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而與張玳同行的靈寵雙尾白貂則在小紅的控制下,乖乖的退出了戰斗圈。 張玳退出陷阱圈,他的外袍被已劃破多處。 他惱羞成怒的傷了自己的靈寵,而后揚聲說:師父不辭而別,弟子甚是不放心,還請將這些陷阱撤去。 張瑁提著劍出來,破口大罵: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東西,看我如何為師父清理門戶! 紀朗眼見張瑁沖出去,眼見張瑁與張玳纏斗在一起,眼見邵芳出去幫忙,提著的心不敢放下。 小朗,你照顧好師祖。袁守義對紀朗說完這句,就也沖出去幫忙。 陳鴻儒目不轉睛的盯著紀朗看了半晌,說道:小朗,張玳是合體期,你三位老師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你害怕嗎? 怕就不會插手管您的事。 他們三個只會硬拼,似乎還很依賴你,你有辦法再幫幫他們嗎? 等小紅回來,會有辦法幫您恢復靈力。 其實還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紀朗的右眼皮忽地跳了一下,師祖請說。 扶我出去。只要我死了,張玳就會收手,你們都會安全。 師祖,您應該相信老師們,耐心等小紅回來吧。 紀朗走到門口,看了眼愈戰愈烈的戰況,發現三位老師逐漸力不從心,揚聲喊道:三位老師請退后。 經過救出陳鴻儒一事后,張瑁三人對紀朗都是無條件的信任。聽他這么一喊,三人立刻抽身后退。 剎那間,紀朗扔出一沓符紙,配合著陷阱里的法器一起啟動。 除了爆炸之類極具攻擊性的符外,還摻雜著疊加銘文的符,就是他與閔梵初到真金學院那天,曾用來定住黑衣人的那種符。 無以計數的符紙在張玳的攻擊下化為灰燼。紀朗并不氣餒,繼續大把大把的符砸過去。 終于,有一張特制的符成功啟動,在張玳的上方迸發出強烈的白光,讓他不能動彈。 紀朗毫不遲疑的連忙喊道:張老師,快動手! 張瑁持劍刺向張玳,張玳沖破符文的限制,及時擋住了張瑁的進攻。 張玳似乎惱羞成怒,使出來的全是殺招。 張瑁抵擋在最前面,袁守義護著紀朗后退,對他說:進屋守在你師祖身邊。 好。紀朗見他們纏斗得厲害,不敢給他們添亂,回到了屋里。 就在這個時候,小紅終于趕回來了。 小紅在屋子里又加了一層結界,而后開始為陳鴻儒修復靈力。 紀朗一邊觀察著陳鴻儒的狀態變化,一邊留意著屋外的打斗。 化神期對戰合體期,是無法超越的等級差距。漸漸的,張瑁三人幾乎是被張玳吊打,遍體鱗傷。 眼看著他們即將躲不過去張玳的殺招,紀朗朝外大喊:師祖的靈力恢復了。 不但張瑁三人愣住,而且張玳也愣住了。 愣神間,最先反應過來的邵芳立刻攻擊張玳。 張玳回過神來,躲過去的同時臉上受了點擦傷。緊接著,張玳的招式更加兇猛。 千鈞一發之際,屋子里不斷涌出強大的靈力,陳鴻儒步伐沉重有力的走了出來。 三徒弟歡喜一徒弟愁。 陳鴻儒親自制伏張玳,但沒有出手傷他,而是看向張瑁。 張瑁明白師父的意思,師父在顧忌他與張玳是親兄弟的身份。 于是,張瑁說道:師父,請把張玳交給弟子處置。 陳鴻儒不假思索的道:好。他雖然被一個徒弟背叛,但依舊愿意相信其他徒弟。在他的記憶里,張瑁與張玳是不一樣的。 張瑁沒有立刻決定張玳的生死,他先廢了張玳的根基。 張玳的修為是用大量的丹藥與旁門左道之法堆砌而成,根基一毀,迅速變成衰弱的老人。重獲自由的靈寵雙尾白貂嗖的一下就跑沒了影。 他們來到真金學院外,奉命前來抓學生為質的那些人看到張玳被俘,嚇得個個丟盔棄甲。 烏云看見紀朗與小紅回來,配合著閔梵默默的撤了劍陣。 紀朗看見閔梵淚光閃閃的看著自己,心里一陣自責與心疼。 他張開雙臂,閔梵撲進了他懷里。 紀朗緊緊的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語:我回來了。 閔梵終于禁不住嗚嗚的哽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即使知道有小紅在紀朗身邊,也相信紀朗會保護好自己,閔梵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知道,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離了。 等到兩人分開這個懷抱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進屋說話了。 于是,他們也走了進去。 閔梵向陳鴻儒見了個禮。 張瑁在旁說:師父,小梵在跟我學劍,很有天賦,請師父指點他一二。 陳鴻儒點點頭,目光落在烏云劍上,若有所思,但沒有深究。 識海里的烏云對閔梵說:這老頭懷疑我的存在了。 需要瞞過去嗎? 你就當不知道,他不問,你就不說,問了也不說。 好。 陳鴻儒看著這些學生與孩子們,對張瑁三人說道:這些年你們做得很好,為師甚感欣慰。 此時,真金學院里是親人相聚后的感人肺腑,而平真學院里則亂成了一鍋粥。 前來圍攻真金學院的人逃回去后連忙收拾東西四處逃竄。有人問,就有人如實說:張院長已經被俘,似乎還被廢了修為,真金學院里多了一個沒見過的高手。 于是,又有一些人跑了。 等陳鴻儒他們來到平真學院時,因僥幸心理而沒有逃跑的副院長噗通一聲跪在陳鴻儒面前,老院長,我可等到您回來了。他是陳鴻儒第一批聘進學院做老師的,知道他們師徒的恩怨。 陳鴻儒露了個面,就沒再理會這些人這些事。 張瑁接管了平真學院。 這時,許多人才知道平真學院真正是誰創辦的,才知道張玳欺師滅祖,并且修為被廢。 兩天后,紀朗與閔梵看到了平真學院師生逃跑與失蹤的名冊,在上面看到了謝涵的名字。 張瑁將平真學院與真金學院合并,陳鴻儒作主將其更名為三真學院。 當天,學院仿佛重獲新生,皇城各大協會與仙門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同一天,張玳自盡了。即使他不這么做,以他如今衰敗的身體狀況也已經活不了多少時日了。 三真學院漸漸的重新步入正軌,紀朗與閔梵也重新進入銘文院與劍院學習。 當紀朗再次在食堂門口擺起銘文攤子的時候,排隊的人更多了。 閔梵在旁收錢收得開心,聽到同學們的祝福后更加開心。 張瑁等人遠遠的瞧見了,也都是慈眉善目的笑一笑。 陳鴻儒說:小朗這孩子很聰明,我在被關在地牢里時,發現上面隱隱有紅零草種子的靈力,便用僅存的一絲靈力讓紅零草長了出來。沒想到這孩子憑著這點蛛絲馬跡,真的找到了我。 邵芳回想起往事,幽幽的說:那里的園子就是師父以前居住的地方,紅零草種子大概是無意間被風吹過去的。 陳鴻儒點點頭,感慨道:一切自有命數。培育紅零草耗費了我大半輩子的心血,沒想到最后成了我的救命草,也不枉費我那么多年的心血了。 48.離校前夕 紀朗與閔梵在三真學院過了一個寒暑, 閔梵的修為提升到金丹期九層,紀朗的修為到了金丹期七層,兩人的差距逐漸縮小。 這一天, 孟羽齡向閔梵辭行。 他說:我收到一封家書, 家中有事, 打算明天一早就動身回去,已經向老師請過假了。 那, 你還回來嗎? 若家里的事情解決了, 長輩們允許我回來的話, 我就回來繼續修學。孟羽齡揚起笑容, 驅散眉眼間的憂愁, 說:我還要找你比劍呢,下次我一定能贏你。 閔梵爽快的笑了笑,說道:好, 我等著你繼續比劍。 次日,當朝暉染紅了東方的天空, 孟羽齡離開了三真學院。 閔梵一路送到校門外,依依不舍的與他揮別。 紀朗陪在閔梵身邊, 擁著他輕聲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更何況他只是請假回去, 還會再回來的。 閔梵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紀朗身上,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想去找我父母。 等你突破到元嬰期, 我們就出發。紀朗心想,元嬰期加神劍烏云, 就算遇到強敵,閔梵即使打不過,保命應該足矣。 好, 我現在就去閉關。閔梵離開他懷里,拉著他迅速回學院。 閔梵閉關后,紀朗也閉關了。 他想保護他,而不是被保護,甚至有可能成為他的拖累。 事實上,紀朗自從改變體質后,修煉不說是事半功倍,那也是以前不能比的。 不過,紀朗在修煉的同時,還要分出大量的時間研習銘文與賺錢,修煉進度便一直落后于閔梵。 七日后,閔梵成功突破至元嬰期。 對于他的晉級速度,三真學院的師生們都已經習以為常。 閔梵向小紅問道:紀朗也閉關了嗎? 小紅一邊咬著紅零草,一邊說道:嗯呢,在你閉關之后,他就也閉關了。說不定跟上次閉關一樣,閉關閉到一半就又搗鼓起銘文了。 閔梵輕輕地笑著說:那也不錯呀,銘文等級提高了。 小紅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湊近閔梵身邊對他說道:紀朗的修煉等級一直不如你,其實他壓力大著呢。 閔梵抿了抿唇,疑惑的問道:是這樣嗎? 就是這樣。小紅神秘兮兮的說,學院內外都有很多小姑娘小哥兒想往紀朗身邊湊,一個個看起來都弱不禁風的。馮冠卿說,這樣的比較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閔梵的臉一下子白了,說道:馮冠卿在哪里,我去問問他。 提到馮冠卿,馮冠卿就來了。 在紀朗與閔梵初至皇城準備考取平真學院時,馮冠卿是與他們一起租房的人,現在也是三真學院的學生。 閔兄,你要找我問什么?馮冠卿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閔梵遲疑了一瞬,吞吞吐吐的說:我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柔柔弱弱的類型? 馮冠卿怔怔的看著他,腦子里閃過許多猜測,甚至猜測是不是閔梵與紀朗的感情出了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閔梵閃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馮冠卿下意識的后退半步,說:那個,紀兄對閔兄用情至深,會不會是個誤會? 嗯? 識海里的烏云看不下去了,說道:別再聽信小紅的胡言亂語了,馮冠卿誤以為你和紀朗的感情破裂了。 閔梵不禁愣了一下,對馮冠卿說道:我和紀朗沒有誤會,只是有點好奇,我不太懂這些。 馮冠卿替他們松了口氣,說:嗐,其實我也不懂,但是,有哪個男人不想做英雄,都想的。柔弱些的,確實比較容易激起保護欲。 閔梵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 馮冠卿突然后脊發涼,忙說:那是大多數普通人,但紀朗不一樣,他就喜歡你這樣的。不對,他就只喜歡你一個。 我知道。閔梵的目光暗了一瞬。 紀朗的目光卻是發沉,仿佛要把馮冠卿盯出個窟窿來。 馮冠卿一回頭就看見了臉色鐵青的紀朗,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 閔梵朝紀朗走了過來,紀朗瞬間露出溫柔的笑容。 祝賀,成功晉級元嬰期。 我是僥幸突破了,其實我很柔弱的。 紀朗愣了一瞬,而后撲哧一笑。 你笑什么呀。閔梵鼓了鼓腮幫子,表示不滿。 你真是我的寶貝。紀朗把他圈在懷里,依舊笑個不停。 閔梵哼了哼,任由他抱著自己。 你告訴我,是不是像馮兄說的那樣,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嗎? 我不知道別人怎樣,但馮兄有一點說得極對,我只喜歡你。 哼,你就敷衍我吧。 我對你有多認真,你不知道? 那我再問你,我的修為比你厲害,你有壓力嗎? 有壓力,我怕拖累你,怕不能保護你,所以你閉關的時候,我也閉關了。 閔梵終于舒展了眉眼,唇邊泛起一抹美美的笑意。 張瑁等人得知閔梵的修為突破元嬰期,打算為他小小的慶祝一下。 閔梵與紀朗卻向他們提出了辭行。 閔梵說道:誰不是父母生的?雖然我是個孤兒,不知道他們是何許人也,但我還是想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