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來我就被流放了 第18節
第20章 找到帆布棉手套后,李真真還在車廂里拿了一個軟墊,這個軟墊是翡翠帶的,因為李真真一直習慣在馬車里鋪上軟墊就座,所以翡翠特意給她帶了一個。 最開始時,翡翠都沒想到會有馬車,她只想帶個軟墊在包袱里,待李真真就座時拿出來給她當坐墊,卻沒想,居然有馬車,還真是意外之喜。 李真真坐到馬車前沿,把手套套寶石手上。 寶石:“縣主,這個是啥?” 李真真:“尉(手套)?!?/br> 寶石:“尉不是皮的和絲絹的嗎?“ 李真真:“這是多福送我的,我暫時用不著,你和翡翠要趕車,這兩天誰趕車時誰就帶?!?/br> 寶石:“那我不要了,這是縣主你的東西?!?/br> 李真真:“聽話,先戴著。我會請白薇給你們每人縫制一雙皮的尉,你有了自己的尉再還我?!?/br> 寶石一聽,聲音里不免傳來一種興奮:“專門給我們定做皮的尉?” 李真真摸了摸她的頭:“是的,乖乖的,明日我就請白薇幫你們做?!?/br> 寶石:“謝謝縣主。皮的尉我很喜歡,但這軟墊還是不要啦,我坐不習慣軟的東西?!?/br> 李真真揉了揉她的小圓臉,“小丫頭還挺有個性,要坐硬板凳?!?/br> 寶石:“嘿嘿?!?/br> 李真真也不強求,每個人的喜好各不相同,她拿了軟墊就進了馬車,正好,翡翠帶著兩孩子也回來了,馬車又開始徐徐前行。 李真真:“翡翠,我想買些皮做尉,你說買什么皮好?” 翡翠想了一下:“用兔子皮吧。我見樊統領他們之前吃過好多兔子,我待會可以去問問那些兔子皮是怎么處理的?” 李真真聽得眼睛一亮,是哈,那么多的兔子皮。 于是,中途休息的時候,李真真讓翡翠帶著銀子去找樊城,她實在不好意思又讓樊城過來,雖然樊城是她的私兵,但李真真有現代人固有的思維,她覺得人都是平等而獨立的,除非有事,平時盡量不去麻煩別人。 很快,翡翠回來,拿了五十多張兔子皮,“樊統領說了,他們小隊有人會硝皮,之前的兔子皮他們都硝好了,全在這?!?/br> “那他收了銀子沒?” “沒,他不要,他說兔子皮本就不值錢,這些就當他送給縣主的?!?/br> “哦,那行吧!”既然他不要,李真真也不額外強求,這一路上互相關照的地方還多。 *** 沒過多久,天空中果真如李真真說的那樣飄起小雨,不一會兒,就轉成了雨夾雪。 樊城:神了,縣主怎么能預測到會下雨夾雪。 其實樊城早上去買雨具的時候,他是壓根不相信今日會下雨的。 今日,天晴有微風,陽光很好,藍天白云,怎么看也不是會下雨的樣子。 只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天空中就下起了毛毛細雨,間夾雜著一些雪花,這樣的天氣讓人有點難懂,太陽、雨、雪這三種元素夾雜在一起,讓人感到有點魔幻。 要李真真說:這些人還是短視頻看少了,想當初,在現代時,人人都有手機,一遇到特殊天氣,大家都用手機拍了發朋友圈,這樣的天氣在朋友圈中根本不算奇怪。 要她說,這些人那么驚訝,還是因為出門太少,視頻看太少,不,是壓根沒見過視頻,所以見識少。 你想喲,里面流放的還都是貴公子、貴女了,他們長這么大都沒怎么出過門,想李真真二十歲的時候,那可是坐著飛機去過華國好多地方,還是那句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所以今日,李真真就如那見過世面的大佬一樣,一副很淡定的樣子,這有什么,想當初,她還見過衛星云圖吶,龍卷風、颶風、沙塵暴的視頻她哪樣沒見過,電視里啥都有。 當雨開始下起來后,李真真買的雨具就可以派上用場啦。 開始下毛毛雨的時候,樊城就帶了兩個親衛給李真真送來五套斗笠、雨鞋、油布衣,還幫忙用油布把馬車給圍上。 李真真問他:“你買了多少雨具?” 樊城回:“我買了三百套斗笠、雨鞋,鎮上的東西很少,跑遍了整個鎮,只買到一百三十件油布衣,一百一十張油布,所以,我又買了一百七十件蓑衣,剛好湊三百件雨衣?!?/br> 接著,他拿出一張紙和一個布袋:“縣主,一共花了近十四兩銀子,這是明細表,布袋里是剩的銀子?!?/br> 李真真沒有接銀子,只接過了明細單,“剩下的銀子放你那里,以后買東西再用?!?/br> 這時,兩個親兵已經用油布包好馬車,于是,李真真吩咐樊城:“一共有三百套雨具,你安排一下,自己留二百套,給蔣勇送五十套,然后那五家各家送十套?!?/br> 大英?。骸澳镉H,那我們自己就沒有了呀?!?/br> 李真真:慘了,忘了算自己。 但李真真是什么人,作為一個心里素質極強的社會人,她繃住臉,一點也不露怯地繼續安排,“算了,還是這樣安排吧,我自留十套,樊統領這里留二百套,蔣統領那里送五十套,剩下的送他們五家,各家送八套。至于油布嘛,給蔣統領那里送五十張,那五家各送五張,剩下的樊統領你先留著,反正油布不占地兒?!?/br> “行?!狈堑膱绦辛軓?,很快他把這些物品分別送出去,包括李真真勻給霍氏的五套也都送到了。 送給五大家的雨具是分別送給各家家主的,由他們統一進行分配。 當然,各家怎么分李真真是不管的,她送雨具給各家,只是不想讓他們冬日淋了雨,大范圍的爆發流感,畢竟這一路,大家都算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下雨天,雖是毛毛雨,但冬日里淋了雨可不是小事,一個不小心,容易風寒入體,如果控制不好,大范圍的爆發流感,誰也跑不掉,特別是李真真還有兩個小不點孩子,孩子抵抗力比較弱。 雨雖不大,但淅淅瀝瀝也很煩。 不久,很多人的褲子上都沾滿了泥點子,褲腿也幾乎全濕,畢竟有雨鞋的人非常少。 于是,在前方遇到一個破廟時,蔣勇果斷的通知大家去破廟里歇息一會。 一行人到了破廟,各自找地方安頓下來,燃起火堆,烤起濕衣。 這廂,五個家族的家主都來道謝,包括蔣勇和樊城也來了。 李真真:“沒什么客氣的,北荒相去甚遠,一路上需要大家互相扶持?!?/br> 幾人聽了李真真的話,都做出一副“你說得真對”的表情,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顯然是有話要問,但又不知道誰來開這個口。 于是,李真真只得繼續說:“不用客氣,這個雨不會下很久,很快就會停的?!?/br> 老天仿佛要印證李真真說的話,在李真真說完這話沒一多久,雨和雪都停了。 李真真:額……我就那么一說,沒說立即停呀。 這下,幾人看李真真的眼神就更熱烈了,看得李真真都有些害怕,她咽了口口水。 這時,秦國公碰了碰安國公。 安國公上前一步,問道:“縣主,這雨具是你早上叫人備的?你咋知道今日有雨呀?” 李真真看了一眼安國公,沉吟一下,故作深沉道:“這是自然現象,書中有寫?!?/br> “書中有寫?” “是,你們知道我李家有個藏書樓吧?” 在座的各位聽到李家藏書樓時都愣了一下,雖說這里沒一個文人,但李家的藏書樓他們都知道,那是讓文人趨之若鶩的地方,很多讀書人一提到李家,都免不得提李家的藏書樓,很多讀書人以“進過李家藏書樓”為榮。 聽說李家藏書樓共有三層,里面的書包羅萬象,游記、地理日志、農書等等都有,還聽說御書房都沒有李家藏書樓的種類齊。 李真真:說對了,李家藏書樓里有話本,御書房里可沒有話本。 當然,李家藏書樓里還有很多不傳世的珍品,是李家數代的收藏。 這個大家都懂,世家大族都有文化底蘊,像李家這種有孤本很正常,特別是李真真的外公歐陽研,聽過他生前的不少藏書都放在李家的藏書樓里。 既然都把藏書樓拿出來了,李真真就開始認真的講起故事。 “這次我哥給我找了一些《國家地圖》、《地理雜志》、《農書》、《游記》這幾類書,這些都是我家藏書樓里的書,其實我家還有一些孤本,是祖輩留下來的。 我家有一本孤本,叫《識云知天》,里面有講云朵和天氣之間的關系,但那本書里講的知識晦澀難懂,我父親、二哥、我,我們三人一起探討過,都沒有完全讀懂那本書講的內容。不過三人之中我對那本書的悟性比他們高。 很小的時候我就可以把那本孤本的內容背下來,但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完全懂書中的內容。 你們發現沒,天上的云每天都是不同的,書上說通過云的變化可以推測出氣候變化。 今日,我坐在馬車上,看到天空中的云,突然就想起了書中的描寫,猛的一下,我就明白了書里的意思。你們知道嗎?就是那種頓悟,我一下就明白了之前不明的地方?!?/br> 說完這段話,李真真就見所有人臉色突變,突然一下變得嚴謹了許多。 李真真:慘了,這牛皮好像吹大了,一不小心就吹成了修仙小說,出現了頓悟現象。 李真真還在想怎么挽救一下。 這時,只見這五個家主和蔣勇、樊城對著她深深鞠了一躬,“多謝縣主提醒,以后縣主有觀測到什么,盡可提前和我們說,我們早做準備?!?/br> 李真真趕緊答道:“會的,會的?!?/br> 其實李真真還真低估了她爹在其他人心里的地位,她爹雖然沒有實權,但他是這個時代的翰林院的大學士,在世人眼中是博學的存在,包括她二哥,也是書讀得多,雖然是個翰林院的編修,但也是實打實的有學識,這兩人在其他人心目中地位了得,那就是大佑王朝學術界泰山北斗的存在。 這些人一聽他們兩人和李真真探討過,就證明這書是真實存在的,又沒有李真真悟性高,能辨別,那就代表這兩人認可李真真的能力。 這時,寶石在旁邊插話,“我家縣主可厲害啦!李家藏書樓里我家縣主還有半層樓的藏書呢,那都是我家縣主專有的書本,好多書老爺和二公子都沒有看過?!?/br> 聽完這話,幾人就更信服李真真了。 而李真真,在旁邊崩圓了臉,耳朵通紅,不好意思說她那半層樓的書大多是話本子,還有零星幾本菜譜。 這時候,縱使她臉皮再厚,也覺得有些社死了,這牛皮有些吹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21章 · 在破廟歇了一會兒后, 天已經完全放晴,蔣勇宣布重新啟程。 因為白天耽誤了一些時間,又加上地上仍有泥濘, 所以, 今晚,大家走到固定的歇息點時已經很晚。 如果找臨時找歇息點, 很難找到既有水源又安全的地方, 所以,押解官們都有個通識,那就是他們就算走到很晚, 也會到固定歇腳點歇息,除非有非常特殊的情況發生。 大概晚上八點鐘的時候, 他們才到歇息地。 今日這個歇息地, 怎么說了, 如果不是蔣勇帶他們來,李真真都以為這是個黑店, 此店非?;?,聽說這還是個官府驛站。 此驛站沒有建在官道上,而是建在一條羊腸小道進去的小山坡上,山路彎彎曲曲直通驛站大門。 一到驛站大門,仿佛到了新龍門客棧,門口掛了一塊慘兮兮、要掉不掉的門牌,門牌上簡單又粗|暴的寫了二個字:驛站, 連個正經名都沒有, 大門側邊貼了一張告示, 告示上密密麻麻寫了好多字,天黑, 驛站外只亮著一盞不那么透亮的油燈,所以告示上的小字完全看不清,但大字還是可以看清,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這幾個大字:“方圓幾里,僅此一家”,額,這讓李真真更有一種住黑店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