見陛下,草民是書安鏢局的鏢頭, 奉顧相之命扮作草莽賊首,在叛軍之中以作策應。 書安邵云朗將這兩個細品了一番, 并未覺得鏢局叫這么個舞文弄墨的名字有何不妥,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道了句辛苦,讓他們領了賞銀后便可自行退去了。 任柯欣喜的應下, 躬身退了出去。 邵云霄哪里還不明白,自他一只腳踏出洛州, 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事,回想自己為何頭腦一熱便起事南下,還不是因為葉桓那些虛假的消息! 他一時恨的牙癢, 盯著邵云朗的目光里盡是怨毒,邵云朗!你好毒的心腸! 邵云朗莫名其妙,卻也佩服老三竟然現在還不服軟,還敢罵他,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三哥還是個硬骨頭? 他也不生氣,反而笑出聲,隨意問道:你要造反,還說是朕心腸毒?怎么?難不成是朕把反旗塞你手里了? 誰知邵云霄赤紅著眼睛,目眥欲裂道:若不是你讓人潛在我身邊多年取得我的信任,又用這個人給我遞了假消息,我還在洛州好好的當王爺!怎么會淪落到這番田地?! 在邵云霄眼里,此時的邵云朗可謂是陰險狡詐至極,若不是誘他犯錯,邵云朗就算再忌憚他這個兄弟,也不能無故誅殺皇室宗親。 邵云朗一時無言以對,這事真不是他的手筆,以這深謀遠慮的程度來看,倒像是顧遠箏干得。 只是這件事,為何顧遠箏沒與他提過? 他不動聲色的冷笑道:有人在你身邊多年,你卻沒發現這人身上有問題,只能說明你蠢。 邵云霄此時果然受不得激,立刻恨聲道:那狗東西養父一家都死在廢太子邵云霆手中,我見他有幾分才能,好意收留他,誰知卻是救了一頭豺狼!也不知這姓葉的是何時與你們搭上的! 姓葉的? 邵云朗想了一圈,沒想到是誰。 朝中官員眾多,他也只記住了三品以上的,若這姓葉的是三品以下的官員,小朝會都要站在最后面,在是沒有印象。 罷了,回京問問顧遠箏便知曉是誰了。 還有,郢王作亂這件事如果真是顧遠箏一手謀劃的,他還真得好好問一問,顧相背著他搞出這么大的動靜,是要造反不成?! 我安排的?顧遠箏揚眉,給邵云朗卸甲的手一頓,墨色瞳仁里滿是訝異,我不知道這件事,至于葉桓,我只知他是戶部的給事中,還是顧遠棋心悅之人,其他底細還沒細查過。 顧遠棋的心悅之人?邵云朗眼睛一亮,談起八卦但是一掃疲色,那我可要見一見,這是個什么人物能讓棒槌開竅? 這是重點嗎? 顧遠箏無奈的笑了笑,按著人坐下,給他揉捏緊繃的肩胛,手勁大了些,捏的陛下一個勁兒的哼哼。 那略帶痛意的悶哼聲聽得顧遠箏有幾分心猿意馬,咳了一聲才道:這事非同小可,臣說與葉桓沒關系,陛下便信了嗎? 信邵云朗放松的閉上眼睛,已然有了幾分困意,說的話也含含糊糊的,你要的又不是這個 顧遠箏垂眸,晦暗難明的情緒在眸中翻涌,結契后只有他能聞到的酒香如有質般在寢殿內流瀉,肆意慵懶,又十分平和放松。 像貓兒敞開了肚皮,儼然信賴至極。 他無聲的嘆息,見邵云朗似是睡著了,便俯身將人抱起,走向床鋪,將人放下后又為他打散了頭發,抬手放下半邊帳幔。 你也陪我睡。邵云朗閉著眼,準確無誤的摸到顧遠箏的手,拉過來親了好幾下,又說:這么長時間沒見,有點想你。 顧遠箏揉了揉他的頭發,葉桓不查了? 朕派人盯著呢,跑不了。邵云朗不放手,還撒嬌似的晃了晃,睡吧,明日小朝會,散了之后直接把人逮承云殿去,到時候一起問他便是了。 顧遠箏俯身親了親他的鼻尖,低聲笑道:那好,那今晚便一起偷個閑。 他脫了外袍,邵云朗閉著眼睛給他騰出地方,等人躺好又滾進顧遠箏懷里,心滿意足的吸了一下他身上冷淡的白檀香氣,不知想到什么,他含糊的笑了兩聲。 顧遠箏低頭,抬著他的下頜,輕吻在他的勾起唇角,笑什么? 邵云朗半睜開眼睛,戲謔道:偷個閑?顧大人想不想偷個情? 顧遠箏沉默了一下,伸手扯過被子將人扎扎的裹成一只繭,又隔著錦緞薄被將人緊緊抱住。 睡覺他咬著后槽牙,在尊貴的龍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別撩我。 邵云朗又笑,笑了一會兒,終是抵不過倦意,靠在顧遠箏肩窩處呼吸沉緩的睡了。 垂眸就能看到邵云朗眼下淡淡的青黑,就知道他這些日子沒有好好休息,這樣都不老 顧遠箏嘆了口氣,又忍不住親了親邵云朗的鬢角,目光無聲的描摹了一遍他安穩的睡顏,方才閉眼入睡。 有天乾信引的安撫,這一晚邵云朗睡得極好,次日起床覺得神清氣爽,上朝一看下面那些多日不見的老干棗,竟也覺得有幾分慈祥可愛。 不過老干棗們很快就證明了,這就是陛下睡多了產生的錯覺。 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曾任寧州總督,年少時因直言犯上被扔到了窮鄉僻壤里種土豆,他性子倔,是邵云朗寫了十余封信才將他請回來的。 他一站出來,邵云朗心里便是咯噔一聲,下意識的坐直了幾分。 他分化的事,眾人應該都心知肚明了,但若說誰有膽子提出異議,怕就是這位倔老頭了。 誰知老爺子一開口,說得竟是另一件事。 臣等聯名彈劾丞相顧遠箏欺君罔上,禍亂朝綱,挑動郢王謀反,置社稷安危于不顧!請圣上明察嚴懲! 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說完,一撩衣擺便跪下了,還不等邵云朗開口,他身后又呼啦啦的跪下一片,齊聲道:臣附議! 這事他們是怎么知道的?! 與同樣神色詫異的顧遠箏對視了一眼,邵云朗臉色沉了下來,茶色眼瞳淡淡掃過這群大臣。 自他清掃了一批碩鼠,朝堂上干凈了不少,這下面跪著的大多是真正憂國憂民的直臣,只有那么一小撮人是一心想把顧遠箏拉下來的。 顧遠箏年紀輕輕便大權獨攬,確遭人妒忌,在這種情緒之下,顧遠箏只要有個錯處,他們便會迫不及待的揪住錯處,無限的去放大這個點。 老尚書怕是讓人當刀用了。 此事朕也有耳聞,今日正要當事者一一對質邵云朗目光越過眾人,落在最后面跪著的葉桓身上,不知諸位愛卿又是從何處得的消息? 葉桓神色平靜的揚聲道:是臣一早便將各中隱情說給諸位大人了。 他自最后一排起身,穿過眾臣,跪在了戶部尚書之后,俯身叩首道:臣聽命于顧相,挑動郢王野心,致使其誤認京中守備松懈,從而起兵謀反。 邵云朗嘴唇翕動,險些將放屁二字脫口而出,話音硬生生一轉,冷聲道:一派胡言!顧相有什么理由這么做?! 顧遠箏也好似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葉桓。 千鈞之際,力挽狂瀾,便能更得圣上寵信,顧相守城有功,在雍京中聲望便可更進一層,只怕是圖謀甚遠,其心可誅! 葉桓看向顧遠箏,眼眶竟慢慢紅了,其中的怨恨不似作偽,看的邵云朗一愣。 顧遠箏仍是身形筆直如柏,站在風口浪尖上也沒讓他神色有絲毫驚惶,他聞言輕聲嗤笑,只拱手淡淡的說了四個字,臣沒做過。 臣住處有往來書信為證。葉桓道:若陛下不信,可遣人取來對比字跡。 這人竭力往顧遠箏身上潑臟水,甚至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邵云朗一時覺得荒謬非常,又看了眼這模樣俊秀的青年,不提書信真假,只是滿眼疑惑的問:你既然聽命于顧遠箏,如今為何又要出來告發?若你說的屬,追責之下你也脫不了干系。 葉桓不知道為何到了此時皇帝還能如此氣定神閑,哪怕不相信他的話,此時也該對顧遠箏生了嫌隙,質問兩句才對。 就算皇帝和顧遠箏有什么私情,但身在高位,什么私情能比得上屁股下的那把龍椅?! 他抿唇,垂首狀似羞愧難當,臣是在叛軍攻城時才幡然悔悟,此人置一城百姓的安危于不顧,只為邀功媚上,若臣助紂為虐,怎么對得起這一身官袍?想來諸位大人也皆是如此,jian相一日不除,臣心便一日難安,如今便是死了,倒也死個清白。 陛下!老尚書膝行了兩步,顫聲道:昨夜葉桓已將手中部分書信送到了老臣這里,經對比后字跡無誤,確為顧相親筆,請陛下秉公處理此事!切勿因私情包庇國賊! 漲潮一般的附議聲里,邵云朗眼中沉郁的厲色愈發濃厚,但又生生忍住了。 這些人和那些蛀蟲不同,有些人他剛提上來,朝臣又不是韭菜,他割一茬,澆點水,還能再自動長出來一茬。 但就這么順著他們,豈不是有朝一日要翻了天了,他冷笑一聲,正要說什么,卻被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 陛下顧遠箏上前一步,抬眸看著邵云朗,他倒是一點也不急,甚至還笑了笑,既然諸位大人心存疑慮,臣愿全力配合刑部問詢,此事水落石出之前,臣請陛下容臣閉門思過,暫辭丞相一職。 還有一堆證據的葉桓: 他還沒全力一擊,怎么對手就先躺下了?這怎么像在碰瓷呢? 唯有邵云朗盯著顧遠箏眸光熠熠的眼看了半晌,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昨夜顧遠箏說,葉桓是顧遠棋的心上人,那么以顧遠箏的謹慎,他怎么可能不把葉桓查個掉底?怎么可能只有一句不甚了解?! 他分明一早就知道葉桓私下里的各種小動作,要不哪來的鏢局好漢提前李代桃僵混入叛軍隊伍? 偏偏他坐觀火起,等的就是這火燒到自己身上,就等著今天這場亂局一出,就算查個水落石出,他也和這滿朝文武生了嫌隙,日后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 果然你爹永遠都是你爹,顧蘅走前說什么來著,他早晚有一天會被這狗天乾給算計進去。 繞了這么大一圈,這王八蛋就是他娘的鐵了心要借著群臣的手來辭官,斷了邵云朗想讓他走的那條賢臣之路。 虧得現在還有一群人聲淚俱下的痛斥他狼子野心。 他可不狼子野心嗎?他惦記的分明是后位! 邵云朗被氣得眼前一黑,差點厥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淦,這個點了我今天卡的一批_(:з」)_感謝在20210905 00:07:12~20210906 01:02: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你你你好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62.第 62 章 禁軍從顧遠箏的書房里搜出了不少葉桓的回信, 邵云朗看著那些像模像樣的信件,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葉桓被刑部帶走了,顧遠箏在此事查清之前, 先在家里閉門思過。 諸位大臣對此勉強算是滿意了, 畢竟皇帝的臉色已經夠難看的了, 要是再得寸進尺的把顧相也送進刑部大獄,怕是少不了三五人要一同進去作陪。 顧遠箏回府后, 相府大門便緊閉著, 謝絕外客拜訪, 只有刑部的官員來過幾次, 到了下午該問的也差不多都問過了, 便再沒人進出。 他估量著時間,覺得陛下該登門問罪了,遂放下手中書卷, 換了身衣服,重新綰了發髻, 然后去了后院。 一刻鐘后,伸進院子里的枝椏顫動, 陛下于墻頭探出個腦袋,隱約聽見阿陶壓低的聲音, 絮叨的叫著您可別摔下來。 怕什么?邵云朗踩著樹干翻上墻頭,動作瀟灑利落, 朕十七那年就爬過這墻,如今身經百戰, 還能摔在這? 他一抬頭,看清院子里長身玉立的那人,一時失了聲。 顧遠箏竟穿了一身鎏金海棠暗紋的錦袍, 底色還是胭脂,他從未穿過這般鮮亮明艷的顏色,驟然上身只襯得他五官愈發明晰精致,膚色瑩然如玉。 像傳說里集月色為飾,裁云霞為衣的仙人,于黃昏時分越過將要閉合的天門,飄然踏至滾滾紅塵。 簡直 太卑鄙! 又想用美人計! 邵云朗憤怒的從墻上跳下來,大步走過去,捏著顧遠箏的下巴,兇惡道:你今天別想用這招蒙混過關! 他忍不住湊近重重的親了親顧遠箏的唇。 顧遠箏抬手扶住他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修長的手指插進蜷曲的長發里,輕輕揉按著。 片刻后,兩人分開時,顧遠箏拇指蹭過陛下嫣紅的唇,低笑道:很有用不是嗎?小五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