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來我就被流放了 第66節
烈束白緩身走到窗前,與李真真隔窗對望,短暫沉默后,他主動問道:“你來元城了怎么不來找我?” 這問的,她都不知道他是元城人,怎么找他?而且他們也不熟啊。 烈束白看她那樣子,顯然已猜到那少族長不靠譜,把他走前說的忘了,他接著說:“我走前給少族長說了我住元城烈家?” “哦,”李真真抬眼看他,表現出我倆并不熟的神態,不過那烈束白顯然并不介意。 他用隱晦的目光打量李真真,“你今日白天穿的那件衣服好像和平日穿的不同?!?/br> 李真真沒注意他的打量,”那個啊,我姐給我準備的,我看很多人都那么穿,入鄉隨俗吧?!?/br> 烈束白收回打量的目光,他拿出一檀香木匣子,遞給李真真,“之前在北荒時多有叨擾,現備下薄禮送你?!?/br> 好嘛,這主動把之前騙吃騙喝的錢還回來,不錯。 李真真接過盒子打開,一串金綠貓眼石手鏈,她遞回給他,“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烈束白沒伸手接匣子,反而說道:“你之前送我的香薰爐,比這個更貴重?!?/br> 李真真拿著匣子,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總不能說那香薰爐是換的土豆,別看土豆長得不咋地,但是卻很牛逼。 不過土豆現在還沒大面積種植,說這些只會多生事端,最后,她接過手鏈,倒是真心實意對烈束白說:“你等著,今年下半年我送你一個大禮,絕對比得上這個手鏈的價值?!?/br> 烈束白點頭,抬眼看她,啞聲說道:“嗯,我等著?!辈恢獮楹?,這幾個字被他說出了繾綣旖旎之感。 *** 初春節共七日,第一日是射箭比賽,第二日到第四日是賽馬比賽,第五日到第七日是摔跤比賽。 賽馬比賽有三日,每日進行不同比賽,分別是平地賽馬、跨欄賽馬、林地賽馬,三日比賽下來取成績最好的三人為前三名。 今日舉行平地賽馬,參賽選手自備馬匹和服裝參賽,這下,就有不同了,他們穿著各種不同獵裝上場,但大都是收腰長擺那種,顏色就更多樣性了,有純色的、有帶斑點的、還有幾人在獵裝上繡了精致的花紋,嗯,有點像t臺秀,各自展示不同的美。 不過同時看到這么多俊俏的小白楊,還是很讓人舒心的。 烈束白還是穿了他那萬年不變的黑衣,本以為黑色衣服應該是低調的,不過在那一種花蝴蝶中,他穿著那身黑衣倒顯得與眾不同,格外標致。 平地賽馬這日,比賽成績相差不大,主要是距離短,只有三公里,在草坪上繞行,所以最終結果參差不大。 跨欄賽馬和平地賽馬是在同一個馬場舉行的,這天,草坪上被安放許多竹柵欄,多了這些竹柵欄,很快就出現人仰馬翻事故,整場比賽,淘汰了一半人。 最后一項是林地賽馬,其實旁觀者是看不到的,整場比賽在樹林里進行,所有馬從樹林東邊進,西邊出,誰能找到最優的路線出來誰就能贏。 三場比賽,都是烈束白奪得頭籌,樊城也不差,雖只得第三,但也很給李真真長臉。 這三場比賽,李真真天天都到場觀看,她想著怎么著也是她給樊城報的名,在這里又沒其他熟人,那她只得自己出面好好支持下。 礙于她現在的身份,她不好親自下場拉橫幅,但為了氣勢,她讓寶石舉著那一堆“必勝”的橫幅在場地邊左晃右晃,加油助威。寶石嗓門大,不用喇叭,隔老遠都可以聽到她喊“第一”、“必勝”的聲音。 做的橫幅太多,她一個人拿不下,烈束白那小廝還過來幫她拿了一些,兩人一起舉著橫幅,在這賽馬場充當啦啦隊,吸引不少目光。 第五日,開始進行摔跤比賽,李真真對這種競技賽興趣缺缺,她從小就不愛看這種一對一的對抗賽,所以這兩日她沒來。 寶石那丫頭練武,對這種對抗賽很感興趣,李真真也不拘著她,讓她自己去看比賽,她則回府去看本子,有靈感時畫畫漫畫,畫什么好了,算了,先慢慢把人物角色畫出來,再慢慢編劇情吧。 兩日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寶石每日回來都很興奮,不??偨Y今日又學到了什么招,有時她講得太興奮,講著講著就要去練武,李真真就當她放飛自我了。 這兩日,烈束白這幾字扎堆從她嘴里蹦出來,看來這烈束白還會摔跤。 很快,到了最后一日,這日下午,李樂然一定要李真真陪同她去看最后的頒獎,好吧,這個運動會的閉幕式領導要參加,領導家屬也得去助威。 李真真只好換上她姐給她準備的華服一同前往,臨走前她還把烈束白給她的那串金綠貓眼石手鏈給戴上,她想著戴點貴重首飾給她姐撐面子,免得別人說她表妹寒酸。 反正明天她就可以回北荒種玉米了。 *** 元城這邊過初春節的傳統已有一百多年了,眾所周知,元城的初春節其實就是變相的相親宴。 元城每年有不少少女及笄、少男成年,也不知從哪一年開始,這里就開始舉辦初春節,讓這些適婚男女相互選擇。 想要成婚的男子會報名參加比賽,想要成婚的女子會在頭上佩戴一枚藍色羽毛發飾,這幾日,參加比賽的男子會奮力表現自己,爭取拔得頭籌,因為拔得頭籌的九位男子還有反選權,他們可主動選擇戴有藍色羽毛發飾的女子,如兩人配對成功,即成為未婚男女。 下午,初春節的閉幕儀式開始,這次,就很親民,女眷們也不用坐上高臺,全坐在之前射箭那個草坪上,李真真在心中腹誹:早讓她們坐下面嘛,第一日的射箭比賽她都沒看到。 還是如開幕儀式一樣,隨著盛會主理人那一串啰嗦的念白,閉幕儀式開始。 沒過多久,他們把優勝者請到臺前,九人站一排,站最中間的是烈束白,他左邊站著樊城,右邊站著一穿得花里胡哨的少年,估計這三人是冠亞季軍。 九人上臺后,下面就是一陣竊竊私語了,那些貴婦一會皺眉,一會低語,看臺前那九人的目光帶有審視性,又帶有打量性,感覺像選女婿一樣的糾結。 李真真心有好奇,但這時打斷別人的思量又不太好,于是,她壓抑著自己的八卦心,打算等會兒讓寶石去打聽一下這到底是咋回事。 就在她以為這一切快結束時,身邊的貴女走上前,開始往那九人面前的陶罐里放花枝,這下,李真真也覺得不對勁了,她扯了下李樂然的袖子:“姐,她們在干嘛?” 李樂然明顯有點逃避她:“送花”。 送花,怎么覺得怪怪的?怎么這比賽結果還不是最終結果,還興旁邊的觀眾選個最受觀眾喜歡的人,李真真在心里嘀咕。 這時,坐李真真右邊那婦人好心為她解惑:“這初春節是我們元城的相看節,這天,元城所有未曾婚配的姑娘、小伙都會參加,拔得頭籌的小伙會站上臺,姑娘給他遞花枝,如果他覺得可以,會接受對方的花枝,兩人自動就成為一對。對了,姑娘你怎么不上前去?” 李真真聽到這回復都懵逼了,嚓,這好好的運動會怎么變成了相親大會,這樊城明明都是翡翠的人了,自己帶他來參加相親大會,這回去可如何向翡翠交代??! 這下,她焦急了,一臉緊張地看往前臺,生怕樊城一個不懂,去接了那個姑娘的花枝,那可就慘了! 終于,這個環節結束,那送花枝的姑娘都走了,樊城沒接受任何人的花枝。 她總算松了口氣,回去可以和翡翠交代了,免得自己一個不小心弄丟了她將來的相公。 在她摸了一把冷汗的同時,那個穿得花里胡哨的少年來到她身前,遞給他一枝花枝,她看著花枝,愣了下神,隨即反應過來這少年是對她表示愛慕之意,這,要怎樣委婉而又不失風度的拒絕人家小白楊了,她還在思考。 這時,烈束白上前,直接快速扒了她頭上那個羽毛頭飾。 這廝有毛病,扯她頭飾做什么。 接著,周圍響起一聲聲恭喜聲。 “恭喜恭喜,兩人真是郎才女貌?!?/br> “怪不得剛剛劉姑娘不上前,原來是等著烈公子過來?!?/br> 這,這是怎么回事?李真真懵逼了,怎么在眾人的口中她就成了和烈束白是情定之人了? 最夸張的是邊上的李樂然,她握住她的手,激動得手都在顫抖:“真真,是真的嗎?” 什么真的假的,李真真還沒來得及說,一邊的八卦貴婦甲說道:“當然是真的,前幾日劉小姐的侍女就一直在給烈公子加油?!?/br> 八卦貴婦乙說:“肯定是真的,你沒看剛剛其他人上去遞花枝,劉小姐那緊張的模樣?!?/br> 更過分的是八卦貴婦丙,她拉起李真真的手,“絕對是真的,你看,這是烈家媳婦人人手上都戴的金綠貓眼石手鏈?!?/br> 這下,連寶石看她的目光都帶有審視性了:縣主這手鏈什么時候戴的? 李真真茫然看著四周,她覺得現在的她,一萬嘴都說不清,索性不說,只站在原地,微微低頭思考要怎么辦。 烈束白站在她身側,身子微微親近她,接受著眾人的祝福,李樂然用一種終于把大齡閨女嫁出去的欣慰表情看著她,差點喜極而泣。 李真真這莫名其妙成了非誠勿擾里相親成功的女主角,她一頭霧水,還好不需要她發表牽手成功的感言。 待人群散去后,她冷靜問烈束白:“這怎么回事?” 烈束白看了她一眼,用一種晦澀難辨的語氣告訴她:“你今日戴了羽毛發飾,只有有成親意向的女子才會佩戴它。今日,對你有意的男子來取了你這頭飾,就代表你倆心心相許,是未婚夫妻?!?/br> 嚓,這是被大姐坑了。 其實烈束白有一句沒有說,在元城,男子表達愛意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獻花枝給女子,女子有權拒絕,被拒絕后,男子可向其他女子送花枝。另一種是取女子頭飾,這代表男子深愛女子,對方是他唯一選擇,當然,女子也可以拒絕,但這男子此生不會成親。 初春節舉辦這么多年來,幾乎沒有男子直接取女子頭飾,所以,今日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在歡呼,壓根沒人告訴李真真她可以拒絕。 知道自己被大姐坑,她只有和烈束白商量:“你知道我倆沒有心心相許,咱倆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好嗎?” 說完這句,李真真覺得自己像撩了不負責就跑的渣女,她想挽救一下,但說的卻仿佛在補刀,“你看咱倆也不熟,就當這是意外好不”。 烈束白沒回答她,今日他穿著黑色勁裝,鴉色黑發被風吹拂,落下幾綹垂在臉頰邊,睫毛濃密,低垂下來,他用那漆黑的眼瞼看她:“其實我們可以試試,我覺得我還不錯,定親后,我們不急著成親,幾年后你想成親就成親,不想成親,我也隨你?!?/br> 李真真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情,萬年老樹皮終于有些蕩漾,她還來不急回復,李樂然就過來急急拖走了她,“你倆也有個分寸,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卿卿我我不好”。 李真真無語,她明明在拒絕他,哪里就卿卿我我了。 算了,和大姐這種太興奮的人講不通,反正明日她就要回北荒種玉米,等她下次來時,大姐估計已經冷靜下來了。 *** 聽到李真真再度有未婚夫這事,最高興的莫過于仁德皇帝,這消息比他聽到李真真發現了畝產千斤的農作物都讓他高興。 他近來身體一直都不好,大多數時間都在床上養病,聽到這個消息后,他興奮地對郭公公說:“哎呀,真真那丫頭終于開竅了,再也不在那姓秦的歪脖子樹上晃悠了,聽說這姓烈的小子極喜她,這小子真有眼光。我可要好好養病,等真真成親時給她添嫁妝,把歐陽兄和表姐那份一起添給她?!?/br> 晚間,他特意叫御膳房開宴,邀了麗妃和他一同共進晚食。 “最近剌極國冒犯我國領土,我朝好男兒保家衛國,朕甚是欣慰,麗妃,你覺得朕是不是應該赦免一些罪民,普天同慶一下?!?/br> “皇上圣明,臣妾也覺得應當如此”。麗妃聽到這,趕緊跪拜仁德皇帝。 幾日后,朝中發出一條大赦令,眾人看了那個大赦令,只覺得條件之苛刻,估計沒罪民能滿足那條大赦令。仔細查實后,還真有人能滿足那條大赦令,就是去年流放北荒的那五家倒霉蛋,連后面去的那三家都赦免不了,因為赦免條件要求被貶超過一年才行,另三家時間不夠。 其他人著人打聽了一下,原來仁德皇帝前段時間面見了麗妃娘娘,這個就說得通了,估計是看麗妃娘娘面上赦免她的家人,畢竟她也是四妃之一。 而且這個大赦令也不夸張,只是讓那些人由罪民變為囤民,在北荒種地而已,所以,這條赦免令在京城里沒有掀起什么水花,去種地而已,又沒讓他們變為平民。 *** 因為有烈束白這件意外發生,李真真晚出發了幾日,她姐硬要雙方辦了定親儀式再走,李真真死活不同意,兩人互相爭斗了幾日,最終結果是以讓烈束白送李真真回北荒而妥協,這樣,李真真回程路上帶了一個拖油瓶,那個拖油瓶以她未婚夫自居。 回到北荒后,李真真想把烈束白塞進月光族族地,袁莫莫不干:“這你的未婚夫,你把他塞我的地盤干嘛?” 李真真討好道:“姐妹,這是假的啊,用不了多久就沒了,我這不是被坑了嗎?” 袁莫莫不理她:“你不愿意,誰還能給你坑個未婚夫了,反正他不能住我這”。 萬般無賴下,李真真把烈束白安排進書院對面的小院里,和她那些私兵住一起。 接下來,李真真就開始忙了,她忙著種玉米。 大赦令下來那日,商貿城里眾人抱頭痛哭,這下,那些挖礦的人終于可以和他們團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感冒了,本來打算晚上12點前碼一章的,結果今日狀態還不錯,兩天的一起碼了。 第84章 · 李真真這幾日的狀態很放松, 玉米種好后,代表三大農作物已全種入農田,只等著它慢慢長成, 狡兔三窟已建好兩窟, 另一窟也加速在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