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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帥在的時候,她作為大帥府的繼女,似是沒什么存在感。 大帥不在府里,府里女人多,不是閑的打牌,就是閑的吵架,她懶得出去湊熱鬧,每天都是吃吃喝喝看書睡覺。 因此也算博覽群書,但也養成了愛睡懶覺的毛病。 她故作鎮定,努力挽回面子。 “九爺不知道嗎?睡覺美容養顏?!?/br> 季九爺聽她扯,悶笑一聲,捧著她小臉狠狠親了兩口。 “好,日后你最要緊的事兒就是美容養顏,爺愛看?!?/br> 男人,有幾個不喜歡美人的。 喬綰沒什么大出息大本事,只是她生的美,就占盡了便宜,瞧,像季九爺這般的人物,不也是因為她美,才對她動了心思。 愛慕始于顏值,忠于內涵。 喬綰覺得,她最要緊的事兒,是抓緊了季九爺的心。 所以,季九爺喜歡什么樣,她就是什么樣。 兩人磨蹭著起來,喬綰坐在桌邊一邊吃飯,一邊看趙濱帶來的老大夫給季九爺「包扎傷口」。 「傷在胸口」,包完以后喬綰湊近了打量,還真像那么回事,她都不敢下手摸了。 季九爺臥在床上百無聊賴,抓著喬綰給她講佛經。 喬綰滿臉一言難盡,忍了又忍,還是問他。 “九爺不信佛,怎么還對佛經這么有感悟?!?/br> 這種東西,除了參禪打坐的,和上了歲數的老婦人,誰會真的有耐心去看。 季九爺既然不信,還總看它做什么。 季九爺聞言淡淡勾唇,拍了拍手里的《妙法蓮華經》。 “經書是好東西,能修身養性,你年紀輕,有些時候很是浮躁,閑暇了少看話本子,可以多翻翻佛經,看著看著,自然就明白其中奧妙?!?/br> 當然,修身養性是一回事,信仰又是一回事。 喬綰無語,奪過那本經書翻了翻,沒看兩頁頭就開始暈,順手就扔在了床尾。 “我還是不看了,看多了,我怕年紀輕輕看破紅塵?!?/br> 說完一臉復雜的打量季九爺。 季九爺被她逗笑,靠在軟枕上直勾勾盯著她,修長的手順著她旗袍開衩的位置滑進去,慢慢捏著。 “你放心,有你在,爺就是看破了,也得跌進來?!?/br> 喬綰面頰發熱,一把拍開他的手,正要罵一句「流氓」。 門外傳來趙濱的聲音。 “九爺,六爺來了?!?/br> 喬綰看向季九爺,見他點頭,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裳,抬步離開。 跨出門,就見季六爺正上臺階,她側了側步站住,淺笑垂目喚了聲。 “六爺?!?/br> 季六爺有兩日沒見著她,不由多盯了兩眼。 二八芳華的小姑娘,眉眼如畫雪膚玉骨,穿了身嫩芽黃繡迎春花的旗袍,娉婷玉立站在朱門廊檐下,溫婉動人清麗又嬌美。 這樣的姑娘,放在哪兒,都是男人視線的焦點。 季六爺頓住腳步,溫聲開口。 “你姓喬,婉約的婉?” 喬綰垂著眼清淺回道,“喬綰,取自「青云教綰頭上髻,明月與作耳邊珰」?!?/br> 這首詩,季六爺聽過,只是眼下放在喬綰身上,覺得格外貼切,他緩緩贊了一聲。 “好名字?!?/br> 他看的時間久了,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喬綰始終垂著眼不曾看他。 趙濱咳嗽一聲,上前將她擋住,笑著道,“六爺進吧,九爺等著呢?!?/br> 季六爺收回視線,淡淡掃了趙濱一眼,嗤笑一聲跨進門。 他一進去,喬綰轉身就走,連個表情都吝嗇。 這次來,季六爺說明了來意,為表對白家姑娘的重視,他需得季九爺助他將接親隊伍擴大,這也是大帥的意思。 既然是大帥的意思,季九爺自然不會推脫,畢竟不管內里大家關系到底怎么樣,面兒上還是不能太明顯。 敲定了去白家接親的事,季六爺坐著喝了杯茶,也不走。 季九爺耐心等著,手下慢慢捻著佛珠,也沒催他。 靜了半晌,季六爺擱下茶盞,語氣溫潤。 “老九,經過了這次,顧家算是斬草除根了吧?!?/br> 他說的是季九爺被「刺殺」這事兒。 “干凈了?!?/br> 季九爺淡聲回他,眉眼冷冽。 季六爺「嗯」了一聲,搓了搓手,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 “我聽說,那個喬綰,是顧老頭的繼女?!?/br> 他提到喬綰,季九爺目光微暗,側頭盯著他,緩聲道,“綰綰如今是我屋里的人,就不勞六哥費心,我會管好自己的女人?!?/br> 季六爺溫潤的神色不見波動,仿佛聽不出季九爺語氣里的涼薄與警告。 “這姑娘是個外柔內剛的,你可要管教好了,性子太嬌縱,以后帶回寧安,會惹禍上身?!?/br> 季九爺面無表情,“綰綰還小,不太懂事,我自會慢慢教她?!?/br> 對著他這張冷冽的臉,再聽他這副冰渣似的語氣,季六爺就算再動心思,也開不了口了。 坐了會兒沒意思,便起身離開。 他一走,季九爺的眉眼就蒙了層陰暗,垂眼靜靜看著手里的佛珠,許久沒動一下。 趙濱進來,瞧見自家爺這副模樣,頓時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開口。 “九爺,接親的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