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他們收拾完的時候,馮冠卿也簡單的收拾好了自己的屋子。 對了,還沒請教兩位尊姓大名呢。 紀朗。閔梵。 馮冠卿頓了一頓,自來熟般的好奇道:咱們現在也算是合租友人了,以后還可能是同窗,我能否冒昧的問個問題。 問吧。紀朗淡淡的說。 你們是什么關系? 朋友。 馮冠卿一臉的不信,我怎么聽他喊你大少爺? 閔梵解釋:我喊習慣了。 紀朗對閔梵說:是我疏忽了,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 閔梵點點頭。 馮冠卿好奇的言:難道以前是家仆,后來贖身出府了? 紀朗不禁微微蹙眉,眼底透出一抹不悅,正色道:你想錯了,閔梵從一開始就只是跟著別人一樣喊我大少爺罷了,我不希望有人誤會。 馮冠卿下意識的退后半步,怔怔的點了一下頭。 閔梵尷尬的對馮冠卿笑了笑,而后對紀朗說道:我們去找小紅吧,他這么長時間都沒來找我們,我有些擔心。 紀朗應了一聲,禮貌的與馮冠卿點頭示意,而后和閔梵一起往外走,邊走邊說:別擔心,他如果出事,我會有感應。 21.銘文錯了 豆花攤上,小紅吃完一碗咸豆花和一碗甜豆花,滿足的摸了摸肚子。 老板娘,咸豆花和甜豆花各打包兩份,不,三份! 好嘞。豆花攤的攤主是一對婆媳,對模樣可愛的小孩子本能般的心生喜愛,一邊動作嫻熟的打包豆花,一邊關切的說道:你家里人在附近嗎?快快去他們身邊,以后不要再一個人亂跑了。 小紅驕傲的昂起下巴,說道:我很厲害的。我兩個哥哥來平真學院考試,是我一路保護他們呢。 頓時,旁邊有一路過之人停下腳步,微笑著對他說道:小弟弟,你家兩位哥哥是要參加平真學院的入學考試嗎? 大哥哥,你是誰呀?小紅依舊笑得甜甜的,看上去十分人畜無害。 何喜建神秘兮兮的說道:我是五福牙行的人,我們牙行是皇城里口碑最好的牙行,在平真學院有關系,可以包過。 小紅一派天真的問:什么關系,包過是什么意思? 就是能讓你兩個哥哥順利入學的意思。小弟弟,能不能帶大哥哥去找你兩個哥哥呀? 豆腐攤的婆媳倆緊張的看著他們,既怕惹上麻煩,又著實擔心這孩子,最后老婦人說道:孩子,不能隨便跟別人走。 何喜建一個眼神瞪過去,嚇得婆媳倆不自覺的相依,而后他微笑著繼續對小紅說:小弟弟放心,大哥哥不是壞人,我們一起去找你哥哥。 小紅危險的瞇了瞇眼,嘴角的笑容沁出一絲冷意。豆花婆婆是好人,你不要嚇唬她哦。 小弟弟,你誤會了,我怎會嚇她呢?何喜建笑瞇瞇的看向婆媳倆,是吧? 婆媳倆面色發白,敢怒不敢言。 小紅伸出手,手心上方倏地顯現一團火焰。手微微一動,火焰消失,顯現出一團流動的水。手再次微微一動,水立刻就結成了冰。 豆花攤的婆媳倆與何喜建都看傻眼了。 小紅收起靈力,依舊還是那個天真單純的小孩,笑嘻嘻的說道:看吧,我就說我很厲害了。大哥哥,你若是騙我,后果會很慘哦。 何喜建嚇得心臟漏跳了一拍,肩膀微微顫抖,聲音也略有些發顫的說:我不騙你。 我相信大哥哥,我們一起去找我哥哥吧。 好。 小紅拿起打包好的豆花,何喜建立刻搶著幫忙拿。 看著這一大一小離開豆花攤,婆媳倆的心情一言難盡,只希望那孩子別被牙行的人拐賣了。 轉過街角,小紅就看見了出來找他的紀朗與閔梵,蹬蹬蹬的小跑著過去。 好消息,有人說,他能讓你們順利入學。 嗯? 何喜建追著跑了過來,說道:兩位就是這孩子的哥哥吧?請允許我先介紹一下自己,鄙姓何,是五福牙行的伙計。聽小弟弟說,兩位準備參加平真學院的考試,我們牙行有門路,可以保證你們入學。 紀朗與閔梵面面相覷。 何喜建繼續說道:我們牙行就在這附近,兩位請到我們牙行來詳談。 好。紀朗點頭,他們還缺一份招生信。 何喜建心中一喜,連忙帶著他們去牙行,泡茶招待他們。 你們怎么保證入學?紀朗問道。 兩位別急,且聽我慢慢說給你們聽。我們牙行創辦已有十五年,不說是皇城里最大的牙行吧,至少是口碑最好的。 何喜建向他們先介紹牙行,再介紹平真學院的招生政策與流程,介紹牙行在這場招生中能發揮的作用。 紀朗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連話術都是和雙星牙行那邊相似的。 閔梵問道:你知道雙星牙行嗎? 何喜建頓了一頓,不屑的說:知道,雙星是去年才剛開業的,請了許多伙計,到處宣揚自己是最大的牙行,其實也就那樣,只能騙騙外地人。 紀朗問:招生信單賣是什么價格? 何喜建不答反問:雙星給你們報價多少? 你們是多少呢? 看在咱們有緣,且聊得來的份上,不管雙星給你們什么價格,我都可以比他們便宜二十塊中品靈石。 我知道了,我們考慮一下,告辭。紀朗起身欲離開。 何喜建急忙問道:是要考慮什么呢? 有需要,我們會來牙行找你。 小紅提上豆花,擋在何喜建跟前,瞇起眼睛笑了笑。 何喜建下意識的后退,而后乖乖送他們走出牙行。 閔梵把小紅手里的豆花接過來拿著,笑著說:你買什么好吃的了? 給你們買的豆花,甜的咸的都好吃。小紅一臉求表揚。 閔梵撲哧笑道:又甜又咸,是什么怪味? 豆花攤的老板娘急匆匆的找了過來,看見小紅時倏地松了口氣。 賣豆花的老板娘,你要去哪里呀? 我,不去哪里,這就準備回攤子上。 紀朗猜出了個大概,說道:我們去豆花攤上吃豆花。 好啊。小紅立刻蹦蹦跳跳的小跑到前面去了。 老板娘走在前面為紀朗與閔梵帶路,你們是這孩子的哥哥吧,孩子雖然修仙有本事,但他年紀尚小,見過的世面少,不知道外面有多兇險,你們實不該讓他獨自出門。 紀朗說道:大姐說得對,我們以后會照顧好弟弟。 閔梵也說:多謝大姐提醒。 兩人都對老板娘表示感謝,默契的沒有多做解釋。事實上,小紅才是最見多識廣的那個,走過的路和吃過的鹽都比他們多得多。 豆花攤是個小攤子,擺了兩張小桌子和幾張小凳子。婆媳倆微笑著把豆花端上桌,看向小紅的眼神慈祥和藹。 不多時,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來到豆花攤前,老板娘,我要一碗甜豆花一碗咸豆花。說罷,他就坐在旁邊的小桌前。 小紅努了努嘴,看吧,也有人喜歡甜的咸的一起吃,不是怪味。 紀朗還在琢磨著招生信的事情,沒有搭理他,略顯心不在焉。 閔梵一臉寵溺的看著小紅,笑著說:慢點吃。 小紅嗷嗚一口,咽下去后說道:你們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問過招生信的事了,剛才那個人說可以便宜二十塊中品靈石。 閔梵暗自嘆氣,他不想讓紀朗為他花這筆錢,但紀朗卻似乎對此事十分上心。如果不辭而別,是不是就辜負了紀朗的一片好心。 為此,閔梵糾結得擰緊了眉頭。 梵哥哥,你怎么了?小紅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紀朗也是疑惑和擔心的看著閔梵。 這時,鄰桌的少年轉過身來,神情嚴肅的說道: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平真學院的招生信? 你是哪位?小紅冷冷的斜了少年一眼,脫口而出。 少年并未在意他的語氣,把自己的凳子拖過來,擠在他與閔梵中間。我叫方林,是平真學院的學生。 紀朗不自覺的蹙了一下眉頭,把勺子擱在碗里,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嘴,徐徐說道:請問閣下有何指教? 我是四級煉器師,去年因為三級煉器師的身份被平真學院破格錄取。我聽說今年有人借著我的事情招搖撞騙,正要去明察暗訪呢。 紀朗看不出方林的修為,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眼,五官端正,看上去還挺陽光。 閔梵說道:你是筑基期二層的修士。 對。方林只能看出他們其中一人的修為在筑基期一層,看不出另外兩人的修為,尤其是剛才冷眼看他的這個孩子,他直覺這個孩子才是最危險的。 閔梵問:你是不是想說,那些人賣的招生信都是假的? 招生信或許有真有假,因為確實每年都有人拿招生信做買賣。但如果有人說,拿個三級術士認證就能入學,那他就一定是騙子。 此話何解? 我是破格錄取的,這事不假。但,既然是因為三級煉器師而被破格錄取,那么我入學后就勢必要進入煉器分院進行學習。假如我沒那個本事,第一天上課就會被扔出來。不是騙子,會這樣坑人? 閔梵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對吧,這個道理這么淺顯,怎么就有人膽敢行騙,還真的就有人被騙了。這事傳進我們分院,竟然有人私下里說我走后門入學,氣死我了!提及此事,方林忿忿不平。 他從手上的儲物戒指里取出一把大鐵錘,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肯定見過騙子了,請帶我去找他們,我要把他們的賊窩砸個稀巴爛! 閔梵與小紅齊齊點頭,支持他去砸賊窩。 紀朗卻是被那把錘子吸引了目光,問道:錘子上加的是三級銘文嗎? 是的,我特意請銘文分院的師兄給繪制的,可以增加錘子的威力。我這一錘下去,可以瞬間砸扁屋舍。 這把大鐵錘是他最新煉制的四級武器,可惜他今日急用,不能等到請銘文分院的老師來繪制四級銘文,只能先請了一位三級銘文師的師兄幫忙繪制。 紀朗淡淡的道:你現在就可以試著砸一下旁邊的小凳子。 方林不禁瞪大了眼睛,面色不虞。四級武器加三級銘文,你讓我砸凳子? 試不試隨你。紀朗依舊表情淡淡的。 方林是煉器天才,自從這份天賦被挖掘后,何曾被人如此小覷過。 他把凳子往旁邊推了推,盡可能的避免傷及無辜,而后抬起錘子用力砸下去,勢必要叫人瞧瞧他的錘子有多厲害。 錘子上的銘文迅速運轉,然而,理應加強攻擊的銘文卻反而保護了被攻擊的小凳子。 方林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愣愣的說:這是怎么回事? 小紅嗤的一笑,說道:銘文錯了。 22.合作伙伴 方林怔怔的看著手里的大鐵錘,久久回不過神來。 閔梵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方林愣愣的搖頭,而后疑惑的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銘文師? 小紅指著紀朗說:只有他是。 紀朗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你的銘文是幾級? 二級。 怎么可能?一個二級銘文師能發現三級銘文的錯處?方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道。 紀朗但笑不語。 方林撓了撓腦袋,暫且相信他是二級銘文師,也相信他有真本事。 他不無可惜的說:浪費我一把好錘子,我原本還打算今天用過之后就拿到學院的交易市場去賣了呢。 方林出身普通農戶,數年前,老家鬧災荒,他在逃難過程中與家人失散,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乞討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在山里挖野菜時,意外的得到一個煉器師傳承,這才改變了人生軌跡。 現在的方林雖然衣食不缺,但他窮怕了,總想著多攢點錢。他經常沒日沒夜的煉器,別人總以為他是為了提升實力,其實他只是為了賺錢。 紀朗說道:我可以幫你改改看,但我改出來的是二級銘文。他正想找煉器師合作,就遇見了這么一位。 方林驚喜,也懷疑。四級銘文師都不一定能修改得了三級銘文,更何況是一個二級銘文師呢? 你試試吧。他心想,死馬當活馬醫。 于是,紀朗直接在大街上調配銘文液,用那支二級銘文筆修改錘子上的三級銘文。 方林雖不懂銘文,但術法都有相通之處,他看得出紀朗的銘文基礎打得很扎實。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普通人,也有修士,大家都難得看到術士當街展示術法。 紀朗收筆,淡淡的對方林說:好了。 方林拿著錘子遲疑了會兒,而后默不作聲的輕輕砸向剛才的小凳子。銘文運轉,金光乍現,小凳子瞬間被砸城粉末,地面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方林不敢置信的看著紀朗,說道:你的二級銘文,效果不比三級銘文差。 圍觀之人也都驚呆了,甚至有人現場請紀朗為他們銘文。 這正是紀朗想要的效果之一,也是他當街展示銘文的原因。 方林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儲物戒指,一臉rou疼的問道:這個,修改銘文,多少錢? 紀朗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看到了一個活脫脫的守財奴形象,不禁頓了一頓,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找可以合作的煉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