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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北京陪你一段吧?!卑舶怖^他的手說。 他看看她,眼里有如墨般的暗沉:“我沒事兒,過段時間就好了,你來一周了,回去吧?!?/br> “那你呢?” “我也回北京,和你一起走?!?/br> 那次的分別,是在火車站。目的地,一南、一北。 之后的一個月里,安安忙著期末考試,拍賣行事兒也不少,有時候晚了,回不去宿舍或者不想打擾室友,她就回學校對面的房子住。章家明的電話越來越少,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就每天中午或者晚上抽時間打電話給他,打到寢室大多不在,就打手機,可也不是每次他都接。 她從來沒覺得這么心慌過,害怕、很害怕。害怕到沒有勇氣在接通電話時問,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直到期末考試結束后,距離正式放假還有一周,安安請了假,買好了火車票,打算去北京。 臨行前的夜里。 他把電話打到她手機上,那是他那半個多月里主動打的第一通電話。 電話通了很久,他都沒有說話,只是安安在說。 對面很安靜的在聽她說,安安聽到了自己雜亂無章、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聲。 而后在他開口時,又瞬間停了跳。 “安安”,他艱難開口。亂麻般的澀意洶涌地卡在他的喉嚨里,也堵在她的心上。 安安的眼淚越過臉頰滴到地上,砸出一個水印兒:“你能不能不說?” 死一般的沉寂。 “你太好了,可我累了、背不動了?!彼€是說了。 她全身都在不停發抖、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住。 想冷靜下來問,已經做不到了。她抖著聲音問:“你確定嗎?” 問出口,又覺得自己已經沒辦法承受他的回答。 她知道,至少這一刻,他下定決心了。 火里燙過,寒冬里等過,都扛過了,卻扛不住他此刻要說的“是的”。 她掛了電話,拆掉了電話卡。待在他買的房子里,沒再動過。 三天,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不是想死,只是,連思維都停滯了。 三天后的下午,陸風踹開了房門,厚厚的窗簾擋在所有的窗口,他在漆黑的房間里叫她的名字。 以為她不在,想離開時,才發現她蜷縮在地上,頭埋在支起的膝蓋里,那是她三天里唯一的姿勢。 陸風沒敢打開窗簾,走到她身邊,蹲下來輕輕叫她:“安安”。 很久,她緩慢抬頭,眼中死寂:“陸風,他不要我了?!?/br> 陸風半跪著起身擁住她:“沒事啊,沒事?!?/br> 他把她抱到床上,給她熬了粥,只讓她吃了一點點。 那天,她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再醒來時,古麗敏、李桑、宋欣都來了。他們在房間里忙活著做飯,廚房里飄出淡淡米香,影碟機里放著可愛又搞笑的《蠟筆小新》。 唯獨不見陸風身影。 很久后,陸風才給她講。那幾天,他去了北京,找到章家明時,他在一家車行里修車,滿手油污。 陸風一拳打在他臉上,他擦掉嘴角的血,繼續修。 陸風急了:“不是很能打嗎?還手啊?!?/br> 他指指手上油污:“怕臟了你?!?/br> 陸風滿腔的怒火沒處放,一腳踢翻了他身前的摩托車。 他起身把車扶好,淡淡看他:“回去吧,看著點她?!?/br> “我他媽怎么看?”陸風對著摩托車又是一腳。 火撒的差不多了,他又軟下來:“明哥,她沒你不行,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就真舍得嗎?她都……” “陸風”,他打斷他,舉舉自己滿是油污的手,扯動嘴角笑笑,片刻后才說:“配不上,讓她過點更好的日子吧?!?/br> 彼時的上海,安安帶著古麗敏、李桑和宋欣坐在黃浦江上的游船里,看兩岸燈火。 江風把安安的頭發吹得亂蓬蓬的,古麗敏從手腕上拿下一個皮筋幫她把頭發綁好:“安安啊,要不你去找找他?” 李桑反常的沒有罵章家明:“對啊,你去找他吧,他一見到你肯定立馬就慫?!?/br> 宋欣也說:“是啊,安安,章家明肯定是有什么事兒了,一時糊涂而已,你不用著急?!?/br> 若不是真的懂,沒有人會給她這樣的建議。 安安點點頭,眸光穿過金貿大廈鉆石般的尖頂:“嗯,晚一點吧,給他點時間?!?/br> 那天晚上,四個人從游船下來后,去了最近的KTV,特意去唱那首《海闊天空》。 曾經在縣城街頭高歌的四個少女,都長大了。 年少時的友情最清澈。 在幾年天各一方的日子后,她們,仍是最能治愈她的人。 那年的寒假,安安第一次沒有回家過年,留在上海工作。春節那天晚上,她和爸媽還有陸風視頻,給他們看她自己包的餃子。 再開學時,她去了德國。 一年過去,家鄉的冬天又到了。 某一日在異域的街頭,她竟聽到了張信哲的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在熙熙攘攘的街頭盤膝而坐,撥動琴弦,嗓音空靈又輕柔:我的整個世界, 面目已全非。 所有愛恨喜悲, 都在天上飛。 究竟還有什么掛念讓我不能睡, 為何覺得如此的狼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