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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三天,再瞧不見丁點兒痕跡,這才肯出門。 天氣轉涼,今日難得陽光明媚清風舒爽。 喬綰讓人搬了躺椅放在院子里的紫藤架下,一邊剝松子,一邊看話本子。 明秋端了切好的香瓜擱在石桌上,無聊的嘆了口氣。 “九爺走了三日了,也不知哪天回來?!?/br> 喬綰手一頓,眼尾掃了她一眼,故意逗她。 “怎么,你想九爺了?!?/br> 明秋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 “奴婢才沒有?!?/br> 喬綰輕笑,繼續逗她。 “那你想誰了?趙濱?韓……” “哎呀!綰小姐!”,明秋紅著臉大叫。 “誰都不想,那你著什么急?” 明秋氣鼓鼓,杏眼兒滴溜溜一轉,小聲駁她,“奴婢這不是怕您想九爺么?!?/br> 喬綰差點沒咬到舌頭,撿了顆松子丟過去。 “你膽子肥了,敢開我的玩笑?!?/br> “奴婢哪敢呀,是小姐先逗奴婢的?!?/br> 喬綰輕輕白了她一眼,心道,他可別回。 明秋這話倒是提醒了她,喬綰捧了塊兒香瓜,一邊啃一邊問她。 “小廚房修葺好了沒?” 明秋眨眨眼,實話實說,一點兒不含糊。 “塌的嚴重,灶臺今兒能砌好,奴婢問過工人了,說是得晾三日才能用?!?/br> 還得三日? 喬綰黛眉蹙了蹙,再磨蹭那人可就回來了,她才不要跟他住一個院子,那狗男人還不得生吃了她。 喬綰當即拍了拍手,義正言辭的叮囑明秋。 “不用等晾好了,九爺說回來就回來了,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借住,明天就搬回去?!?/br> 明秋聽了垂下眼,含糊著應了一聲,轉身找事情做去了。 心里忍不住的腹誹。 她是不相信趙總軍無緣無故地,會帶人去砸芳梨院的小廚房,多半是得了九爺吩咐。 明秋想,灶臺修好修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九爺讓不讓您走啊。 到了傍晚用膳的時候,喬綰還叮囑明秋明天一早就收拾東西。 子夜時,整個大帥府都靜了下來。 府門前街道上突然傳來馬蹄聲,離得近了,門房聽見「嚯嚯」地軍靴聲,整齊劃一,兩個門房對視一眼,連忙將府門打開。 當先進來的,是輛夜月下漆黑反光的大頭四輪洋車。 車子后頭,兩排齊整的大兵,中間護了三輛馬車。 趙濱坐在副駕駛,車子一停,連忙開門下來,將左側后車門拉開。 一條修長筆直的腿先踩了地,緊接著車身微晃。 似是剛在車上瞇了一覺,季九爺睡眼惺忪,軍裝上衣和內里襯衣都解了三顆扣子,隱隱可見白皙的胸膛。 慵懶矜貴,又透著三分邪性。 韓兆已經指揮著親兵將馬車里的箱子一一抬出來。 趙濱小聲請示著。 “用不用使人喚綰小姐?” 季九爺單手叉腰晃了晃脖子,聞言睨了他一眼,鳳眸光澤莫名,悠著聲兒道。 “這會兒,當是睡著呢?” 趙濱眨眨眼,嘿笑一聲摸了摸鼻尖。 “九爺累了,您回去吧,這兒有我和韓兆呢?!?/br> 季九爺薄唇扯了扯,一言不發,邁著步子走了。 趙濱打眼瞧著他龍行虎步似的,不由「嘖嘖」兩聲。 韓兆正走過來,順著他視線探了探頭,感慨一聲。 “誰說咱九爺是萬年鐵樹來著?” 趙濱聽了翻了個白眼,這話是他說的。 “那誰能知道,有朝一日,這樣一人,能真稀罕什么姑娘。古人曰英雄難過美人關,古人誠不欺我?!?/br> 韓兆聽的牙疼,不耐煩的踢了踢他腳跟,催他趕緊干活,誰不想早點兒歇著。 這廂,季九爺回自己院子,一路暢通無阻,直奔著后罩房里走。 明秋側臥在外間躺椅上,門一「吱呀」她就醒了,連忙爬起來行禮。 “九爺,您……” 季九爺擺了擺手,視線已經穿過月洞門框的簾子縫隙。 明秋識相的低著頭溜了出去。 雖是存著要捉弄小姑娘的心思,可這會兒就站在香閨里,季九爺心里癢癢,也不刻意放輕步子了,徑直就往里闖。 軍靴踩在木質地板上,喬綰第一時間被驚醒了。 她睡的有些懵,條件反射性的坐起身。 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床邊,那人伸了手輕輕拉開床幃。 喬綰毛骨悚然,一聲驚呼響徹屋子。 男人探身,一把捂住她小嘴,猛的將人壓在床褥里,歪頭就啃她脖頸。 喬綰瞪大了眼,嚇得肝膽俱裂,拼命掙扎。 “唔唔……唔……” 季九爺猝不及防被小手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頓時激的他又氣又笑,一把控住她胳膊,磨著牙訓她。 “個小野貓,膽子肥了,敢打你爺!欠收拾?!笔煜さ男φZ,熟悉的味道。 喬綰停下掙扎,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眼淚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心里那股懼怕卻悄然消散。 見她安靜下來,季九爺動了動腰,視線習慣了黑暗,借著可憐的光線打量她,呢喃笑語; “哭什么?連你爺都認不出來了?” 喬綰搖了搖頭,突然委屈極了,真的唔唔哭了起來。 --