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替身中了沙雕病毒 第130節
現在,就差腦袋了。 夏歌轉回頭,“我覺得其實金色的頭發很酷的,銀色也好棒,真的只能選一種嗎?” 陸行深鎮定地放下杯子。 夏歌:“好吧,那還是黑色吧,之后我再染色吧?!?/br> 趁著這個時候,陸行深也將最后的頭部仿生皮膚擺了出來。 尤其是臉部皮膚,涉及到的神經、肌rou很多,還需要配合擺出表情,是比手部還更精密的部位。 陸行深將他叫到跟前,還是將這一步的決定交給了996自己。 “以后你需要一張和其它人不相同的臉?!?/br> 夏歌:“那我想捏一張絕世帥臉!到時候就能嚇陳同學他們一跳了!” 陸行深:“……” 夏歌高興道,“那都這樣了,可不可以告訴陳同學他們啦,可以了沒有呀?我想讓其它人來幫忙出謀劃策怎么最帥氣呢,可不可以讓管家和李醫生也來呀,我都想他們啦?!?/br> 陸行深嘆了口氣,終于妥協道,“好吧?!?/br> 第93章 贊美回歸 收到消息的時候, 陳笑年正結束了一天的忙碌,獨自坐在樓下的花園長椅上看日落。 自從小夏乘坐著飛船離開,又以破碎的姿態回來, 他已經連續忙碌四個多月了。 時間像是過去了很久, 又好像沒有多少實感, 每每困倦乏累到極致, 坐著就不小心睡著時, 陳笑年還會恍然夢到自己回到了四個月前。 回到最后一次見到小夏的時候,然后他緊緊拉住了那個仿生人的手,這一次,不準他再離開了。 夢中的小夏就會安撫地給他一個擁抱, 然后關心地問他怎么了。 “我做了一個噩夢?!?/br> 他說,“夢里你去了鄰星, 死在了那里?!?/br> “那都是夢啦?!?/br> “不, 你會死的,小夏, 那些人類自作自受, 不值得你去送死?!?/br> 再一次的,陳笑年從夢中驚醒, 一雙眼里布滿了休息不足的血絲。 他低垂著頭顱與肩膀, 像是有什么沉甸甸的重量徹底壓垮了他,卻又不給他倒下的選擇, 那雙眼底的黑暗猶如無底深淵,帶著恨不得吞沒一切的恨, “沒有人值得你們犧牲自己?!?/br> 陳笑年自言自語地低聲喃喃,他彈開手心,在眼前張開, 然后合攏,如此重復了幾下,感覺終于回到了現實。 “再等等我,再等一陣……天,就快要亮了?!?/br> 他已經為了提案準備太久了。 很多人都認為,為仿生人爭取權益不過是天方夜譚,是人類過得太舒服了,圣母病開始作祟。 但他從來沒想過放棄。 罪惡、丑陋、靈魂都腐爛的人類能很好地活下去,為什么從未做過錯事,甚至一次次為人類付出一切的仿生人卻要成為違禁品? 他想不明白,但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 哪一條必須嚴格遵守的規則,不是一點點、一次次,被人類制定,增加,修改的呢? 陳笑年的抿了抿干枯起皮的嘴唇,調整著呼吸,等待太陽收斂走最后一絲余暉。 這是他如今唯一的休息時間。 直接維護仿生人的生存權自然是不被接受的。 但是當有人異想天開,那些退而求其次的想法,就會變得可以接受。 第一次提案被駁回,是陳笑年也預想到的結果,很快,第二次提案獲得了更多的贊同票。 人類都是自私的。 他特意等到今天——原本可以等待再久一些的,等到更多的高層掌權者也足夠老去,老到需要仿生組織來維持一份健康、瀟灑的生活。 而現在,雖然冒險了一些,但不是不行。 很快,星網上的輿論改變,關于接受過仿生組織的改造、移植的人群被區別對待的問題,終于進入大眾的視野。 在過去的多年里,這類人是異類。 是‘不再完整的人類’,‘早晚會變成機器’,甚至如陸行深那樣受人尊敬的院士,都會因為一些尚未公開證實的流言蜚語,被說成冷血無情、比仿生人更沒有人性的機器。 到今天,接受過這類技術援助的人群,終于日漸壯大。 陳家過去數年將仿生學投入到醫學的努力,終于迎來某種成效。 生病的人很少,需要移植仿生組織和器官的人不多,沒關系。 增高,整容,甚至人體毛發,形體改造,逐漸成了隨處可見的東西。 少數人群,終于開始變得普遍,也終于有了更多話語權。 不是靠那些‘正常人’的施舍,而是主動爭取,這一次,提案通過,終于有了關于禁止區別對待仿生組織及器官擁有者的立法。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變得容易起來。 隨之而來的,是調整過去那些‘過時的限制’,調整有關人體接受仿生組織及器官改造百分比的限制。 曾經,因為那些專家對人類的擔憂,這項技術是被限制的,任何人不得接受超過人體7%的仿生技術改造,否則將被視為‘改造人’。 改造人的道德、情感、倫理等觀念是否與常人一致,是‘有待考證’的,一旦超過這個界限,就要受到終身的限制與監視,一旦出現危險行為,就會被視為‘有疾病缺陷的’。 如今,這一7%的限制終于被再次界定。 什么是自然人,什么是改造人? 陳笑年提出自己的論點——人體的細胞終身替換,為何人為替換就不被認可?這個限制應該被徹底廢除。 就像他直接提出第一次提案那樣,這一次果然也被認為‘太激進’,于是界限被再次調整,固定在了一個意有所指的數字: 【69%】 而林玉音的人體改造指數,恰好比這個數值多了一些,是70%。 直到這個時候,還有不少人認為陳笑年的這一番舉動是為了救這個‘好朋友’。 那些中年的高層人士從來不滿于被這么年輕的毛頭小子牽著走,如今故意敲定69%這樣的數字,所有人達成一致時,就像是故意對他的‘野心’做出了嘲諷。 陳笑年表面嘆息失望,垂著頭,認輸一般轉身的瞬間,嘴角卻揚起一抹幾乎壓制不住的笑意。 “哈哈哈……” 夕陽下,陳笑年毫無章法地胡思亂想著,終于能將這笑意徹底釋放出來,一手捂著勞累過度而微微發痛的胸口,一邊笑出聲來。 就差一點了。 這一次,就連傅薄妄都像是不打算暗中阻攔他了。 作為違禁品法案的支持者,傅薄妄本該是他最忌憚、頭疼的反對者,如今卻好像徹底噤聲,接連數日都告假休息,對外界不聞不問。 一想到這樣的順利,是用什么換取而來的,陳笑年的心就再次沉了下去,笑聲里也多了幾分苦澀意味。 陳笑年一手蓋在眼睛下,終于被那金紅色的夕陽刺得眼睛酸澀,有些睜不開眼了。 “喂?!?/br> 忽然,肩膀被誰拍了一下,身邊一陣清風拂過,長椅輕震,像是有人突然蹦跳著坐了過來,“你怎么自己在這兒坐著?” 陳笑年調整好表情,挪開手,朝著說話的人看去,有點眼熟。 “你這什么表情……該不會才過了幾個月,就把我這個受害者給忘了吧!” 那少年震驚又委屈地看著他,“不是吧不是吧!” “是你啊……” 陳笑年認出來了,是那天他們三個惡作劇的時候,被選中的幸運兒。 當時還被這人追著在小區里跑了好幾圈呢,要真的徹底忘記這張臉確實有點難。 “給,看你嘴干的?!?/br> 那人一看被認出來了,心情立刻轉晴,還順手丟給他一瓶運動飲料,自己還留著一瓶,直接擰開咕咚灌了幾口,“心情不好?不好就來打球,來幾局什么煩惱都忘了!” “謝謝?!?/br> 陳笑年也擰開瓶蓋,然后氣泡猛地噴涌而出,被呲了一臉的沫子。 他默默石化在原地,抹了一把臉,旁邊的人已經前仰后合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到他拿出紙巾擦臉和衣服的時候已經坐在地上捂著肚子了。 陳笑年無語地看著他,“你很高興哦,故意的?” “哈哈哈哈……一報還一報,咱們這就算扯平了嘛!” 少年笑得臉通紅,渾身無力,但還是爬起來坐了回去,像這個年紀的人會有的好動一樣,坐都不肯好好坐,這回直接坐在了椅背上,倆手踩在椅子上,比旁邊的人高了一截,視野也更好了一些, “本來想著,要找機會等你們仨都在的時候,一起報復回去,但是我等啊等啊,怎么就等不到呢?你們也太忙了吧,早知道我就不放過只有你們倆在的時候了,對了,我還想問呢,你那倆朋友呢?你應該不會甘心只有自己被整吧,來來,把他們約出來呀~” “……” 陳笑年扯了下嘴角,笑了一下,等泡沫下去,水也少了一小半,他仰頭喝了幾大口,直接把剩下的全喝了,抹了把嘴,舒服了不少。 他把空瓶子丟回去,“想的美?!?/br> “別小氣嘛~” “他們兩個……生病了?!?/br> 陳笑年笑著笑著,終于笑不出來了,“約不出來了,你死心吧?!?/br> “不是吧,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約糊弄我的,喂……” 說著說著,少年突然看著他一怔,猛然意識到這不是在開玩笑。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酸澀沉重,他撓撓頭,有點不適應這么死氣沉沉的,想了想,從椅子背上出溜下來,也不顧椅子被自己踩過,直接坐上去用褲子擦干凈腳印了, “你……你也別太難過,多嚴重的???現在醫學那么發達,總會治好的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